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布斯的秘密日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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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也是苹果产品与众不同的原因所在。如果你只想买个大路货,那去买戴尔的产品好了。
什么?我被解雇了?(1)
2006年7月2日,酷热。心情:狂乱
迈克·迪斯莫尔是负责iPhone项目设计的副主管。他是个绝对意义上的天才,在硅谷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他曾担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并获得过杜林奖。对于这些高科技奇才来讲,杜林奖的分量绝不亚于诺贝尔奖。迪斯莫尔不但开发出了一套UNIX操作系统,还是首批RISC微处理器的设计者之一。然而,他的为人却古怪十足。他身高6英尺5英寸,留一头红发,皮肤白得透明却又生了些斑点。他不修边幅,也不注意个人卫生。如果不是我看中了他,他恐怕现在还在伯克利分校的某个实验室里埋头苦干,住在奥克兰某间破旧不堪的公寓里,并且眼馋地看着风姿绰约的女子一个个从眼前晃过。谢天谢地他遇上了我!他现住阿瑟顿,身家已达数百万,并且拥有一位惹眼的妻子。他的妻子受过高等教育,对她的丈夫很忠实。无奈的是,他的几个小家伙跟他一样,无一不是长着红头发、身体在夜晚烁烁放光的怪物。
迪斯莫尔在实验室外面等我。我赶到那里,宣布自己取得了突破。他身穿黑色短裤,黑色T恤,戴一副硕大的黑色太阳镜。我不知道他这身打扮是为了看上去更古怪还是他认为自己白得透明的肤色正适合这一身黑。他在这里迎接我的目的是为了将我领进实验室大楼。你们也许不相信,尽管在苹果公司我的地位至高无上,但有些地方我却不能单独进入,这座实验室大楼便是这样。
“欢迎您的到来!”他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情愿,似乎在告诉我他根本不欢迎我来。的确,我在设计实验室里从来都是不受欢迎的人,因为我的到来只能给设计师们带来麻烦。
iPhone项目组的办公室没有窗户,屋顶衬铅,以防其他公司从飞机上偷窥我们的工作。走廊设计得像一个迷宫,从而阻碍声波的传递,为的是避免有人从外面偷听。这里每星期都要进行一次彻底的卫生清扫。
进入大楼只能通过两扇门,看门的是前以色列的突击队队员。每个门都有箱包扫描仪和金属探测器,像在机场一样。我们进入大楼,首先通过了视网膜扫描仪,然后进入了安检大厅。以色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不说一句话。
iPhone项目属于绝密,因此我们采用Guatama这一代码来命名此项目。我们在邮件或者对话中从不使用“phone”或者“iPhone”的字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有3/4的工程师其实际工作并不是iPhone,而是FPP。即便是工程师本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开发的是真正的产品还是用以掩人耳目的假产品。
迈克带着我穿过迷宫,来到了大楼会议室。他的工程师们正在大口嚼着酥皮糕点,啧啧喝着咖啡等着我们。他们看上去有些愤愤不已。
我双手合十,置于自己胸前,腰部微微向前弯,使自己看上去对这群拥有数学天赋的书呆子工程师们毕恭毕敬:“我向诸位心中的佛祖致敬!”
对此他们却不屑一顾。有几个人也双手合十,对我“还礼”。我知道,他们分明是在戏弄我。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大家:工程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浑蛋。
“昨天我半宿没睡,”我告诉他们,“我在电路板问题上又有了新看法。我们的设计得彻底重新做。”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怨声四起。迈克说:“史蒂夫,在我们讨论具体设计之前,我得说,我们大家都非常尊重您的天赋。然而,电路板就是电路板,它的设计只要能够最好地传递信号便可以了。目前的设计已经优化了,您不能因为不喜欢它的样子便要彻底改变它。”
什么?我被解雇了?(2)
我提醒他说,首先,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其次,我知道他们想打败我,但他们必须得承认我具备设计这一产品的实力。很抱歉,对我来说,这块iPhone电路板看上去实在是丑陋。
“现在的设计会导致产品失去平衡,”我说,“这么长的东西放在左侧……”
“这只是一块芯片。”一名工程师打断我的话说。
“产品的右侧没有东西与此平衡,这么大一块芯片……”
“这叫微处理器。”那头蠢驴又打断了我。
我停下来看了他一眼。他体态肥胖,脑后扎着马尾辫,下巴长满了胡须,身穿一件死肯尼迪乐队的T恤。
“这么大一块芯片,”我说,“应当放在中间,而不是偏置。右边的两个金属件应当直列排放,你们总是将它们乱放,占用了大量空间。就这样吧,小伙子们,回去重做吧!我希望我们的产品具备完美的对称性。”
迈克说,如果按照我建议的方式设计芯片,那么线路将会不通。“那将会出现信号泄露。”迈克说。
“试一下就知道了,”我说,“照我说的去做,然后看看情况会怎样。”
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说:“我们怎么说也是受人尊敬的电气工程师,我想我们对自己的行当总有些发言权吧!”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白板前,给我讲起了电流如何通过电路的原理。我知道他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甚至敢对我这样的暴君直言以对。然而,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同伙们此刻正一个个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一群羊羔,眼看自己的一个同伴将被狼吃掉,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我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祷告,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教育完我之后,我尽力用最轻柔的声音问他:“抱歉,您尊姓大名?”
