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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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公颔首:“此事需快些,咱们如今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实在没精力去管这些琐碎。”
“若叫她就这么病,恐怕易起流言,不如让她当众受点伤?”江皇后道,“摔一下什么的,反正她年轻,装一装,真正吃不了大苦头。”
又说,“她去了庄子里,齐王那儿总不能没人伺候,否则谷氏那老货又要来问女儿了。”
“这事你安排就好。”秦国公不在意的道,“秋静澜那里……”
秋静澜此刻刚刚送走前来探望自己的江崖霜,正半靠在隐囊上与阮慈衣说话:“这小子还不错。”
“表妹向来有主意,她自己看中的人怎么会不好?”阮慈衣不像秋静澜,在江崖霜跟秋曳澜没成亲前,秋静澜对江崖霜的态度可算不上好,还时常刁难,她是一直觉得江崖霜是个很不错的妹夫的,此刻就轻笑一声,“难得你也肯说他好。”
“他若不是娶了澜澜,我早就说他好了。”秋静澜被表姐调侃得微微有些尴尬,哂道,“江家那样的一家人能出他这么个异类也真是不容易,换了我到他的位置,都未必有他如今这点正经。只不过做了咱们的妹夫,自然不能只看他一个,把他家里人算进来的话,我岂能放心?”
阮慈衣笑道:“这回他那个祖母虽然不好,他倒是个明白人。难为他安抚了表妹,还想得到过来给咱们解释一番。”
今儿江崖霜过来,一是因为听了苏合私下禀告,前来探望卧病的秋静澜;二是就之前江皇后要走秋曳澜手中药丸来赔罪;三却是暗示自己相信秋曳澜绝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请他们不要为秋曳澜在夫家的生活担心。
这样的态度,秋静澜与阮慈衣尽管对江家其他人还是余怒难消,但对江崖霜本人却也责怪不起来了。
正说着,冬染端了药进来,阮慈衣正要接过,秋静澜看了一眼,就说:“拿去倒掉吧,也没什么好吃的了。”
“这怎么行?”阮慈衣皱眉,“你要嫌药苦,一会我给你拿点蜜饯来!”
“我都多大了还会怕药苦吗?”秋静澜哭笑不得道,“其实原本就不需要卧榻,不过是怕江家那边抓着澜澜不放,所以也躺了几天而已。”既然是同母所出,相对来说更加刚强的哥哥听到生母之死的真相后都病倒了,那做妹妹的病两天更加理所当然。
这样就算陶老夫人硬说秋曳澜不好,秋静澜也以身作则给了妹妹这边一个有力的驳斥理由。
阮慈衣明白他的心思,不禁暗叹:“纯峻为了表妹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而被操心的那位这会也在操着心:“后日哥哥就要曝露身份?西河王府现在那一团糟,这是好时机吗?”
江崖霜笑着道:“又跟他们没关系。”
“没关系?”秋曳澜诧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他们没关系。”江崖霜哂道,“薛相说,横竖阮外祖父与岳父大人当年乃是翁婿,算是一家人。论起来阮外祖父还是统帅,军中地位更在岳父大人之上!而且阮家一无爵位二无万贯家产,总之看起来没什么引人觊觎的地方不说,唯一的人证还是阮大姐姐——兄长还不如认了阮家血脉的身份!”
秋曳澜感到很意外:“这样?”
“其实之前兄长进京时所言身世也是做着这样的准备,那会连我家都瞒过去了不是?”江崖霜道,“所以把那个半公开的来历用起来,既不必额外费心神,又不会被攻讦靠着咱们家权势意图夺取西河王爵位。”
“那西河王府?”
“这一回之后最多剩下杨王妃母子,冲着杨家之前背叛薛相这一点,薛相也饶不了他们!”江崖霜淡淡一笑,“这爵位不过暂时给他们拿着而已。”
正说到这里,下人进来禀告:“皇后娘娘派了人来,令十九公子即刻进行宫觐见。”
“可说有什么事?”夫妻两个一怔,一起站了起来。
下人摇头:“来人只催说快些,没说缘故。不过婢子看脸色不像是坏事。”
“那你去吧。”秋曳澜见状便道。
等江崖霜走后,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因为身体已经好了,就去探望盛逝水。
盛逝水这安胎的日子也无聊得很,非常欢迎她过去:“看到你好了,我今儿真得多吃一碗饭。”
“我这样下饭吗?”秋曳澜闻言也是心情舒畅,含笑问。
盛逝水道:“能不下饭吗?你看我现在,怀着身子又不方便到处走动,来看我的,除了你,也就是祖母跟前的人。”声音一低,“祖母跟前的人虽然和和气气的,到底身份不一样,说话也不方便。哪有你过来时畅快利落?偏你前两天病着,我啊又担心又寂寞。”
她身边的大丫鬟笑着帮腔:“我家少夫人真是日夜祈祷您快点好,又日夜踮脚望着您来呢!”
