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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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崖霜立刻想起叶太后要的那筐鸡蛋——皇帝中毒这件事情查到现在,那真是掘地三尺、哪怕转着弯沾上的宫人,祖宗几代都翻遍了,仍旧无法确认!尽管薛畅牵头与二后达成一致协议,决定在元宵节前无论如何也要弄个凶手出来,完了再悄悄查下去——但就秦国公的判断,明着这么久查不出来,悄悄查估计指望也不大。
现在秋曳澜这话,竟似乎别有发现,他不由肃然起来:“怎么个救人一命法?”
“先生吃几个鸡蛋,完了再服毒药,大部分毒药这样就毒不死人。”秋曳澜抿了抿嘴,“当然,吃完生鸡蛋后再服毒的时间,不能相隔太长,不然也是没用处的。”
“叶太后?”江崖霜悚然一惊,喃喃道,“原来薛相的怀疑是对的……”看向妻子,“这话,谁告诉你的?”
秋曳澜一脸的无语:“我这两天都没出门,你觉得这家里人知道这样的秘密,是选择告诉你,还是选择告诉我?”
“那……?”
“说了以前听说的!”秋曳澜蹙眉,见江崖霜听了这话还是面色狐疑,转念一想恍然:利用蛋白质吸收毒物【注】在她前世只是小常识,但在此时却无人知晓,那些满腹经纶的文武百官都闻所未闻,自己居然随口说来……也难怪江崖霜认为是有人向自己告密了。
但要找个合理解释也不难!她眼珠一转,秒速进入缅怀模式,语气伤感的道,“当初我母妃担心我被路氏、大伯他们害了,规定我入口之物,都要经过身边人甚至是她亲口尝过……就是这样母妃也不很放心,时常寻找辟毒之物与辟毒之法,以作防备!然后……”
江崖霜果然闻言动容,伸臂紧紧抱住她,下巴摩挲着她发顶,沙哑着嗓子道:“对不住!”
停了会,又温柔如水的安慰,“别难过了,岳母大人九泉之下,定然也是盼望你福乐安康,欢欢喜喜……”
秋曳澜趁机要求:“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未必一定与叶太后有关!即使有关系,她也是冲着陛下去,没有害四姑的意思……叶太后同歧阳郡王府,也太可怜了……”
“放心,我会劝说祖父与四姑的!”江崖霜语气轻柔的安抚,只是秋曳澜却看不到,他说这话时,抚摩她长发的手势温柔依旧,望向不远处的目光却渐渐冰冷起来:在这件事上,他跟秋曳澜的观念并不一样。
秋曳澜觉得叶太后这一派实在可怜,一怒之下作点什么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江崖霜站在整个江家的立场上,能理解,但无法可怜。
毕竟叶太后这派的悲剧,从根源上来说是因为宫斗输给了谷太后。江家虽然在谷太后母子巩固地位中出了力,却没有参与过对叶太后的算计,所以叶太后的落魄不能怪江家。
至于说叶太后当初帮助江皇后识破谷太后的算计、让江皇后能够生下永福公主,这些年来江家对叶太后的保全、对歧阳郡王的照顾,已经还了这份恩情!
当然楚春晓的婚事上,是江家对不起歧阳郡王夫妇,也可以说对不起叶太后。
可叶太后的回击已经超过了江崖霜所能容忍的底线——诚然叶太后没杀江皇后,但她下手的是谁?皇帝!
而她能够苟且偷生至今,靠的是谁?江家!
一旦她事败,区区一个失势太后能担当得起弑君的罪名?谷太后只需要轻描淡写一句:“叶氏避世已久,怎么可能把手伸到哀家的皇儿身边?”便能将江皇后、继而把整个江家坑下水!
万幸知道生吃鸡蛋后立刻服毒会安然无恙这个秘密的人是秋曳澜、是江家的人!如果是其他人,哪怕也是皇后党,这都是个不定时炸弹好不好?!
江崖霜心中杀意大炽:“叶太后,不能留了!避居甘醴宫三十余年,尚且能够在陛下身边安设死士棋子,还有这样的隐秘手段……这次陛下福泽深厚躲过一劫,如果有下次呢?而且,若当真是她干的,她不死,万一叫谷太后那边知道,我江家能洗得清?!”
朝斗的残酷,江崖霜再清楚没有——去年腊月底窦家就是个例子!
在私事上他向来好说话,也乐于助人,比如说之前为了堂甥女楚春晓的终身大事,明知道惹恼了江皇后还继续苦劝;
但公事,尤其是涉及到江家存亡的大事,他随时可以比任何人都残酷!
此刻年轻男子继续温柔的安慰着妻子,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决定:“澜澜到底年轻,又是女子,难免心软……这事且瞒住她,最多保下三姐姐与春晓!当然,也得她们与此事无关!”
