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攻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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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自私自利之举,在现下朝上几乎被这一把热火烧起来的时候,简直是致命的。
朝上自然有人迫不及待地巴结刘家,可却有更多的人在等着看刘家的笑话。
他们虽然各自都安排了人进战场,可这杯羹谁不想来分一口,你刘家就像一条护食的恶犬一般守得严严实实,这朝上明里暗里多少隐藏着的猎食者,如此拿大……倒还真不知道是吃相难看还是另有所恃。
就在这朝上的气氛几乎被炒到沸点,不少朝臣都像狂热的赌徒一般几乎掏出了全部身家来进行这一番豪赌只为一本万利之时,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将他们淋了个干净彻底。
八百里加急军情。
刘钦瑞率领的定西军非但没有继承先前定西华家的威名,反倒就在当年华宜亲自率军打下的陀兰重镇被匈奴反设了一个诱敌深入的庞大陷阱。
刘钦瑞原本就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被先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之下,直想着要打过陀兰好一震刘家军的威名。也正是因为此,几个副将对他再三劝阻都被他当做耳边风,更有个小厮拼命劝阻说前方必有埋伏,此等大逆不道之言登时激怒了自负的刘大将军,险些将那小厮现场斩首,后来好歹看在秦端面子上保留了那小厮一条性命。
果不其然,后来的军情就和那小厮预料的一模一样,甚至在设伏点的兵力安排都别无二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大军包了饺子。
匈奴的铁骑之前一直隐藏着实力,此时一旦放出来,嗜血的骑兵们简直如同出了笼子的饿狼一般对大夏的士兵进行了压倒性的屠戮。
战场上尸横遍地,而在这种时候刘钦瑞竟然萎了,他非但没有做出一个统帅应有的杀戮决断,反倒被匈奴铁骑吓破了胆,抛下大部队带着一队亲兵就这么溜了!
统帅一跑,原本便已经动摇的军心更加大乱,明明援兵就在不远处,竟然没有人想到去向近在咫尺的援兵求救……或者说各自为政一团乱麻之下,就算是想去请援兵也冲不出匈奴铁骑的包围圈。
大夏的精兵强将就像一群柔弱的兔子般被匈奴铁骑尽情撕咬,后来还是在秦端的指挥下勉强拼凑出了一只队伍杀出重围。
过万精兵只剩了不到三千的残兵败将,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斗志全无,屁股后头还紧跟着尝到了甜头的匈奴铁骑。
就在残兵败将以为要被一网打尽的时候,好歹刘将军还不算太蠢,逃出去之后就去将援兵请了来,保住了一条小命。
而那个辅佐秦端整合残余部队,冲出包围圈之人,正是孟岐山。
得知详情后,萧锦这才松了口气,她虽然知道孟岐山是天生的将才,也预料到他不会就此被埋没,可却没想到,他放光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此事一出,刘钦瑞虽然事后带了援兵回来,可终究是作为主帅临阵脱逃,虽然在太后的求情下免于被处斩的结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更何况还是最为不耻的逃兵,看在他先前赢了好几场胜仗的条件下暂且收监,过些日子再做打算。
接下来上位的将军,是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之人。
秦之言。
萧锦万万没想到,夏衍竟然鬼精如此,她好不容易才企图让秦端和孟岐山出了头,不料却被夏衍褫夺了胜利果实!
秦家先有秦煊投靠夏衍,为虎符一事打下伏笔,再有秦端在定西军中一举立下大功,接下来便是秦之言上位,看起来简直是一条吏部秦家从此踏上登天之途堪可计入史册的谋划安排!
萧锦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位征和元年的武状元可是一直都在定西军中历练,没想到竟然被用在了此处!
若非她相信秦端绝非那种三心二意之人,说不定此时心中都会犯起了嘀咕……这看起来着实是太过于凑巧。
凑巧到让人无法不怀疑这是有人察觉到了她的安排……会是夏衍么?
刘家出了这档子事,太后自然也就不便像先前那般穷蹦跶了,萧锦好歹也能松了口气,毕竟前线之事费神又费脑,若是此时再来个后宫不宁,着实令人烦心。
现在只希望容嫣能发挥出她应有的用途,千万不要再干出些蠢事来才好。
陀兰镇。
“嘶……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轻一点!”
缠着伤口的白布被一层层取下来,秦端痛得脸色发白,没好气地抬脚踹了孟岐山一脚。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就已经被染红了的白布颜色登时更深了些,显然是伤口又开裂了。
“别动。”孟岐山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没看见伤口又裂了,你是猴子变的不成?”
“你他妈才是猴子变的!”秦端登时大怒,“要不是为了救你这兔崽子,老子怎么会被人砍一刀!”
