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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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秋千摇头:“是受人之托,带了一番话来——蓬莱月你知道的是吧?”
“昨儿个母亲拦着没叫我见,不意她们竟能找上你那里?”秋曳澜闻言就是苦笑。
“这位到底是‘锦葩阁’的花魁,大手笔呢!”秋千倒是心情不错,掩唇一笑,娇滴滴的道,“一千两黄金,就跑趟腿带番话,我想都没想就接了下来,你该不会怪我吧?”
秋曳澜沉吟道:“我想分一半……”
“不给!”秋千干脆的道,“可以给你打一顿骂一顿!保证不还手不还口!”
“……”秋曳澜无语,“算了,她说了什么,你说吧!”
这么说时就觉得头开始痛了——果然秋千道:“她的话很长,我记不住也懒得记,梅姐姐给我总结了下,大概就是问你,念在往日的情份上,秋静澜婚后,后院可以不可以给她跟花深深个位置?可以不要名份,自带丰厚妆奁,愿意为奴为婢伺候秋静澜夫妇……反正就是肯让她们进门什么都好说!”
说到这里秋千啧啧赞叹,“要说这哄女孩子高兴,你这哥哥真是强我哥哥太多了!我哥哥到如今都不是很会哄梅姐姐高兴呢!你哥哥竟能把见惯风月的花魁哄得这团团转!”
“你风凉话说够了就给我消停点吧!”秋曳澜黑着脸,“你去告诉她,我哥哥后院里的事,只有我哥哥能做主,我是说不上话的。”又转头吩咐苏合,“取一千两金票来!”
“蓬莱月给你的酬金我来出,她那份退给她吧,以后她再托你,你不要答应了。”秋曳澜揉着额,吐了口气,“真是要命,西蛮那边今年没准就要打起来,我哥哥跟阿杏都不定能不能准时完婚呢!花魁已经在想着进门……真是一出孝各样事情都来了!”
秋千接过金票看了几眼:“我要不退的话就有两千两了!”
“你够了啊!”秋曳澜警告道,“好歹你也是正经受册的郡主,这种吃了东家吃西家的事情也做?”
“还说拿我当亲妹妹,为了一千两金子就要翻脸了吗?”秋千白了她一眼,把金票收好,起身就要走,“好了!事情说完,我这就回去传话!没准还能赶上花深深也在等我呢!说到这里,你哥哥多招惹几个这种钱多人傻的主儿就好了,一个请我跑一趟,一天下来没准就是万儿八千的金子!”
秋曳澜哼道:“你若出阁,我把我嫁妆分你一半——那数目你自己去算!万儿八千,你有点郡主样子吧!”
“当真?!”秋千眼睛一亮!
“当煮!”秋曳澜挥了挥手,“这个月我得贺薛弄晴和庄蔓这两边,月中还是庄蔓出阁——下个月估计才能有空,届时会亲自替你挑选郡马。你从现在可以好好想一想,你想嫁个什么人了!”
秋千信誓旦旦道:“你真分我一半妆奁,我婚事你说了算!你叫我嫁路边乞丐都不带犹豫的!”
“少油嘴滑舌了!”被她这么一纠缠,秋曳澜心情也好了点,笑骂道,“回去好好问问梅雪吧!她考虑事情可比你周全!”
送走秋千,秋曳澜正带人点检着明日去薛家的礼物,沉水进来道:“少夫人,八少夫人有喜了!”
“哦?”秋曳澜闻言却是不喜反怔,“几个月?”
“两个月。”沉水也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喜色,济北侯的孝,孙辈是前两天才出,两个月身孕也就意味着江崖丹夫妇守孝期间不规矩——其实这种孝期同房只要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大家也都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毕竟这年头的孝一守就是三个月起步,斩衰更是长达三年、实守也要二十五个月,年纪大点和没结婚的还好,正当盛年的夫妻哪有不偷嘴的?
但弄出孩子来那就属于闹得人尽皆知了……
尤其济北侯跟四房的关系还特别不一样,江崖丹作为四房嫡长子,还是江天驰封爵次日就封的世子,竟连这叔公的孝期都不好好守,这真是……传了出去叫人怎么看待四房?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公公跟十九两个人刷分都不够他一个人败家的!”秋曳澜心中大骂江崖丹混账,嘴上则问:“两个月……怎么会现在宣布?!”
江崖丹虽然混账,但楚意桐可不是傻子。这眼节骨上把事情泄露出来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反正两个月还不出怀,拖一拖,过两个月再说。生产时报个意外早产什么的,有个说法,场面上可以揭过,相信秦国公纵然不喜,也不可能逼着孙媳堕。胎吧?
“原本是打算过些日子再说出来,把月份含糊一下的——但八少夫人方才下台阶时,因裙子太长绊了一下,摔得不轻,据说见了红,这才……”
秋曳澜深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渠妈妈、周妈妈,这里你们看一下,我去看八嫂!”
