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荣誉而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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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慈玲笑了笑，没有接毛局长的话。毛局长更直截了当地夸奖道：“你今天的发言很精彩，作用确实不小。”
李慈玲没法保持沉默了，只得说道：“毛局长，我绝对没有恭维的意思，今天没有你对这次会议的公正引导，我的发言实在算不了什么，在这样的场面上，我一个律师，一个法律顾问根本算不了什么，这我心里绝对明白。毛局长，实话相告，钱市长今天的积极态度倒让我有几分意外。”
毛局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这次人代会之后，都在传钱市长要退居二线，说句不该说的话，钱市长在‘天地’的税案上对黄省长和励天同时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不过我要申明，这个顺水人情也需要钱市长的胸怀，如果他最后对解决‘天地药业’的税案问题再设置一些障碍也不会影响他的根本利益了。”
李慈玲一个劲地点着头：“是啊，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不过，我还是想把心里的一句话说透。毛局长，你对‘天地药业’税案的态度让我更感兴趣，它多少体现出了一种带有正义感的复杂，所以也更值得回味。”
毛局长无奈地笑笑：“你们律师是个心理侦探，我得小心，一不留神就会成为你的侦缉对象。”
李慈玲跟着笑了起来：“可不要对我复杂啊，以后我们还要打交道。”
从市税务局出来，李慈玲直接赶到天地药业集团向励天汇报道：“励总，根据到会专家和领导的实事求是的研讨，会议已向市权威部门建议，对‘天地税案’涉及的五千万元补罚款，‘天地药业’应及时缴纳入库，对其中地方所得税部分，市财政将按照市政府办公厅有关这次的《会议纪要》精神，另行拨付给‘天地药业’。这就是说，‘天地药业’的最终补罚税款实际上已免去了二千五百万……”
励天不由地打断了李慈玲的话：“非常好，这体现了政府对‘天地税案’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在舆论上帮助‘天地药业’澄清了一些是非问题。李律师，你真的辛苦了。”
载着殷红的飞机远去了，重新走出侯机大厅的励地，整个人是失魂落魄的，他想好马上回嘉富阁公寓的家，却摇摇晃晃地踏进了父母的家里，一头倒在床上后便发起了高烧，待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妈妈陪护在一边，床边箱上放了一堆的药。张春梅见儿子睁开了眼，忙递上了一杯热水：“多喝点水吧，你发高烧了。”
《为荣誉而战》21（6）
励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顺从地喝了一大口水。张春梅趁势劝慰道：“听妈一句话，该忘的就忘记它，你什么也不差，妈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女孩。”
励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重新闭着眼，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张春梅轻叹了一口气：“你心里难过，妈明白，凡事都要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也不甜，你学问高，你应该比妈更开明。”
励地干脆把被子蒙住了头，不想再听妈妈唠叨。张春梅还是执着地说着：“小地，让妈再说一句话，那个殷红我去侧面了解过，相爱容易相处难，你自己琢磨吧。”
励地一听这话，顿时掀掉被子，直起了身子刚想发作，突然看见妈妈满眼眶里全是泪水，便软了下来轻轻改口道：“妈，对不起。”
励地吃了药，出了一身汗，加上又睡了一大觉，到了晚上，人已稍稍缓过气来，等到励天回了家，父子俩一见，却仍然是话不投机，没说上几句话，已闻到了火药味。只听励天训斥励地道：“这点挫折就把你弄成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哪有一点男子汉的精神？你走吧，走的远远的，我永远不想看到你这个熊样！”
励地抬起头直直地问道：“不走，我能在这儿干什么？上面被你紧紧压住，下面又没有根基，我在‘天地药业’只是一只时尚的花瓶，更多的时候，只有观赏性，没有实用性。”
励天顺水推舟道：“那好，我们正在筹建的那个亚州最大的中药生产基地就全部交给你，你敢不敢挑这付重担？”
励地似乎被激起了斗志：“好，我可以挑这付担子，但我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前提条件是它的生产规模必须缩小一半，我不求最大的，我要求最好的；做强才能做大。”
励天反驳道：“有了规模化生产，我们将来在市场的竞争上，才有资格打价格仗，你还不懂市场。”
励地并不示弱：“那是低层次的竞争，最终不会有好的结果。”
励天无奈地说道：“好吧，我还是放你走。”
