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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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及时禀告?尤其目前后宫就一后一妃,简单得很。
果然皇帝闻言,没什么惊讶或惊喜的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朕知道!”
皇后看了眼四周,宫女们都乖巧的退了出去。
她这才坐到皇帝不远处,关切的问:“那陛下怎么没过去看看她?这女人头一次有身孕,最是盼望丈夫陪伴的!”
“你倒是宽容大量!”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过要说丈夫,这宫闱里似乎只有你才有资格称朕为丈夫吧?贵妃说到底也不过是妾而已。”
皇后最爱听这样的话,但当着皇帝的面还是嗔道:“陛下这话亏得只在这儿说说呢!叫贵妃知道了该伤心得紧……是不是她最近服侍的不好,惹了陛下不喜?不然陛下向来最宽厚不过的,如何这会还不去看她?”
皇后这会心里其实有些存疑:“江徽芝颇有心计,进宫以来循规蹈矩的,前些日子还借着我被禁足,使尽手段的讨好太后……怎么会得罪陛下呢?”
而且,“就算有什么不当心得罪的地方,好歹有孕在身,陛下何必对她如此冷淡?倒像是……倒像是专门做给我看的了!”
她虽然盼望皇帝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但也知道,“陛下与我有结发之情,又有韶儿,情份肯定比跟江徽芝要深。但之所以对我处处维护体贴,很大一部分都是看在我乃太后所择的份上——江徽芝进宫以来虽然不得宠,但陛下每个月也都会去上一两次的,既然如此,她有孕在身,前去探望岂非理所当然?陛下刻意不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听皇帝道:“原本要去的,只是方才在路上听到些不大好的话,想了想还是明日再去吧!”
皇后疑惑的问:“是什么话?”
“也没什么……韶儿呢?”皇帝却避而不答,反而问起了儿子。
“……乳母带到偏殿去更衣了。”皇后想了想,道,“我去喊他过来!”
让楚韶进寝殿去缠住皇帝,皇后一时间也顾不上亲自去鹊枝宫了,随便喊个女官去办,就把岑巍召到跟前:“方才陛下想去鹊枝宫的路上,听了什么话才不去的?”
岑巍先是欲言又止,继而嗫喏着不敢说——皇后起初还好言相劝,后来见他一个劲的回避,不耐烦了:“是不是本宫的贝阙殿不够资格让岑公公你开口?!或者本宫这就去求了母后,让你去泰时殿上你才肯说?!”
“奴婢不敢!”岑巍一听,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表忠心,“奴婢身受太后娘娘大恩,皇后娘娘亦是对奴婢百般照拂,岂敢藐视娘娘呢?实在是此事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哇!”
皇后心头一沉,阴着脸叱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说是不说?!”
岑巍一脸的苦色,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左右。
皇后使个眼色,除了心腹之外都退了出去,岑巍这才小声道:“是两个宫女在假山后说闲话,惹了陛下不喜!”
“是什么闲话?!你给我说清楚点!”这么半天都没讲到正题上去,皇后真心不耐烦了!
岑巍听出她语气不对,赶紧道:“那两个贱婢说……说……说了关于储君的话!”
皇后顿时凛然:“她们怎么说的?!”
“她们说……怪道大皇子身为嫡长皇子,又深得太后娘娘钟爱,却至今没能被立为太子,合着……合着是在等江贵妃的消息呢!”岑巍一咬牙把话全部说完,跟着就俯伏在地不敢抬头,权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上首皇后的脸色先是铁青,末了通红,接着又发白……赤橙黄绿青蓝紫了一圈,才冷冷的问:“是哪里的宫女这么说的?”
“是洒扫御花园的宫女,奴婢斗胆,见陛下当时神色不快,就让人押了她们去暴室了!”岑巍把脸埋在地毡内,嗡声嗡气的道。
“……”皇后又沉默了半晌,一直到岑巍已经汗流浃背了,才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且下去伺候陛下,记得这话不要乱传!”
“奴婢谨遵懿旨!”岑巍暗松口气,大声道。
珠箔 飘灯 独 此归 第六十九章 庄蔓的本性
岑巍被打发下去之后,心腹宫女见皇后仍旧面沉似水,便斟了盏扶芳饮递上,轻声道:“娘娘何必跟两个贱婢计较?无论太后娘娘还是陛下,这态度不是明摆着的么?论嫡论长,贵妃肚子里出来的不管是男是女,又怎能与大皇子比?”
又说,“您看陛下为了这么一番话,索性连鹊枝宫都不去了呢!”
“你忘记母亲上次进宫来说过的话了吗?”皇后接过扶芳饮却没喝,而是放在手心里缓缓转着,淡淡道,“去年借着江家二房、五房入京之事,母亲好说歹说求得外祖母允诺,写信与四舅舅通气,打算合力推动韶儿为储——结果四舅舅却没答应!”
