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国医妃-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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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呢?”因为这还是第一次老太太把人留到了过夜,所以李敏留个心眼问。
尚姑姑垂眼道:“二姑娘难道是忘了?二姑娘托奴婢给老太太带过去话。老太太昨天离开了尚书府,启程回自己的老宅了。”
说完这话,尚姑姑像是偷偷看了眼李敏。
李敏留意到她这个眼神,嘴角上扬,微然一笑道:“姑姑这是以为,本妃是有意诓老太太,让老太太不能送三姑娘出嫁。结果,三姑娘这回出嫁必定是要受尽委屈了。”
李莹这一嫁,没有新郎官迎亲,没有母亲,没有祖母,没有姐妹送嫁,婆婆听说也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想而知这个婚宴该有多惨。
可能是史上最悲催的新娘了,比死了老公的还惨,因为嫁过去后是踏进一个人间地狱。
尚姑姑更加不敢抬眼了,低着脑袋说:“奴婢怎会如此想二姑娘?二姑娘是真心为老太太好,奴婢是知道的。因为二姑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老太太对二姑娘并不算是最不好的。”
难怪说进过宫里的姑姑不一样,像尚姑姑这样一段话,两面都不得罪人,比起绿柳那些丫鬟,不知道强多少倍。
李敏懒得管人家怎么想她,尚姑姑和老太太想这样想她李敏是个坏女人也行。反正,大宅院里的宅斗哪家不是一个样。她李敏是不想李莹好过,不想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好过,有什么不对的吗?无情无义的人应该受到严惩。李莹这是活该。
见她想起身了,尚姑姑弯下腰给她放了双鞋子在地上。
李敏找不到自己的小丫鬟,问:“念夏和春梅呢?这种粗重活不该姑姑来做的。”
尚姑姑道:“没关系,奴婢本就是侍候二姑娘的。念夏和春梅两个,知道大少奶奶起来后要吃粥,到厨房亲自去给大少奶奶熬粥去了。”
以前都不见这两个小丫鬟这样积极,竟然两个都去了厨房给她亲手张罗吃的。八成这两人,是听了那个人的话。
哪个人?还不就是他,她老公。
因为除了她,也只有他能让她这两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听话。
两个死丫头,是想着,他一定不会害她,所以对他的话都言听计从。
“尚姑姑,告诉她们两个,我只想吃白粥。不,给我在粥里放点糖——”李敏说着。
尚姑姑却是觉得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像是听不太清楚,于是靠近了一些,问:“大少奶奶是不是觉得身子哪儿不舒坦?”
李敏忽然伸出去的手指,抓住了她一只手臂。
尚姑姑的脸色忽然变了下,紧接,沉着地说:“大少奶奶,奴婢再去喊个人进来帮手。”
李敏摇摇头。
尚姑姑又说:“那么,让奴婢去给大少奶奶端个痰盂过来,好吗?”
李敏的手指松开了她的手臂。
眼疾手快的尚姑姑,利落地马上把边上的痰盂取了过来,放在李敏面前。李敏弯腰,忽然对着痰盂一阵作呕。
尚姑姑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慢慢地拍抚她的背,细声地说着:“有了孩子以后是这样辛苦的了,以后大少奶奶应该少熬夜,珍重身子,否则会更难受的。”
这点她哪里不知道。只是有些事,实在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这种感觉。只能说,这个孩子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在这么多人,都盯着她和她老公这种严峻的环境之下。皇上,皇后,哪个不惦记着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呕了一阵,只把胃里的东西都呕空了,才感觉舒服了一些。李敏起来时,都不敢直起腰,否则会眩晕。这幅身子骨到底骨子是差了些。
躺回到床上,把腰靠到放着的软枕上,脊梁骨都整个儿舒服了些,李敏轻轻地吁出口气。
尚姑姑给她倒了杯水过来时,说:“大少奶奶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屋里没有其他人。”
原本方嬷嬷是在她屋前屋后忙碌的,只是,尤氏被送走的时候,她老公思前想后不放心,终究是让方嬷嬷一路上照顾尤氏,先到北燕去了。
她这个屋里,本来就不留自己不信任的人。方嬷嬷深知这一点,而且听从了她老公的命令,说好这个屋子是属于她的,一切人员的安排都按照她的想法进行。所以,连尤氏都一直没法把人插到她这个屋子里来。论起来每个细节,他对她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了。
除了方嬷嬷,尚姑姑,她这个屋里只剩下念夏春梅两个丫头可以进她屋。其她的人,从来都是在门外守候的,经过她的允许才可以入内。兰燕是属于她出外时带上的护卫,在府里,一般没有需要进到她屋里。
“这样,尚姑姑,你让人,先去把春梅喊回来。”李敏想了想,尚姑姑年纪终究大些,她不喜欢指使老人做事,一如她从来不喜欢让方嬷嬷为了她劳前劳后一样。
至于念夏,是她最信得过的,终得把念夏留在厨房里给她看着食物。
吃的东西,更需要注意,一点不小心,后果不堪设想。
尚姑姑应了声是,明白她意思,再问她:“大少奶奶,要不要,找个人和大少爷说一声?”
