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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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一会,秋曳澜就道,“那这事就依着表哥吧,不过去捧场归捧场,这梳拢的事儿……”
“表公子有分寸呢!”春染道,“何况要捧那位蓬莱月姑娘,本就是凌小侯爷的想法,您想表公子会去坏了凌小侯爷的好事吗?”
这事且放下,秋曳澜才有暇关心身边的事:“府里这几日?”
“据说王爷的病,好了许多。”
简短一句,就让秋曳澜笑了起来,只是笑意很淡:“他也该病不下去了。”
——这半个月,秋曳澜主要在观察邵月眉,倒没怎么主动挑事。
但她当初送的那两枝梨花,叫原本就暗流汹涌的长幼之争,再掺合进了姨娘党——卞姨娘气得死去活来又没办法,惟恐叫杨王妃快刀斩乱麻的下毒手,只好伸头挨刀,差不多掏空了自己的私房,连田姨娘都出了一笔血,才让秋曳澜给她支了招。
秋曳澜支的招却也简单——杨王妃虽然因梨花对卞姨娘等人起了疑心,然而未必想得到卞姨娘有孕。
毕竟王府最小的孩子秋寅之也有十岁了,十年没有新出子女,恐怕秋孟敏都要认为自己命里就现下这几个子女了。
所以,卞姨娘想瞒上几个月,不妨把注意力引回杨王妃关照的重点——秋宏之身上!
“上回教了卞姨娘假说想托我帮她打发了杨王妃,好让她见秋孟敏。而我收了好处却不办事,她只好转去求秋宏之。”秋曳澜喝了口茶水,道,“秋宏之倒也给力啊!才两三天光景,就帮卞姨娘到秋孟敏跟前梨花带雨了一番……如今更是随侍身旁不离左右,想来杨王妃这些日子脸色一定好看得很!”
春染抿嘴笑:“秋宏之若事后晓得卞姨娘不但有了身孕,还是个男胎,未知会不会后悔莫及?”
“倒也不见得。”秋曳澜摇头,“还是那句话,就算她生下来了,未必能养大;养大了,未必是俊才。秋宏之比表哥那是差远了,但跟普通人比,也算是好学生了。不然丁翰林怎么肯把嫡女许给他?到底他是庶子!”
“但大公子的生母早就没了,卞姨娘可得宠得很呢。婢子倒觉得,母宠子贵也未必不可能。”苏合在旁插嘴道,“对了,郡主,您说王爷他如今知道不知道卞姨娘的身孕了?”
秋曳澜哂道:“卞姨娘既见到他,哪可能不说?这可是她们母子唯一的生路!而且秋孟敏把她留在身边,难道仅仅是因为宠爱她么?要知道秋孟敏这次卧病的理由可是伤心生母之死!他若想把这纯孝之子扮全套,本不该太亲近侍妾的。这也是之前杨王妃可以拦着不叫卞姨娘见他的缘故。”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不但秋孟敏知道了,依我看,杨王妃经过这几日,怕也回过神来了!你不觉得这两天,秋宏之同秋寅之的动静都销声匿迹了?恐怕是杨王妃把消息也告诉了秋宏之,两边打算联手做了这件事,回头继续掐呢!否则秋孟敏怎么会急于‘痊愈’?”
苏合算了算日子:“那倒是正好,照着那边传出来的病势,估计王爷五六日后就大好了。再过十来天,兰溪的东西就会拿过来。”
“也是阮、廉两家长辈体贴,这些旧年之物,样样收得齐全,不然,这个大亏吃也是白吃。”
秋曳澜点了点头,“所以之前路氏过来时,我不叫你们提这事!你们想想路氏那会若被提醒,死之前留个遗嘱把责任全揽了去,接下来秋孟敏一推二六五,认下事情却借口王府连年亏空,死活不赔我……我难道要去把路氏的坟给刨了?刨了她也还不了我东西啊!”
她吁了口气继续道,“但现在不一样,路氏埋都埋了,这侵吞太妃、母妃嫁妆的罪名,身为王爷的秋孟敏能推卸到哪里去?他不想他的王爵再动摇一次,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全部还回来!噢,还有身为郡主该有的那一份嫁妆!”
苏合心服口服的道:“郡主英明!”
“这样的话我爱听!”秋曳澜一点都不谦虚,摸着她的小脑袋,笑眯眯的叮嘱,“以后多说几句。”
“说多了郡主肯定听腻了,又要婢子翻花样。”苏合笑嘻嘻的朝她扮个鬼脸,“婢子才不上当呢!就这一句,哄郡主一辈子才好!”
秋曳澜笑骂:“你越发没规矩了!春染你看看她!”
春染掩嘴轻笑道:“郡主问婢子,婢子冤枉啊!这可不是您自己宠出来的么?”
主仆正嬉闹着,前几日买进来、还在观察中的小丫鬟之一沉水进门行礼,礼毕,恭声禀告:“杨王妃那边的绣浓来了,欲请郡主过去说话。”
闻言秋曳澜等人敛了笑,正襟坐好,才问:“是为何事?”