心腹宫女一怔,随即道:“但镇北伯也未拒绝啊!不是说,打算等北疆彻底平定之后,再上表请求立大皇子为储,到时候挟大胜之势,纵然江家大房、三房那边有什么想法,也无力反对?说起来这也是为了大皇子好不是吗?”
皇后若有所思道:“也许吧,不过北疆都打了好几年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完?尤其西疆又出了最近这些事儿,往后的局势连母后都不敢怠慢……四舅舅给的承诺,到底能不能当真,这谁说的准?”
“但镇北伯怎么可能支持贵妃之子呢?”心腹宫女反驳道,“江家四房可是跟大房有杀子之仇的!虽然说老济北侯在世时一口咬定是蔡王夫妇记恨当年段氏一族的下场所为,可谁不知道他们不过是顶了缸,这事儿铁定跟江家四房脱不了关系?!那江崖月可是贵妃的嫡亲叔父啊!”
“四舅舅确实不会去支持江徽芝,但二叔公……那可不好说了!”皇后眼神复杂,“本宫虽然也流着江家的血,到底不姓江!江徽芝,她才是正经的江家女!”
吐了口气,“上次母亲进宫来时,不是还抱怨过新近投奔辛家的门客寻觅不到合适的差使,让本宫寻机跟母后好生说道说道?本宫是辛家女,一朝为后,首先得益的便是辛家……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叔公舅父们心下不喜,甚至有了防备,所以才决定按着韶儿不许为储?!”
心腹宫女听着也是心头一沉,喃喃道:“可是江家四房怎么会放心让贵妃之子登大宝呢?”
“四房或者不愿意,但二叔公在一日,四舅舅也作不得主!”皇后觉得自己抓到了真相,庆幸道,“还好本宫素来与四房关系不错——二叔公年事已高,看来韶儿入主东宫之事只能拖一拖了!”
心腹宫女忙提醒:“既然如此,那贵妃这次怀的若是公主也还罢了,若是皇子,娘娘还是设法打压一下的好!免得风头盖过了咱们大皇子,叫外头的有些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将来议立储君时节外生枝可就不好了!”
“自该如此!”皇后点头,“好在陛下也是站在我们母子这边的,你将陛下今日未去探望贵妃的事传一传,当然不能说陛下不过去的真正缘故……”
“陛下不去当然是因为贵妃母子都入不了陛下的眼!”心腹宫女心领神会,断然道,“毕竟贵妃当初可是自己死皮赖脸赖上陛下的呢,陛下肯容她进宫还居贵妃之位,已经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以及娘娘您宽容的情况下了,又怎么还会给她什么体面?!”
皇后拍板:“就这么说!”
皇后这儿打定主意要压住江贵妃,不让她因为怀孕翻身——却不知道她这命令正中皇帝下怀:“江家大房如今每况愈下,绝不会放弃从后宫之中谋取反败为胜的良机!贵妃有孕便是一个极好的契机,他们必然会有所动作!而现在皇后出手打压贵妃,江家大房的精力势必要着落在襄助贵妃上,在其他地方自会分散……”
岑巍进谏:“贵妃自入宫以来处处不如皇后,如今有孕,陛下更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日连鹊枝宫都不曾踏入!明日前去时,是否需要抚慰一二?免得贵妃劣势太盛,心灰意冷!”
皇帝颔首:“当然!”
次日皇帝到了鹊枝宫,按部就班的跟江徽芝寒暄了一阵,命宫人退下后,忽然道:“皇后虽然不喜你,但为着老济北侯的托付,还有她的名声,想来不会苛刻你的。你有什么需用尽管去跟她提——为了你好,朕以后也不会很关心你,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江徽芝呆了一呆,霎时间泪如泉涌:“能够听到陛下这番话,妾身也是心满意足了!”
“你才有孕,情绪不要太激动。”皇帝的语气很淡,却难掩关心与无奈,“对孩子不好,对你也不好!朕没什么能为你们母子做的,只能少来几趟,免得你们招了眼!”
“妾身明白。”江徽芝流着泪道,“妾身原本以为陛下不喜妾身,今日方知陛下……陛下一片心意……妾身……妾身真是糊涂啊!”
……皇帝跟贵妃私下的交流很成功,双方都感到收获很大。
“朕暗示贵妃,不是朕不喜欢她,不愿意给她贵妃应有的尊崇与地位,实在是被江家所控,身不由己!贵妃与皇后素有怨隙,如今又涉及到两人亲生骨肉的前途——她定然会不遗余力的劝说江家大房去坑四房,好扳倒皇后的靠山!”
这是皇帝的想法,“四房哪有那么好对付?大房不知道要费多少脑子……这样在朕真正要做的事上他们还是少点脑子让朕轻松点得手吧!”