“大少爷在府里吗?”李敏记不起他是不是回护国公府了。
“据奴婢知道的,大少奶奶昨晚回来的时候,是大少爷抱大少奶奶回的房间,之后大少爷没有出过王府。”
李敏听到这儿愣了愣。刚睡醒昨晚上的记忆未免不是有些模糊。好像他是派人去七爷王府去接她回来的。但是,是他抱她回房间的吗?可是,现在他不在她屋里,明显他昨晚没有在这里过夜。
“不用了。”李敏直截了当地说。
叫他回来干什么?他到她这儿来能做什么?女人怀了孩子孕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不是大夫,也不是善于照顾人的保姆,能为她做什么?再说哪怕是大夫也做不了什么。正常现象。
男儿当以事业为重,她又不是李华李莹那种娇气的,一点风吹草动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或是没有男人马上就不行了的女人。
只知道她这三个字一出口,尚姑姑却不以为然,开始说教起她了,这是好不容易有个说教起她的机会。李敏这才知道,原来上了年纪的人都是一个毛病。尚姑姑平常看起来都不喜欢出声的人,只要涉及孩子的事,和方嬷嬷一个样,立马变身成为了老母鸡,可以一天从早念到晚那种。
尚姑姑说:“二姑娘,叫大少爷来是应该的。大少爷肯定比大少奶奶更紧张孩子。叫大少爷来的话,让大少爷紧张紧张大少奶奶,这不是好事吗?”
果然,这是要她适当地向男人撒娇,讨取男人的欢心。真是要命。她不是这种风格的女人。再说了,有必要吗?有必要如此低声下气地去讨好男人吗?事事都以男人为中心吗?
爱一个人是要为对方着想,可是,爱到连自己的自尊和自我都失去没有了,能是好事?
看着李敏摇头,尚姑姑只知道她性子倔犟,拿着皇帝的例子来说她了:“大少奶奶是王妃,奴婢知道大少奶奶身份贵重。可是,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哪个不是趁怀孩子的机会,想方设法让皇上关心自己多一些。要知道,男人趁这个时候另寻新欢,风花雪月的机会也多。”
那是,女人怀孕大了肚子以后,不能行房事了,男人自此有了借口寻花问柳,在外找小三小四。不要说古代三妻四妾的制度放任了男人可以这样做,在现代一夫一妻制度,照样多的是男人不怕死这样做,美其名曰还说是生理需要。
李敏不怕直言,当着尚姑姑的面说:“喜欢不喜欢,男女都一样。说喜欢的时候就是喜欢,对方做什么事都会喜欢。不喜欢的时候就是不喜欢,对方做什么事的时候看在眼里都是厌烦,讨厌,厌恶至极。所以,不要想着努力就能把不喜欢变成喜欢。用力讨好对方不过是更遭人嫌弃罢了。对方或许会因此同情你一阵子,可是之后必定心底里把你厌恶的更惨。”
尚姑姑直傻在了那儿。以前都只以为李敏是个涉世不深的丫头片子,所以性格倔犟难免欠缺深思熟虑,乃不成熟。结果,完全不是。
其实只要想想李敏这一路过关斩将,可以说几乎是单打独斗,却是样样应付的井井有条,根本不狼狈应战。似乎没有人可以设计到李敏。说李敏是聪明,倒不如说李敏是早已看透了人性。
尚姑姑的声音嗖的闭住了。
李敏看了看她闷闷的脸,说:“我知道尚姑姑是为我好才说的这些话。可是,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不是一个模子。像在皇宫里,皇上永远不敢真心爱一个人。那些用力讨好皇上的妃子,不过是讨得皇上的装模作样的爱罢了。我与王爷之间的事儿,我和王爷自己都有分寸。其实倘若夫妻之间真出了什么问题,有谁真能插上手?没有能。孩子都不能。”
有的女人想用孩子来绑住男人,那是傻的,尤其在这个古代,男人多的是可以在外面制造更多的孩子,为此还能稀罕你一个人生的孩子?像她父亲李大同,已经是个鲜明的例子摆在那里了。
要抓住丈夫的心,终究是要靠女人自己。特意因为孩子去装娇,不过是让男人认为你这个女人心计很深。至于男人是不是因此欢心,大概一半一半吧。
“奴婢都明白了。”尚姑姑弯下腰说,只要李敏不认为她是坏心来说这些话最重要,接下来询问起,“老太太那边,是不是奴婢也要通知一声?”
