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情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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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跟一个纯正的非洲人差不多。至于,他的屁股和小腹,是不是也跟露在外面的皮肤一个颜色,阿东说是一样的。他俩曾在一个房间里搞女人,比谁最坚挺最持久,所以他有幸观赏到阿伟的裸体。
“他妈的,那狗日的,比我还黑,不过黑得纯正,小姑娘喜欢。就是狗日的,最后挺不住,败下阵来。嘿嘿,呵呵!”阿东搓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还沉浸在那一场让人值得回味的叫阵中。
我与他们搞在一起,俨然一个帮派,全因我与阿东之间因工作而生嫌隙,又因负气斗酒,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才像如来佛收降孙悟空。那天,我们一块背上两书包小报,前往居民小区投放小报。我包干与他紧邻的另一个小区。老规矩,从上午干到下午五点左右,各自在外面吃午饭。中途,上午十一点左右,我转到他那边,悄悄抽查他的发报情况。三四栋的楼道和二楼门把手上看到了他投放的几张小报,再往上,空空如也。下午四点左右,我换到他那个片区的另一头抽查,连一张都没见着。可是,我经过离小区不远的一家废品收购站时,却看见几摞捆扎好的小报堆放在墙角。这家伙,没老实干活,而是把小报偷偷卖给了废品收购站。不仅如此,他还跑回驻地多拿了一些卖给废品站。
对此,我很生气,回去后忍着没说。但我没法让自己的脸色不说。我就是这样一腔性情。可以忍受冤屈,却不能容忍欺骗;可以尽量忍住不说,但不能抑制自己装的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我不是一个善于玩政治的人物,我的理想不是当一名善于理财的企业家,就是当一名多情的艺术家。
“老魏,”他见我抱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做贼心虚地叫道,“怎么,累了。”
等他问了好几声,我才说:“有点累。”
他从横牵在屋中央的铁丝上扯下他的毛巾,跑下楼洗脸去了。我听见他在下边跟老板娘说话,又跟一个姑娘说笑。那个姑娘肯定就是前台负责收银的吴慧。“他妈的。。。。。。”我忍不住在心里学着他的口头禅,骂开了。“哦,你个狗日的干了偷鸡摸狗的事,确当没这回事一般,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一头蠢笨的猪——”
想着想着,愈发觉得不是个滋味——太欺负人了!他在下边兜一圈返回房间,把毛巾一扔,笑嘻嘻地说:“老魏,我给你打饭上来,你躺着。”
不久,他不仅端来盒饭,还拎了一瓶二锅头。我翻看盒盖一瞅,他打的是四元钱一份的盒饭,不是我们每天吃的两块五。我心中的不满,稍许得到了缓解。于是,我从另一个角度着想,他的境界不高,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对他,还需要进一步做耐心的说服工作。一边喝酒,我就一边详细介绍自己今天发报的情况。
他开始不做声,随后扯开别的话题,老说与女人相关的话题。终于,把我惹火了。“阿东,”我大叫一声,“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
第五章
他愣了一下,脸色急剧变化。随即,一声不吭端起酒,我以为他要干杯,可是他突然端起酒杯向我脸面泼来。“妈的,”他也大叫道,“你他。。。。。他妈的,算老几?敢跟。。。。。。跟老子大喊大叫。。。。。。”
他一性急,说话就要结巴。我面上装作沉稳,眼睛盯着酒杯,任泼在脸上的酒水滑落,一言不发。其实,心里七上八下很害怕,不知自己要不要跟他干起来。我拼命要紧牙关,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真打起来,虽说我个头大,却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要是在此刻表现怯懦,随后,我这个经理还怎么干下去?
他继续在那儿结结巴巴地乱骂。我几乎听不清他在唠叨个什么,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忽然,他站起身,一脚把摆在我俩面前的方凳踹开,凳上的盒饭飞出老远,里边的饭菜,撒了一地。他骂骂咧咧地踱到床边,猛地给了床腿一脚。
“你说。。。。。。”当我开口发音,显然在示弱,仿佛不是出自本人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抽查你,有没有错?”
“抽你妈的逼。”他忽然口齿清晰地放开骂道。“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把报纸卖掉了,你要怎样?上去告哇,像小公鸡那样告状。。。。。。”
他瞪大一双血红的三角眼,虎视眈眈地怒视着他的经理,随即又说:“你容忍我,老子才一忍再忍。妈的,一天到晚干那么多活,才给那么点鸟钱,你还要老子怎样?”
他愤愤不平地转过身,又跟了门板一脚。“嘭”的一声,惊动了楼下的人。有人问:“上边,怎么了?”
