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还你种下的球by月下的神兔-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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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冰冷,绝望……”她垂着眸子,回想着在现实发生的一切,虽然她的死法很不起眼,但是那中绝望冰冷的感觉,怕是永远也不会忘记,如同烙印在了心中一样。
“不怨恨吗?抛弃你的人间……”
“怨恨什么的,没有想过。”
释弦冷哼一声,将头转过,看向离自己很近的乐儿,右手抬起拂过她那苍白的脸颊,从额滑至唇边,又从唇边滑至额角,似是在欣赏着眼前的人。
“我逼你离开你的所爱,你不怨恨吗?”
“但是你救了他的命。”
他扯唇,挑起了自己的单眉,“你见过真正的地狱吗?”
乐儿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释弦的话。
“人间地狱。那才是真正的冰冷……死亡,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解脱,但是当撕裂贯穿你的身体,当鞭子狠狠抽打在你的身上,当你的尊严被人踩在脚下,当你……被人无情的凌。辱,那么……你便不会想死了。”
“……”乐儿略微张唇,似是因为他的话而惊住,脑中完全无法想象释弦究竟遭遇过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却可以感觉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是疯狂的,同时也是悲伤的。
“为什么,不想死……”她低声的问出口,却又好像是在问着自己。
“因为,你会更想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第三百二十四章 黑色洛吟:挡我者……死
“因为,你会更想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乐儿无声默视着眼前释弦的眼睛,在原本的空灵中,似是真的透露着一抹浅淡的绝望,似是在人生中再也找不到让他会在意的事物一样,不知怎么,开始有些同情眼前的释弦,而那种空洞的悲伤,也仿佛渐渐的染在了她的身上。
无声的窒息。
“爱一个人的话,会怎么做。”释弦忽然打破了此时的寂静,仿佛不通人世的人偶一般,略显好奇的望着乐儿,安静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举她蹙眉,似乎也被他问倒了,如此问题当真无法简单的回答,因为很多行为都是发自内心,不受自己控制的。
于是她便垂着眸子,似是在眼前描绘着洛吟的样子一般,轻微的抬起指尖,划过释弦那冰冷苍白的脸颊。
慢慢的,她的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温柔,似水一般,让释弦看的失了神,同时也在用着全力感受着来自指尖上温度,浅浅淡淡的,却好似会带起一阵微小的酥麻,仿若形成一条丝网,爬向他的全身。
还他倏然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一切的动作,让乐儿也似是大梦惊醒一般瞪大了双眼,回视着视线。
“你刚才做了什么?”他眯住眸子低声所问,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所牵动,让他有一种从心底泛出的暖意,触动着他一切的神经,也触动了他从未打开过的心。
他确实感觉到了,刚才来自她指尖的那种浓烈的情感,但是他却并不相信那种无形的东西,当真是认为乐儿做了什么手脚。
“我什么都没做。”她有些不悦的说着,虽然自心底有些怕眼前的释弦,然而被冤枉的感觉确实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不好的,故而她便毫不畏惧的凝视着释弦,反倒让释弦有些疑惑了。
他松开她的腕子,将身体翻过去躺着,眸子望向床的外围,似是对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感觉仍旧耿耿于怀。
乐儿轻轻舒了口气,有些苦笑。
为什么过去没有发现,当脑海中想起洛吟的时候,自己的感情会溢满整个身体,或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发自心底的爱吧。
只是,失去了……还有再找回的机会吗?
