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狗儿转回来又把门关了;埋怨刘姥姥道:“都是老家多事,给那个小娼妇请什么郎中;偏是个庸医!这回要是张家一口咬死那尤二姐是伤心孩子没了才死的,老家自己交代去。”刘姥姥听了就说:“哪里知道会有这事,要是知道,便是天皇菩萨请,也不管这闲事。”说了到底不安,就同王狗儿,刘氏夫妻两个关了门商议了会,倒是要去告诉琏二奶奶一声,不为别的,就是她为着托付她们照看些尤二姐,如今出了事,总要她给个主心骨才好。
商议既定,为着掩耳目,就由刘氏进城,左右刘氏也是跟着刘姥姥去过荣国府,拜见过琏二奶奶的,也不算生。因怕庄户上的说话,刘氏特将小女儿青儿也带了身边,对着外只说是青儿快生日了,进城扯布给青儿做衣裳,出来雇了车就往城里来。到了宁荣街,来荣国府角门外,刘氏把青儿拉一边,细细吩咐了她几句,这才携了青儿到了角门前,先向守门的门子们道了万福,门子上看着是来过的,倒也不难为她,就问何事。刘氏堆了笑脸道:“还请几位大爷进去回禀二奶奶一声,说刘姥姥差了来问好的。”又一指青儿道,“上回奶奶说要见见这孩子,今儿特地带来给奶奶磕头的。”
门上把刘氏青儿两个看了看,倒也不敢推阻,就道:“且等着。”说了进去报了信,片刻就折返了来,身后跟了个小丫鬟,十来岁年纪,梳着双丫髻,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笑微微地,却是王熙凤房里的小红。
门上报进去时,王熙凤恰好从贾母房里下来,听着说是刘姥姥的女儿来了,又说什么自己上回要见刘姥姥外孙女,这回特带来请安磕头的,就知道出了事,因怕节外生枝,因叫平儿裕儿,等几个大丫鬟去带,格外引注目,所以就点了小红去把过来。
刘氏谢过门上,携着青儿跟着小红进了荣国府,来王熙凤住处,见着王熙凤也顾不得许多虚礼,先就把尤二姐身死的事回了,因道:“二姐到底是东府里头尤大奶奶的妹子,可有去报丧了?”刘氏回道:“正是看着那二姐的小丫头去那府里报丧了,娘同男才商议了也要给奶奶说一声,奶奶也要有个预备的。再者也请姑奶奶给个明示,们也好区处。”
王熙凤这里听着尤二姐死了,心下大是痛快,只是当着不好露出痕迹来,就把帕子掩了掩嘴角,方说:“费心。”又道,“这是女儿青儿罢,老听母亲说是个俊俏孩子,今儿看着果然招喜欢。”说了就对平儿看了眼,平儿会意,走到刘氏跟前,递过一个荷包来,笑说:“这是二奶奶给青儿姑娘玩儿的。”
刘氏双手接了荷包,又推着青儿给王熙凤磕头。因巧哥认了刘姥姥做干娘的,这么一算来,青儿倒是得管着王熙凤喊外祖母的,王熙凤忙笑着止了:“即如此,也不虚留了。虽说是横死夭亡的不大吉利,看着左右邻舍怎么样,们也照样儿罢,总是邻居一场,不可太薄情了,也要顾些自家,们还有两孩子呢。”说完就命小红依旧送出去。
刘氏带着青儿到城里布庄上将就扯了两块布,又买了糖与青儿吃。看青儿吃得喜欢,就吩咐了青儿,凭谁来问都不许说今儿去了府里的话,又拿要是说了以后只带板儿出来不带她的话来吓唬,唬得青儿满口答应,刘氏这才携了青儿回家不提。
