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将军妻,不做帝王妾-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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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十一得令,立即高声应了:“好嘞!”马车忽然一颠,继而快速往前奔驰而去。
这样一番奔驰,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聊城,在城门关上之前入了城。因为是个小城,城内也没有什么好的大客栈,加上最近战事吃紧,好多店家都早早关了门,桓十一带着手下好一番探查才终于找到城内的一家规格稍好的客栈,一行人下了定钱,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刚刚进了客栈大堂,外面就哗哗下起了大雨,杨玲珑见城内大道上还有三三两两的难民顶着一张破毡子挤在一起避雨,便微微皱了眉。
桓伊见了她的神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略一沉吟,便唤过桓十一来,低头轻身吩咐了几句。
桓十一得了命令,立即打了伞奔出去,不多时,便将那群难民领进了客栈的后院,那里是马厩和柴房,虽然脏乱了一些,好歹能避雨挡风。客栈收了桓伊的钱,也乐得不再多言!
杨玲珑见了桓十一的所为,心里微微一动,只紧紧抓住桓伊的手,温柔地一笑,在这个凄冷的夜晚,她的心,却是温软如火。
☆、347 苻坚之死7
不多时,店小二端上来酒菜,菜式简单,味道也不怎么样,杨玲珑本就没什么胃口,只稍稍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不再吃了,只坐在一边闲闲地一手托着下巴看着桓伊吃饭。
桓伊吃饭一向斯文,就算是在简陋的小客栈,也丝毫不改气韵,看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桓伊丝毫没有被人观赏时的害羞别扭,落落大方地将一大碗饭吃完,接过桓十一递过来的丝帕擦了嘴,这才转过头对杨玲珑邪飞一个媚眼笑道:“看够了么?”
杨玲珑立即白天一眼,正要说话,却见客栈大门突然间被人从外推开,一股湿冷的寒风瞬间从外冲了进来,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带着大大的斗笠,披着蓑衣,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一身的防雨设备将他的面目掩藏得只剩下一双明亮的大眼露在外面,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同样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个个腰间配着宽背大刀。杨玲珑的目光在那长刀上一扫而过,立即转过头,与桓伊同样沉重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种大刀,目前普天之下,只有燕军配备!
桓伊悄悄拉住杨玲珑的手,微微一点头,二人立即起身,想趁着众人的目光被那伙人吸引的间隙悄悄离去。
那头戴斗笠当先走进来的男子,在看见杨玲珑的一刹那,身形一顿,下一刻,他在大堂内几十人的共同注视下,做出来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
只见,他忽然转过头,直直地朝着杨玲珑与桓伊所在地角落走来!
大堂内所有的目光,刹那间都被吸引了过来!
桓伊一怔,俊秀的眉毛一挑,便拉着杨玲珑轻轻坐回原地,静观其变。只见那人轻轻走了过来,也不去看桓伊等人的脸色,只大刺刺地在杨玲珑对面坐了下来,下一刻,便在杨玲珑惊奇的目光中,一把掀开脑袋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清瘦俊美的脸庞来。
杨玲珑一见他的脸,惊叫道:“姚显?”
姚显一把将手中的斗笠扔在了桌上,满脸风霜之气地笑道:“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不是说你已经回建康了么?”
桓伊见他与杨玲珑聊得甚欢,心里老不是滋味,忍不住插话道:“我带她四处看看,行程就慢了点!”
姚显颇为礼貌地笑了笑:“能在这个小城遇见,真是缘分使然。不知桓兄下一站是要往哪里去?说不定你我还能顺路一起!”
桓伊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他顺路的,只没好气地道:“我们往南,想来姚将军是要往北去了,依我看,是不顺路的!”这话语里,拒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想不到姚显竟是个脸皮厚的,闻言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竟恬不知耻地说道:“你们也是往南走?那正好,我也是往南去,这不正好顺路么!我不往北走!”
饶是杨玲珑心智坚定,此时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在桓伊那要杀人的目光中生生憋住了。
桓伊铁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姚显见自己得逞,这才想起礼貌地问一句:“两位介意留下来陪小弟喝几杯暖暖身吗?”
桓伊此时就差七窍生烟,只想吼一句:介意!
但是杨玲珑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发火,硬生生将他那一肚子的火气压了下去,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下来,朝小二吼道:“再给爷上两坛好酒!”
那小二自觉倒霉,只立即乖乖回身取了酒端上来,急匆匆地跑了,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姚显心情却是大好,自顾自地倒了酒,递给桓伊和杨玲珑,再为自己斟满,这才笑吟吟地举起酒樽:“桓兄,杨姑娘,相逢既是缘分,小弟在这里敬二位!”
