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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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张着手板要银子。二姐略问他几句,不想那张华竟是拍着桌子道:“我堂堂一个男人,你们家势大,拿着威风硬生生压了我一头,叫我戴了这顶绿帽子,捏着鼻子娶了你这个贱人。我已然对不起我张家列祖列宗,如今我不过去耍一刷,你倒有嘴脸来管我,你倒是去照照你脸上可还有面皮不再来问我的话!”尤二姐本是个娇怯的性子,叫张华骂了这几句就哭,也不敢还嘴。那张华自己过来开了尤二姐妆奁,拿了一支赤金簪就出去了,到了昨儿夜里才回来,一身的酒气,就要往尤二姐床上凑,尤二姐如何肯叫他近身,一力推拒,张华摔桌拍凳闹了场,还是张松听了,过来将张华扯了出去。,
尤老娘素来痛爱两个女儿,看尤二姐委屈成这样,气得瑟瑟发抖,又自知理亏,不敢端着岳母的架势叫张华去训话,只好抱着尤二姐洒了一场泪。一旁的三姐性子极烈,听着二姐这样委屈,她是知道尤二姐同贾珍之间的事的,怒道:“姐姐金玉一般的人,白叫姐夫沾污了去,大姐姐知道了,不独不怪姐夫,反迁怒在姐姐身上,也算无能!不说好好儿给姐姐一个交代,反逼着姐姐嫁给张华那样一个混账行子,他们夫妻两个为着颜面,难道就看着姐姐受苦不成!”说了,立眉挽袖的就要去寻尤氏说理。
尤二姐听了,忙过来拦阻,又哭道:“都是我自己糊涂,也很怨不得你姐夫。如今这样都是我的命罢了。”尤三姐听了这话,把娥眉都立了起来,一把把个尤二姐推在一边,自己风风火火就到了尤氏房内要寻尤氏讲话。尤氏这边看着尤三姐过来,脑门子就疼,无奈是贾珍做下的事,只得安慰道:“三妹好大的气性,是哪个丫鬟不省事给三妹气受了,告诉姐姐,姐姐替你教训她去。”
尤三姐冷笑道:“好姐姐,你是将军夫人,尊贵体面的人。我和姐姐不过是娘带来的拖油瓶,同你又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姐姐这样亲热我也当不起。”尤氏叫尤三姐这话说得脸上涨红,勉强忍耐道:“三妹说的话我不明白,也当不起。我父亲既娶了娘,又容你们改宗姓了尤,你们自然是我妹妹。论情论理,我照拂你们一二也是份内之事。”
尤氏到底也是宁国府的当家奶奶,平日里虽尊奉贾珍的意思行事,可她能弹压住贾珍那些姬妾,也不是个无能的,说话儿声口虽软,却是指着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做事不近情理。尤三姐听了这句堵心的话,就道:“大姐姐说话好钢口。我竟是不知道什么情理。我只问大姐姐,我二姐姐受委屈了,你管是不管?你若是不管,我做妹子的替姐姐出个头,也没什么。”
尤氏听着尤二姐叫张华折磨了,竟是大合心意,当着尤三姐的面儿却不好露出痕迹来,就做个诧异的神色道:“这倒奇了。你姐夫当日去提亲之时,张华也是答应了既往不咎的。再说以张华的人品家事,能娶到你二姐姐这样的人物,也算是他家前世烧了好香,又收了你姐夫一千两银子,说是要去做点子买卖,好养活你姐姐的,如何叫二姐受委屈了?莫不是他们新怀初抱的,彼此不知道性情,所以误会了?”