励地回答道：“记得你早就跟我说过，那种‘打虎还是亲兄弟，上阵还是父子兵’的家属式企业的管理观念早就该抛掉了。”
励天不耐烦地准备结束谈话了：“这用不着你来教育我，我仍然遵守那个承诺，借给你一百万，自己去闯天下吧。”
励地起身穿起了衣服，一直在外偷听的张春梅闯了进来问励地：“你还在生病，你要去哪里？”
励地爽快地答道：“回我自己的家。老爸老妈，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养育我的心血白化。”
励天立即接过了励地的话表态道：“我们对你的帮助是有限的，但我们会一直期待着你的成功！”
这个晚上，励天破天荒地造访了言云格的家，让言云格颇有些措手不及。励天趁着言云格在吧台上煮着咖啡的空隙，无意中走到了那幅大大的西洋男人的裸画前看着，视线渐渐停格在裸画男人的被玫瑰花遮住的隐私处，他犹豫了下，不禁好奇地用手碰了一下那朵玫瑰花。不料，眼下也象当初殷红遭遇的情景一样，玫瑰花被一碰，突然就掉了下来。言云格似乎不经意间发现了励天的举动，不觉暗暗一笑。励天捡起了玫瑰花琢磨着，继而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墙壁上贴了一幅世界地图，便走过去悄悄拔出了固定世界地图的其中一枚图钉。当言云格轻轻招呼励天享用咖啡时，励天正用图钉牢牢地重新将玫瑰花固定在裸画男人的隐私处，他回头不无得意地告诉言云格道：“言先生，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实际问题，你看看那朵玫瑰花，不会再掉下来了。”
《为荣誉而战》22（1）
言云格凑上去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励总，你帮倒忙了，我这朵玫瑰花是故意用一点点双面胶粘住的，万一有外国朋友来，或者搞艺术的人光临，我就随时摘下玫瑰花，他们一走，我再粘上去。现在倒好，我摘不下来了。”
励天恍然大悟：“你原来是‘一国两制’啊。”
“玖瑰花事件”顿时使两人的谈话气氛轻松起来，喝到了第二杯咖啡，励天言归正传道：“言先生，根据我的考察，我相信你也有目共睹，丛林是一位德才兼备的真正人才，是一个我们应该信得过的共产党员，我想提拔他荣任我们集团的执行副总裁，我真诚地希望你能赞同我的意见。”
言云格心里早有所料，嘴上故意问道：“执行副总裁？什么意思？”
励天坦诚地答道：“那就意味着集团全部交由他来管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占有集团一定比例的干股，从而成为我们集团的一个股东，实际上是我们聘用的一个特殊的职业经理人。噢，你别忘了，那本介绍西方职业经理人的书还是你借给我看的。”
言云格一脸轻松地答应道：“好！太好了！这标志着我们的合作将走上一个新的台阶。”
励天品了口咖啡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暗暗开导我。好吧，告诉你一个重要信息，海南省政府和‘同顺药业’的瞿总裁力邀我去他们那儿共同开发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项目，我现在诚心诚意地正式向你表示，希望我们在新项目的投资上继续做合伙人。如果你不反对，过几天我们俩一块去考察。”
言云格难掩兴奋之情地响应道：“我也要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信息，我的两位非常有实力的日本客商正希望和我们‘天地药业’合作，一起研究开发利用中西药方法治疗艾滋病的新药，已经有令人兴奋的方案了。怎么样，一起干吧？”
励天一拍吧台表了决心：“那还用说，我有充分的信心和你一起为‘天地药业’打下新的天下。”
言云格笑了：“你这个苦行僧的命还真硬，历经挫折，却越战越勇了。”
励天愈发激动起来：“我在为‘天地药业’的荣誉而战，为中药的荣誉而战，为中国民营企业的荣誉而战，你不也一样吗？！”
言云格的脸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励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父亲，解放前是海南省的一个中共地下党员，临近解放时牺牲了。我半辈子闯荡国外，但自从知道了父亲的真实身份后，心里就埋下了报效祖国的念头，相信我的诚意吧。”
励天握住了言云格的手：“我怎么会怀疑？这几年，集团分给你的巨额利润，你一分钱也没打出去，这够说明问题了。”
言云格欣然地举起了咖啡杯子和励天碰了杯：“好，什么时候，我请你去富豪歌厅唱歌，庆祝我们新的合作开始。”
励天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在这方面，苦行僧和欢喜佛很难走到一起。”
言云格故意地嘟哝了一句：“没劲！”
励天将咖啡杯推到了言云格的面前，皱着眉头说道：“能劳驾你换杯茶吗？这种味道太折磨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喝了茶，陪你去集团俱乐部唱歌。”
言云格一怔，转而兴奋地跑着为励地泡茶去了。张春梅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到了午夜十二点钟的光景，才迎来了正哼着歌声的励天，她不由地心生疑虑，小心地问道：“那么晚了，你在干什么？”
