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商的罪与罚:房地产大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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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之后,王才龙开始担心,也不知阿猛是如何应付江老板的。在海边工地上喊了一天,也累了,他倒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半夜隔壁房间传来节奏规律的摇床声。这墙壁的隔音效果太差了。这么有节奏的声音持续延绵,把阿富也吵醒了,或者阿富根本没有睡着,他突然大喊一声:“隔壁的小点声音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阿猛这么一喊,王才龙更是无法入眠。隔壁的声音也立刻小了,很明显,是女的咬着被子或枕头之类在哼哼,没想到阿富又喊了一声:“这样还不如叫出来好听呢……”
阿富喊完,见墙壁那边立刻没有了反应,他就索性唱起来:“死远些!别碰我!放开啦!我喊啦!你讨厌!不可以!不要嘛!你轻点!*!不要停!用力点!不行了!抱紧我!快咬我!我还要……”
王才龙说:“你唱的什么歌呀?”
“女人三字经!这是泰国唐人街的流行歌曲!”阿富调侃说。
次日中午,阿猛来了,他走进旅店的时候,刚好阿富出去吃饭,王才龙一个人待在屋里。阿猛把一本护照往王才龙怀里一扔说:“这是你的证件,到泰国找工作时要用!”王才龙打开一看,里面贴着他的照片,还盖有钢印。
阿猛说:“花钱做的,香港地下做的证件,比内地公安局做的证件还要真,过泰国入境的海关是没问题的!今晚有船出海,钱我已经付了,有人会带你上船的。到泰国后,先找一份工作,再打听水哥的消息,找到水哥就好办了!”
阿猛听王才龙讲过几次水哥,这个名字就记下了。“晚上我就不能送你了,在哪个码头上船我也不清楚,蛇头会按照规矩把你带上船的!”阿猛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晚上11点的时候,一个蛇头来到旅店,叫上王才龙和阿富,还有住在该店的其他男男女女二十多人。王才龙想,昨天那两个发出声音,搞得他彻夜无眠的男女也一定在其中。一行人借着夜色,溜出小巷,鱼贯进入一辆破旧的大巴。半小时的样子,到达海边,然后沿海岸西行,到达一个码头。望眼欲穿地盯着迷蒙的海面,十多分钟后,海上出现一团黑色的影子,大家的心揪起来,蛇头让大家蹲下,不要出声。慢慢的,海上黑影变成一艘货船靠过来,靠岸,抛锚,船上抛下来一个甲板,大家都不出声,在蛇头的指挥下,岸上的人将一袋一袋的货物搬上去,一行人也陆续上船,到达船舱底部。
王才龙与这批性工作者、商贩、体力劳动者一起搭乘到泰国的商船。男男女女就混在一起,找地方坐下来。想要大麻的女人直接掏钱向阿富买,不想掏钱的女人,就把阿富拉到僻静的角落,在昏暗中用身体做交易。令阿富感到遗憾的是没有再听到昨天晚上那让男人欲仙欲醉的声音。阿富的眼睛在黑暗里像狼眼一样发出异样的光芒,在黑暗处他突然问与他做交易的那个女人说:“昨天晚上是你的声音吗?”
“你真厉害,连昨天晚上我的声音都记得!”那女的把嘴贴近阿富的耳朵小声说。
阿富十几分钟就站着成交了一单,返回来问王才龙:“你要不要找一个去爽一下?”
。。
内参(1)
《京广日报》总编辑吴过回到家里,刚刚脱去外套,BP机就响了,他掏出BP机一看,是市委宣传部部长胡一松打过来的。“还让不让人活呀!”他牢骚了一句,马上回电话,他不敢不回。“胡部长……”他还没恭维完,电话就挂了。胡部长看来火很大,要吴过马上赶到他的办公室。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商量余地,他只得把挂上去的外套重新拿上,夹起包,往车库走。赶到宣传部,敲开胡一松的门,胡一松没有像往常一样请坐、倒茶,见吴过进来,他从桌上拿起一叠打印材料递到吴过面前:“你看看吧!”胡一松黑着脸,仿佛乌云压城。
《京广市黑白两道洋河大酒店痛饮交杯酒》上了中央报纸的《内参》,署名是韩玲玲。《内参》送到胡一松手上,文章把宣传部胡一松、吴过、文功名在洋河大酒店吃饭的事曝光了。胡一松是市委常委、副市长的提名人选,被人这么一捅,未来的仕途便增加了一些不确定因素。
吴过说:“我分析是《洋都》的人捅到北京去的!”《洋都》是《洋河都市报》的简称,是《京广日报》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两报之间互挖墙脚,相互指桑骂槐已是历史的陈痾。《洋河都市报》直属省报业集团,《京广日报》是市委机关报,属市委宣传部管。
吴过接着说:“最近我们发行公司把《洋都》的发行渠道堵塞,与所有报刊亭都定下了不让《洋都》上摊的口头协议,《洋都》的人从广告部到编辑部、记者部,都上街给市民派送报纸,我分析,再坚持半个月,他们的广告上不来,这样派送会把他们逼上悬崖,没想到他们会用出如此卑鄙的招术!”