尤三姐听着尤氏这样事不关己的话,泼声道:“放你娘的屁!你自己是个蠢人,也拿我作愚人待,什么事我不知!你男人玷污了我姐姐,你不去寻你男人说话,反来为难我姐姐,你也算做人老婆的!我姐姐受了委屈,我只管替我姐姐讨公道,你们有几个臭钱,几个小官,就瞧不起人,别逼急了你尤三姑奶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伙儿一块儿没脸!”尤氏气得双泪交流,把手指着尤三姐竟是一声也说不出。
原是贾珍贪恋尤二姐美貌,尤二姐又羡慕贾珍富贵,彼此早就有意。尤氏冷眼里早把二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瞧着,防范甚严,两个一时也没越了雷池。不巧林如海回京,拔升左都御史,贾珍同贾琏堂兄弟两个前去道贺。林如海就留他们吃酒,贾琏固是大醉,贾珍也是有了四五分酒意,摇摇晃晃回府来,仗着酒意竟是闯进了尤二姐卧房,把言语来挑逗。尤二姐也是个心性不定的,竟就依从了,两个就做了露水鸳鸯。
贾珍也知道丑,只瞒着尤氏,说是吃醉了在书房里歇的,尤氏倒也没疑心。可贾珍尤二姐两个尝着了甜头又如何能善罢甘休,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幽会。为怕尤老娘闹,贾珍竟是送了一张地契给尤老娘,尤三姐那里也是又送头面又拿甜言蜜语来哄骗,竟是哄得这对母女替他们做了掩护,生生瞒了尤氏两个多月。
只是这纸如何包得住火,宁国府里人口再简单,贾珍姬妾也有好些个,对着尤氏这个填房继室尚且不大服气,何况是尤二姐这样的。更有拿尤二姐来嘲笑尤氏的意思,就在尤氏跟前半吞半吐地露了底,这才惊动了尤氏。尤氏待要同贾珍吵闹,到底自己门户寒微,又是继室,一直以来觉着气势不盛,不敢明说。
尤氏正是纠结之时,尤二姐那里却是珠胎暗结。贾珍虽贪恋尤二姐美貌,到底知道她是有夫家的,张华那里抵死不肯退亲,闹得僵了,怕叫御史言官参他强占民妇,就哄着尤二姐堕胎。尤二姐虽不情愿,无奈是个和软的性子,只得依从。不想尤二姐一碗药吃下去,胎儿竟是纹丝不动,贾珍无法,只得来同尤氏商议。
尤氏气得仰倒,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好同舟共济,同贾珍两个细细商议了,唯一解脱之法就是叫张华来娶了尤二姐。张华看着宁国府忽然要他立时娶了二姐回去,也猜着了七八分。他本就是个无赖,怎么白白的做乌龟,红口白牙的就要钱,贾珍也给了。张华见贾珍这样爽快,更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是个不要脸的,瞧在银子的份上,也就答应了。待得尤二姐娶回来,看着这样美貌的一个娘子叫人占了头水去,张华自然有气,就把尤二姐来磨折。尤二姐虽轻浮,性子却温和柔顺,哪里敌得过张华这样的无赖,只得回家哭诉。
那尤三姐虽同尤二姐一母同胞,一样的花容月貌,性子却迥异,竟是个任性泼辣的性子,一意要替姐姐出气。找不着贾珍,就来寻尤氏晦气,一番斯闹,将尤氏气倒,倒在椅子上只囔着心口疼,一叠声的叫人去请大爷回来。
不想贾珍在外头也是叫张华纠缠不过,哪里还分得出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两段原文大家看看啊。
尤二姐知局,便邀他母亲说:“我怪怕的,妈同我到那边走走来。”尤老也会意,便真个同他出来只剩小丫头们。贾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小丫头子们看不过,也都躲了出去,凭他两个自在取乐,不知作些什么勾当。
