青春不解疯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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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唱首歌给我听吧。”小婕总是叫我“喂喂喂”的,她怪我名字太怪,读上去像曾某,又没有绰号。
“叫老公。”我说。
“老公牛。”小婕叫得亲切,“唱歌唱歌。”
我想了想,就胡乱唱了一首《不要变》。但因本人在音乐上天生残废,这首歌又是很久以前听的,所以跑调错词漏词加词,差点唱成花鼓戏。好不容易唱完,发现小婕正拼命做呕吐状,我“哼”了一声,然后她高兴地扬起眉毛,舒展地笑了,温柔看着我说:“好听。”
夕阳染红了她美丽的脸庞。那一时间,她美得简直要了我的命。
耗子很是嫉妒,骂我说:“你监守自盗,本来是帮着我追黄蓉,现在反而成全了你和小婕,天理公道何在?”
第4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35)
我反击道:“那是你太没勇气太没魅力,我们给你创造了无数次的机会,换成别人,连小孩都有了。”
小婕也说:“小耗子要主动点,难道要蓉蓉倒追你不成?”
张铮一句话说得极是:“耗子,非婚自由呐!”
耗子一听吓出身冷汗,急忙拿出那张纸巾擦擦,下定决心,找一个好机会,向黄蓉表白。
耗子做出这个决定确实是经过激烈思想斗争的,还在睡觉前策划了自己的告白计划。计划有多种,最后还是选定了风吹雨打式。风吹雨打式就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耗子突然出现在黄蓉面前,一把扔掉雨伞,任雨水淋湿他头上的几根鸡毛似的头发,然后,用雨水冒充泪水,双手紧紧抓住黄蓉的肩膀,大声而又坚决地说——注意,一定要看着她的眼睛——说出心中那三个字。
耗子想出这个计划以后简直像疯了一样,成日用矿泉水浇在头上,抓住我的肩膀练习,搞得小婕有巨大的意见——她吃醋。耗子期盼着老天快点下场雨,成日带着雨伞,像十八世纪的英国男人。可是今年春季下雨极少,耗子等了一周又一周,比那田地里的禾苗还急切,每天在家里给菩萨烧香求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雨来了。
耗子感慨地说:“春雨贵如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们几个做朋友的都很激动,等待着看耗子的表现。耗子做了几万个深呼吸,然后,朝黄蓉大步流星地走去了。他越走越快,几乎奔跑了起来,他追上了黄蓉并超过了她。好样的。
“他怎么还往前跑啊?”小婕疑惑地问我。
我一看,耗子果然还在不停地朝前跑。我心里骂:“真没用啊,果然是胆小如鼠啊。”
就在我暗骂之时,耗子突然在雨中来了个急刹车,回头朝黄蓉跑了过去!他站在黄蓉跟前,一把将伞扔了出去,目光似火地抓住了黄蓉的肩膀。跟电影里演得一模一样。
不一会,耗子回来了,黄蓉还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嘿,小子,不错啊。”我们对耗子今天的表现都表示赞叹,特别是我,觉得陪练时牺牲自己的色相没有白费。但耗子表情明显不对。
“怎么了耗子?被拒绝了?”小婕就是比我们要心细。
耗子摇摇头。“我终于说了那三个字。”他断断续续地对我们说:“但是我说错了。”
我们都竖起耳朵想知道耗子说的到底是什么。
耗子委屈地说:“‘Howareyou?’”
在化悲痛为力量将耗子暴打一顿后我们失望地走了,耗子也悲伤地走了,只有黄蓉还比较疑惑,怎么那奔跑狂人突然对我说英语。而且,耗子因为太过激动,连那把扔掉的雨伞都忘了捡回来,回家后被他妈妈骂得半死。
这就是耗子同志的第一次表白。
15
期中考试来了。张铮在这几日里明显安静了很多,眼睛里布满血丝,胡子长得像稻穗。
“怎么了哥们,这么爱学习?”我在自习课上问他。
他定定神,仍然用那种邪恶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是天才。”
“复习好了没有?”他问我。
“差不多了吧。”我翻翻手中的那本书,“一起考个标兵吧。”我对张铮笑。
“标兵?标兵有我这么帅吗?”他用手摸摸下巴,邪恶地笑。
“日,我上次就是帅标兵啊,”我说,“我这么帅。”
“那你也没我帅。”
我看着他,突然相信了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人。
“说真的,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很严肃地对他说。
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点点头。
“你以前不是反应试的吗?”我看见他眼中有某些东西突然闪过,继续说,“怎么现在好像很在意考试的分数啊?”