想到此,她还是忍不住会有些悲伤,抬眸看了看释弦似是显得很孤寂的背,她紧握双拳陷入了沉思。
是了,她可以做到的,将眼前的释弦看做洛吟,然后……
她忽然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下唇,从释弦的身后环住他的腰际,双手同样紧紧贴在释弦的腰上,甚至顺着亵衣滑入到他的肌肤上,给予他些许温暖,使得前方的释弦忽而瞪大双眼,全身似乎僵在了那里。
她靠近,将唇贴附在他耳畔不远的地方,身子贴着他的背,她知道,这样子的拥抱,可以真真切切的拉紧与他的距离。
她微微笑着,脑海中浮现着洛吟那坏坏的笑,还有洛吟深情的眼眸。
她将头埋在他如丝的长发中,就像是贴在洛吟的发上一般,她的心很暖很暖,彷如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感情。
“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有我呢……”她似是在对洛吟而语,但是紧紧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释弦那如同玻璃一般的眸子忽而闪动一下,接着似是触电般的一把扯开乐儿的手,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的走下床。
他的呼吸似乎比先前要急促了很多,望着乐儿的眼眸也开始有些深邃,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过,那种充满了情感的碰触,让他感到不安,感到害怕……他先前不是没有碰触过乐儿,但是那时的她,是冰冷的,颤抖的,与方才的碰触完全不同。
当然,尴尬吃惊的不仅仅只有释弦一个人,乐儿也同样有些不自然。
面对他的背影的时候,她可以将他看成洛吟,但是当面对他那深邃空灵的眼眸时,她却又好像感觉到陌生和不自在,究竟如此去抱住一个人,她很少有,尤其是……将抱住的人,想象成别人。
其实她心里也是有着强烈的矛盾和纠结的,如此这般逢场作戏,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欺骗一个人的情感,也同样让她不自觉的想起南宫皓,曾经的她,便是那样深深的伤害了他,而眼前的释弦,更是让她似是掉入了名为痛苦的深渊之中。
她并非分不清自己的情感,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爱他……却要装作爱他,这样的罪恶感,又是何其的让自己难受。
但是为了可以离开这里,为了可以完成自己的承诺,她……只能如此。
“你出去睡。”释弦毫不客气的开口,似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但是乐儿却丝毫不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对于她说,如此离开,才是最自由的,因为如果再多待下去一会,她怕是会被自己那矛盾的自责的心情所搅乱。
她略带笑意的点点头,起身便要从释弦身边走过,谁料却在擦身的一瞬被他拉住了纤细的胳膊,而抓住她的那双手,似是用足了力道。
“如果你爱我,那么你会就这么出去吗?”释弦冷漠戏谑的问着,而乐儿先是蹙了下眉,接着回道,“如果你爱我,那么你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简单的一句话,将释弦的声音完全的压制了回去,冷漠的眉间仿佛多了一些动摇。
他松开手,又坐回床。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双手撑在身后凝望着乐儿的脸,“告诉我,爱一个人的感觉……”
乐儿微怔,没想到他忽然扭转了话题,干笑一声答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怎么说呢……”
“过来。”他像是不久前那样,伸出了自己的手,用着绝对命令的语气说着,而在要拉动乐儿手指的一瞬,他犹豫了,似乎是想起方才她碰触他是留下的那种触感,而后像是一个好奇的猫儿,用那种隐约试探的方法碰触她,在确定没有那种强烈的异样感后,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无情的扯在了自己身旁。
“说。”他将她似是玩物一样拥在自己怀中,使她动弹不得,而他的一只手似是轻轻放在了乐儿的下颚,迫使她望向他玻璃珠般的眸子。
乐儿想了一想,然后扯唇说道,“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时,会在意他的想法,甚至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注意到……当他开心的时候,自己也会跟着开心……当他悲伤的时候,就好像去拥住他,将自己的温暖分享给他……当他说自己是属于他的时候,会打心底感觉到甜蜜,当他碰触自己的时候,就会想要更多……”
“那,当他伤害你的时候呢?”释弦忽然打断乐儿,似是厌烦她在说到自己所爱的人时脸上洋溢的笑容,而他的话,也确实让乐儿在一瞬间僵住。
她垂着眸子,想起了洛吟被自己伤害时的眼神,随后用着异常苍白的声音说,“会痛……会很痛,痛到……宁可死去……”
她的话,让释弦低垂下头,也不自觉的想起了她在南宫子璎死去时的神情。
他不懂,完全不能理解。
“我饿了。”他忽然出声,然后松开乐儿,将她从自己身上扶起时的力道似乎比白日时轻了一些,让乐儿感到稍许的意外,她点点头,便飞速的离开了房间。
而在房间独自一人的释弦,用指尖轻盈划过自己不久前被乐儿碰触的脸颊,而后又用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有些异样,是……病了吗?”释弦用右手把住脉搏,冷漠的眼中有着疑惑,“看来今日消耗真气太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释弦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将被他轰出去煮饭的乐儿抛在了脑后,随即钻入被中,闭眸而睡,只是在脑海中,依旧萦绕着乐儿刚才的话。
当她开心的时候,就会跟着开心……当她悲伤的时候,就想要拥住她,将她的温暖分享给她……
这就是,爱吗?