吴过补充这句话的时候,正是《洋河都市报》与《京广日报》两报打得白热化的时候,他把注意力转移到竞争对手身上。
“问题是这件事现在怎么处理?怎么向市委、市政府交代!我的脸面往何处放?市委宣传部的脸往何处放?《京广日报》一直是压倒《洋都》的,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我们岂能让《洋都》看京广市委宣传系统的笑话?”胡一松一脸严肃。
“我仔细看了这篇文章,很多细节都是杜撰的,捕风捉影的,臆断和推测的,如果你确定是《洋都》的人捅到北京的,我可以到省委告他们!他们不是在省里告我们《京广日报》搞不公平竞争吗?我们抓住这一条告他们诬陷诽谤京广市委宣传部、诬陷《京广日报》!”胡一松非常气愤地说。
吴过见胡一松的怒火转移到《洋都》,他内心的紧张马上缓和下来,但他又不能完全确定这件事就是《洋都》的人捅到北京的,万一不是《洋都》的人捅上去的,是《京广日报》出了内奸,那怎么收场?即便是《洋都》的人捅上去的,如果抓不到把柄,被他们反咬一口,传出去不成了京广市委宣传部最大的笑话吗?
吴过说:“胡部长息怒,这件事与我有关,让我来摆平吧!”五年前,胡一松是总编辑,吴过是广告处处长,吴过心里清楚,胡一松能升任副市长,那他极有可能顺水推舟升到宣传部长的位置上,如果将这个危机公关化解,反而能成为他晋升的资本。
“你抓紧回去想办法,告诉我一个结果。”胡一松说话的语速放缓,从激动逐步恢复到平和。
“要不我送你到假日酒店4001休息一晚?”吴过把腰折过去,征求胡一松的意见。
内参(2)
“你出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关一下!”胡一松部长发指示了,“这么晚了,我和你进去,被哪个记者瞧见了,再往《内参》上一捅,我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吴过本来想安排胡一松到京广日报大厦的4001室安全地“放松”一下,胡一松这么一说,就产生了弦外之音:好像是你吴过把我整下来后,你自己好来坐宣传部长的位置?吴过当然不敢,也不好再勉强,否则就有给胡部长下套子之嫌,他说了声:“我先回报社!”赶紧把胡一松办公室的门拉上,快步走出市委宣传部。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胡一松也觉得很无奈,作为堂堂京广市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他居然无法控制市内的某些“家丑”不向中央传播,甚至跟自己相关的负面消息也无法把控。以前通过嘴巴在圈子里传播,叫人言可畏,对被议论者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时间一到,就把乌纱帽炸飞,现在这种消息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原子弹了,不仅会把乌纱帽炸飞,还会把人也搭进去。
京广市曾划拨一块建设经济适用房的土地,结果被开发商建了别墅,不知是谁把这事往《内参》上一捅,上级部门一深究,最后主管国土和房产资源的局长的问题没法遮掩了,如果这篇事实并不太确凿的文章被放大,一定会影响到仕途。相反,一个开发商,只要有钱,就可以在报纸上大肆宣扬自己的业绩和品牌,说白了就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归根结底,就因为他是甲方,他可以将房地产的暴利投入到资本市场,如果未来有一天市场继续开放,开发商有可能参股省报业集团,成为省报业集团的甲方。胡一松有时觉得,他这个市委常委发号施令的范围远远不及某些开发商。他在桌上的信笺上写上大大的“甲方”两个字,然后围着这两个字不停地画圈、琢磨。
吴过没有直接回家,坐上车,发动机一启动他就给肖蓉打电话,让她马上赶到假日酒店4001房,然后又给假日酒店总经理打电话,要他马上安排一下。
京广日报大厦二十七层以上是假日酒店。原来在报批建设京广日报大厦时,没准备盖四十层这么高,报社也用不了这么多物业。胡一松当上宣传部部长后,向市里打报告,说要把京广日报大厦建成中国传媒系统的一个“窗口”,一面“旗帜”,一栋代表京广市形象的标志性建筑,后来就调整规划设计,改成了一栋超高层建筑,引进了假日酒店,按五星级的标准装修,这里具备接待上级主管部门领导及兄弟媒体考察、学习使用的设施,还可接待大型会议。
京广日报大厦投入使用后,京广市纪委曾查过时任《京广日报》总编辑胡一松的经济问题,“京广日报大厦规划调整案”查了一年多,还是不了了之了,后来胡一松反而升任市委宣传部部长,传言和调查也就到此为止。4001是40楼一间带会议室、客厅的豪华套间,一般给省委、市委宣传部领导以及兄弟市报社社长、总编辑留用,很少对外,没接待任务时,便是吴过的专门休息室。
肖蓉蹬蹬蹬上楼,来到4001,门虚掩着,肖蓉推门进来说:“什么大不了的事,火急火燎的,这几天我的身体可不方便!”肖蓉与吴过的关系非常隐秘,报社内部把肖蓉与梁爱国比喻为金童*,也很少有人把肖蓉与吴过联想起来。假如有一天肖蓉的肚子忽然大了,一定没有人怀疑是吴过干的好事,而会一致认为是梁爱国的杰作。 。 想看书来
内参(3)
梁爱国在新闻敏感度方面绝对聪明绝顶,但他却总逃不过为别人戴绿帽、背黑锅的命运。在金钱诱惑下,他尽最大努力去做一个有良知、有责任的记者,却总像小丑一样被金钱与权力捉弄。吴过盯着肖蓉的眼睛说:“被老胡批了一顿,也没有性趣了。说正事,你帮我打听一下,谁跟北京的韩玲玲熟?”
