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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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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还是那个贱人救了兴儿?!”皇后愤然指向跪着的残月。

孙如一恭敬俯首,“微臣不敢断言。”

皇后扑向孙如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那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帮着她说好话——”

“微臣惶恐,不明白娘娘所言何意。”孙如一赶紧卑微地垂下眼睑,不能直视皇后。

“少装模作样!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们串通一气,就是想陷害本宫,陷害兴儿——”

“微臣冤枉。”孙如一被如此挨家控诉,着实吓了一跳。

“好!本宫赐你一杯毒酒,只要你敢喝,本宫就相信你被冤枉!”皇后一把甩开孙如一的衣领,“金铃,拿鹤顶红来!”

殿内的太医,当即都吓得赶紧跪地。

跟孙如一的老父亲有点交情的老太医,颤颤巍巍嗫嚅开口,“皇……皇后娘娘,鹤……鹤顶红见血……见血封喉。”

“是……是啊,只怕臣等来不及救孙太医。”

“哼!本宫就是要他一死以证清白。”皇后抓起金铃准备来的鹤顶红毒酒,说着逼近孙如一。

“皇上,臣冤枉啊。”孙如一跪地磕头求向云离落,然云离落凝眉冷视,不出一言。

站在一边,向来少言寡语的肖婷玉,突然跪在皇后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太子正处昏迷之中,只怕见血光有损太子福荫,还请气氛娘娘缓一缓再处决孙太医。”

一提到太子,皇后疯狂的动作猛然僵,转而瞪向肖婷玉,狠狠地一巴掌掴了过去。

“难不成玉妃娘娘也想尝尝鹤顶红是什么味道?!”

肖婷玉被打得瘫倒在地,唇角缓缓溢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一旁的林楹惜吓得脸色一白,幸亏她没有借机出言引起云离落注意。皇后是疯了,见谁咬谁。她赶紧退后一步,以免被殃及。

“喝!喝下去本宫就相信你与那个贱人毫无瓜葛!同时也放你们孙家一条活路!”皇后将毒酒放在孙如一面前。

孙如一想到孙家上下百余口人,手缓缓伸向那杯清冽的毒酒……

云离落冰冷的眸子扫过残月一直处变不惊的神色,就在孙如一即将喝下那杯毒酒时,残月也不曾动容分毫,甚至看一眼孙如一。

“够了!”云离落冷冷低喝一声。

不用云离落过多示意,莲波已走向孙如一,夺下孙如一的毒酒,直接泼在地上。光洁的砖面上,燃起一片灼热的泡泡,吓得殿内众人都胆战心惊。

那就是夺人性命的鹤顶红,烧得砖面都隐隐冒烟。若人一口喝下去……不当场命绝不怪。

皇后狠厉的目光瞪向莲波,莲波不以为然,看也不看皇后一眼,转身回到云离落身侧。

“多谢皇上皇后不杀之恩。”孙如一叩首谢恩。

皇后扑向云离落,再一次哭闹起来,“落……你就这样纵容他们了去?!”

她撒娇的哭喊,揉得云离落厌恼起来。

“你闹够了没有!”他低喝一声,当即阻止了皇后的所有哭闹。

“一切待兴儿醒来再做定夺!”他丢下一句话,神色慢恼地起身,走到残月身前,他蹲下他高贵又骄傲的身躯。

“你还真沉得住气。”他声音低沉,透着寒意。

残月隐隐勾起唇角,明知故问,“皇上在说什么?”

“即便孙如一与你毫无瓜葛,你也忍看着一条性命因你而冤入地府?”

残月无畏地迎上他阴冷幽邃的黑眸,“臣妾从未说过自己善良。”

他冷觉稍许,居然笑了,“够坦然。”

他略显赞扬的口气,气得皇后差点七窍生烟。

云离落起身走向正殿,坐在高位上闭目养神。莲波和孟公公赶紧伺候在侧。

残月依旧跪着,静静等待云泽兴醒来后即将面对的暴风骤雨。

皇后盯着残月,恨得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心底暗自发誓,这一次一定想方设法除去残月,以绝后患。

一个时辰过去了,云泽兴紧闭的大眼睛渐渐有睁开的迹象,浓密的睫毛跳了跳,缓缓睁开黑曜石般晶亮的大眼睛。

“兴儿兴儿……”皇后呼唤着,扑向云泽兴。

云离落听到云泽兴苏醒,也赶紧急匆匆走过来,坐在云泽兴床畔,满目欢喜。

“兴儿见过父皇。”云泽兴一开口,声音沙哑异常。抱着胖乎乎的小拳头向云离落行礼,害得云离落一阵心疼。

“兴儿好些了?”他关心地问,大手摸了摸云泽兴的头。

“嗯。”云泽兴乖乖点头。

残月轻轻咬过嘴唇,看到云离落不经意流露的笑容……她承认,她很妒忌。

“兴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皇后紧张地摸着云泽兴肉乎乎的身子。

云泽兴乖巧地摇头,“母妃安心,兴儿没有不舒服。”