“杰夫。”他说。
“杰夫,好的。杰夫,请你现在就放下白板笔离开这座大楼,并在安全检查点摘下自己的徽章。今天下午开始迈克将会接替你的工作。”
“什么?我被解雇了?”
“你知道,”我说,“你有些过火了。你只是一名工程师,不是吗?”
那天晚些时候,迈克·迪斯莫尔来找我,说杰夫并不是有意的,他的家里遇到了困难,妻子的病已到了晚期,他们还有3个孩子,其中一个还瘫痪在轮椅上,需要特殊照顾,等等。
“是吗,”我说,“我不知道这些。”
他站在那里,等着我发话。
最后,他忍不住说:“那么怎么办?”
我说:“迈克,你的监督人是谁?”
“特德·鲁宾斯坦。”
“好的,等一下。”
我按下扬声器电话,告诉贾瑞德接通设计部特德·鲁宾斯坦的电话。
特德接起了电话。我说:“特德,我是史蒂夫,我与迈克·迪斯莫尔在一起。我现在让他到你办公室去,你将他解雇,然后准备一下有关的资料。还有,迈克手下还有个叫杰夫什么的,他也一并解雇。详细情况你问迈克吧。”
“好的。”特德说。
迈克站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我将椅子转了转,不再看他,开始在电脑上查收邮件。过了一会儿我转过头,他还站在那里,像《指环王》里的红毛怪物,不停地握着自己的拳头。
我再一次告诉贾瑞德,要他命令安保部门派艾维和尤里过来。“告诉他们带上泰瑟枪。”我话音刚落,那只怪物便迅速离开了。
。。
你小时候被人拿砖头砸过脑袋吗?
日期不清。心情:忘记
经常有人问我,我的管理风格是什么,特别是自从我在斯坦福大学发表那次演讲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我是一个思想多么深邃的思想家。互联网上有传言说那次演讲的稿件不是我自己写的,而是找人代笔。对此我只能说:随便你们怎么猜吧。我的确找人为我纠正了几处语法错误并做了几处润色,但实际上为这篇稿子我光收集资料便花费了半天时间。
像苹果公司其他事情一样,我的管理方法的确与众不同。对于东海岸的管理专家(比如杰克·韦尔奇)的传统观点,我从不敢苟同。比如,韦尔奇说,要多做总结,使人们时刻了解自己在干什么。我却认为绝不可这样做。正相反,千万不要使人们知道他们自己在做些什么,要让他们感到迷茫和恐惧,否则他们便会沾沾自喜。创造性往往来自恐惧。设想一下,一名画家、作家或者作曲家之所以疯狂地工作,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饿死。这便是创造伟大的源泉。苹果公司和皮克斯公司也是这样,员工们每天都会认为世界末日就要到来,因此他们每天都会疯狂地背水一战。这点请相信我。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恐惧能够管大用。看看那帮底特律的家伙们造出的蹩脚汽车吧,那是因为他们从未有人被解雇。相比起来,越南的血汗工厂造出的东西就是好,影片《桂河大桥》里的那座桥也是如此。这座桥造得好,并不是因为英国人是完美主义者。我喜欢英国人,虽然他们的工艺水平并不值得称道。你开过美洲虎汽车吗?懒惰、愚蠢的英国人之所以造得出这样的好车,是因为他们害怕高效和野蛮的日本人。将人们置之死地,他们才能玩儿命工作。
当然,我们不能当真将员工置于危险的边缘,但我们必须要让他们感觉到危机的存在。这需要采取许多心理措施。看看我们取得的成就吧。如果我们的工程师不能认识到,每出现一个程序错误便会有一人卷铺盖卷儿,那么我们永远也造不出OS X这样性能可靠的系统。
另外,我还有一个管理秘诀,那便是不必用能力最强的人。只要你能唬住他,你便可以雇任何人。问题的关键还是那两个字:害怕。这不仅适用于生产线和工厂的工人,也适用于其他员工,包括高层管理人员甚至是董事会成员。因此,这一规则必然会产生这样一个结论:只有那些傻瓜才能得到提拔。但也不是每一名傻瓜都可以,他必须还得自我感觉良好,并且易于掌控。实际上,这样的人很容易发现。麦肯锡公司的顾问们个个都是不错的候选人。
MBA们认为,你需要制定高标准,使人们知道自己的目标并对其孜孜以求。对此,我的意见略有不同:你应当制定出一个永远不能达到的目标,并且不要告诉他们这一目标到底是什么。你还要告诉他们,如果不能实现目标,你便会炒他们的鱿鱼。你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吗?他们都会变得疯狂起来。原因何在?因为人一旦疯狂起来,其创造力和工作效率便会大大提高。每一名心理医生都知道这一点。