肖蓉问:“怎么啦?对北京的美女感兴趣了?”
“我想调查一件事。”吴过说。他把《京广市黑白两道洋河大酒店痛饮交杯酒》上《内参》的事说了。
肖蓉也不同情他,甩了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是诬陷、诽谤呀!”吴过说。
“你可以找驻京办和驻京记者站的人打听呀!”肖蓉说。
“没有用,如果通过这条线索能打听到,胡部长早就打听到这个人了,还需要我通过下面来找?我希望你帮帮我。”吴过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我作伪证来写一份说明材料,在上面派人调查此事的时候为你们开脱,是吗?”肖蓉说。
“没有商量余地,今天晚上你必须帮我把这份说明材料整理出来!”吴过用命令的语气说。
“我不喜欢来硬的,越硬的我越不买账,要不你自己找梁爱国搞掂,我要走了!”
有很多职场女孩,领导光临时,宽衣解带配合展开工作,在不辞劳苦、深入浅出、九死一生、不负众望、圆满地完成工作后,这些职场女孩即便是被捧为“无冕之王”的女记者,也有种被皇帝临幸的感觉。
肖蓉是另类,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孩,属于那种带刺的玫瑰,香味独特,不小心却容易被刺伤,只有一切依着她,她才不会得寸进尺,如果把她惹毛了反而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在权力与物质面前,女孩所有的矜持都是虚伪的,“矜持”就像一座城堡,用钱钟书的话说,就是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来。用经济学理论来描述,“矜持”其实就像楼市的泡沫,男人是泡沫的制造者,小心翼翼地吹,保持合适的力度,将泡沫稳定在GDP环节中合理的高度就可以了,力量大了,吹破了,就没法继续玩了。
对男性管理者来讲,需要恩威并重,但吴过发现,这种做法在梁爱国面前并不太管用,梁爱国的骨子里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成分,他如果现在打电话给梁爱国,要求他做这件事,梁爱国也未必给他面子,甚至会把做伪材料的事继续放大。按梁爱国的性格,他极有可能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新闻事件炒作,不顾一切地成就自己在行业的地位,如果那样就事与愿违了。
吴过受党的教育多年,现在还在在职攻读中央党校的硕士研究生,不像是官场上的混混,属于那种典型的对事业有追求、对生活有理想的人。对人性,对官场上的厚黑学,他有过深入的了解。
对于肖蓉,他的策略是迂回战略,事实证明他的实践是成功的。在肖蓉身上,他并没做太大投入,利用他手中的权力,给予她工作中充分的信任,给予她生活上十倍于目前待遇的物质刺激,很轻松地将她拥入怀中了。
但这种交易是一柄双刃剑,吴过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性,但他作为总编辑的威严,在肖蓉这样的女孩面前已经荡然无存。他像一个犯错误的小孩,拉住肖蓉的手说:“我不让你走,今天就住这里,我保证不碰你,乖,乖!”吴过本来很强硬的,说到后面,慢慢地软了下来,把柄被下属握着,说话就像阳痿了一样。用胡一松的教诲来说:解决问题,一定要有领导艺术!
内参(4)
“那我试试吧!”肖蓉回过身来,拨了一个BP机,呼叫留言,许久没人回话她便直接往卧室里间走,吴过也跟了过来。“没人回话,不怪我!”肖蓉说着往床上一坐,“你今天睡外边沙发,我睡里间!”
“没问题,睡地上都可以,只要你在这儿陪我!”吴过说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