……之所以皇帝中毒这事会卡住,就卡在当初给皇帝试酒的小内侍平安无事、但皇帝喝了那盏酒就立刻出事这个疑点上。
现在有了秋曳澜提供的“秘方”,以江家的权势,随便拖几个死囚或死士做实验自无问题。
发现秋曳澜所言不虚后,秦国公与江天骜都松了口气。
江天骐最看不得堂兄得意,便不冷不热的道:“如今可以确认陛下中毒乃叶太后所为了,约莫就是为了端柔县主的婚事,心中不忿……但,这个结果怎么能说出去?这案子还不是不好结!”
秦国公看了他一眼:“谁说不好结?”
“父亲?”江天骐恨恨的瞪了眼江天骜,无精打采的道,“孩儿愚钝,还请父亲示下?”
“把这法子悄悄告诉薛畅,完了就没咱们家事了,那老家伙怎么做,天骜你就怎么附议!”秦国公漫不经心的吩咐,“还有,这法子是十九媳妇听十一媳妇提了叶太后去年腊月多要了两筐鸡蛋后想起来的,说来也是那孩子命苦,早年在西河王府时没少被坑害,阮王妃也是死于中毒,这才因缘巧合知道了此方……两个孙媳都有功劳,十九媳妇这边,我会让陶氏斟酌着办,十一媳妇那里……”
江天骜忙道:“侄子回去会跟窦氏说,她如今虽然病着,但吩咐下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知道秦国公从不管后院事,特意提两个孙媳,其实真正想说的还是两个孙子,又保证,“虹儿向来孝顺懂事,侄子一定好好教导,绝不荒废了他!”
“如此就好!”秦国公颔首——他其实平常不怎么过问侄孙们,现在特意提小庄氏,其实是在提醒江天骜: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十一媳妇与十九媳妇关系不错,不然江崖虹私下告诉小庄氏的事情,小庄氏怎么会去跟秋曳澜说?你要真想插足军中,大可以让十一走后院路线进行尝试,毕竟四房人丁单薄,江崖霜日后少不得需要帮手!
只不过江家普遍的规矩是嫡庶有别,江天骜两个嫡子都很出色,江崖虹这个庶子能力虽然还不错,到底也没压过嫡兄们,又有窦氏从中挑拨离间,江天骜自然对他不是很亲热。
“看来回去后要好好笼络一下这个小儿子了!”江天骜心中默默的想。
江天骐则是回房后把和氏喊到跟前一顿大骂——居然让大房的媳妇在三房笼络了四房的人!你这个主母到底是怎么当的?!你到底会不会当家?!你当家时跟媳妇当家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好不好?!
真是混账!!!
【注】这个知识点是N年前看《霍桑探案集》中《无罪之凶手》记住的,那文里只说能够保住一条命,安然无恙什么的,我随便写的。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好奇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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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九十八章 让大家看看她有多废物!
这段日子和氏重新掌家,本已是手忙脚乱,江天骐纳池氏的事情更让她满腹辛酸,如今又被丈夫大骂一顿,简直气得死去活来——好歹她也是做婆婆的人了,不怕找不到出气筒,虽然说和水金现在肩负重任不好动、施氏病恹恹的也不能刺激,但还有个张氏不是?
于是和氏忍着气送走丈夫,跟脚就把张氏喊到跟前,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你怎么做事的?!跟你说防着大房、防着大房!你倒好,让大房的人在咱们三房跟四房的十九媳妇勾结上了,这次又借着十九媳妇的光,露了好大的脸,连带江崖虹那贱。婢生子都被你们祖父特特提了提!你这个蠢东西!为娘我夜以继日殚精竭虑的为你们着想,你倒好,成天在前头做事情,却跟死人一样!半点不知事!”
末了长叹感慨,“我怎么就聘下你这样的木头人做媳妇?!十九媳妇进门以来都给四房争了多少光彩了,不求你能跟她一样,好歹别净给其他房里牵线成么!?”
这么一番发泄,和氏念头总算通达了点。
只是她痛快了,张氏却是嚎啕大哭着被送回房去的!
而张氏的儿子年纪还不到娶妻的时候,她没有儿媳妇可以出气,她的丈夫七公子江崖怡又是典型的江家子弟,从无数相好里杀出重围、得以正式进入其后院的侍妾,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张氏找不到可以转移委屈的人,只能躲房里跟乳母哭诉委屈!
这年头大家子里乳母同小主人的相处时间,往往比亲妈还多,大抵感情都很好。张氏跟她乳母葛氏就是这种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关系,葛氏问清来龙去脉,心疼得要死,就给她出主意:“您不如把事情闹大一点,不然恐怕夫人今儿这样折腾不会是一次两次!”
张氏有点不敢:“我现在什么都没做,婆婆就这么对我了,要真闹起来,她还不得吃了我?!”
“哎哟我的小祖宗,老奴看您就是太老实了才好欺负!”葛氏虽然是奴婢,却很有主见,此刻提醒张氏,“您想三房统共才三个媳妇,六少夫人去年年底才没了亲生骨肉,到这会还病歪歪的,夫人若拿她出气,怎么说得过去?万一真把六少夫人逼得走了窄路,施家人去老太爷、老夫人跟前诉说委屈,老夫人向来就不喜欢夫人,会帮她说话?至于十四少夫人,那是夫人的亲侄女,又素来能干,夫人委屈哪个媳妇也不会委屈她啊!您说这会夫人不高兴了,不找您找谁?”