带着这样的思考和迷茫,释弦静静的进入了梦中,漆黑的夜如同流水一样将黑色洒在了他银色的发丝上,同样撒过他略显苍白且空灵的俊颜上,还有他略微张开的水唇。
“爱……”
伴着他最后的低喃,夜,便真正的笼罩了整个凤仙山。
“咳咳。”
房外的乐儿蹙着眉头,一边在往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炉子里丢着刚才捡到的一些木柴,一边费劲的扇着自己眼前的烟,脸几乎都被熏黑了。
她不停的咳嗽,终于在一阵烟熏火燎后,完成了首次用炉子煮好的粥,同样也很是庆幸,居然能在这释弦木房的门口,发现一袋大米,原先还以为这释弦不食人间烟火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需要吃饭的普通人罢了。
她用双手托着略烫的瓷碗,匆匆向着房内走去,可是当她看到好似已经熟睡的释弦后,便也有些愣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煮好的粥,又不方便自己喝掉,她无奈叹了口气,便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如果有张桌子也好,只少可以让她在那里趴一下,而现在,总不能要她主动跑到释弦的床。上去吧,虽说如果要扮演爱着释弦的女人的话,如此那么做很是正常,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她终究不是天生的演员,对于自己不曾爱过的男人,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放纵。
她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将衣服的下摆铺在地上,而后蜷缩而坐,纤细的胳膊稍加用力抱住膝盖,而后将脸埋在双膝上,眸子望向天上的月。
还好,在这里可以看到月亮,让乐儿可以减少一些心中的寂寞和孤单。
冷风撩过,带起了她眸前的碎发,在恍惚间,似乎又可以看到洛吟的那张温婉的脸庞,一双水灵的眸子忽而垂下,添加了些寒意,双手拉紧衣衫,似是又听到洛吟那玩笑的语调。
指尖勾动衣服上的褶皱,似是一个孩童一般努着唇,“不知道伤好了些没有……”
如若不是真的彻底失去过,从不曾想过自己竟然已经将洛吟刻在了心里,这份爱究竟是何时开始加深至此?而她清楚的记得,在知道洛吟死去之时,她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回想起过去每一次几乎快要失去洛吟的时候,她的心都是那么的彷徨失措,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怨他,可以恼他,可以气他,甚至可以不看他不想他,唯独……不可以失去他。
或许,这种莫名的羁绊,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中了,那种……无论如何也剪不断的羁绊。
如果,只是一种假设……
如果,她可以尽快的从这个地方离开,如果,她再次见到洛吟的时候他还没有爱上别人,如果,他的心里还有她……
那她,可不可以再也不管过去的一切,紧紧的拥住他呢,到那时……她一定……
慢慢的,乐儿闭上了眸子,夜晚的凝霜安静降在她颤动的睫毛之上,如同飘羽,似是风一吹便会消失无踪,也正如同乐儿此时的心一样。
当周围的一切都归为沉寂之后,便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乐儿的身畔,如同鬼魅一样无声,夜风吹起了他披在身后的银丝长发,如同纱幔,轻轻摇摆,而他那幽蓝的眸子,一直凝视着乐儿似是安稳的脸庞上。
他不自觉的半蹲下。身,将修长的指尖覆在了她的发上,却还是有了一些浅淡的距离,并未真正的碰触到,只是顺着她长发的曲线,似是在抚摸着。
而后,他便看向她放在一旁已经有些变冷的白粥,轻轻拿起放在掌心,小口的饮入,便是软软的感觉沁入心中,让他似是有些温暖。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给他做吃的。
记得年幼之时在释家,因为自己的银发总是被人认为是不幸的象征,也只有自己的那个妹妹偶尔会来偷偷看看他,再后来,他便被父母送去酆国那时最有权势的大臣府中作为高攀富贵的工具,作为——童。脔。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词,不是吗?在那时,他失去了一切……尊严,身体,希望……
后来,他将所有碰过自己的人全部杀掉了,一个年幼的男童,用着一把并不凌厉的到,杀掉了所有的人,记得那时,手上染满了鲜红的血,热热的……却又是冰冷的。
直到他逃亡去了外面,被一个高人收留,更深的教他医术和笛术之后,他便好似成为了另外一个人,冷漠的近乎残忍。
只因为,他绝望。
他可以帮助别人,但是一定要被他帮助的人付出代价,否则他便会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痛苦而死,这就是他……一个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