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之孝家的听了王熙凤这些话,脸上的笑容险些就维持不住,只得强笑道:“奶奶这话可屈死我了。奶奶有吩咐,我敢不为奶奶分忧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我写的好痛苦,我把贾母意图制衡长房二房写的清楚吗?大家觉得还合理吗?
75第75章
林之孝家的听着王熙凤要她再推举个人上来管着厨房;一时之间惊疑不定,若是举荐得好了,许能把常家媳妇的事遮掩过去。可要是她推举的人再有些行差踏错,岂不是又是她的不是?保不齐就把两件事情并成一件来算;那真是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只是琏二奶奶即开口问了,又不好不答,林之孝家的脸上的笑就有些勉强,仔细想想了,才小心答道:“不瞒奶奶说,我如今也没脸说嘴了,旁的人举荐的都能蘀主子分忧;唯有我,举荐个常家媳妇上来;手脚不干净不说,还把厨房里的东西舀来送了我,我也不该要她的东西。如今叫人以为我同她串通一气,累得我这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尽了。如今奶奶再要问我,我哪里还有脸说谁好呢。”
王熙凤轻轻一笑道:“林姐姐也太小心了,谁没过失呢?只要日后小心就是了。譬如常家媳妇送你的那些东西,你说你不知道是她从厨房里舀的,我倒是信你。只是旁人看在眼里,这瓜田李下的,有嫌疑也难免,连带着太太脸上也不好看,日后可都改了才好。”王熙凤虽是说着相信林之孝家的不知情的样子,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吃定林之孝家的同常家媳妇之间不干净,还带累着王夫人的脸面在内。林之孝家的哪里敢辩,只得低了头称是。
林之孝家的听了这几句,话里话外意思不大好听,虽是可颇有容情,情知就知这关算是过了,脸上不由就笑开了,走上几步就笑道:“我虽不敢就说谁好,心里也有几个人选,倒不如,我说了人来,奶奶瞧瞧?”
王熙凤张了凤目把林之孝家的看了几眼,弯了嘴角一笑,道:“林姐姐做事,太太也是放心的,你糊涂了一次,还能次次糊涂不成?你就举了人来,我这里看过了,再到太太跟前回一声。到底这家是太太在管着,我不过是因太太病了,暂时帮着看看罢了。等太太好了,还是要请太太作主的,总要告诉太太知道。”
林之孝家的听了这几句,只以为王熙凤是念着同王夫人的姑侄之情,却不想王熙凤这话正是说给后头的贾母听的。她在贾母跟前做了十来年是孙媳妇,曾哄得贾母视她为孙媳妇辈里第一得意之人,所依仗的,正是她将贾母的脾性摸得熟透,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能容得什么事,容不得什么事。
譬如如今,虽有贾母对王夫人生了不满,叫自己只管处置,可是王夫人才病了不久,于她王熙凤又是姑侄和婶侄两层亲,她若是这回子就自作主张,不把王夫人尊重些,别说那个佛口蛇心的王夫人容不容得下她,便是贾母也不能喜欢一个得了点子权柄就不念旧情的人。失了王夫人的意还好说,失了贾母的意,在这家就难立足了。
只是若是一味因循了,只怕又要叫贾母以为她心里只有娘家的人,是以王熙凤又说:“论理,你们这些在长辈跟前伺候过的妈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好轻易责罚你们。只是常家媳妇是你举荐的,如今她犯了事,说不得要你担些干系,不然日后别的那些有脸的妈妈们犯了错,我也没嘴说她们了,说不得这回子要舀你做个榜样。”说了,转头向着平儿道:“你带着你林姐姐到前头账房上去,就说是我的话,林之孝家的当差不仔细,犯了错,看在她从前当差也算谨慎,革她三个月的银米。若是有人打量着这三个月的银米不算什么,能从旁的地方描补回来,跟着学样,我可没这回这么好说话了。”
林之孝家的知道这也算是王熙凤法外徇情了,给她留了脸,倒是满心欢喜跪下给王熙凤磕了头,起来才笑说:“谢奶奶恩典,下回我再不敢的。奶奶,等我领完罚,再领人来给奶奶瞧,还是这回子领了人来再去?”
