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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琅邪王妃-第23部分

小说: 琅邪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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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任何一女子。

    凤求凰……而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吹起这旷世绝恋的曲子,风姿绝世,他的眸光温润如水,多暖暖的情意。

    出身高贵,气质超脱,这样如谪仙一般完美的琅邪王,谁都会倾心于他,而她何德何能,得到了他的青睐,赌到了他的心。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孟央用手托腮,一动也不动的入了迷。这晚的月光如乳如玉,似纱似烟,洒在二人身上如时光流转,溢彩照人。

    司马睿的箫声收音干脆,孟央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掌心,声音宛若梦回,“王爷。”

    瞬间的呆愣,他已经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面上带着深深的笑,望向她的眼神如月光般温柔,“卓文君对司马相如从一而终,但他最终还是变了心,凤求凰也成了不完美的曲调,但如本王是司马相如,定不负卓文君。”夜间难以安睡,孟央转了身子,借着月光看到背对着她的司马睿,精光的后背上满是可怖的刀疤,深深浅浅,心下不由的颤抖,伸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却不料惊醒了他,他翻身拥她入怀,“怎么还不睡。”

    她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他看了看她晶莹的眼眸,柔声道:“傻瓜,那些算什么,小伤小难的死不了人。”

    他握着她的手,拉到自己怀中放在胸口的位置,孟央摸到一道更深的伤疤,从左胸斜跨到右胸口,疤痕触手极深,想必当时定是命悬一线,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看着他含笑的脸颊,禁不住脱口:“王爷……”

    司马睿搂紧了她,“那是父王所伤,当年本王只有十二岁,差点毙命,幸亏姐姐拼死相护,否则本王一定活不到今日。”

    孟央抱紧了他,眼泪哗的流在他胸膛,“他是你父亲,为什么这样对你。”

    司马睿顿了顿,接着冷笑道:“王妃不曾听闻么,本王是夏侯光姬与一野汉子生的杂种,司马觐表面不说,哪里会真的容忍我。”

    闻听此言,她不禁一惊,莫非司马觐真是被他所害,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司马睿看她出神的愣怔着,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这些事不提也罢,你放心,本王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

    这一夜,注定难眠。

    ------题外话------

    妞妞们,谢谢你们的陪伴,姝子感激不尽呀~

 【042】红颜未老恩先断

    一晃半月有余,这日司马睿匆匆出府,小桥刚刚伺候孟央梳洗完,就听姜慈的宫人跑来通传,让她前往王府花园。小桥禁不住泛起嘀咕,“慈夫人一向不喜与人相交,这半月来怎么天天过来陪娘娘闲聊,今日还邀您同游王府花园。”

    孟央见她这副样子,但笑不语。小桥一边为她披上暗红色云锦大氅,一边念念叨叨,“这样也好,省的娘娘孤零零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不过这慈夫人真奇怪,王爷日日留宿咱们这,别的夫人早气歪了嘴,偏偏她还愿意往这跑。”

    她苦笑一声,近来姜慈确实经常往来,免不了被其他人冷言恶语,可她仍旧自顾自的陪她说笑,就连司马睿也看着赏了她一些东西。

    刚刚走出屋门,就见走廊的柱子后探出一个小脑袋,不禁走上前微笑,“裒儿,你怎么在这?”

    司马裒被她拉到身旁,低声道:“儿臣想虞娘娘了。”

    她心下一阵柔软,摸着他的小手冰凉,赶忙将手炉递到他手中,“那就来别院找我好了,虞娘娘也很想裒儿。”

    司马裒的眼神禁不住黯淡下来,“母亲不许。”

    她愣了愣,禁不住有些怜爱的爱着他,荀夫人视她为眼中钉,自然不许儿子与她亲近,若是看到了想必又是一顿打骂。心疼的看着他瘦弱的身子,“那裒儿就不要来了,照顾好自己就行,虞娘娘知道裒儿的心意。”

    司马裒赫然一笑,小小年纪英俊的不成样子,“儿臣远远看虞娘娘一眼就好,就算不说话,虞娘娘也权当儿臣行了礼,每日看一眼就好。”

    说罢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起身笑了笑,转身跑开。

    孟央心中已经酸楚的不成样子,想必他不是第一次偷偷跑来,这样小的人儿,他的世界远比大人纯净的多,感受的到善意的疼惜。

    一路心事重重的来到华林园,西侧的假山旁,姜慈早早的等候着。天寒地冻,她一身乳白色的单薄衣衫,清清冷冷的站在那,眉眼间灵秀清丽。

    见她上前,方才开口,“妹妹很冷吗,穿的这样厚重。”

    孟央面色略显苍白,随意的笑笑,“早前受过寒,一直身子不好。”

    姜慈神色略微轻柔,有些怜爱看着她,“妹妹这样娇柔的媚态,我见尤怜,难怪王爷日日形影不离。”

    她眼中有一丝嘲讽,似乎话里有话。孟央直言道:“姐姐到底想说什么?”