秦端的背部从左肩到右腰有一道狰狞的刀口,拆开白布后还在往外渗着血,还好现在天气还不热,不然化脓是肯定的。
这还是当时突出重围的时候,战况实在是惨烈到了极致,孟岐山终究年纪小,臂力不足,和敌军的一马错身而过的时候被人给硬生生从马上挑了下来!
若非秦端见势不妙,赶紧绕过来救,不小心分神那一瞬间被人从后头狠狠砍了一刀,当即就砍得娇生惯养的秦大少爷两眼发黑,可他终究还是有那一股子血性,竟然愣是咬着牙拨转马头先是回身一刀把方才那偷袭之人斩于马下,再忍着剧痛将那小兔崽子提上马来。
一直到冲出重围后,秦大公子才安心的倒了下去,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
孟岐山的脸色有点发白,可手上给秦端伤口洒金疮药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但看着秦端背部的肌肉因洒药粉导致的剧痛而下意识收缩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是轻了一点。
“又不是我让你救我的……”
少年正是叛逆的时候,虽然知道秦端救了他一命,可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嘟哝,可看着秦端背部的狰狞伤口,那声音终于渐渐的弱了下去。
“先前还不是我……好吧就当我欠你一条命,你可要好好活着,千万别死了!”
秦端正疼得眼前发黑,乍闻这一位的神来之笔,简直要笑得伤口疼,“哎哟喂,老子又不是你媳妇,你他妈的少矫情,要不是皇后让我救你,你当我愿意挨这一刀?”
说着秦大公子还嫌弃地将孟岐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遭,“啧……瞧你这样,没胸没屁股的,就算去当兔儿爷都嫌你身子不够软,快滚快滚,别在这酸了。”
孟岐山好不容易僵着脸皮过来说了句软话,结果换来的竟然却是秦端这般毫不留情的嘲笑,登时嫩脸都被气得紫涨了起来。
秦端还全然不觉,自顾自地在那喋喋不休,孟岐山面无表情地给他一圈圈缠上绷带,在最后一圈的时候死死一勒,打了个巨大的蝴蝶结。
正说得欢畅的秦端顿时像被勒住了脖子的鸭子,僵硬在了原处。
孟岐山“哼”了一声,端起水盆踢着得意的小正步出去了。
秦端:“……”
102天长地久
孟岐山这一赌气可谓赌得天长地久;直到第二天早上都还没冒头,只可怜秦端身边就带了这一个小跟班;在床上饿得肚子咕咕叫都无人搭理。
这军中毕竟不同于京里,哪有那么多红颜知己温言软语红袖添香;个个都是糙老爷们,也没谁管谁吃没吃的。
只可怜秦大公子活脱脱饿成了狗;还碍着背伤完全没办法下地,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直到太阳上了三竿,秦端在床上来回烙了无数个煎饼;这才望眼欲穿地看见了孟岐山端着盘子进来。
可当一看清里头的菜色,秦端登时绿了脸;“这玩意是给人吃的么?”
三个馒头;一碟榨菜;还有碗底下泛着黄色的沙土沉淀,秦大公子在的可是最有前途的押运粮草职位,谁敢得罪了他?这伙食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何时吃过这种苦?
秦端看着那坑坑洼洼的碗沿都觉得一阵阵犯恶心,更别提还要让他吃下去,鼻子简直皱成了一团咸菜。
“这东西是人吃的?拿走,本公子才不吃!”
少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当真把盘子端起来,原样端了回去,秦端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见状登时大惊,“你干什么去!”
孟歧山奇道,“你不是不吃么,我端出去给外边的乞儿吃,反正这附近打仗,流浪的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秦端怒道,“我要吃肉!”
孟歧山嗤笑一声,“大夫说了,您哪……就好好在这养着伤吧,伤好之前,忌、荤。腥。”
孟歧山的京腔一冒出来,伤害值登时翻了倍。
秦端气得眼前发黑,简直恨不得亲手把这小兔崽子给活活掐死,他这到底是造了哪门子的孽,竟然一时脑子犯轴救了这么个玩意!