“绣浓没说。”沉水声音一低,“婢子跟她讲,不问清楚不敢来报郡主,她才吐露一二。道是有几位杨家小姐过来探望杨王妃。”
“这关我什么事?”秋曳澜哼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却起了身,“她如今才没那个闲心喊了我去,却只是为了介绍两个侄女给我认识。想是又有什么新招了——这也没什么,难道我还怕她?”
反正她正闲,就吩咐给自己梳洗更衣。
收拾好了,带着春染、苏合出门。外头绣浓早就等得心焦——但有绣艳的例子,也不敢埋怨秋曳澜,少不得还要赔笑上来恭维几句,这才在前引路。
到了杨王妃养病的院子里,果然还没进去就听见正堂中传来少女们唧唧喳喳的声音。
“伯母身子未好,怎么就起来了?”秋曳澜不等绣浓进去通报,就直接跨进门槛,绕过屏风,就看到脸上还带着蜡黄之色的杨王妃穿着见客的衣裙,高踞上首,正含笑望着底下三个花骨朵一样的晚辈。
看到秋曳澜这么闯进来,她原本的笑意就是一僵!
“你是谁?!我姑母叫你进来了么!”杨王妃还没说什么,底下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女忽然腾的站起,指着秋曳澜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谁准你擅自而入,惊扰我姑母!”
这少女眉眼秀丽,嗓音娇脆,这一站一呵斥,非常有千金大小姐的气势——要换个跟她年岁仿佛的小姑娘来,估计还真会被她震住会儿。
可惜她命不好,偏偏遇见了秋曳澜——秋曳澜的反应是略提裙裾紧赶几步,抢在杨王妃出言呵止之前,上去就是两记耳光打得那位杨小姐整个人都呆掉了!
“贱婢!见了本郡主不但不行礼,居然还口出狂言,妄想教训起本郡主来了!”秋曳澜嚣张的打完人,立刻反手从苏合袖子里抽了条帕子出来,认认真真的当众擦拭着自己刚才打人的手,不忘语气跋扈的大声呵斥,“简直瞎了你的狗眼!”
说到这里她手擦好了,也不把帕子还给苏合,而是随手朝窗外一丢,神情震怒的问被这一幕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杨王妃,“怎么?伯母今儿个唤了侄女来,就是为了给这贱婢侮辱的么!”
莫非以为我就只敢在私下里动手、当着人前就只会扮白莲花了?!
跋扈郡主才是我的本色好么!
桃李 春风 酒 千杯 第十六章 打遍闺阁无敌手!
“你……你怎么打人啊!”整个正堂死一样寂静了片刻,杨王妃还在竭力按捺住走下来把秋曳澜撕成碎片的冲动,挨打的杨小姐终于醒悟过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见状,另外两位杨小姐也是如梦初醒,忙跳起来去查看姐妹的伤势——小姑娘家脸嫩,秋曳澜的手劲又素来不小,饶她已经收了力,那位杨小姐也难逃暂时变猪头的悲剧。
当下这两位杨小姐就急了,一人扶着挨打的姐妹低声安慰,另一人转过身来就指责秋曳澜,“就算你忽然闯进来,咱们根本不认识你,没认出你是郡主,所以没能及时给你行礼——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
秋曳澜冷哼一声,自己过去择了个席位坐下:“这偏架拉得真叫模范,你那姐妹之前对本郡主出言不逊时,你是死人没听到?”
上来理论的这位杨小姐怒道:“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话都不能好好说?!是,我堂姐刚才话是说的急了点……”
“堂上自有长辈在,这里也不是杨家。”秋曳澜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这里是西河王府!你们是来做客的!别说现在进来的是本郡主,就算是个粗使下人,轮得着你们越俎代庖出言呵斥?你们姓杨,不姓秋!”
她非常好学的照抄着江八公子的舌战技能,“还是你们想做秋杨氏想疯了,抓住一切到咱们王府来的机会耍女主人的威风?!”
这话差点把堂上从上到下的四位杨姓女子气得吐血!
“你一个女孩子家说的什么话!”杨王妃颤抖着声音怒叱,“还不快与你杨表姐们赔罪!”
“伯母您这话说的可不对。”秋曳澜正眼都不看那三位杨小姐,冷冷的道,“表姐有姑表姐、舅表姐、姨表姐。敢问杨家是我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不过是伯母您的娘家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们也配做我表姐?”
必杀补刀——嗤笑、不屑,眼神迅速拿捏出轻慢与藐视,“杨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这上赶着跟郡主认亲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谁要跟你认亲?!你不过是一个父死母丧的孤女罢了!空有郡主之衔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父王当年可是败军之将你母妃也不过……”之前想跟她理论的杨小姐从来没见过口齿这么犀利的主儿,简直要被气疯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倒出来——
于是,她话音未落,秋曳澜刷的起身,怒不可遏的一脚踢翻小几,一挽袖子,咬牙切齿的喊道:“贱婢!胆敢辱我父母!你活得不耐烦了!!!”