    “妹妹冰雪聪明,我只是提醒你,这日久天长的,莫要迷失了自己,这个恶人迟早身首异处。”她好心的提醒。

    她垂下眼睛,许久才抬起头,“我不会让他死。”

    她闻言一滞,半晌冰冷的开口,“你真的爱上了他。”

    “姐姐是聪明人,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他的错,您知道的,宦官逃脱所有狱卒必将诛连九族,家父的死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制止事态无休无尽的恶化下去,王爷也是身不由己。”她轻声道。

    姜慈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凶狠的抓住她的肩头,“所以我的父亲就活该做了替死鬼,我的母亲,我的家人统统该死!对了,还有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她那样小,就这样该死!”

    肩头被她抓的生疼,她不忍的将头转过,“没人愿意这样,可事实上无论结果怎样,他们都会死。”

    她呆愣的放开手,失控的疯笑,眼角缓缓流出两行泪水,“是,这个黑锅我们背定了,那么多的狱卒,可他偏偏选择了我的父亲,我恨不能杀了他。”

    “你还是背叛了斛律公子,枉费他一片痴情!”

    她愤恨的样子,孟央自嘲的扬起嘴角,为自己也为虞怜珠,“葬送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他真是痴情一片,情深清浅,都将辜负。”

    姜慈看她笑的风轻云淡,心中恼怒,张开嘴却不知说什么。是啊,情深清浅,都叫人辜负。

    孟央看着她,平静道:“我不会害他,但我也会证明他不是你们口中的恶人,图纸我会给你们。”王府书房门前,守门的侍卫被姜慈借故调开,孟央小心的潜入,发觉这书房宽敞整齐,两旁排着一列列书架,上面放着各种书籍画卷,数不胜数。

    轻轻走到书桌前,上面整齐地铺着一张宣纸,笔砚压在上面,朱砂的墨迹微微湿润,她小心的翻找桌上厚厚的书籍,都是些治国兵法之书,寻找了大半天,愣是什么也没找到。外面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额头渐渐生出密密的汗珠,心的躲在侧室的书架后面,那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口。她急急的喘息,忽然听到姜慈远远的喊道:“哎,说你们呢,王爷今晚要在府中摆宴,人手不够用了,快去帮忙。”

    脚步声渐行渐远,孟央松了口气,刚要抬手抚一抚额前的碎发,不小心碰到墙上一幅画卷,那是一幅精美的童子戏水图,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仔细的想了想,这么名贵的画卷,为何挂在书架后面,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于是伸手小心的触碰着画卷,画卷后面并无异样,可仔细观察方发觉墙面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极其浅淡。

    轻轻推了去,竟然打开一道暗格,里面摆放很多的画卷,却没有任何的信笺图纸。孟央随即抽出全部的画卷,小心的摊在地上打开,都是极其珍贵的名家手笔,难怪珍藏在暗格中。正欲打开手中最后几幅画卷,书房大门竟然一下被人推开,随即传来两个男人谈笑的声音,“王爷亲自接风,茂弘愧不敢当。”

    二人径直走了进来,司马睿一眼察觉到书架后面有异样,当下面色一沉,大步走上前,却见孟央有些惊惧的样子,她额前的碎发湿湿的,面容略显苍白,双手紧紧握着画卷,怔了怔神色,“王爷,我……”

    司马睿冷着脸看她一眼,忽然看到她手中的画卷,面色阴寒道:“放下,滚出去。”

    孟央猛地被他吓了一跳,双手一哆嗦,手中的画卷散落地面缓缓的划开,垂下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其中一幅画卷上面亭亭玉立的站着一个少女,柳树阴下,眉眼温婉动人。画卷下方有一行小字,她还来不及看清,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过来,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有些不敢相信的望了一眼司马睿,他的眼神那样陌生,冷的深入刺骨。孟央忽然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临走了她还不忘缓缓行了个礼,却已是咫尺天涯,“臣妾告退。”

    门前站着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袍,她却已经看不清模样,眼中溢满泪光,飞快的走了出去。门外疏散的铺盖着温暖的阳光,她却冷入骨髓,脑中满满的都是四个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世间竟原来如此,她以为的幸福都是假象,情深清浅,他终究辜负了她。

    脚步缓缓的走着,她听见身后传来慈夫人清冷的声音,“你早该清醒,那样的人怎会真心爱你,不过进了书房就狠心打你,他有什么事做不出的。”

    孟央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偷图纸是假,让她死心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这诺大的王府,到处是人想着法子算计,她该相信谁。

    她想起画卷上那女子婷婷袅袅的淡笑,画卷下方隐约的小字……逝世于公元297年,她听小桥提起过,那正是明夫人逝世的那年,他,竟然这样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连她的画卷都动不得,小心的珍藏她的画卷,明夫人死了,他的心也已经死了。

    红颜未老恩先绝!