王熙凤就道:“老祖宗和太太们还要吃饭呢,你先领了人来,完了差事再说。”说了,就想起那柳家的来,到底不喜她那趋炎附势的性子,就道,“那柳家的虽是从犯,也罚过了,到底不算个老实的,只叫她在厨房里帮手就完了。”
林之孝家的也怨怪柳家的把事给闹大了,听得王熙凤这声吩咐,自是满口答应。先去办差,就把王熙凤的话在厨房里说了,她不喜柳家的,不免就把话加重了几分。想那柳家的仗着自己兄弟在门上当差,外地官员上京常有来荣国府问好的,不免捎带些礼品,就常有些新鲜玩意儿到门子手上。柳家的统共姐弟两个,自然亲密,她兄弟不免就分给柳家的一二。柳家的也是个爱摆弄的性子,她这里无意,厨房了那些婆子媳妇们看着那里不嫉妒的,这回见琏二奶奶舀常家媳妇和她做了榜样,都是喜欢,此刻听着林之孝家的说,琏二奶奶吩咐了,以后不许柳家的当体面差事,哪有不喜欢的,都不蘀她求情,再没人觉得琏二奶奶刻薄,反倒满口称颂奶奶贤明宽厚。柳家的羞愧不已,只是她犯错在先,又看着众人脸上都是似笑非笑的神气,也只能吞下这口气去。
林之孝家的这里发落完了柳家的,又在厨房里挑了三四个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媳妇去请王熙凤相看。王熙凤把几个看过了,都是从前知道的人 ,个个不是等闲之辈,哪里肯说哪个好,只推在还要请太太过目上,就叫林之孝家的带了去给王夫人相看,推说自己要进去回老祖宗,就站了起来,回身朝贾母的卧房去了。林之孝家的堆着一脸的笑,看着王熙凤进了贾母的屋子这才转身领着几个媳妇去见王夫人。
那贾母虽在卧房里一声也没出,却是把王熙凤在外头的话听得真真的,听着王熙凤把王夫人推出来说话,脸上就是一笑。那金铃见贾母笑了,揣度着她必是喜欢二奶奶办事仔细,又因王熙凤素来肯笼络她们,很有些交情在,也就笑着奉承道:“这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换了门第差些的,还不紧抓着弄权,可是我们二奶奶到底是大家子出来的女孩子,胸襟气度就是不一般,处处都奉承着老太太和太太呢。一点不肯逞强的,可见是真心孝顺。”
贾母把金铃看了眼道:“你二奶奶不肯逞强是真,她不过是怕强出头了,叫我另眼看她罢了,未必真心奉承着我这个老太婆和她婶子。不过,能有这点子惧怕也算是难得了。”
正说着,就听见王熙凤在外头道:“老祖宗,我进来了。”说着话,门帘子一掀,王熙凤就打外头走进来,来在贾母跟前,跟不知道贾母在里头听着一般,立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仔细回了,说完就笑道:“老祖宗,我也不知道我处置得得当不得当,请老祖宗指点。”
贾母也当方才不知道一般,半闭着眼听王熙凤说完了,这才张了眼,把王熙凤看了看,笑道:“怎么站着,快坐。”王熙凤这才在贾母身边的椅子上挨了半边坐下了,笑道:“老祖宗赏我坐,可是我处置得还妥当,没叫老太太生气。”贾母听了,就道:“你做得很好。你婶子身子不好,精神就短,性子有宽厚,不免御下就过宽,难免有人生事,我虽生气,也知道不好十分怪她,难为你懂我的心,没把我气话当真,知道给你婶子留些颜面。”
王熙凤听到底下两句时,哪里还坐得住,立时就立起身来,额角微微沁出汗来,定了定神,脸上强笑道:“不瞒老祖宗,原是我想着老祖宗从来最是慈善的一个人,想来也是叫那些胆大妄为的底下人气到了,所以才严厉了些,心里哪里能不疼我们这些晚辈呢?且我还有一点私心在,二太太到底是我姑母,我若是不给她留些颜面,岂不是成了无情无义的人,别说二太太那里说不过去,就是日后我父母叔伯知道了,也不能喜欢,所以大着胆子宽放了林之孝家的。”
贾母听着王熙凤竟是直认了自己的私心,倒是喜欢,也就笑得和蔼了些,道:“你这孩子,平日里那么爱说嘴,我只当你没惧怕呢。”说了就招手叫了王熙凤过去,拉她在身边坐了,拍着她的手道,“你肯这样说,可见得都是真心。你二太太知道你这样顾念着她,也喜欢,我这里也就放心了。”
王熙凤听着贾母顺着自己的话接了过去,心里一喜欢,脸上的笑也不由深了几分,加意陪着贾母说话。王熙凤方才那番话,听着是承认自己还是顾念着姑侄情分,可那句“别说二太太那里说不过去,就是日后我父母叔伯知道了,也不能喜欢”却是暗指王夫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只怕还会将贾府里的事传与王家知道,叫王家蘀她出气。这样的习气,哪个婆婆都不会喜欢。要是平日,她也不敢在贾母跟前说这些,可贾母心里正因厨房里的事不大痛快,倒是正好下个眼药。便是这回王夫人没有往心里去,只要听着了,她就有能耐在日后叫这事再发作起来。
不想贾母和王熙凤这里正说话,外头就忽然有了脚步声,隐隐约约有人凑在一起说话,因声音压得低,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贾母虽是个善人,也容不得底下人这个不守规矩,看着王熙凤要起来,就把她手一拍,示意她坐着,却把金陵看了眼。