这里刘氏才走不一回,宁国府里贾珍就遣了赖升来请贾琏说是有事商议。王熙凤一听就知道八成是为了尤二姐死了,只做不知道,还故意问着赖升什么事儿。赖升哪里敢实说,王熙凤也不相强,应允了赖升待贾琏回来就叫他往宁国府走一遭儿。
贾琏回来时已到了傍晚,王熙凤领着郑雪娥,傅绿云,并丫鬟们接了,回到房中,王熙凤便斥退众,自己奉茶来与贾琏吃,先把刘氏来报说尤二姐身死的话说了,而后才把赖升奉了贾珍的命来请他的话讲了。贾琏也是聪明,这两件事儿凑一处,自是明白贾珍寻他是为了尤二姐的事。这世里他同尤二姐全无纠葛,即无纠葛便无情,就不大愿意去。王熙凤一旁察言观色,见贾琏脸上颇为勉强,就道:“暗想着,那二姐虽是大嫂子的妹子,总是嫁了出去的,算是张家了,珍大哥珍大嫂子是姐姐姐夫,跑不掉的干系,又干们什么事呢?且听着刘氏说,这二姐仿佛是自尽的,二爷,瞧瞧,又是夭亡,又是自尽,怕不干净呢。二爷岂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哪有自己去讨晦气的。”
贾琏听着王熙凤这句不伦不类的话就笑了,把她手一拉道:“这比喻说错了。罢了,这也很怨不得,都是岳父不肯教读书的缘故。比喻虽说差了,意思却对,也知道是个不愿意去搅和这事,是心疼的意思,只管放心,只不辜负这片心就是。”说了便命传饭。期间贾珍的也来请过两次,都叫贾琏以“这里有事呢,若是哥哥有吩咐,明儿再来领教训,今儿实实的不能了”给推了。
贾珍那里说动了尤老娘同尤三姐母女两个出首去告张华,又看着贾琏屡请不来,也只好罢了。叫了清客相公来,写了状纸,预备着明儿投递的,转来又见尤氏,就把自己要同张华打官司的话透了,只叫她以后那些日子不许招惹尤三姐生气,不然以尤三姐那个玉石俱焚的性子,若是上了公堂反起口来,反把自己同尤二姐有奸的事说了,那才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尤氏听了,就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口中又不敢辩驳,只能答应。
且不说贾珍要借尤二姐之死治死张华,只说张华从贾珍处敲得了六百两银子,十分得意,哪里想得到尤二姐卧病床,揣着银票到了银楼千挑万选选了一支赤金卷云纹插花簪,喜滋滋揣怀里,到了宝月楼来寻小燕,就把卷云纹插花簪献宝似的献与她看。小燕拿了簪子,脸上只是淡淡一笑,把鼻子一哼道:“这簪子倒是精巧,只可惜没有耳坠子来配它,带了也没意思。”张华正是叫小燕迷得神魂颠倒之际,听着她这样讲,就把他如何勒索的贾珍,贾珍又欠了他多少银子都讲与了小燕听,又把贾珍写了给他的欠条与小燕看,又许诺说是待得收了这笔银子,就把小燕赎出去,长长远远地做夫妻。小燕听着张华竟是攀上了宁国府这棵大树,这才回嗔作喜,拿出身段来奉承张华,哄得张华如堕云中,浑然忘了今夕是何夕。