“十六嫂这样待我好,十六哥该呷醋了!”秋曳澜打趣道,“我可得小心点,别哪一天被十六哥打上门去!”这话顺嘴说出来又后悔,因为江崖朱也是个纨绔风流的,如果他对妻子没有这样在乎,盛逝水可就要尴尬了。
好在盛逝水笑道:“他如今忙得很,近来祖父安排了些跑的差使给他,不到晚上我都看不到他的。”
秋曳澜见她嘴上似有些抱怨,眼神却带着欣喜,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这是江崖朱由于前段时间侍疾有功,开始办差了。
大家子弟除非是彻头彻尾的纨绔,不然最怕闲。尤其像江家现在,都号称江半朝了,即使子弟不少,会安排不到实权职位吗?这样都闲着,这人不是没能力,就是没地位。
江崖朱从前就是后者,至于会不会是前者,就看这回的差使办得怎么样了。
从盛逝水的神情来看,他就算做不到一鸣惊人,但不再被边缘化应该没问题。
对此秋曳澜乐见其成:“想是因为近来朝野多事的缘故,十六嫂觉得寂寞,回头我常来看你。”毕竟江崖朱起步太晚,劣势也明显,左右威胁不了江崖霜的地位。四房的嫡长子江崖丹是没什么指望了,这个庶兄要能出息些,往后江崖霜有个亲哥互相扶持,肩上的担子还能轻一点。
妯娌两个说说笑笑了大半日,到暮色降临时,秋曳澜才告辞回自己院子。
这时候她心情很愉快,跨进门槛时嘴角还带着笑意,但夹脚跟进来报信的江檀一句话就让她笑容瞬间冻结:“少夫人!公子在行宫中为人设计,被污蔑闯入乐馨公主殿下寝殿,如今已被宣往谷太后处自辩!”
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六十四章 这回还真猜错了!
“这怎么可能?!”秋曳澜惊怒交加,“十九对行宫比我还熟悉,怎么会闯到公主住的地方去?!”
江檀苦笑着道:“小的也是这么想的,但伺候乐馨公主殿下的宫人都这么说,还呈上了据说是公子掉在公主寝殿中香囊,谷太后因此得了把柄……”
秋曳澜狐疑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一直跟着他的么?怎么会你是这么想的?”你应该很清楚十九到底去没去乐馨公主的寝殿好不好?!
“……皇后娘娘要与公子密谈,小的在殿外等候。”江檀一脸的无奈,“然后公子出来没多久,正要出宫,就被太后娘娘的人拦阻,要公子去太后跟前说话了。”怕她担心,赶紧道,“皇后娘娘随后得了消息已经亲自赶去,谅太后娘娘也不敢把公子怎么样!”
“那祖母那里告诉了吗?”秋曳澜沉默了一下问。
江檀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已经去过了,老夫人让小的跟您说一句,叫您别担心,公子万不会对公主起什么心思的,定然是太后那边设计陷害。有皇后娘娘在,一准会还公子的清白!”
这就是没打算要她进宫去?或者说没打算带她进宫?
秋曳澜思索了会,淡淡道:“那祖母现在?”
“也没进宫。”江檀立刻道,“老夫人说此事等皇后娘娘的消息。老夫人还说,这等阴私事,不宜闹得人尽皆知。”
“……你先下去吧。”秋曳澜皱着眉吩咐。
进了屋,苏合等人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对望一眼,一起上来安慰:“少夫人何必挂心?咱们公子是什么品行,谁不知道?怕是那位公主殿下觊觎咱们公子的风仪,拣到公子的香囊故意栽赃,妄图下降呢!”
“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公子多疼少夫人,咱们都看在眼里!”
“就是就是!少夫人等着瞧吧,皇后娘娘向来疼公子也疼您,这次不整死那等不知廉耻的才怪!”
她们虽然是好心,但七嘴八舌的说得秋曳澜越发心气浮躁,便挥手道:“都下去吧!”
“还不快出去?”恰好进来的周妈妈将一盏薄荷露放到秋曳澜面前,使个眼色,让面露担心的丫鬟们退下,这才小声道,“您是担心,公子真去了公主寝殿?”
“倒也不算担心,就是感到想不明白。”周妈妈虽然不像苏合她们那样成天跟着秋曳澜,但阮王妃陪嫁乳母的身份,也足以让秋静澜跟秋曳澜都不敢怠慢,这会她赶走其他人自己却留下来,秋曳澜也不好让她一起退下,只好跟她说几句,“不管是皇城还是行宫,十九都是极熟悉的。他为人也警醒,宫里还有皇后娘娘照顾,妈妈你说他怎么会被抓到私闯公主寝殿这样的把柄?”
周妈妈道:“老奴觉得公子根本就没进去过,不过是乐馨公主跟前的人得了太后的命令胡说八道?至于说香囊,谁知道是拣的还是偷的?”