张氏顿时一惊:“六嫂跟十四嫂,都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啊!”
“所以,您这会不闹,回头夫人有什么气,不朝您撒,朝谁撒?”葛氏声音一低,“今年腊月里,公子的下属又孝敬了一对双生姐妹花上来,从正月初一到现在,公子竟没在正房里过过夜……这院子里有几个不是跟红顶白的东西!您这会要被夫人说顺了嘴,失了体面,以后那些下贱东西,谁还把您放眼里?”
语重心长,“您想想四房里八少夫人过的日子!她还是有老夫人偏心的呢!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孕,结果老夫人把身边最得力的妈妈派过去了还不能放心,更叮嘱十六少夫人天天过去盯着——您说这种情况下,她就是生下一位孙公子,把孙公子带大会容易?!您要公子小姐们往后也落到那样的地步吗?”
张氏想想小陶氏,也觉得做江家媳妇太老实了根本没法混。目光就冷了下来:“大闹也要看怎么个闹法……现在前朝事情不断,万一闹起来震住了婆婆,却让公公、甚至老太爷他们不痛快了,岂不会影响到我儿他们的前途?”
毕竟张氏的亲生子女只是中人之姿,远远没有达到惊才绝艳得长辈们舍不得打压、还能连带父母地位水涨船高的地步——江家曾孙一辈现在人数不要太多,估计秦国公这辈人再老几岁都认不全了,江崖怡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还不是嫡长子,张氏想学四婶庄夫人,自然顾虑重重。
葛氏也感到头疼,但转念一想,却豁然开朗:“咱们只要让夫人心存顾忌,不敢再随意欺凌您!若怕老爷、老太爷他们不喜,倒也未必要闹,只要找对人就成!”
“嗯?”
“池姨娘如今在老爷跟前可是比夫人都得脸,而且性。子还好——前两天老奴的小孙女在花园里不小心撞到她身上,吓得立刻跪下请罪,却被她亲手扶起来,又拿果子又拿糕点的,硬把老奴的小孙女哄得破涕为笑,再打发人妥妥当当送回去……”葛氏眯眼道,“虽然说她此举很有故意收买人心的嫌疑,但横竖她是老爷的姨娘,有什么打算也是冲着夫人去的不是?”
张氏寻思了一回,便令葛氏:“既然她跟咱们屋里还有这么一场渊源,明天你从我私房里拿上一套头面,去她那边走动走动!”
那池氏被和水金迂回弄进江家,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和氏。现在见和氏又一个媳妇拿上好处求自己帮忙,正中下怀,当晚就腻在江天骐怀抱里上起了眼药:“今儿七少夫人送了一套头面给我,我看那套头面是极好的,恐怕是七少夫人陪嫁里压箱底的呢!实在不敢收,可听送来的人说的话吧,不收又怕她们不放心!”
江天骐很诧异:“究竟是什么事?”
“昨天夫人把七少夫人喊过去,莫名其妙就是一顿骂!”池氏一脸的天真无辜,睁大眼睛极直爽的道,“据说连懊悔要七少夫人做媳妇的话都说出来了,七少夫人被骂得无地自容,回到房里就喊了乳母托孤……”
“什么?!”江天骐皱眉:他对媳妇们的印象都还不错,虽然和水金让他觉得是最出色的,但张氏过门以来生儿育女,从不惹事,待长辈尊敬孝顺,也容得下侍妾跟庶出子女……作为公公,他觉得张氏这样的媳妇也很好了。
现在听说她居然被和氏骂得要自。尽,脸色就沉了下来,“人没事吧?张家来人看过没有?”
“没有没有,万幸被她乳母劝住了!”池氏扭着帕子,一脸的担心,“只是七少夫人担心的也有道理:夫人既然说了懊悔要她的话,她哪里还有脸继续赖在江家?可是喊娘家接她回去的话,张家人的脸要搁哪儿呢?张家其他女儿又该如何自处?更重要的是,她的亲生骨肉怎么办?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死,这样夫人大可以娶个喜欢的媳妇,张家体面能保全,她的儿女也有继母照顾了……她喊她乳母送头面过来,却是想让我求老爷您一件事:对外就说她是重病身故,给张家、也给她子女留份最后的体面!”
说到这里她又赶紧切换一个楚楚可怜的神情,“老爷,我不知道七少夫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但看她乳母的样子怪可怜的——这心里实在不忍!如果……如果夫人一定不要她做媳妇的话,她这最后一点体面,您能不能……”
江天骐被气得脸色铁青:“那个毒妇!”起身就去了和氏房里!
……和水金趁丈夫熟睡后,起身到了书房,娴儿早已候在这里,小声禀告了事情的经过:“……池氏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