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攻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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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出了个人形,人早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的时候……登时眼前一黑。
这让他如何去跟萧锦交代!
秦端虽然心中暗骂,可人丢了还得去找,这小兔崽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万一当真突然招惹了什么祸端,那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他还当真答应了萧锦要护他周全,秦端摇了摇头,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甩出了脑子,暗自嗤了一声自己。
啧,才不是念在那小兔崽子给他做了一个月馒头的份上呢!
说来这事还真不好惊动人,总不能说是秦大公子的小厮跟人跑了?秦端只能亲自出马,如此这般的在城中孟歧山常去的地方统统转了个遍,可却压根没见到人影,心中登时打了个嘀咕。
这小兔崽子不会真跑出城外去跟匈奴玩命去了吧!
秦端这个念头一直都是被自己压下的,此时一旦揪出来登时非同小可,简直是怒火中烧的朝着城墙上去。
要是万一让他抓到那个小兔崽子……
可是秦端注定要失望了。
他将城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悠了无数次,甚至连几个可能的隐蔽狗洞都去过了,可连半根孟歧山的毫毛都没找着。
直找了整整一夜,秦端面如锅底的折回了住所,心中还在暗暗盘算着如何天亮了安排亲信去寻人……可他刚一进房门,登时被吓了一跳。
他辛辛苦苦找了一晚上的小兔崽子此时正摊在床上成了个大字,甚至还睡着睡着蹭了蹭枕头,当真是惬意无比。
秦大公子登时怒火万丈,上去一脚就把孟歧山从床上给踹了下来,“你晚上到哪去了!”
房间里头没点蜡烛,秦端也是走进了才看清楚,孟歧山原本似乎在作噩梦,紧紧皱着眉头,不防突然被人如此暴力的叫醒,第一反应就是顺势就地一滚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当看清是秦端后登时不耐烦道,“我还要问你晚上到哪去了,我不过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不见你人了。”
“亏我还特意去外面找了你一晚上,刚刚才睡!”
秦大公子向来都是恶人先告状的领军人物,不想此时竟然被个小兔崽子拔了头筹,登时被气笑了,“你找了我一晚上?”
“本公子在陀兰镇里里外外转了个遍,你倒是说说看,你去了何处?”秦端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道,“你既然说你去找了我,那我倒要问问,你这是去了哪,才能让任何人都没有见到你?”
孟歧山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一直额上见汗,此时却反而古怪地笑了笑,“有一个地方,要是被人发现了才叫麻烦了。”
秦端瞥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小兔崽子,你要是去花街也别在这破地儿啊,回京城去本公子亲自带你去,爱去哪去哪,要什么花样有什么花样,要什么姑娘有什么姑娘……”
秦大公子正说得唾沫横飞乐不可支,那厢孟歧山终于忍无可忍,怒道,“闭嘴!”
秦端正说到兴头上,被这么凭空打断登时有些悻悻的,“本公子又不会嘲笑你是个雏儿,那么害羞做什么……”
眼见得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孟歧山只得黑着脸道,“我去了秦之言那!”
“秦之言?”秦端的表情登时像吞了块石头,“你去见他做甚?”
见秦端一副好奇宝宝的神情,孟小少年莫名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好像被他这眼光这么一望,就算是半夜趴了许久的墙头也不算什么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得意的神情,昂起头道,“你之前不是一再担心我被他们怂恿出城去和匈奴铁骑一决生死么?”
眼见得孟歧山一副开了屏的骄傲小孔雀模样,秦端在腹中笑得几乎内伤,面上却还是一副狐疑模样,“你之前一再想出去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我就是怕你年轻太蠢被忽悠啊宝贝儿!
“当然不是!”孟歧山皱了皱眉道,“我之前一直在悄悄跟踪安乐王,他能毫发无损的从匈奴的包围圈中进来,固然可能是他行踪隐秘,可话说回来了,若非有恃无恐,这种自投罗网一事岂不可笑?”
秦端狐疑道,“安乐王行踪何等严密,就凭你也能打听到?”
孟歧山只是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竟然就这么不回答了。
秦端登时气了个仰倒。
他心中却依然有所怀疑,可说起来孟歧山所言也的确是个天大的疑点,先前只觉得夏衍是来给秦之言撑腰,此时看来竟像是另有隐情才是。
他压下心中疑虑,继续道,“然后你去见着了什么?总不至于你偷偷摸进了将军府吧!”