孟歧山说到做到,还真把秦大公子的饭菜给端出去送给了乞儿,只可怜秦端足足饿了一天一夜,这才认识到孟歧山这小狼崽子是存心整他,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好委委屈屈开始了啃馒头的生涯。
谁教周围人都知道孟歧山乃是秦端亲信,秦大公子都舍命救人了,虽然这段时间只吃馒头咸菜让人有些犯嘀咕,可大夫也说了要吃清淡些,更别说陀兰镇这地方原本还繁华,可被匈奴这么来来回回踏上几遍后几乎成了一片白地,哪还有什么好酒美食养着,便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在刘钦瑞的惨败之后,大夏军队一直龟缩在陀兰镇中闭门不出,也亏得秦之言沉得住气,任凭匈奴在外挑衅辱骂依旧能坚守城门。
可战机不等人,眼下虽然是春夏,但匈奴向来不事耕种,基本都是靠抢夺度日,这样一来,虽然去年冬天收获颇丰,可却也不足以支撑起一整只军队长期在外的消耗。
眼见得匈奴军队一日较之一日更为焦躁,秦之言却反而更加淡定,主将虽然如此,可下边的将领却并不这么认为。
匈奴从来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指望他们知难而退简直是白日做梦,若是按照往年的情形来看的话,就算是匈奴碍于粮草暂且退去,他们也必然会在退兵前来一场强攻!
更别说今年原本就是夏望之亲自主战,甚至还不惜两线开战以正大夏国威,先是有刘钦瑞在匈奴手上狠狠的吃了一个败仗,临危受命的秦之言若是不能一雪前耻,那么非但极力推荐他的夏衍会受影响,更会对大夏两线的局势造成极大的压力。
这一日,秦端总算能从床上爬起来了,他躺了将近一个月,只觉得骨头都要酥软了,偏偏秦之言压根不开战,匈奴虎视眈眈地围在外头,他这个押运粮草的监军半点用处都没有,只得天天烂在床上发霉。
这发霉也就算了,秦端自认倒霉好好在这鬼地方养伤,天天偏偏还有个小兔崽子来气他,简直让秦大公子日日都要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秦端刚出了帐篷门,那厢少年就像是鬼影子一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险些唬了秦端一跳。
“你要去哪?”
秦端嗤了一声,“老子要去哪还要你管?”
孟歧山挑了挑眉,一个利落的小擒拿手,登时将秦端这只受伤的弱鸡给抓了个严严实实,他倒是当真在这一道上有天赋,以前终究还是败在年纪小上,这会把肌肉一练出来,连秦端都有些擒他不住。
少年的眼睛黑亮亮的,可落在秦端眼中却无端觉得有些像狼,他仔细看了看孟歧山,这才发现从京城出发时还显得有些瘦弱的少年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隐隐有了些成年人的架势,肤色也晒黑了不少。
当真说起来,虽然孟歧山的身手一向不错,可毕竟也是光说不练假把式,这孩子自从进入定西军开始就总和那些士兵们混在一处,硬是从一开始的被几个人围攻得鼻青脸肿到可以轻而易举的一挑五,而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个数字怕是还会继续增加。
眼下这军中说到秦公子身边带着的小厮,谁能不竖起一根大拇指?
军中向来崇尚武力,对于孟歧山这种原本以为跟在秦端身边最多不过是个端茶倒水暖暖床的兔儿爷之流更是看不上。
毕竟军中不同于别处,周围日日夜夜见着的全是男人,个别眉清目秀的自然也就成了火气旺的发泄对象,孟歧山偏偏又是个面若好女的,若非看在他跟着秦端的面上,怕是早在刚刚进入定西军时就被人给盯上了。
若是他好端端跟在秦端身边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小厮还要主动来军中,可以说……兵卒们从先开始的不屑一顾随意揩油到后来的敬佩,当真全是靠孟歧山一架架打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此,这些个军中的老油子在边境混了数十年,当真说起来对匈奴的了解才是透彻,孟歧山也便从他们处得到了匈奴必然会反攻,而且就在这几日的消息。
秦端一眼瞧见孟歧山又是浑身大汗的模样,他素来有洁癖,此时一想到方才被孟歧山碰到过登时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你又去和他们打架了?”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孟歧山嗤了一声,“我今天从军中听说了一件事,你这会有没有空去城墙上走走?”
秦端却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怎么,今儿个不用去厨房亲手做馒头了?”
孟歧山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脸蛋登时僵硬了,半晌才恼羞成怒道,“谁做馒头了!”
“啧,现在可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秦端占了上风顿时觉得心情大快,连后背上隐约的疼痛感都不明显了。
“本公子专门去问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在揉面,难怪觉得那面都咯牙,压根都没发起来……”秦端眼瞅着孟歧山那张嫩脸从白变红,再从红变黑,待到他最终要爆发前才不咸不淡来了句,“不过多谢了。”
孟歧山登时僵硬了。
秦端在这个位置上多少人盯着看着,虽然秦之言乃是他的族兄,所谓的定西军被夏衍这么横插一杠弄得更像是秦家的私军,连带着连原本置身事外的秦端一时间都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可就像在朝上一般,这军中不知混杂了多少势力,秦端再怎么也占了秦家的一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