到得次日,张松先得知尤二姐死信,一路寻了来,就宝月楼小燕这里把张华寻着了,一把就要拖着张华回家。不想张华听着尤二姐死了,想着这个□彐一死 ,那贾珍处欠他的一千四百两银子只怕都化灰了,顿时心痛,眼眉就有些竖起来了,把手一挥反甩了张松一个趔趄,道:“老家家呢,怎么就看着她死!这回好了,儿子的财路尽断了。”
张松原是个叫酒掏空的身子,猝不及防下叫张华甩了一个趔趄,险些站不住,亏得一旁的小燕看着,伸手扶了一把,这才站住。张松叫张华这一甩,顿时也怒了,过去张华脸上就是一掌,骂道:“那小囚攮的,理会得什么!是爹!贼□娘的小猢狲!竟敢把手来推!天也不能容!”说了又是几掌。起先一掌,张华倒还容让,待看得张松不依不饶,又小燕跟前,张华便认为是落了他脸面,就不肯与张松干休,父子两个眼看着就要小燕房里撕扯起来。还是小燕过来劝道:“张大爷,令尊可是说的理呢。尊夫没了,要是不回去,那起子小不知她不贞洁前,反要说无情呢,何苦为她担着不是?倒是早早的回去了,风风光光料理完了后事,世都要赞一个有情有义呢。”
张华听着小燕的话,这才收敛了脾气,只是一想着一千四百两银子只怕就要化作烟云就心疼,小燕又劝了几回,张华这才随着张松去了。他这一走也匆忙,竟是把贾珍写了给他的欠条儿拉了小燕处。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收拾张华。但是,有伏笔哦有伏笔。
147惩奸刁
张华回家中;见尤二姐已然停灵客厅的地上;身上换了箱笼里的一身新衣;装束齐整,盖着簇新锦被;瞧着倒像是生一般。那邻舍们见张松拖着张华来了,就把备好的丧服与张华穿;张华哪里耐烦,把手一挥;自己到尤二姐卧房内,把门反扣上;开始翻箱倒柜检点尤二姐陪嫁之物;把金钗银簪,珠环玉镯;锦衣绣裙等值钱之物统统收拢起来,扯过床幔来,打成一个包袱,才往床底下塞了,就听外头一阵罗唣,就有个公鸭嗓门叫道:“张华,哪里!岳母把衙门里告下了,告殴妻至死,就跟爷往衙门走一趟吧。”张松就道:“官爷,儿媳妇可是自尽的,左邻右舍都可为证。她死的时候,儿子不家呢,怎么就碍着他什么罪了,如何就要告他!官爷克不能听诬告啊。”那公鸭嗓的差役哼了一声道:“诬告不诬告的,堂上走一回就知道了。本县太爷李大是和清如水明如镜的好官儿,还能冤枉了儿子不成!”
原来一早贾珍就把状子,并二百两银票连同他三等将军贾珍的片子,并休书一封差着赖升一块儿送到了长安县县令李瑞处。这李瑞把贾珍来信看过,倒不是大事,且宁国府到底是开国功勋之后,又有银子开路,哪里有不允之理,当即收了状纸,当着赖升的面就拔了火签,命捕快王大带领几个差役立时把张华捕了来。赖升看着李瑞发了签文,点了捕快,又奉了五十两银子做茶钱,差役们见了银子,个个如狼似虎,格外出力,平日走上两个时辰的路,今儿不用一个时辰就赶到了,恰巧张华也才到家,正尤二姐卧房私藏尤二姐陪嫁。
张华房里头听见这句,他本就是个泼皮,耍无赖使得,真叫他去见官,腿肚子先转筋,四处一瞅,见无有躲藏之处,又看窗子半开着,就过来把窗一推,就想从窗口里爬出去。也是他时运不济,庄户本就爱个热闹,瞅着官差来了,哪里有不来凑热闹的,偏张家门户窄小,厅房又做了灵堂,倒是都挤门外。张华这一跳出来,正好叫看见,就有大喊一声:“官爷,张华这里呢!”