“暂且不用。”李敏道,“王爷都没有想到要禀告到皇宫里面去。如果,此事上报到皇宫,老太太自然会知道。”
尚姑姑立马明白了他们夫妇的意思。老太太知道的话,李大同知道,李大同知道的话,还不得告诉宫里。
有人去厨房通知春梅的时候,自然有人会把消息走漏到了朱隶耳朵里。毕竟,李敏只是不特意通知他,但是也没有说非得瞒着他。
朱隶昨晚是在书房里歇了,主要是怕在房间里睡的话,会不小心伤到她。
早上起来之后,与往常一样打坐修炼,接下来,并没有处理放在桌上的那些公文,是看着窗外发秃的树枝像是发起了呆。
伏燕等人,见着他这个表情,前所未见,都站在屋里跟着傻愣着。
“王爷这是怎么了,想王妃吗?”伏燕贴在了公孙良生耳边问。
“不知道。”公孙良生摇摇头。
夫妇俩都在王爷府里,想见就见,有什么需要想念的。
“你不知道?你这个书生不是连皇帝想什么都知道吗?”伏燕不高兴地说。
公孙良生直愣了下,继而苦笑:“王爷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王爷能当我主子吗?”
伏燕才不信,直瞪他:“都知道你这个书生最擅长拍马屁,这会儿怎么不会拍马屁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公孙良生背过身去,不和蛮人计较了,走去桌台,整理桌上叠放起来的案宗。
见窗口走过一个人影,朱隶随即站了起来。那人停住脚,冲他弯腰,说:“王爷,王妃好像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但是让人来通知他。朱隶叹了口长气,挥挥手:“我知道。”
伏燕眼疾手快拉开了屋门,朱隶负手,黑袍一掠,穿过了门。其余两个人在他身后跟着。一路走到了李敏的小院。
刚好,念夏端着煲好的粥过来了,在走廊里遇上,弯了膝盖福身道:“王爷——”
朱隶一样停在了门口,扫到她盘子里端着的碗盅,问:“这是给王妃吃的吗?”
“是,王妃醒来后说口干,昨晚睡晚了,怕是有些上火,熬了清火的白粥,再加了点蔗糖。”念夏一句句仔细地回复,生怕说错说漏了什么,因为眼看朱隶的眼神比起往常更为严厉了一些。
听完她这段话,朱隶一只手掀开了粥碗上的盖子,见碗里盛放的米粥,米粒偏少,粥水较多,颜色白润,不见任何异常。碗的旁边搁置的是给主子用的汤勺。朱隶手捏起汤勺,放进米粥里舀了舀。
见他这个动作,念夏说:“大少奶奶吃的所有东西,奴婢都会自己先尝过,才敢给大少奶奶用。”
朱隶点了头,但是,舀了勺粥,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即放进了自己嘴巴里。
伏燕的心就此都快跳了出来。
吃了口粥,朱隶道:“不怎么甜。”
念夏只得说:“大少奶奶其实不是很爱吃甜,奴婢不敢给大少奶奶放太多糖。”
“以后,把白粥端来,再在旁边放一个小碟子放糖。她想放多少,可以自己放。”
念夏等人听到他这话直愣了下。
要知道他是主子,这等细节到枝末的小事何必由他操心。
“是,是奴婢考虑不周——”念夏的脸蛋羞愧到满脸通红。她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她这个习惯做事的丫鬟居然不如主子细心,真够丢脸的。
走廊里的声音不意外传到了屋里。尚姑姑一样诧异地愣了愣眼。李敏嘴角挂上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笑。
他这个人,不懂的人,只以为带兵打仗的都是个老粗,其实,是个心细如发的男人。
“到厨房重新换过。”朱隶道。既然都说她不喜欢吃甜的了,这样,不是他觉得不甜,是生怕她都觉得甜了过头。还是他刚说的那个法子好。
念夏立马点了头,把粥碗端回厨房里换过一碗。
尚姑姑只觉得这真是一个一丝一毫纰漏都不会放过的男人。
屋门打开,李敏坐了起来。只见他高大的身影绕过屏风之后,离她越来越近。尚姑姑已是退到了一边去。
看到铜盆里的水,朱隶问:“刚起来?”
“王爷坐吧。”李敏道,“是妾身睡晚了。”
朱隶拂了袍子坐下来,坐在她床前,那眼睛,一时只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色。
李敏这是被他瞅得,好像脸上都能长出东西来了,不由低下头去。
那头,念夏把粥换了以后,急匆匆走了回来,走到门口,由伏燕接过了盘子,端到了屋里。
根据他吩咐的,一碗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