励天脱口而出道：“在唱卡拉OK呢，挺开心的。”
张春梅一听励天的话，简直惊讶了：“你哪有时间去玩卡拉OK？”
励天答道：“时间可以挤出来，我和言先生已决定，将集团交给丛总监来管理，他是一把真正的好手。”
张春梅这下真的懵了：“你放弃了儿子，又放弃了企业，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励天没有回答张春梅的话，嘴巴里却又哼起了歌声，张春梅既没听懂励天的话，也没听懂励天的歌，但看懂了励天愉快的心情，对她来说，这也许已足够了。励天想好了的事说干就干，和丛林的谈话一结束，他立即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办公室，便于尽快让给丛林使用。期间，他接到了钱公南的电话，得知他已卸下了中州市副市长的官街，打电话的意图，一是给他通报个情况，一是想约他聊聊天。励天没有推卸，当场和钱公南约定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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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荣誉而战》22（2）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一辆别克商务车将励天和钱公南带到了郊外一个美丽而恬静的小乡村，远处可见炊烟袅袅，近处可闻鸡鸭嬉戏，两人坐在池塘边，双双张罗鱼杆、鱼食优闲地钓起了鱼。开始时，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眼神专注地直望着河面，恍如一对钓鱼的老搭档。河面上，钱公南的浮标剧烈地晃动起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显然是一条大鱼咬住了鱼钩。可励天和钱公南睁大着眼睛，却偏偏置若罔闻，任由水中的大鱼拖着浮标挣扎着。渐渐地，钱公南那根随意搁在岸边的鱼杆竟被水中的大鱼慢慢地拖向了河里。等到励天发现后叫“醒”了钱公南，水中的大鱼一个大幅度的扑腾，溅起了高高的浪花，鱼杆顿时被拉向了河里，漂向河中心而去。钱公南呆呆望着河面，半晌还没回过神来。励天无奈地大笑道：“天下奇事，一对钓鱼人，反被鱼钓走了鱼杆，闻所未闻呀。”
钱公南也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连鱼儿也欺负我这个下台的干部。”
励天将自己的鱼杆往两人中间的泥地上一插：“我们合作钓鱼吧。”
钱公南忙拿起自己的鱼篓紧挨着励天的鱼篓放下：“钓什么鱼，歇一会吧。”
两人仰靠在树上，任水中的鱼扑腾着励天的那根鱼杆，鱼杆上的浮标沉沉浮
浮。眼前的一幕多么象人生啊，两人相视一笑，转而放眼望去，乡村田野，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大半天的光阴一晃而过，鱼篓却仍然空空，两人不甘心就此空手而归，只好胡乱地问鱼贩买了几条小鱼，各自回家交差去了。晚饭时，励天兴致勃勃地咪起了小酒，夫人张春梅端来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放到桌上说道：“这是你钓的鱼，快尝尝。”
励天一看乐了：“几条小猫鱼，用这么大一个砂锅煮，你也学会鼓励人了。”
张春梅很认真地答道：“鱼小了点，可新鲜着呢。”
励天舀了一口汤尝了尝，也干脆跟着一块儿夸张起来，挤眉弄眼地夸道：“鲜，还真鲜。”
励地的出走和丛林的高升，在天地药业集团犹如投下了两颗炸弹，引起了剧烈的震荡，不管是什么议论，有一点是肯定的，职工们对集团的两个主要老板励天和言云格，确确实实地刮目相看了，他们的魄力和观念改变了人们对老板们的传统认识。丛林正式上任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一上班，他收到了一只国际特快专递箱，箱里装了殷红在美国为他购买的有关管理的书。丛林坐在励天用过的那只宽大的老板台前，心里象打翻了五味醋，酸甜苦辣，一应俱全。励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丛林一见，忙站了起来打招呼道：“励总。”
励天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丛林仍站着没动，坦率地说道：“励总，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兴师动众的，毕竟你是总裁嘛，我往这儿一坐，大有篡权的嫌疑。”
励天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想那么多干嘛，既然请你独挡一面，我就要在一切方面帮你树立起管理者的权威。你还记得吗？上海展销会后，我们曾在小酒馆里一起喝酒，那天晚上，我真诚地希望你在‘天地药业’发挥更大的作用。好好干吧，你还年轻，你一定比我们这一辈更大有作为。”
丛林感动地回应道：“我不敢说，我会取得百分之一百的成功；但我敢说，我会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程主任进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