……半晌后,杨王妃几乎是吐着血目送大获全胜的秋曳澜踌躇满志的扬长而去,看着群架里吃亏得一塌糊涂的三个侄女,深深的叹了口气,疲惫的向挑起这场争端的少女道:“宜室,你可看到这贱。人的歹毒之处了?”
杨宜室呜呜咽咽的点着头:“是我的错,没把姑母的叮嘱放在心上,以为可以先声夺人的给她个下马威。”结果呢?给成了她们姐妹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才上身的锦衣都在混战中踩满了脚印,简直丢死人了!
“听你们姑父说,这小贱。人曾暗中随阮家那个老不死学过武艺。”杨王妃对率先挑事又收不了场的杨宜室其实很有些怨怼——要知道她刚才可一直在反复强调秋曳澜的厉害之处。
偏偏杨宜室自负得很,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把杨王妃的提醒当回事!
但这侄女是她胞兄杨滔唯一的嫡女,向来宠爱有加。杨王妃求着娘家的地方多了去了,自不好跟这侄女计较。所以暗叹了一声,继续给她们搭台阶,“这事我方才忘记告诉你们了。不然你们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也是姑母我没考虑周到。”
“姑母您不要担心,嘶……我们也都是皮肉伤而已,嘶……谅那贱。人也没胆子真下毒手!”杨宜室虽然自负了点,但也不是刚愎到底的人,如今晓得自己坏了姑母的计划,就非常的体贴——今日过来的三位杨家小姐,以她为首,她这么说了,另外两个也只能附和。
于是姑侄互相安慰了一番,重提之前的计划:“现在掐了这么一架,恐怕那贱。人会以此为借口,拒绝咱们过来上闺学……这可怎么办?”
当初绣艳给杨王妃出主意,让秋明珠同秋曳澜一起进闺学,横竖这两个掐起来谁吃亏杨王妃都高兴。但考虑到秋明珠未必是秋曳澜的对手,杨王妃又写信回娘家,想讨几个厉害的下人,安插在秋明珠身边,免得她斗不过秋曳澜索性投敌。
结果杨宜室、杨宜福、杨宜年三姐妹自从听说秋曳澜在朝上落了杨滔的面子后,对这位宁颐郡主也是怀恨已久。得知这个消息,缠着家里长辈要亲自过来给姑母出气——谁想这位郡主如此凶悍,连名都没通都先挨了一顿揍,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她被这一顿打,打没了兴致也就算了。
可闺学这边……难道就这么作罢?四个人怎么想都咽不下去这口气好么!
姑侄面面相觑半晌,杨宜福嘴唇动了动。
杨王妃立刻看向了她:“宜福?”
“这人又不讲理又凶悍。”杨宜福就是方才试图跟秋曳澜“讲道理”的那一位,她在杨家素被长辈夸奖口齿伶俐,结果刚才差点被秋曳澜三言两语给活活气死——此刻冷静下来,倒是又恢复了井井有条,侃侃道,“说是郡主,跟外头街上那些泼妇一样,咱们这样幼承庭训、学的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跟她计较,简直就是自失身份!”
给自己姐妹方才的狼狈遮了脸,杨宜福匀了匀气,“可咱们自恃身份让着她,却也不是治不了她!”
她看向杨宜室,“堂姐你那盛家表妹……”
杨宜室听得“盛家”二字,脸就是一黑,道:“你提她干什么!”
“所谓以毒攻毒,用来对付这头母老虎,倒也合宜。”杨宜福劝道,“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倒不如叫她来这边上闺学呢?横竖她跟这边的母老虎谁吃亏,咱们都乐见其成!”
杨王妃狐疑的问:“盛家表妹?是宜室你小姨母所出的那个吗?”
杨宜室埋怨的瞪了眼杨宜福,尴尬的道:“就是那个。”
也难怪她不愿意提——这盛小姐盛逝水号称是绥阳知府盛无咎的遗腹女,但遗腹的日期却对不上,据说也就是盛家门第不及卢家,加上她两个同胞兄长容貌酷似盛家人,这才默许了她姓盛。
但盛家人也没那个心情抚养她,其母小卢氏自知理亏,就把她送回娘家寄养。
这么个身世,就算肯定是卢家外孙女,也难免见人矮一头。
何况小卢氏把她送到卢家后,自认为已经尽了母亲责任,竟没再管过。没问候也就算了,连抚养的费用都不拿。想也知道卢家哪有不恼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这盛逝水居然还过得风生水起,竟是卢家几位外孙女里最得宠的——把杨宜室比下去也还罢了,连卢家几位小姐有时候都被排挤得靠边站!
这份手段可想而知!
“若能让这盛小姐来王府上闺学,确实足以与那小贱。人一斗!”杨王妃思索着关于盛逝水的传言,也是眼睛一亮。
但转念又觉得此事不是那么好办的:“盛小姐跟王府是转了几个弯的关系了,她肯来吗?”
要知道秋曳澜目前处于朝堂两战成名的状态,虽然闺秀中不乏像杨宜室这种听了就不服气、想给她好看的,但更多人还是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