张铮转转笔,看着前面的垃圾桶,慢慢地说:“以前遇事太冲动,只凭个人的感觉判断,我现在还是反应试啊,只是没有办法,又怕伤父母的心。”
他停顿了一下:“我这人本来就坐不住,但现在忽然明白,自己身上其实真的有很多责任,为了很多我珍惜的东西,必须放弃很多,比如,降级,不再像以前一样疯。”
他看看我,微微一笑:“这也就是人被驯化的过程吧。”
“驯化?”我很有感触地说,“是我们自己驯化自己吗?”
“我们都做不了斗士,”张铮抱歉地对我说,“有很多以前自己厌恶的东西,现在却能在自己身上清晰地看到,但自己不后悔,反而会喜欢这种状态,真不知是好是坏。”
张铮说完后拿出了一个小黄皮本子,递给我,让我看看。
我看着那黄皮本子,就是一作业本,上面用圆珠笔写着几个字:“抽屉文字”。字写得很丑,但也很有些个性。
“你的处男日记?”我问道。
“我早不是处男了,”他眼睛里严肃的表情突然就不见了,代替的又是那种不恭的神情。
“我自己收藏的文字。没有发表的。”他说。
“是发表不了的吧?”
“正确。你终于有我一分聪明了。”他很高兴,像捡到一钱包。
思维的惰者
几天下来,就算不把考试当回事,也在脑袋里积压了少东西,一提笔又躁动起来。多天的雨呀,一下失了神般,倒真怀念厄尔尼诺,至少有点规律。我是个看天气的人,像大多数人一样,据最新研究结果:是活于性情的人。
“活于性情的人”和“性情中人”,首先要有所区分。“活于性情的人”,指遇事按所感加以判断,多是思维的懒惰者:“性情中人”,现在也少有听闻了,最近金庸电视剧里用得挺多的。注意一下,其多用于褒意,指人的原则坚好善憎恶。
现在看看周围的人吧,我所谓的是“大多数”。其实,遇事按所感判断固然是贬意,但我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对“思维的懒惰者”的评价却反感。这并非护己,中国人素来是勤劳的,至少也是蛮干,我一直坚信这一点。这样说来,在我的周围,就算是被迫,“勤”字也该四野皆是,而自己却说全部“活于性情的人”是思维的惰者。
第4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36)
这里不想与应试教育正面交锋。
中国的学生(流行的称呼)打小就肩负了兴国旺族的使命,这是现实;中国学生大谈不爱国的,我绝无听说,这里是内心根源。家长、学校的压力就不说了,外因内患的交困下,爱国却早已不容易。为何爱国?何为爱国?如何去爱?大多数人都尚未弄清,是爱组织之政权,还是爱我之民族,抑或为我之个人?每人的选择不同观点不同,自然我们也就不能说忠臣为愚、留学不归之人为民族败类。我认为只有不以自己的道德评判给别人强加帽子之时,爱国才会有其真正的意义。但是,动辄就用“叛徒”、“不爱国之类”的字眼把人打到死地的现象实在是太为普遍,现在更是成为一根棒,以至于能起到损人利己的奇妙效用。
“迫”字并非出于爱国。找工作、谋生计、兴家族倒有一些,但却并非普遍。压力意味着什么?——埋头苦干。我是一早就不赞成“埋下头”,这只会造就失衡,发展的失衡。但是埋头的人太多,加上祖辈传下的习惯,于是就更加地发扬光大了。
在中国,“玩计谋”的是否就被称作奸人不得而知。但人还是要发展的,不用脑子看清事物的话,就只能做奴隶,所以我倒宁愿做个奸人。中国有理事处世的经验,属世代相传型,经典!可以说我理通了关键的几条经验,成功之门便自动开了锁——只差你去轻推一下了。这也是有根据的,外国人士也向往这些,并提出儒家拯救世界的口号,但却不难发现,他们要的,并无中国祖传的那些经典经验。如今本国的新生代的叛逆心,连带将这些称作“教条”与所有精髓的精神一并混合倾盆倒进垃圾堆——连我现在也有些厌世了。
中国新生代,正在思考甚至在思索。但我称他们为“思维的懒惰者”,并且觉得他们早已一同加上了叛逆的催化剂。这不失为一种好的现象,五千年的压抑与沉积,在地底痛苦焚烧了五千年的岩浆,是否因新生代的厌世与叛逆预示着伟大的爆发呢?等待吧,等待吧。
中国人也可以充分自由地活于现世,这是解决的关键,但现在不得不继续废除这种想法。
“活于性情的人”,注定了不会成就好事。神的无形之手创造了“活于性情”的我们,所以我们自己是无法更改的,更改的代价……
这几日放晴了,但,累呀。
张铮的这篇文章和他在学校社刊上登的文章显然不同,在校刊上的文章只要有小学四年级的认字水平就能看懂了,而这篇文章让我看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决定给他撕下来,慢慢研究。第二天张铮拿着自己残破的本子差点哭出来。
我安慰道:“你这是遇到知音了,还不请我抽烟去。”
张铮在高一第二学期的期中考试中一举夺下全年级第七,我也是标兵,但名次要比他落后些。颁奖典礼时,我们这些标兵坐在当初宣判耗子舅舅的主席台上,身戴大红花,集体结婚似的。当时我一直在想,人生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同一地点,却有无数不同的故事曾经发生,如何不让人感叹万分?