这娘三个哟。我真是不大明白的,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和贾珍父子两个都是不清白的,柳湘莲怀疑她一点没怀疑错啊。她还搞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啊。
134闹宁府
张松从前不肯叫张华尤二姐两个退亲原是瞧上了宁国府势派;知道只要儿子娶了二姐;他张家便是宁国府姻亲,就是本地县太爷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是以尽管贾珍虽再三催逼,张松张华父子咬死了不肯;略逼得紧些;便寻思觅活地闹。他们正是泼皮无赖;俗话讲的好皇帝尚怕赖汉,何况一贾珍。虽是尤老娘二姐三姐几回纠缠请托;无奈贾珍不肯为着尤二姐舍了自己脸面;竟是拿张松张华父子无可奈何。
这一回贾珍为着掩盖自己同尤二姐私通之事;哄得张华娶了尤二姐。这张华本就个泼皮;拿捏了这个短处,哪里肯罢休。就连贾珍许婚时给的那一千两银子,张松张华父子都能二一添作五,一人分了一半去,由此可见父子两人的为人。这回张华作为宁国府的贾珍的连襟,上得宁国府来,又怎么肯干休。
贾珍也知道张华不是好性,原指派了贾蓉相陪,无奈贾蓉到底年轻,如何是张华这个无赖的对手,叫张华纠缠不过,只得去求贾珍。贾珍亦是无可奈何,还得装一副才从外头回来的模样到二厅上来来见张华。
贾珍瞧见张华,从头到脚的时新衣裳,不上二十岁年纪,面目颇为奸滑,暗自惋惜了回二姐,竟便宜了这样一个人。又想,若不是借着他的幌子,也保全不得二姐母子,只好堆了笑脸过来,口称贤弟,笑道:“今儿你同二姐回门,我这做姐夫的原该在家候着,无奈公务繁忙,倒是失礼了。”
张华看着贾珍过来,遂满脸推下笑来,抢步上前,半揖半叩的跪将下去。笑道:“姐夫好。”贾珍忙伸双手搀住了道:“都是自家亲戚,如何行这样大的礼。”张华歪了嘴儿一笑道:“姐夫客气了。不是姐夫提携,哪有我今儿吃香的喝辣的呢。给姐夫行个礼也是应该的。”饶是贾珍这样任性妄为的人听着这几句酸话脸上也涨红了,勉强笑问:“都是令尊身子欠妥,要冲个喜,所以才叫我们二姐儿这样匆忙就过了门,如今令尊身子可大好了?”这是贾珍为着赶在尤二姐未显怀前将她嫁出去,所以才借着为张松冲喜的借口,对着宁国府里上下也的这般交代,是以贾珍才有这一说。
不想张华听着贾珍的话,就立直了身子,把眼一斜,嘴角儿向下一撇,转脸又笑道:“姐夫也来问这个。我那爹是个穷人,偏生了个富贵病,大夫叫吃独参汤,姐夫也是知道我们家的,头顶一片破瓦,哪里来的力量吃人参。也亏得姐姐姐夫宽仁,给了那些银子,才能支撑下来、这不,病还没好全呢,我们也是穷人,再没别的法子。这回来姐姐家,也只好再求姐姐姐夫开恩了。”
贾珍听得脸上都红了,这一千两银子,便是日日拿着人参当饭吃,这一个月也不能吃了一千两银子去,分明都不往好处去了。贾珍也是个暴烈性子,怎么能忍得张华这样无赖声口,待要翻脸,又看着屋里立着的那些丫鬟小厮,到底还要脸面,忍气吞声道:“即还要吃参,我们家虽没不是豪门大户,总还存着些,一会你和二姐回去,我给你,便是我们家的参不够,西边府里总还有些,一会子我也去要了来,一并给你。”
张华听着贾珍不肯给银子,怎么肯罢休,向贾珍走近,凑在贾珍身边道:“姐夫太客气了。我听着西府里老祖宗也是一把年纪了。我爹不过是个老庄户,怎么敢同老太君比,就能要了老太君的参,只求姐夫开恩,瞧在二姐的份上,多少赏些。姐夫怕是还不晓得,我把二姐可是当天皇菩萨一般的尊着,一个指头也没敢沾呢。”