她赶到江崖丹与楚意桐的院子时,庄夫人已经在了,正皱眉坐在榻边。
榻上楚意桐面色苍白,额上绑着帕子,微合双目,看起来恹恹的不是太好。她应该才吃过药,屋子里飘着一股子安胎药的味道,这药秋曳澜之前也没少吃,一闻就闻了出来。
见她进来,庄夫人就站起身:“你在这里陪你们八嫂会子,我去禀告你们祖母!”
秋曳澜应了一声,听庄夫人的语气是想保住楚意桐这一胎的,所以过了会,见楚意桐长睫微动,落下泪水,就劝道:“嫂子不要害怕,有母亲在,您一准会没事儿!”
不料楚意桐张开眼睛,姣好的面容微微颤抖,低声道:“我……我肚子痛!好痛!”
“!!!”秋曳澜赶紧出去喊人——但也不知道是楚意桐的身体弱,还是她之前摔得太狠,总之,大夫虽然来得很快,但未等到庄夫人从老夫人院子里回来,楚意桐的胎已经保不住了!
“十九弟妹!”大夫宣布小产已成定局后,楚意桐的脸色一瞬间血色褪尽,忽然把目光投向紧蹙双眉、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秋曳澜,“我求求您——听说,您娘家传下来的那种药,能够起死回生,肯定可以救我的孩子的是不是?求求您给我一颗,我愿意拿所有东西跟您换,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歇斯底里的楚意桐,秋曳澜怔过之后是无语:“八嫂您冷静些!您听我说——那药只是能吊命,跟起死回生没有关系!而且我手里真没有了,不然之前小叔公不好时,能不拿出来?”
“不!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你要什么,我跟你换、跟你换跟你换啊——”楚意桐许是刺激太大,怎么也不肯相信,发疯似的朝她扑去,年轻贵妇保养极好的指甲隔着绸衣,深深嵌入秋曳澜的肌肤,尖叫,“帮帮我!帮帮我的孩子!”
吓得在房里的妈妈们赶紧上去七手八脚的按住:“八少夫人万万冷静!”
本来就要小产了,还这么折腾,不定连命都要送掉啊!
……等庄夫人被从老夫人那边请过来时,楚意桐已经小产,屋子也收拾好了,秋曳澜站在内室的门口,袖子上血迹斑斑,低头不语。
去请庄夫人回来的常妈妈低语:“那是八少夫人小产时抓的!”
“……你们八嫂头一次有孩子就赶上这么个结局,也难怪她反应如此激烈。”庄夫人皱了下眉,在秋曳澜跟前停了停,温言道,“你不要跟她计较……先回去上药吧,这儿有我来就行!”
秋曳澜轻声道:“媳妇手里确实没有八嫂说的那种药了,还求母亲代为解释一二,免得八嫂误会媳妇!”
“我晓得了,你去吧!”庄夫人嘴上这么说,却知道楚意桐年轻,即使心里清楚不是秋曳澜不给她药,但出于承受不住自己不当心摔掉了身孕,也会本能的迁怒秋曳澜来获取心理平衡——庄夫人膝下就这么两个媳妇,当然希望妯娌和睦。可现在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出,以后这罅隙有得弥补了……
珠箔 飘灯 独 此归 第二十二章 结盟
楚意桐这一胎怀的不是时候,庄夫人虽然勉强说服陶老夫人去同秦国公还有欧老夫人说情,但陶老夫人也表示,她只会视情况劝说,这两位若实在不答应,那她也无法强求。
如今既然小产,自然是对外死不承认楚意桐怀过孕,把孝期妊娠的丑事遮过去了——陶老夫人真是松了口气:“送些滋补调养的药材去,叫那孩子不要伤心了,她过门才几天呢?这就怀过一次,夫妻两个都在盛年,往后还怕少了子嗣不成?”
陶老夫人的形象一直都是待人宽厚这一路的,虽然此番严格来论,楚意桐夫妇有错在先,纵然小产,其实也该敲打几句的。不过横竖有庄夫人这个正经婆婆在,她才不做这恶人,所以绝口不提怀孕日期的尴尬,像是楚意桐是正常小产的一样对待。
庄夫人是个疼媳妇的人,又知道之所以楚意桐怀孕,多半还是自己的长子好色惯了按捺不住,自也不会责怪楚意桐。
秦国公跟欧老夫人是比较看重这事的,闻知后心里都很不痛快,不过听说楚意桐已经小产,还为此痛不欲生,倒也有些怜悯:“小八胡闹,倒是害了他媳妇!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去了!”
这两位不约而同决定给江崖丹点颜色看看,对楚意桐则都选择了安抚。
不过其他长辈就没这么温柔了,比如说和氏,一听说楚意桐小产,算了下日子,就对左右冷笑:“怨不得这孩子没留住,合着他也知道他不当生、生了也是一辈子蒙羞,还不如就这么去了,另寻规矩的地方投胎呢!怎么说也是王府的嫡出郡主,这点规矩都不懂得——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和氏虽然私下话说的很刻薄,但慑于庄夫人,却不敢在外头讲什么。
大房这边等了几日不见三房有动静,卢氏就对江徽芝道:“和氏定然是怕了庄氏那泼妇,既然如此,芝儿你还是不要去四房探望那楚氏了,万一撞在庄氏手里,怕要吃大苦头!”