这样乖的孩子,让皇后一阵心酸的疼。一把抱住云泽兴,哭着喃喃自语,“兴儿乖,别怕,有母后在,母后会保护你。”

“兴儿快告诉母后,是不是她?是她推你落入水中的是不是?不要害怕统统告诉母后,母后帮你报仇!”皇后一手抱着云泽兴,一手恶狠狠地指向依然跪着的残月。

残月端跪着,身上的潮湿衣服已然干了,倒是一阵阵泛冷。湿漉漉的头发也干了,松散的发髻随意披散在脑后。样子虽然儿狼狈,却透着一股女人柔弱的凌乱美。

云泽兴看着残月,残月亦抬眼看着他。他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睛,他小嘴抿动,没有说话。只是向皇后的身后不自觉地缩了缩。

残月心下一沉,却不觉害怕。只要云泽兴指证,她不会否认。连一个无辜的孩子,她都可以狠心伤害,她有什么资格辩解。

只是她的复仇……就这样结束了?

因为她一时心软,就要让那些枉死在皇后手里的怨灵,永不瞑目?她的无极,她的姨娘,她的……

心一阵纠结的疼痛,恍若又看到在火里痛苦挣扎的人影,而她只能如同袁雪琴那样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翠英烧死在火海里化骨为灰。

“兴儿……”皇后担忧地呼唤,见兴儿这样,心下已肯定,“是她害你落水?开口说出来!只要你说,父皇一定砍下她的脑袋,替兴儿报仇!”

云泽兴眨了眨盈上恐怖的大眼睛,却又点头,那略显恐惧又彷徨的小模样,深深刺痛了皇后的心。

“兴儿,你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母后在这里,你别怕,母后就杀了她,不让她再伤到你。”皇后紧紧抱住云泽兴身躯颤抖的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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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云泽兴在皇后怀里,闭上眼睛,浓黑的眉心紧紧皱着,好像在下什么决定。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皇后大喊一声。

残月冷笑,“皇后的口气好像打死的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奴才。”

两个健壮的侍卫上来,欲押残月下去,却被残月喝退。

“放肆!本宫也是你们这个两个卑贱的奴才碰得的!”残月抬眸看向皇后气得颤抖的娇容。

她改变主意了,怎能坐以待毙,就这样结束她的报复之旅。

她的仇人,她誓必亲手手刃。

还有那些枉死的人,她这一生唯一真正在乎过的几个人,就那么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都葬送在皇后手中了。

如此深仇大恨,岂能善罢甘休!

“本宫是云国贵妃,与皇后娘娘同为平妻,是良国尊贵的长公主。处决我只有皇上说了算,但在处决之前,皇上是不是应该修书一封,通知过臣妾的皇兄才合乎规矩?”

残月看向云离落,他还是那样一脸沉默,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抑或现在是喜是怒。

“落!兴儿已经承认是她下的毒手了!”说着,皇后放开怀里的云泽兴,跪在地上祈求,“求皇上为臣妾母子做主,处决了这个毒妇,否则臣妾母子早晚被这个毒妇陷害啊皇上。”

云离落依旧没有做声,好像在想些什么。

“妹妹向来与我姐妹情深,不知为何忽然就一口咬定我是毒妇是贱人。难道就凭你亲眼看到我抱着太子在池塘边就是我害得太子落水?”残月驱散心底的负罪感,神色无比坚定。

一个小孩子的话能信几分,何况云泽兴一直没有开口。只要她一口否定,只怕心思深沉如云离落也断不出孰真孰假。

“你休想狡辩!兴儿,说,是她推你落水,是她想害死你!因为你是太子,是母后的儿子,她想我们母子不得好死!”皇后抓着云泽兴的小手指向残月。

“母后……”云泽兴吓得抽回小手,一脸难色。

“怎么了兴儿?你别怕,你是太子,这天下除了父皇数你为尊,你不需要害怕任何人!”

“不是……兴儿没怕。兴儿只是……”云泽兴悄悄看向跪着的残月,终于鼓起勇气说……

残月的心猛然一收,抓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跪在她身边的夏荷已吓得脸色难看,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兴儿,你要实话实说。”云离落斜睨向云泽兴为难的小模样。

“是,父皇。”云泽兴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又踌躇起来。

“你倒是说啊兴儿!”皇后终于恼了,一巴掌打在云泽兴稚嫩的小手上,泛起一片红印。

云泽兴疼得小手哆嗦,也不敢出声,只闭着眼大喊,“是姨娘救了兴儿,姨娘没有推兴儿落水!是兴儿喂鱼不小心掉入池中的。”

“你说谎——”皇后嘶喊着,又抡起一巴掌打向云泽兴,吓得云泽兴掉下眼泪珠子也不敢躲避。

“你就这样教育兴儿的?!”云离落一把抓住皇后狠狠落下来的巴掌,怒喝一声,一把甩开皇后的手。

“以后不经朕的允许,皇后不许近视太子!莲波,送太子回奉天宫,由你亲自照料。”