而江徽芝则是这么认为:“果然皇帝虽然一直把傀儡这份差使做的很合格,心里到底是不甘心的。再者偌大后宫就皇后跟我两个人伺候他,我也算美貌,又正当年轻,他怎么可能讨厌我呢?无非是慑于太后、皇后不敢表示亲近!身为九五至尊被管成这样,没点怨恨怎么可能——我又口口声声理解他,恐怕他越听我说理解,越觉得屈辱!”
匹夫一怒尚且能够血溅五步,何况天子?
“二曾叔公卧榻已经数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离世。没了他这座靠山,江家四房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一房都不好说!好在他们挟兵权之重,我们这一房也有朝堂上的优势!若能推动陛下亲政,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亲政,太后的地位就将受到削弱,如此我在后宫里能好过不少不说,以后我们这一房打着陛下的旗号也能让四房有所顾忌……”
“只是四房也知道他们在朝中势力单薄,与淮南王结亲拉上了淮南王,再加上薛畅与十九婶娘家兄长的师徒关系,这事儿还得好生筹谋一下,免得弄巧成拙!”
宫里这些争斗先不多说,且说秦国公府内,秋曳澜从知道西疆大败后就替秋静澜担上了心,从二月初才得知消息,到现在三月末了,前前后后近两个月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圈。
江崖霜自是心疼,劝来劝去劝不进,就命人给庄蔓送了消息:“你表嫂这两日心绪不佳,你赶紧过来陪她说说话!”
却不想前脚才打发送信的人出门,庄蔓后脚就来了,一进门,不等江崖霜诧异她怎么来得这么快,就气呼呼的抱怨:“凌醉他要去西疆!”
江崖霜这才恍然她不是接了信来的,而是为了丈夫凑巧赶上自己想找她,便道:“义兄跟兄长相交莫逆,如今兄长身陷危局,想去襄助一二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西疆那边眼下局势很不妙,义兄没投过军,去了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兄长为他分心……你这样跟义兄说了没有?”
庄蔓恼怒道:“我当然说了!可他就是不听,还说父亲母亲要不准许,便跟上次一样,大不了偷偷溜过去!”
“他已经走了?”江崖霜不由皱眉。
“没有——”庄蔓咬牙切齿道,“我把他拦下来了!”
江崖霜好奇道:“那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不是到底听了你的话了吗?”
“谁说我是劝他留下来的?”庄蔓白了他一眼,“我跟他说了几遍不要去他不肯听,惹急了我就给了他两拳……如今他两只眼睛眼窝都青黑着,根本不敢出门见人,看他怎么个走法!”
江崖霜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表妹才好:“你好歹是为人妇的人了,就不能斯文点儿?老用下手解决问题,仔细伤了夫妻情份!”
“说得好像你现在跟表嫂不好了一样!”庄蔓一针见血道,“你敢说你没挨过表嫂的揍?!”
“……你赶紧进去陪你表嫂吧,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江崖霜果断结束表兄妹之间的谈话!
庄蔓到秋曳澜跟前时,早有腿快的下人过来讲了她进门后说的事儿,饶是秋曳澜现在满腹心事,也不禁被逗笑了:“我说蔓儿先前成亲时那么贤惠大度,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还以为她的蛮横只在婚前,出了阁就奔着温柔贤淑去了,原来到底是本性难移!”
毕竟受凌醉照顾多年,待见到庄蔓就轻责她:“你也真是的,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怎能动上手呢?就算动手,也朝着衣服遮着看不到的地方去啊!打在脸上,这多伤人面子?若叫茂德大长公主知道,岂能不心疼?”
“表嫂你道真是只为了他非要去西疆的事儿呢?”庄蔓却道,“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会去拖你哥哥的后腿?这不过是酒后醉话罢了!”
“那你还揍他?”秋曳澜诧异问。
珠箔 飘灯 独 此归 第七十章 永福下降
“表嫂知道他在哪里喝的酒?”庄蔓就冷笑了,“是在他以前收的一个姬妾那里!”
秋曳澜感到很惊讶:“他房里那些人……不是被他亲自打发出去了吗?”
庄蔓过门前没要求夫家把丈夫的姬妾遣散,而是在成亲后让凌醉亲自把人都给送走的——原因是她觉得:“成亲之前那都是长辈的意思,他拗不过,心里多少会觉得舍不得,就是那些女子,恐怕也是存着再续前缘的指望吧?进不了门,难为他每次出去时我还得跟着吗?”
那会秋曳澜还跟她说过:“既然他不愿意,长辈出面不是正好?这样才怨不到你身上。”
“我才不怕他怨我,就是要他知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庄蔓很坚持,“不然长辈做了恶人我去做好人,他还真以为我是个好说话的人,避过长辈们就胡天胡地的怎么办?!”
现在被秋曳澜一问,庄蔓脸色很难看:“说是那姬妾做得一手好菜,好些时候没吃,刚好路过就忍不住去喝了几盏,什么都没做……但门都进了,就算他只拿那里当饭馆,那姬妾也这么想么!”
秋曳澜看着她怒气冲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