老板娘一脸担心地出现在门口。我仍然固执地坐在那儿,朝老板娘挤出一丝苦笑。奇怪的是,阿###然吼老板娘:“滚开,看什么看,不管你的事,这是我和老魏的事。”
吴慧也伸个头在老板娘肩头张望。阿东一把推上了门。我俩僵持在那儿,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
“好吧,”我盯着地面开口道,“阿东,对不起,我为难你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我们各干各的。。。。。。”我顿了顿,抬起头,端正坐姿,继续道:“报纸和发报费,我们各分一半,上边领取时,由我统一签字。回来以后,我们分账时,你要逐项签字。你看这样好不好?”
他不吱声,却也没回头看我,而是望着窗外黑黑的夜空。
“这是我们私下地分工,你同不同意?”我又问。如果他同意了,我就接着说:“各负其责。我愿意承担上边督办检查出工作不到位的责任,但我不承担挪用发报费的经济责任。你自己看着办。”言外之意,作为一个市场部经理,一分为二,该我承担的,我绝不推卸责任。但我不会像你那样徇私舞弊,瞎胡乱搞。同时,担心他毫无节制地暴跳如雷,马上接着说:
“大意是这个,你说怎么分,可以按你说的办。来,不管怎样,我俩供事在一起,要分手也该把这酒喝完,没菜也将就了。。。。。。。”硬着头皮,我又补上一句半命令半恳请的话:“来,请你坐过来。。。。。。”
阿东怒气未消地瞪了我一眼。旋即放缓了语气。“老魏,”他说,“我不是冲你来的,老子心里就是窝火。”
他给了我一个台阶。不过,我已打定主意,今后与他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同事关系。有可能,我要想一个法子把他弄走。“阿东,”我摆出一个老大哥的架势,一边招手安抚他坐下,一边笑微微地继续道,“正常的,同事之间争执几句,很正常!何况,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工作在一起的同事。夫妻之间还要拌嘴呢!越是了解越有意见分歧,很正常,太正常了,要是处在我们这种情况下,我俩之间没有一点矛盾冲突,你不奇怪,我倒会觉得很奇怪了。你说,是不是?”
这时,我看著他,他望着地下。满地都是饭菜,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平躺在地上的酒瓶里还剩半瓶酒。“你收拾一下房间,阿东,”我又说,“我下午买点下酒菜,我们好好喝几杯。”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起身说:“老魏,让我去,我去买。”
我俩在门边拉扯一阵,他的语气和他手上的劲道,说明他是真心的。我掏出一百元递给他,他说他身上还有一点,转身跑下楼了。我赶紧打扫房间。
一边打扫,我就一边想,今后要怎样应付这个小子呢?要说他没一点优点也不是。他对人坦率,讲义气,尽管身上没几个钱,一旦市场上几个同事凑在一起,他从不会装熊,总是大大方方的有一分钱花一分钱。可要是继续与他在一块工作,我感到,他会给我带来麻烦。什么样的麻烦,我不知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
那一晚,我们约定,俩人对座喝酒,只管喝下去,谁先趴下,谁就是这个市场的实际负责人。他呀,换一个方式抢夺经理的宝座。我那个气呀,没法说。不过,喝酒方面,我可不畏惧谁。从小,我老爸就拿筷子沾酒培养他的独儿子。活了三十多岁,我第一次扮成一个粗人,穿一条大短裤,光膀子与人斗酒。
阿东这人,的确是一个怪人。我们接触的头几个月,无论是在屋里,还是在骄阳似火的街上,他一直穿着长裤和长袖衬衫,袖口扣得严严实实。一个标准的严谨的业务员的打扮。我好心劝过他几次,你干嘛不穿一件短袖,我出钱帮你买一件。包括睡觉,他总是侧身换上另一件长袖圆领棉布衫。最后,朝夕相处的一对儿,他没法回避与躲闪下去,不得不半撒谎地交代一下他的过去。
他撸开袖子,露出左腕纹身,一只展开翅膀的雄鹰。我的属相属蛇,我就腻味老鹰,老鹰抓老蛇嘛。随后,他煞有介事地解释说,他过去在一个“组织”里负责“收款事宜”,用词挺有讲究。那个组织要求每个成员都要在手腕上纹一只老鹰,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天,我没对此发表过多的看法,问了一句:“收什么款?”
他回答说:“高利贷。”
当晚,我躺在床上装睡着,纹丝不动,其实几乎一通宵都在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和他的人。我怎么管得了这么一个“社会人”? 过后,我没再提及纹身的事,甚至偶尔还表露出对纹身的欣赏。“我不会去纹身,但我真的很喜欢纹身这种艺术。”
从晚上七点开始喝酒,我们一直喝道深夜十二点过。脚边一堆空酒瓶,白酒和啤酒瓶。到如今,我已经记不得那个拼命的夜晚,究竟喝了多少酒。我虽然已经醉了,但不向他那样,舌头在口腔里搅和不清。最后几瓶啤酒,这个我还有个数,记得是三瓶。我看准了时机,抓过一瓶,在递给他一瓶,撬开自己的瓶盖时,大气地说:“好了,看来我俩酒量相当,要不要再赌下去,喝完余下这点酒,由你来拿决定。干杯!”