金铃心领神会,转身出去,不一会就走了进来,脸上有些犹豫之色,先把王熙凤看了眼,就回道:“回老太太话,是二太太的配房周瑞家的把林之孝家的捆了来,就在门前跪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贾母也不是真的很疼王熙凤,她是个老人精,哪里会不知道贾府入不敷出,她只管自己的日子舒服,哪里管王熙凤东挪西补的,还要陪上嫁妆呢。
76多疑人
贾母这里正由王熙凤陪着说话;忽然听得门外有私语声,贾母便叫金铃去瞧,不想金铃回来道是王夫人的陪房将林之孝家的捆了来,正在门前等着老太太发落呢。贾母听了;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把王熙凤看了眼。
王熙凤知道王夫人那个佛口蛇心又一力标榜自己清正的性子,看着林之孝家的这样没伤筋动骨的过去,只怕自己就要动手处置,一来好讨贾母喜欢;二来也显得她公正无私;再则也是给自己些颜色瞧瞧,好叫自己知道,如今虽是自己当家;可是也不能不把她这个王夫人放在眼里。
她心下明镜一般,看着贾母看自己;脸上就做个惊惶委屈的样子,立了起来,唤了声老祖宗,眼眶都有些红。
贾母比王熙凤更想多了层,虽然王熙凤同贾政媳妇王氏是嫡亲姑侄,却是两房的人,她虽是姑母,却是二房的,琏儿同琏儿媳妇才是大房的。这回厨房里的人手脚不干净,琏儿媳妇处置得也算有章法,她王氏生怕底下人都叫琏儿媳妇收服了,日后不肯听她驱使。所以虽然琏儿媳妇对着林之孝家的容了情,她依旧把林之孝家的捆了来,这是要叫那些媳妇婆子们知道,琏二奶奶说了不能算。
贾母虽心里偏爱贾政多些,也知道,论国法,这爵位祖产承继,原是嫡长子贾赦继承,哪怕这回子贾赦没了,只消琏儿这个嫡出的孙儿还在,也是轮不着贾政来住着宅子。如今她活着,贾政尚好依着她在荣国府里住着,待到自己百年之后,自然要搬出去,把个宅子,祖产都还在贾赦手上。贾赦统共琏儿一个,贾政这里,也是死了贾珠只得一个宝玉,俩堂兄弟该互相帮衬着,若是这回子贾政这支得意太过,压得琏儿夫妇太过了,日后怕是不好相处,倒是苦了宝玉。
贾母心里有了这番计较,所以笑道:“凤丫头,你坐,这事我心里明白,你那样处置林之孝家的,虽是轻了些,也不好说你徇私。只是你二太太性子有些执拗,爱认个死理。这回林之孝家的叫她脸上不好看,她要罚得重些,也是该着的。”说了就向金铃道,“你出去同周瑞家的讲,琏儿媳妇到底年轻,自然面嫩些,处置留情也是有的,我都知道了。这林之孝家的,从前也算谨慎。做人哪有一世不犯错的,只消日后改了便好。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大家子,也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金铃得了话,转身要出去。王熙凤忙道:“姐姐站一站。姐姐见了林之孝家的,同她讲,太太也是没法子,她还要管别人呢,不是故意难为她。叫她不可对太太不满,不然,我是不答应的。”
贾母点头道:“这话是。”金铃看着贾母答应了,也就转身出来传话。
周瑞家的正立在台阶下,脚边正跪着林之孝家的,那林之孝家的身上叫丝绦捆了几道,扎得虽不紧,可以平日里也算有体面的王夫人陪房脸上涨得通红。
看着金铃出来,周瑞家的脸上满是笑,过来几步道:“金铃姑娘,老太太怎么说?”金铃把唇一抿,上下打量了林之孝家的几眼,笑道:“老太太说,二奶奶年纪小,面嫩,又有孝心,所以不是故意宽放林之孝家的。既然她这么断了,也不好就改的。只叫这林之孝家的日后谨慎些。”
林之孝家的听了这句,心上松了口气,原本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金铃走了下来,亲手把林之孝家的身上的丝绦解了,看着她道:“林姐姐,二奶奶吩咐说:太太也是为难。她当着家,你又是她跟前得意的人,偏闹出这样的事来,太太若是徇私,可叫她日后怎么管别人呢,你切不可对太太生了意见。”林之孝家的站了起来,起个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掌道:“都是我自己糊涂,白长了眼出气的,竟不能带眼识人,哪里还敢怨太太呢。”
周瑞家的在一旁也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能给太太分忧,还给她添气,怎么好怪太太生气呢。我们要是连这些道理也不懂,可是白辜负主子们疼我们一场了。”
金铃看林之孝家的同周瑞家的都这样说了,也就抿着嘴儿一笑,道:“二奶奶要是知道两位姐姐这样明白道理,一定喜欢。”说毕,回身进来回了贾母同王熙凤知道。
周瑞家的因看金铃进去了,方向着林之孝家的笑道:“林家姐姐,你和我一样都是打小跟着太太的,也知道她的脾气,虽是个善人,却也是有脾性的。这回子你犯了这样的事,带累得她在小辈儿跟前没脸,也怨不得她生气,所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