杨玲珑悄悄看了看桓伊的脸色,见他面色稍霁,这才放心地举起酒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笑了笑,便浅浅地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去,浑身渐渐暖和起来,杨玲珑这才轻声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里?”
姚显被慕容冲软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万万想不到在这个非常时期慕容冲会将他放出来。
姚显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的苦涩:“一言难尽!”
这就是不愿多说了,杨玲珑闻言,知道不便多问,只得笑了笑,忍不住问道:“他……还好吗?”
桓伊眼脸一抬,立即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姚显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也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看桓伊的脸色,这才答道:“不怎么好,打了几仗,有输有赢。”
杨玲珑怔怔地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慕容冲与苻坚打得不可开交,却谁也没占到好处,这个时候,他将姚显放了出来,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两方此时立场不同,实不该再在一起多话!
桓伊此时也明白了过来,面色变得更加不好看起来,臭着一张脸只闷头喝酒。
三人一时间只剩下难言的沉默,姚显这时全身暖融融的,这才将身上的蓑衣脱下,露出精瘦的上身,整个人看上去分外干练。杨玲珑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现在在她眼里,再姿容卓绝的男子也比不上桓伊。可桓伊只看了一眼,好胜心立即被激起,俊眉一挑,不自觉地坐的端正无比,本就是风流人物,此时刻意展现起来,自不必说。
杨玲珑却恍若不觉,只低着头专心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在想,若是姚氏此时挥军北上,长安城必破无疑,那个时候,苻坚会落到谁的手上呢?
她敢肯定,无论是落到慕容冲的手上还是姚苌的手上,苻坚此人,必定不得好死!
这样,就够了吧!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啊,不能亲眼见到他的惨败……
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她顿时回神,转过头去,只见桓伊正温和地朝她一笑:“累了,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她乖乖地点头:“好!”
桓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姚显一眼,难得笑得温如春风:“姚兄弟也早些歇息吧,外面风大雨大,姚兄弟夜里关好门窗!”
姚显面色不变,只微微一笑,悄悄捏紧了手里的酒樽:“多谢桓兄提醒!”
桓伊拉着杨玲珑的手,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径直进了客房,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杨玲珑听到这声巨大的关门声也吓了一跳,正奇怪地回过神,下一刻,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惊得她立即尖叫了一声。
桓伊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扔在了房间的大床上,立即欺身压了上去,恶狠狠地吻了她一下,这才喘着粗气瞪她:“妖精!那个姓姚的对你没安好心!”
杨玲珑一怔,立即没好气地掐他:“瞎说什么呢你!”
“我可没瞎说,瞧他看你的那个眼神……”
杨玲珑见他越说越来劲,忽然计上心来,眼珠一转,笑嘻嘻吻住了他的双唇,直到他彻底失神,这才得逞地放过他,媚眼如丝地道:“不管别人如何,我始终都是你一个人的玲珑!”
桓伊只觉得浑身无力,心里有一个声音对自己哀叹着说:你完了,完了……
他想,他真的完了!被她彻底俘获,再也没有自拔的能力!
“妖精!”他认命地低喃一句,俯下身又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外面天寒地冻,风雨交加,却丝毫不减房内的旖旎春光……
大堂内,清瘦矍铄的男子,耳聪目明地听到了一切不该听见的声音,那双明亮的大眼中,渐渐升起一团雾气,失了神气!
☆、348 苻坚之死8
公元385年三月中旬,慕容冲率军五万大举攻打长安,却被长安主将杨定再次挫败。
四月,杨定率军主动出击,却被慕容冲设置的大量陷马坑所败,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四月底,长安城突降雷雨,一记闪电正正击中无极大殿得屋脊,劈断了一根房梁,宫人们收拾残砖碎瓦时,却在废墟里发现了一本残破的书简,书简上五个硕大的古篆:《古苻传贾录》。
宫人们不敢隐瞒,立即将书简呈给了苻坚。
苻坚得了书简,翻开一看,却见其上只得一句话:帝出五将久长得……
帝出五将久长得……
苻坚将书简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却始终不得其意。
恰在此时,长安城内谣言四起,渐渐传到了宫里,只说长安城外东北百里处,有一座山头,名为五将山,只要苻坚出了长安城,到了五将山,长安之危便可解除了!
苻坚此时已经倍慕容冲打得心浮气躁起来,闻得此言,稍稍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相信。
五月初,苻坚命杨定率军出城与慕容冲会战,趁此机会,他带领两千精兵,和宠妃张夫人,幼子中山公苻诜和you女宝锦公主,由东城门突围而出,直奔五将山而去。
他却不知,就在前往五将山的路上,已经有一张巨大的索命网早就张开,只静待他的到来!!