丢下这句话,云离落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莲波抱起云泽兴,裹上被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在皇后凄厉的哭喊声中,离开了栖凤宫。

残月冷笑着起身,双腿虽然麻木不堪,但还是稳当地站起来。扫过皇后哭得满脸泪痕,她解恨地扬声道,“心很痛么?这才刚刚开始。”

“贱人——你若再敢动兴儿一根毫毛,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恶毒的女人!毒妇!贱人——”

皇后凄绝的嘶喊,极度刺耳。

“在你陷害我的无极时,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残月逼近皇后,目光狠绝,“原来,泯灭天良连亲生母亲都忍下手的你,也有掣肘。”

“我杀了你——”皇后咆哮着,一把抽出床头的宝剑刺向残月。

残月只需轻轻一避身,皇后的招式便扑了空。再次出招,轻易被残月制住,一把夺下长剑,将皇后推倒在地。

“就你那三脚猫也想杀了我!”残月嗤笑一声,长剑唰地逼近皇后雪白的脖颈。

皇后当即吓得浑身一颤,忍不住不住后退。残月继续逼近,冰冷的剑身紧贴着皇后的脖颈,害得皇后冷得浑身都在打冷颤。

“你你……你敢!”皇后努力保持冷静大喝。

“忘记林嫣若了?”残月用剑身拍打皇后的脸颊,低低啜笑起来,“如果你就这样简单地死了,也太便宜你了!”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皇后恶狠狠咬牙。

“血?哦对了,忘了告诉您。呵呵……”残月点了点皇后的心口,“我曾中过剧毒阎王令,我的血……”残月拖着长音,吐出最后两个字,“有毒。”

皇后当即苍白了脸,长剑被残月丢掉,“哐啷”一声在皇后身边炸响,吓得皇后浑身一颤。瞪着残月张扬离去的背影,她气得疯狂捶地。

残月离开栖凤宫,身后传来皇后的嘶喊。

“金铃,宣董太医——”

残月勾起唇角笑了笑,仰头看向渐渐西沉的骄阳,似血的阳光染红了她美丽的脸颊。

“公主,这一次幸好有惊无险。”夏荷拍拍心口,余惊未定。

“以后不会了。”残月看向奉天宫的方向,不禁对云泽兴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情绪。

皇后宣董太医诊断。董太医根本断不出皇后有什么病,更别说中毒之迹象。只说皇后心火太旺,需要凝神静气吃些去火的汤药。皇后当场打了董太医一顿乱棍,说他是庸医。

董太医被打得不轻,离开栖凤宫时步法踉跄。

金铃心疼,晚上趁皇上睡下,备了酒菜去太医院探望董太医。俩人吃了些酒,略有薄醉。

金铃坚持要为董太医上药,盛情难却,董太医便退下上衣,露出他满是伤痕的后背。

金铃为他涂抹金创药,看着那些血道子,一阵心疼,不禁落下泪来。

董太医不明其意,赶紧穿上外衫,来不及系好便问金铃为何落泪。金铃看到他胸前的紧密肌肤,一阵脸红心跳,擦了擦眼泪说。

“娘娘近日脾气很不好,竟比之前更难伺候了。我还好,随嫁过来,她也舍不得打骂,只是苦了你了……”

“我……我没事,你快别哭了。”董太医被人这样关心,心绪大乱,俊美的脸上不知所措,赶紧用自己的袖子去帮金铃擦眼泪。

几下触碰下来,借着酒劲,俩人都浑身燥热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觉对方是这天下最美之人,心神荡漾之下,竟彼此靠近热吻起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金铃梳理好头发,穿好衣服,双颊酡红地带上食盒匆匆别过董太医。

就在走到太医院门口时,金铃心里想的都是方才的翻云覆雨,竟撞上了往太医院走的孙如一。

“啊。”金铃摔倒在地。

“抱歉,实在抱歉。”孙如一赶紧帮金铃收拾地上的东西。

金铃害怕被人知道她跟董太医的事,也不敢出声,借着夜黑深深低着头,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跑了。

“姑娘……”孙如一拾起地上的香囊,向金铃跑远的方向呼喊一声,金铃早已跑远。

孙如一见那香囊做工精细,上面又缀着几个珍贵的翡翠珠子,想必也是那人的心爱之物,便收到袖中,待知道是谁丢的还了就是。

走入里间的房间,孙如一拿了最好的金创药,“董兄,我刚从家里拿来的金创药……”

一进屋发现董元卿正在急三火四地穿衣服,孙如一迈进门的脚步僵住了。

“怎……怎么了?看你好像……挺紧张的。”孙如一笑了笑,将金创药放在桌上便转身出门。

“孙兄……”董元卿唤住他,有些无措地解释,“刚才伤口太疼了,就自己上了些药,听到有脚步声,以为……以为谁来了,怕失礼于人前,才会……才会赶紧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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