对于MBA们所推崇的另外一种观点,我也不敢苟同。他们认为,CEO或者总经理的工作应当前后一致,易于被别人理解。我的观点正相反:你必须反复无常,让别人难以捉摸。一会儿认为某件事情值得去做,并把做这件事情的员工奉为天才。而第二天,你却把这件事贬得一钱不值,然后将这位员工骂个狗血淋头。只有这样,员工才会想尽一切方法讨好你。
那些所谓的管理大家们还告诉我们,要适当地赞扬和奖励。对此我也不认同。我的座右铭是永远不要表扬自己的部下。你一赞扬他们,他们便会认为自己与你一样聪明了。这样会很危险。你得设法使所有员工一直认为,你在任何方面都要胜过他们。要实现这一点,便需要通过不断的批评,并且是以最严厉的方式。
要使一个人的精神崩溃,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不分青红皂白地解雇他。扔东西,大声斥责,骂他,然后解雇他。或者,更好的办法是暂时不解雇他,使他们误认为自己还有几天活头,然后等到他们完全放松之后,将他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解雇他。所有这些做法都是恐惧文化的体现。
还有一种做法只能在极端情况下使用,那便是狂怒加耍泼皮。我指的是不停地咆哮和吼叫,像个3岁小孩儿一样在地上打滚,并且手舞足蹈。这一招在你遇上拒不执行命令的员工时特别奏效,原因是看到一个成人耍泼皮,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他们会想方设法使你停下来。这招儿真不错。
还有一种策略是基于神经语言学上的言谈技巧。开会时,听着某人的发言,我会不住地点头,看上去像是同意他所说的一切。然而,听着听着,我会突然站起来说:“不!不!这简直是愚蠢透顶!你没毛病吧?你小时候被人拿砖头砸了脑袋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说的一切!”然后,我会大踏步走出会议室,将门重重地摔在身后。
另外一种做法发生在电梯里。当我在电梯里遇上苹果公司员工时,我会笑着向他们问好。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紧张和害怕不已,一声也不敢出。我喜欢他们这样。但有时候的确会有人当着我的面谈话,并且是跟别人。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我会等到电梯停到我那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时转身向他说:“刚才你所说的一切完全错误,你说的牛头不对马嘴。请你清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然后将徽章交到人力资源部。”
这会将他们吓傻,真的。
我曾经在几家商学院对我的这几项管理要诀做过讲解。对此,人们总是持反对态度。人们总是告诉我,采取恐吓和心理控制根本不是办法,他们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慈悲为怀,友善待人。上次斯坦福大学便出现了这一幕,一位教授教训起了我。很好,我恨透了教授。我说:“看看苹果公司吧,我们取得了辉煌的成就,特别是在我执掌公司以来。你们可以将现在的成功和我前任们的糟糕表现对比一下,将苹果公司与你们白手起家打造成数十亿美元帝国的公司对比一下。什么?你们没有公司?你们压根儿就没开过公司?你们从未当过CEO?哈,那好吧,那你是一名大学教师还是什么?好的,那么你可以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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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做美梦吧!
2006年7月4日,大雾。心情:短暂的轻松
一大早,我站在自家后院里,看着花园里的花。昨天晚上,来自太平洋的雾气越过层层山峦笼罩了过来。我站在雾里,身穿短裤和一件旧的里德学院的T恤。我面向东,长时间保持静止不动。我聆听着自己的呼吸,感觉心脏的跳动以及脖子、手腕和脚踝处的脉搏。慢慢地,我抬起胳膊,开始迎接太阳的升起。如此,我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