    书房里,安东司马王导望着孟央远去的背影一脸的阴郁,对司马睿道:“王爷,您可是做大事的人。”

    司马睿捡起地上的画卷,神情自若,“本王知道分寸。”

    这样说着,其中一只手却止不住的似是颤抖。

 【043】晚宴

    晚间的琅邪王府热闹非凡,因为安东司马王导归来,司马睿特意在王府大摆酒宴,大堂的左侧坐着王导、散骑常侍顾荣、都乡侯纪瞻、光禄大夫贺循、及会稽内史善拓等将士人,他们皆是司马睿的心腹重臣,其中不乏琅邪国内有名的世族首领。

    右侧则是王府家眷,孟央和司马睿一同坐在正方的主位,看着他们举杯畅饮,开怀大笑,只是平静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说闹间,听到王夫人缓缓上前拽起司马睿,撒娇的笑,“哥哥好不容易回来,王爷可要和妾身一起敬他几杯,也好当做洗尘。”

    司马睿点头起身,二人一同上前,王夫人的目光瞥向孟央,一脸的得色。

    孟央起先并未细看王导,这才看到他身材挺拔,面色儒雅严谨,长相竟是不凡,他不经意的望向她,眼中略有阴郁之色。

    众人正喝的畅快无比,就听王导突然开口:“臣记得从前王府的宴席上,王妃娘娘总会亲弹一曲天籁,臣在边城的那些日子,常与堂哥处仲提及王妃娘娘的琴音之妙,好不容易真的回来了,斗胆请王妃娘娘弹奏一曲,就当做为臣洗尘。”

    孟央微微抓紧衣袖,抬头望去,在座的众人莫不拍手叫好。进退两难间,身旁的司马睿若无其事的笑:“竟是些靡靡之音,不听也罢,琅邪王府众多舞姬,还怕慰籍不了茂弘的思乡之情。”

    说罢拍手示意舞姬上场,王夫人却在这时开口道:“王妃姐姐平日最爱抚琴,可这一年来竟没听过姐姐的琴音,妹妹也着实怀念,看在哥哥的份上,就弹奏一曲吧,王爷莫要袒护,妾身也是真的想听。”

    话音刚落,一旁的荀夫人讥笑起来,“摔坏了脑子总不至于把琴艺也忘了吧。”

    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等着她抚琴,王夫人更是早早把琴摆在她眼前,司马睿握住酒杯的手微微收紧,不露声色的刚要说什么,就见她起身盈盈的行了个礼,不卑不亢,“臣妾献丑了。”

    司马睿看着她平静地将琴摆在面前,抬头微微一笑,竟有几分凄凉之意。她缓缓将手抚在琴弦上,众人屏住呼吸,却见她冷笑两声,突然拿起面前的琴一把摔在地上,只听一声巨响,那琴顿时分裂两半!大家均是一愣,司马睿眼中隐隐收紧阴霾,孟央抬头冷冷的扫过王夫人她们,最后目光落在王导脸上,微微扬起脸庞,眉眼间纤弱似廖然的晨星,却又清冷高傲,“王司马想听琴,去妓院找个艺妓弹给您听吧,还是……”

    她话锋一转,眼神冰冷的扫过所有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还是你们觉得琅邪王府的王妃就是妓女,抚琴给你们听是天经地义的事!”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一片寂静,众人均是呆望着她,虞怜珠在琅邪王府一向尊规蹈矩,面对这些大臣亦是不敢违逆半分,生怕司马睿不高兴,也正因为她的软弱,有着鲁莽之士莫不认为她软弱善欺,加上王爷默许,竟是纷纷欺辱到她头上。

    孟央不怕死,她现在什么也不怕,她怕的是司马睿不杀她,果然,他面色深沉,凌冽阴寒的看向她,“虞怜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一向柔弱,这次却是冷冷的对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王爷不敢惩罚我?或者臣妾说的就是句句属实。”

    司马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忽然拍了拍手掌,随即就见绿秀和青穗上前行礼,“把王妃带走关起来,待本王日后处置。”绿秀和青穗正要带她离开,就见会稽内史善拓站了起来,提起另一件事,“傍晚时候,臣来王府赴宴,与侍从在王府后巷发现一送柴的小贩,但见他鬼鬼祟祟,觉得可疑,随即抓来交与王爷处置。”

    司马睿揉了揉眉心,说道:“善大人私下交给王府侍卫即可,今日本王宴请重宾,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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