这一声喊叫把张华唬了一个趔趄,还没站稳,就要往外爬,哪里还走得脱,就叫衙役们按住了,立时就绳捆索绑了。张华不是大盗,原不用这样郑重其事,只是这些都得了贾珍的银子,都把张华当江洋大盗来看待,不独下手格外沉重,更是捆得张华连背也直不起来,又把个铁链子往张华脖子上一套,扯了便走,又有两个差役过来把门板拆了,把尤二姐的尸身抬门板上,一行就回了县衙。张松到底不放心儿子,也跟了后头。
张华叫差役们带到了县衙,张华壮起胆子往堂上一瞧,见本县太爷李县令早堂上坐了,衙役们手持水火无情滚分立两旁。尤老娘作为苦主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扶了堂下站立,,倒是贾珍不见影。张华看着贾珍不,倒是得了意了,以为要告他全是尤老娘一个的意思,贾珍畏惧他手上有把柄,不敢动他。故而到得堂上时也不十分惊慌,倒是乖顺地跪了。尤二姐的尸身紧跟其后,就堂下搁了。
尤老娘看得尤二姐的尸身抬进来,当真如剜心一般,只喊得一声:“的儿。”向后就倒,亏得丫鬟们扶得紧,这才没倒地上。李瑞得了贾府银子,又知这个老太太是贾珍岳母,格外和蔼,故意叹道:“可怜老奶奶白发送黑发,本县见了也不忍。”就命衙役搬椅子来与尤老娘坐。尤老娘椅上坐了,拿着帕子捂了脸,哀哀切切哭几声。
又向堂下张华道:“唗!堂下张华!岳母告凌虐妻尤氏致死,可认罪!”张华听着,满口叫起屈来,只道:“青天大老爷,小的冤枉!小的同妻子好好儿的家,岳母又不同住,如何知道殴妻?分明是诬告!青天大老爷,只管往庄子上问去,哪个见过小打过尤氏了!便是她自己寻死那日,小也不家,老爷,小冤枉啊。”说了就把头往地上撞。
李瑞听得张华辩解。脸上一笑道:“空口无凭的,本县也不能屈入罪。”说了就命仵作掩饰。仵作这里也得了贾珍好处,自然是无伤说有内伤,有一处伤,说成有十处伤。也是不巧,尤二姐身死前,曾从床上跌地上,把身上都撞青了,这些伤处到了尸格上就是张华殴打所至,就连尤二姐小产的缘故,也成了挨不过张华拳脚的缘故。李瑞听说,冷笑一声道:“现有尸格此,还能狡辩么?”张华堂上听着仵作报了一长串儿伤,这才害怕起来,冲着仵作叫道:“收了那贾珍多少好处,就来冤!她身上的伤如何来的,哪里知道!”又向李瑞道:“老爷,小实冤枉,那尤氏嫁于小前已然失贞,是以小对着她也没甚好话。可要说小将她殴打死了,小冤枉。”堂下的张松也叫道:“儿子不曾打过他媳妇儿,能做得证。”
李瑞把惊堂木一拍道:“好个刁民,为着脱罪,竟这样攀诬自己妻子,说她婚前失贞,倒是说说奸夫是哪个?凭据何?可曾捉奸床?”李瑞这一番话问得张华哑口无言,待得要把贾珍攀咬出来,李瑞已容不得他开口,已道:“既不服,本官且传个证来,瞧瞧还认得她不。”说了就命传婉儿。
婉儿正堂下候着,听着传她,战栗着到了堂下,双膝跪倒,先给李瑞磕了头。一旁的尤老娘见着婉儿,就哭道:“婉儿,二姨奶奶活着时待可不差,不能对不住她呀。”张华听着尤老娘这样讲,也是急了,忙道:“兀个老婆子!不曾打女儿,不曾卖女儿,如何这样恨!真要为女儿报仇,只管找大女婿去,找做什么!”尤老娘听着张华提及贾珍,也自心虚,倒是不敢再说,只是把帕子挡着脸哭。
李瑞听着张华这句,倒是笑道:“本县堂前尚且如此蛮横,连岳母都敢辱骂,可见家是何等情形。婉儿,只管如实讲来,本县自会为做主,谅他张华也不敢堂上放肆!”
婉儿先叫贾珍威吓过,这回又见尤老娘,张华都,更不敢说话,还是李瑞问一句,她答一句,起先说着张华拿了尤二姐嫁妆去赌时,张华还能辩解几句,无非说是丈夫用着妻子的钱又如何,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待到婉儿说着张华把尤二姐打过几回时,张华便耐不住了,喊叫道:“小娼妇,也和姑娘一样不要脸!自跟着姑娘嫁来家,不曾打,也不曾骂,竟这样攀诬!再要胡说,也知道不是好性儿!”
李瑞将公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