慕容冲率军在西城门外,见出城会战的,只有杨定与窦冲等大将,独独不见苻坚的身影,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朝身后一身男装的余姚淡淡一笑道:“你去东面,如果姚苌办不成此事,再出手相助!”
余姚面无表情地一点头:“诺!”随即调转马头,朝身后的两千骑兵一挥手,一队人马便呼啸而去。
城东外三十里处,苻坚带着一众人马正往前疾驰,张疏桐一身戎装,面容冷清地跟在他的身后,而她的身后,一辆小巧的马车里,正是她的两个孩子,苻诜和宝锦。
成败在此一行!
张疏桐却隐隐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也许她内心里已经察觉出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所以她执意带上了两个孩子,如果要死,他们一家人,是一定要死在一起的!
一行人奔到一处山谷处,冷不防地,两边山坡上忽然有巨大的石块滚下,苻坚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大喝道:“御敌!”
身后副将见情形不对,一把拔出腰间长剑大喝一声:“护驾!护驾!”
众将士立即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围墙,将苻坚几人护在中间,无奈巨石滚下的力道极大,两千将士转眼间就死伤过半。片刻之后,周边没有巨石滚下,秦军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山坡上的敌军忽然齐齐站起身来,密集的箭雨下一刻就将残余的秦军送上了黄泉路。
苻坚眼见众将如麦子一般被杀伐殆尽,双眼血红地拔出腰间长剑,驱使着座下战马往前冲来。
奇的是,那些敌军并不肯伤他性命,见他往山坡上冲来,纷纷停下攻势,静静地等着他奔上来。
身后的张疏桐见状,直觉不好,立即惨呼一声:“陛下!”便一甩马鞭,带着两个孩子跟了上来。
苻坚已经怒得红了眼,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只一骑快马直直往坡上冲来,待到了坡上,只见敌军已经从树丛里站起身来,身上的军服,赫然就是秦军的军服。
敌军忽然分开来,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将士越过众人走了上来,面如冷霜地朝苻坚看了看,淡淡地吩咐身后将士:“拿下!”
苻坚一见那人,立时大怒:“吴忠,你这个乱臣贼子!”
此人正是姚苌座下一员猛将,名唤吴忠,此时听得苻坚叫骂,却面不改色:“陛下,微臣劝您还是省些力气,见了主公,有的是您开口说话的机会!”
苻坚也知道和一个部将说再多也是废话,索性立即闭上了嘴。就在此时,张疏桐与两个孩子也倍姚氏叛军扭了上来,张疏桐整齐的发髻已经微微有些散乱,有几丝发丝散落下来落在脸侧,却丝毫不减其清丽柔美。
吴忠得了这一家四口,任务便完成了,立即鸣金收兵,压着苻坚四人,快马加鞭地往新平而去。
一众人走后,不远处的山坡上,余姚骑着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缓缓露出身形来,看着渐渐消失的吴忠一行,幽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微微冷笑一声,调转马头道:“撤!”
两千骑兵掀起马蹄狂奔而去,只留下被践踏的草坪散发着腥甜的泥土气息,昭示着春天的一丝美好!
长安城的西城门外,慕容冲正与杨定激战正酣,城外的平地上,设置了大量的陷马坑,杨定此前因为这些陷马坑吃了大亏,却丝毫没有长记性,骑兵队骑坐着高头战马大摇大摆地冲出城来,还没来得及与燕军交上手,便纷纷掉下了陷马坑,好在后面的骑兵反应及时,杨定一声锣响,便齐齐勒住了缰绳。
杨定骑着战马,在大队的秦军中渐渐驱马越众而出,身后一匹白色骏马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慕容冲站在远处,见了那身影,双眼危险地一眯,怒气上涌,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杨定将身后那人拉上前来,一挥手,扫落了她面上的面纱,转过头,朝前方的燕军阵营大喝道:“慕容冲,你看好了,这是谁!”
慕容冲头戴银色面具,身披银色战甲,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上,轻轻越众而出,声音不大,却用上了内力,场上诸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杨定,放了我姐姐,饶你不死!”
被绑在马上的女子,赫然就是慕容苓!
在面纱被扫落的那一刹那,慕容苓睁开迷茫的双眼,看见了前方那个身影,几乎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她的弟弟!
可是她的心,却如死灰一般,燃不起一丝火星来!
她还记得昨晚,那个男人带着人,将她绑了起来,犹如丢弃一块脏了的抹布,不带一丝情感!曾经的宠爱,那些温柔的呵护,哈哈,原来都是假的!
假的!
此时的她,再不是叱咤后宫的德妃娘娘,也不是艳绝天下的清河公主,只是一个芳心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