“小事一桩。”孟歧山自信满满道,“我进去等了半个晚上,安乐王真的来了!”
秦端:“……你继续说。”
从这轻车熟路的状态来看,他已经懒得再深究孟歧山已经在那里等了几个晚上了……不过说起来,这小兔崽子的身手倒是当真不错。
“然后他们说了什么?”秦端看着孟歧山忍着不翘尾巴的小模样,心中越发肯定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才回来献宝。
果然,一提到这个话题,孟歧山方才的好心情登时烟消云散,
“原来秦之言一直在等安乐王来才出战是早就约好了的。”
孟歧山突然冒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但秦端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想起先前所见所闻,孟歧山闭了闭眼,半晌才冷笑道,“秦之言当然要等着安乐王来才能开战,因为安乐王身上可是带了匈奴的和议的!”
“什么!”秦端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们亲口说的……”孟歧山沉默了片刻,“我还亲眼看见,安乐王手中拿着虎符。”
第105章 见异思迁
这一下几乎是坐实了孟歧山所见乃是真的。
虎符在夏衍手中只有他和萧锦亲眼所见;孟歧山一直跟在他身边,根本没机会知道虎符在谁手里;而萧锦此时远在京城;更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
夏衍在此时来陀兰镇;果然不安好心。
“我才知道;原来安乐王根本调动不了军队,”孟歧山眼中燃着奇妙的光,“秦之言好像和他发生了什么冲突,他这才拿出虎符来压制秦之言。”
在孟歧山眼里;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过秦之言乃是秦端的族兄;反倒一直都是一副这两人泾渭分明的模样。
也不知道究竟是看清楚了当中的门道还是因为年纪太小压根没在意。
“你认得虎符?”秦端还是有些怀疑;出言问道。
孟歧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兵书上有啊,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么个东西,难不成秦之言拿出来和安乐王对的虎形物事除了兵符还有旁的?”
大夏调兵时一直都须得有虎符才能动,自从前朝虎符和玉玺双双丢失后,为了掩人耳目,明帝特意按照原样重新打制了一套,可假的究竟是假的,这从古到今流传下来的东西,但凡是领兵打仗,骨子里流淌着的都是战意的武将,一眼就能看明白。
“两块虎符可能严丝合缝?”秦端挑眉道。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孟歧山皱了皱眉,“秦之言拿出来的虎符好像和安乐王的有些对不上,可秦之言却反倒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甚至还对安乐王下跪了。”
这也就是孟歧山天生视力极佳能看清,这么细微的差别,就算让人近看都未必察觉,可孟歧山却一眼就发现了不对,这不可谓不能说是天生的好苗子。
“然后呢,两人的虎符各自收起来了还是如何,他没有将虎符交给秦之言保管?”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秦端再多问了一句。
“没有,”孟歧山摇了摇头,“安乐王将虎符自己收起来了。”
这倒是没出秦端的意外。
玉玺已经被夏望之得了,那么也就象征着得到了所谓天命的庇佑,此时夏衍手中最大的王牌就是虎符,他若是想行明帝之事端得全靠此物,如何会交给秦之言?
但夏衍必须得到定西军,关东军已经被夏望之借着这场双线开战全然把持,更笼络了钱启武和钱孟起这对钱家兄弟,就算钱老将军和鞑靼以前有什么首尾,此时也确保已经将关东军收回并握在了手中。
若是夏衍没能取得定西军的支持,没能收服秦之言,那他凭什么谋这个反?
而就秦端本人对秦之言的了解,他的这位族兄一直都在定西军中磨练,虽然此时上来的有些蹊跷,可若是说到和底层的关系那却是相当融洽的。
所以这么说来……秦家还是当真将宝压在了安乐王身上,可若是如此,秦家又怎会放任他和萧锦交好,甚至还亲自送他去师从萧阁老?