老天!我张大嘴,把底朝天的瓶嘴塞进嘴里,咕噜咕噜往嘴里倒。可是,我已经不行了,头晕眼花,胃里翻腾,气血上涌,呕吐物涌到喉管,又被我强制压下去,越想压制,越是往上涌得厉害。我若是再不把高举的酒瓶拿开,我就会现场直播了。但我们制定的醉酒标准是:从座位上倒地,哪怕当场呕吐,只要还能歇气不超过三分钟。所以,我不怕露出要呕吐的神情。
“该你了,”我吃力地说,“我先喝一半,你喝你那一半,我就一口喝掉下半瓶。快,你喝呀!”
感觉上,他毫无惧色,倒让我心生胆怯了。可以,令人想不到的,他还没把酒瓶对准自己的嘴巴,一头就倒了下去。硬生生地倒在地上,额头在地上碰得“咚”的一声。不省人事,口吐白沫。这一下,把我吓坏了。赶紧吆喝旅社老板上来,一块搀扶他到医院去。老板是一个瘦男人,老板娘倒是一个高个头的肥胖女人。所以,一路上我背着阿东,好不容易拐出曲径通幽的巷道,把他扶上路边一辆脚踏三轮,又在医院背上背下,我的两腿简直再没一点力气了,坐在那儿都在发颤。
还没等护士挂号输液瓶,他醒了,反问我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我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瞅着老板娘,还对别人眨巴眼,甩开输液瓶,跳下床就走。我们三个人跟在他后面,稀里糊涂地出了医院大门。
“我没事。大哥,你放心,愿赌服输。”他站在前面台阶上,回身对我们说。
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他的大哥。不过,阿伟叫我大哥的口吻,给人一种十分正经的良好印象,可是到了阿东嘴里,他那种叫大哥的豪迈与气质,怎么就叫我觉得,我俨然就成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呢?
第七章
像我这样三十一二岁,有一个老婆和一个三岁的女儿,还外出打工的大龄青年,一般来说,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迫不得已的个中原由。不过,不管那些原由曾经给自身造成了多大的心灵伤害,一旦离开了家,就会发现还有另外一个预料中的好处,就是解决性需要的问题,比较自由。
每个周末下午,我从舞阳县城乘中巴车赶往东海市。一个半钟头的路程,四点左右,揿响妈咪的房门。如果她还在睡,她的小妹就会跑来开门;如果她已经起床,就会拉开门站在门后笑微微。我们不用回避其他人,径直返回她的卧室,脱掉衣服,开始做爱。有时,她会说等我洗个澡,或者叫我洗个澡。完事后,我们下楼吃晚饭,并邀约与她同住一屋的两个小姐妹。一个叫燕燕,一个叫倩倩,小姐这个行当,一般不会交代自己的真实姓名。
妈咪年龄可能在二十六七岁,也可能在三十岁。她说是多少就是多少,没必要刨根问底。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等个儿,身材丰满,皮肤白皙,结过婚又离了婚。据她说,她丈夫抛弃了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而燕燕私下说,她丈夫在监狱里。明白这一点就够了,我们相处半年来,我从没提及这事。另外,我不知自己与她的亲密系,究竟属于什么关系:既不是嫖客与妓女的肉体交易关系,也不是纯色的恋人关系;甚至谈不上偷情关系。
她的床上功夫,在我看来,有点儿名不副实。一个从家乡带来一帮在夜总会当小姐的妈咪,不仅招式简单,表情也不够专业,倒有点良家妇女的味儿。正因为这样,我与她的关系保持着相对的稳定。不过,既然她身处繁华的绿洲,我还是希望她在保持良家妇女的纯情味儿的同时,增加一些风骚的情调。她总是含笑应允,但要你教她怎么做。过后,每每回味起这些内容,我不免觉得,妈咪就是妈咪,的确有一手,对付不同男人的一手。她满足了你的色欲,是她按照你的要求和你教给她的招式去做的,等于说,我们是不是能这样说,她虽然是一个风尘中女子,而你比她更风尘?有些事,做过了不能细想,细想起来很让自己倒胃口。
跟她在一起厮混,我有一种坦然的感觉。似乎是说,心里有点儿觉得对不起老婆和孩子,但不太严重。因为,我与她之间,就是一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