她跟四房有杀夫之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此刻却不愿意江徽芝去四房伤口上撒盐,实在是怕江徽芝步上窦氏的后尘,被庄夫人下毒手害了性命去!
江徽芝却自有主意:“我不大动干戈的去,就是好心慰问婶母——四房那边虽然不肯承认那楚氏小产,但对她卧榻也报了个染疾,我这做堂侄女的去探望婶母,谁能说个不是?四婶母若想拿我做出气筒,也得想想二曾叔公!”
卢氏摇头:“你那二曾叔公确实不喜欢庄氏,但庄氏有子又有孙,偏她命好,子孙都是深得长辈看重的!庄氏又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你别怪婶母说话不好听,你到底只是女子,不如男嗣紧要,庄氏有你那十九叔在……”
“二婶您放心,当日祖母的经历,侄女亲眼所睹,岂不知道那庄氏的狠毒?!”江徽芝眼中掠过一抹恨意,平静道,“只是您忘记侄女那十九婶,前儿个才从宫里带了口信来,说那一位要实现对三曾叔公临终前的承诺,打算好好抬举侄女——要择个千好万好的日子,才礼聘侄女入宫——她既然待侄女这么推心置腹,那侄女受了委屈去找她也是理所当然!”
她冷笑一声,“到时候且看那一位究竟是真疼侄女呢,还是装模作样!要是真疼侄女呢,侄女迟早会到她跟前拜谢的;要是做样子,那可对不住了!侄女年轻没城府,受尽委屈得不到伸张,不定会怎么个闹法……反正要没脸大家一起没脸好了,侄女如今无事一身轻,但望那一位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孕可不要出事才好!”
卢氏还是踌躇:“那一位跟四房是一伙的,还有太后拉偏架,她人在宫里,到时候太后把咱们的人一拦,说她在孕中操不得心,让咱们自家事情自家想法子……”
“婶母忘记还有六房了吗?”江徽芝哼道,“那一位的娘家母亲愚蠢之极,丝毫不把六房这个唯一的嫡亲哥哥放在眼里,抓着那一位与米茵茵当年的仇怨不肯放。硬把米茵茵逼疯不说,还在三曾叔公过世后不几日,强行把她休回米家!与六婶婆之间已经结下死仇!但米茵茵无子,只六婶婆给她撑腰也没用,六婶婆自己可是有儿子有孙子的!”
“六婶婆乃那一位唯一的嫡亲舅母,那一位又是在三曾叔公临终前赌咒发誓善待侄女——到时候六婶婆只需对三曾婶婆说,怕不告诉那一位、不让那一位出面替侄女主持公道,会坏了那一位的名声!叫众人议论堂堂国母竟然失信于长辈!婶母您说三曾婶婆会不让六婶婆进宫递话?!那一位的娘家母亲再蛮横,又岂能奈何得了三曾婶婆!”
卢氏仔细想了想江徽芝这个计划,这才松口:“那你可以去……不过,还是我陪你去吧!庄氏歹毒,即使抓不着你把柄,不定也要没事找事的让你吃亏!我跟你一起去,总能替你挡一挡!”
“婶母还是不要去的好!”江徽芝摇头,“侄女有宫里那一位的承诺在,去四房尚且不见得安全!婶母若去,更加危险!您不为自己想,也为两位堂弟想想不是?”
想到两个年幼的儿子,正当壮年却死在沙州的丈夫,卢氏心里又恨又痛,过了好一会才道:“那你小心点——记住,宁可策划不成功,绝对不要吃眼前亏!”
婶侄两个策划了好久,又差点抱头大哭了一场,江徽芝这才毅然收拾一番,前往四房探望楚意桐——谁想她们的计划没开始就遇见了麻烦,因为四房根本没让她进门!
“八少夫人偶感风寒,怕过给人,所以如今四房暂不待客,还望大孙小姐见谅!”门子很客气,一点也不嚣张不蛮横,却异常坚决的拦在门前不让进——江徽芝几次试探都被挡回去,心中的憋屈简直没法说!
正僵持着,恰好江崖丹从外面回来,忙上前撒娇:“八叔!我听说八婶病了,想来看看,结果这边竟不让我进门!说什么怕我被传了病气,我哪有那么娇贵?再说我成天闲在家里,小病又怕什么!大老远的走过来,总不能叫我就这么回去吧?”
江崖丹人虽纨绔却不傻,怎不知她来意不善?只是却估计错了:“小丫头想刺探桐儿小产的真相,好散布出去坏我四房的名声?”
为这事他接连被秦国公和欧老夫人喊过去大骂,秦国公还让侍卫抽了他十鞭子长记性,心里正不痛快——这要是侄子,他不定就一脚踹过去,把在秦国公跟前挨揍的怒火发泄上去了,偏偏是适婚年纪的侄女,实在不好打。
不过他眼珠一转,就道:“是吗?那你跟我来吧!”带她进了门却不去自己院子,而是直奔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