“在给秦之言看虎符之后,安乐王跟秦之言说,让他三日后带领全军出战。”孟歧山的声音打断了秦端的思绪,后者登时有些诧异。
“匈奴这会正是士气最盛的时候,这陀兰镇里头全是些哀兵,还全军出战?连全盛时都险些被人包了饺子,安乐王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
这下孟歧山总算没用令秦端分外不乐意的那种对他的韬略深表不满的眼神瞧他了。
少年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本来还在奇怪,秦之言是定西军的老人了,当然知道匈奴最后的反扑会有多凶残,当即就对安乐王提出了意见。”
“结果安乐王竟然对他说,让他放心带大军出去赚战功,那一日匈奴不会当真打,必然会做出望风而逃的假象。”
秦端简直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
孟歧山却一点都没笑,他只是冷冷的抿了抿唇角,“说不定,是安乐王跟匈奴达成协议了。”
“因为我亲眼看见,安乐王在进城前,悄悄先见了匈奴人。”
若是身为天子亲弟的安乐王都和匈奴勾结,秦端浑身登时冒出了冷汗,他终究还是大夏人,平日里内斗也就罢了,可若是和外族合作……那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大夏此时还是国富民强时便做出这等引狼入室之事,若是让夏衍这等黑白不分的人当真成了此事……
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把消息传给皇后娘娘吧,她应当知道怎么做。”孟歧山将心中的秘密尽数抖落出来,此时觉得舒畅多了。
眼见得秦端一副和他之前先听到秘密时一样的神情,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这样大的秘密,一个人承担,却还手中无权无法扭转……
听起来简直是让人憋闷得要发疯。
“你倒是很相信皇后?”秦端古怪地看了孟歧山一眼。
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他日日夜夜把他带在身边,结果到头来在他心中的可信度还比不过把他抓来后卖了个人情的萧锦。
简直是天理何在?
“你拿不到兵权,”孟歧山摇了摇头,秦端却隐约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股子压抑着的意气。
这小兔崽子怕是想找个机会好好的跟匈奴人战一场雪耻……
“如果是她,说不定还能让我有上战场的机会,若是不置身其中,一直跟在你身边,我不可能知道究竟安乐王和匈奴商议了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小厮,”秦端没好气道,“你总不至于打算到安乐王身边去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安乐王身边了?”孟歧山啼笑皆非道,“我只是说,这次我要出战。”
秦端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他们不是和匈奴说好了不真打?”孟歧山哂了一声,“那我就去一箭射杀他们的主将,看他们战还是不战!”
“你这胆可够肥的啊?”秦端嫌弃的伸手去拧孟岐山的耳朵,“这本来就是老弱残兵,从战场上下来都吓破了胆,你还指望他们去抗敌?”
“那就让他们一直这么下去?就这么一直让匈奴在大夏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孟歧山抬手打开秦端的狗爪,嗤道,“他们现在是软蛋,那就让他们无路可退!”
“只要匈奴那帮狗杂种敢再来耀武扬威一下,来一个我射一个,来两个我射一双!”
见秦端还是一副被嫌弃怀疑的表情,孟歧山叹了口气,无奈解释道,“我没有去送死,现在是给了他们后路,所以这帮人不敢去拼。”
“如果让他们知道不战则亡,再疲沓的软蛋也能强硬起来。”
“更何况,匈奴不是说了不当真开战?那就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也好知道这究竟是安乐王的大话还是当真有了勾结。”
的确,就算是秦端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结成盟友可靠度也是要分等级的。
从秦之言和夏衍的交谈中来看,匈奴已经答应做出了退让,那么必然是有某种协议,不如从这次来探一探底线,也好知道这盟约究竟有多坚固,更能看出……夏衍的能耐。
不过在此之前,容恨水留下的东西,也怕是到了该用一用的时候了。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就不会是安乐王奉命带着虎符前来指挥?”孟歧山犹自有些不解,他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轮到这等政治斗争,那就是真正的满眼黑了。
到了这种时候,秦端自然也不会再去怀疑孟歧山所见之事的真假,他只是皱了皱眉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的心愿不过是让军队如使臂指兼之能征善战,上面的事,只要你听话了,没谁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这小狼崽子虽然天赋佳,可毕竟只有这么大年纪,有些话告诉他反而是害了他……秦端正这么自我安慰,不想却听得身边的孟歧山轻声问了句,“那按照你的意思,武将不过就是武器,真正能谋划的只有文臣?”
秦端张了张嘴,忽然发现他刚才给孟歧山表达的意思正是如此,连反驳都无从反驳起。
“你错了。”孟歧山定定看着他,神色坚定,“若是我能强大到足以保护身边人的地步,身为国之重器,就算是谁想动我或者我身边的人,都会要付出代价!”
接下来,他做了一件令秦端始料未及之事,少年竟然张开手,抱了抱秦端,“没关系,就算你文不成武不就,我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