张铮却坐在那儿一刻不闲地朝台下挥手,把那些领导的风头抢得干干净净。
颁奖结束,发了六十元钱,我和张铮彼此请对方在学校对面的小摊上抽一元钱的散烟。我买的是精品白沙,一元两支,他买的是软装白沙,一元五支。最后他把我给他的两支精品白沙换成了五支软白沙,告诉我说:“不想把嘴抽刁了,在自己能挣到钱之前坚决只抽软白。如果可以,找个机会就把烟戒掉。”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离开却会很难受。
多像我们,青黄不接的年龄,一无所知的爱情。喜欢那种甜蜜的眩晕,却很难承受应有的责任。
“深吸一口,麻痹得几乎窒息。”张铮看着自己手中烫金的荣誉证书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16
张铮在考试结束后突然血压升高,导致突发奇想要在“五一”开个晚会。
我说:“你们这些文学小青年干嘛和劳动人民抢节过?”
张铮和耗子异常团结地说:“因为我们也是脑力劳动者,创造的是精神财富。”
我立即有了种劳动人民遭践踏的强烈悲痛感。
文学社的晚会自然也都与文学有关的,唱歌跳舞都要硬加上些与文学有关系的东西才能上台,比如一人在台上大声朗读《海燕》,后面一群人伴跳霹雳舞;又比如一人在台上讲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后面几人用吉他伴唱《同桌的你》。诸如此类,很是诡异。张铮却是一个喜欢出新的人,自然受不了那些要命的套路,在社里开会说办晚会的时候开门见山就是:想上什么就上什么,变魔术都行!
果真在晚会上就有一女生变魔术,把张铮的手指头放在铡刀下,“刷”地斩下去,全场女生大声尖叫起来,集体起立要为帅哥张铮报仇。张铮把手指头一数,不多不少,指甲反而变更漂亮了,于是很是高兴地对魔术女生暧昧一笑。全场女生又要行凶。
要给文学社放血的张铮想自己编个节目,最后想到了演话剧,那日他特别殷勤地和我勾肩搭背,说:“帅哥,咱们是不是兄弟?”
我很聪明地说:“除了违法乱纪不道德的事不干,其他的就直说吧,我帮你。”
张铮喜出望外,告诉我说:“我想改编一个话剧演出。”
我说:“你的意思是又要我改又要我演是吧?”
他说:“嘿!你一听就懂啊,我跟那笨耗子这么说了半个钟头他才明白。行吗?”
“行!”我爽快地说。
第4部分 青春不解疯情(37)
张铮和我们改编的是一著名童话——《灰姑娘》。他是喜欢喜剧的人,但觉得这剧喜得还不够,他觉得要能让人暴笑并且在笑过之后还能欣慰地笑那才叫好喜剧。所以经过我们三人改编,那美丽的童话成了这般模样:
灰姑娘是一个喜欢Beyond摇滚的漂亮女生,她有一个长相丑陋又有严重脚气的后妈和后妈带来的两个同样丑陋也有严重脚气的姐姐,那三个人经常欺负灰姑娘,要她做没完没了的家务,更可恶的是要她背耗子小时候背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有一天,王子对全国的姑娘进行了舞会的邀请,表面上是为环球小姐推荐本国人选,实际上是为了乘机找个女朋友。虽然全国姑娘都知道王子是挂羊头卖狗肉,但都愿意去买狗肉。
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也去了,甚至连灰姑娘的后妈都去了,可是灰姑娘却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有很多页很多页革命小说要背,悲惨的她只好边扫地边唱《神啊救救我吧》。一唱就把一个鬼头鬼脑的仙男给唱下来了,灰姑娘以为是小偷,高兴万分,冲上去就和小偷先生握手,说不会打“110”,如果要帮忙尽管吩咐。经过艰苦地解释,仙男终于说清了他来的目的,说能帮助灰姑娘参加晚会。于是让她焕然一新,给了她世上最美丽的衣服,准备了世界上最豪华的马车,并叮嘱她要在十二点之前回来,不然宿舍会关铁门,那就要爬墙了。
灰姑娘自然成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