“那香囊还是早上我看着彩奇她们伺候他穿戴时帮他系上的。”秋曳澜摇头,“用的是上贡的雪青色丝线为主调,夹杂荼白、墨绿两色丝线打成络子,那种丝线最牢固不过,单独一根都很难扯断,何况是数股编成?再者,那如意结打得虽然秀气,却也结实,除非是自己好好儿的解下来,根本不可能掉!”
“就算掉了,你想他这进宫去,走的全是洒扫干净整洁的道路,身后还跟着江檀,若掉了什么江檀会没看见?单独觐见皇后时,皇后同皇后宫里人,若见着他掉了东西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呢?如果说偷的话,以他的身手,从他身上不声不响摘走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而且这么做若被发现,皇后岂能罢休?”
“最叫我糊涂的是,江檀方才说十九本是在皇后跟前私下奏对,才出殿就被谷太后那边拿了去——难道十九到了皇后跟前,没说几句就偷跑去乐馨公主殿下处了吗?哪有这样的事情?”
她吐了口气,看向周妈妈,“拿几样适合送给十四嫂的东西,趁这会人还没安置,妈妈亲自跑趟腿吧?请教下十四嫂,这位乐馨公主殿下是什么来路?怎么忽然就跟十九扯上了?”
皇帝虽然是傀儡,连后宫妃嫔的升降都做不到主,但无论谷太后还是江皇后,对他的后宫人数并没有很压制。加上他根本没机会操心国事,向来就是窝在后宫——所以膝下子嗣并不少。
说起来当初秋曳澜见识过江家的强势、皇后的泼辣后,一度诧异于那些皇子居然没有纷纷夭折……
扯远了,总之这些皇子皇女,除了嫡出的永福公主、太后亲自抚养的常平公主,以及储君之争扯出来的几位皇子外,其他都非常的低调。低调到外界经常忘记——如今这位乐馨公主,秋曳澜就没怎么听说过,自要寻人打探。
周妈妈匆匆而去匆匆而回,行完礼后水也不肯喝一口,迫不及待的禀告:“乐馨公主殿下乃曲宝林所出,比常平公主小一个月,平常谨言慎行,从不沾染是非,十四少夫人回忆了好一会,说只记得她似乎非常疼爱小她五岁的胞弟十皇子,其他的事情实在没印象。十四少夫人也觉得她这次定然是被太后唆使,才敢污蔑公子!”
宝林这位份不是很高,秋曳澜寻思这曲氏要么跟太后有关系,要么不是很会讨皇后欢心,这样的话,靠向太后的可能就更大了。
“就靠几个宫人,还有一个香囊,想在皇后在场的情况下栽赃十九,是不可能成功的。”秋曳澜思忖着,“就怕那位乐馨公主学齐王,来个含恨自。尽以证所言……这就麻烦了!难道说,太后就是受齐王之事提醒,来个依葫芦画瓢吗?这回的乐馨公主是她拖出来做垡子的,可不会帮着十九说话!何况阴私之事哪里说的清楚?”
又想,“皇后宫斗经验丰富,应该能够考虑到这点……唉,这次避暑的是非真不是一般的多!”
……到了次日清晨,江崖霜还没能回来,霓锦却来了:“皇后娘娘知道十九公子昨晚没回来,您一准望着,着婢子过来说一声:十九公子这会在娘娘那儿,让您不要担心。”
秋曳澜忙把身边人都打发了,拉着她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十九怎么会惊扰公主殿下呢?”
霓锦小声道:“十九公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还不是太后那边折腾的!”
“太后?”这虽然是最可能的答案,但霓锦说出来时,秋曳澜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皱眉道,“那现在太后打算怎么办?”
“您放心,皇后娘娘心里有数,就凭几个宫人,跟一个天知道打哪里弄到的香囊也想污蔑十九公子?”霓锦信誓旦旦。
冷不防秋曳澜问:“这么说那香囊真是十九身上的那个?”
“呃……”霓锦一怔,随即道,“婢子没有亲眼看到,听说跟十九公子身上带的一个模样,却不晓得是真是假了。”
“那十九身上的那个也不见了是吗?”不然怎么会不知道真假?
霓锦含蓄道:“皇后娘娘昨晚就着人彻查宫闱。”这是暗示皇后跟前有太后的眼线,趁江崖霜不注意时弄走了香囊?
秋曳澜眼中露出一抹狐疑:十九是这么不当心的人?
“那十九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见霓锦没有告诉自己更多消息的意思,她叹了口气,问。
霓锦恭敬道:“娘娘还要留十九公子说会话,恐怕得过了晌午才成。”
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今天晌午后就能回来。看起来事情倒也不很大——谷太后搭上自己亲孙女的名节,肯这么虎头蛇尾?
秋曳澜心中疑惑更深,送走了霓锦,她独自沉思片刻,命人去厨房告诉李妈妈:“晌午后我想吃绿豆糕,你多做一点,一会给祖母、八哥还有十六哥那边都送些去。”
这季节正需要降暑,小厨房里备了足够的绿豆。绿豆糕也不是难办的东西,李妈妈在两个厨娘的帮手下,很快就做好了。
依照秋曳澜的吩咐,还热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