贾珍听张华这话说得粗俗已极,几乎是当着宁国府那些底下人的面儿说着他张华还没近过二姐儿的身,又羞又气,只怕他下面说出更好的来,忙道:“不意你一个庄户人也懂怜香惜玉,倒是二姐的福气,罢了,瞧在你一片纯孝的份上,我再与你些银子,也不枉你走这一遭。”这也是贾珍做贼心虚,所以才叫张华勒索着了。到了这时,贾珍不免就后悔起来,只怕张华尝着了甜头,再一再二的没个了局。
张华听着贾珍肯给银子了,欢喜得燎毛猴子一般,竟是催着贾珍快些把银子给他,他好回去抓药与张松吃。贾珍无可奈何,只得叫赖大取了张银票来给张华。张华接了银票一瞅,顿时把脸皮翻转了,把鼻子一哼,冷笑道:“好个姐夫,拔根汗毛比我们的腰还粗的体面人,满口的怜老惜贫,竟是当我们叫花子一样打发吗?这五十两银子能吃饭还是能穿衣?也都怪我们命苦,又没有收税的亲戚,作官的朋友,只好任人欺负了。”
贾珍叫张华这些话气得俩眼发黑,偏这时候尤氏还派了人来请,正是两重气凑成一重气,抓起案上的粉底描金盖钟儿朝着来传话的小厮掷了过去,骂道:“放屁,她一个当家奶奶是干什么吃的!这二姐是她妹子还是我妹子,一个个都来勒逼我,真当爷我好性子,气急了爷,爷也撒手,是死是活,都不干爷的事。”那盖钟儿正砸在那个小厮的额头上,顿时一注献血流了下来,将张华吓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去,伸手把那张银票捡了起来,塞在了鞋里。缩在一旁不敢出声了。
贾珍的话传了进去,尤氏心中虽贾珍叫她没脸,可看着贾珍不肯管尤二姐尤三姐倒也得意,转了脸向着尤三姐道:“三姐你也听见了,不是我不给你姐姐做主,原是你姐夫不肯进来,难不成还叫我到二厅上去寻他不成?这也不是我们家的体统。我劝你也消停些,这小夫妻俩个哪有不吵架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尤三姐听得贾珍不肯进来,只道他占了二姐便宜,,如今不肯管二姐死活,不由大怒,满口骂道:“好个贾大爷,竟是个软脚蟹,我呸!还不若我一个女人!要是叫我瞧见他,不把他的牛黄狗宝掏出来,我也不是尤三姑奶奶。”说了就要冲出去寻张华算账。
尤氏见了,忙叫丫鬟媳妇们拦着,不许叫尤三姐闯出去。也是尤三姐平日为人脾气不堪,不独仗着自己风流标致,打扮的出色妖娆,更是天天挑拣穿吃,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不趁心时连桌一推也是有的。这些丫鬟媳妇们早怀恨在心,不过不敢声张罢了,这回看着尤氏命她们拦着三姐不叫她往前头去,不由得意,一窝蜂的拥上来,拉手的拉手,揽腰的揽腰,借势暗下黑手也是有的。
尤三姐气急,到底是个不上十五岁的女孩子,哪里挣得开这些做惯了活计的媳妇的手,叫拦阻得一步也,只得一面挣扎一面骂些堂堂国公府的老爷哥儿爷儿两个诓骗了他寡妇孤女,天理昭昭,总有报应的话。尤氏在房里听了,忙出来喝道:“三姐喝醉了,你们也醉了吗?还不扶着你们三姐进房去歇着!”
尤二姐正在尤老娘跟前诉说委屈,听得外头闹得这样,母女两个忙相扶着出来,看尤三姐闹得这样,又看尤氏脸上沉得水一样,心里也觉害怕,忙过来帮着一块儿劝解,这才将尤三姐哄进了房。
那贾珍在尤二姐出阁前原是答应了她的,不过是暂时出门去,借着三朝回门,假托着尤老娘想念女儿,留她在家住些日子,想张华也不能做声。尤二姐这里满怀心思,不想贾珍叫张华,尤三姐这两闹了这么一场,哪里还在意尤二姐,同尤氏两个竟是反一块儿催着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