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攻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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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就这么先后进了香山脚下的柔雪海。
眼下还不到梅花盛放的季节,园中也自然没什么人,秦端在来时便已经注意到柔雪海周围已然有人把守。
能把这处前皇家园林包下来,可见来人背景也非同一般。
正走着,秦端忽然停住了脚步,在他身旁亲自引路的宋翎也跟着停了下来,“秦公子?”
“柔雪海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清得了场的地方,”秦端伸手摘下身旁一根树上的枝条,大有你不说我便不走了的意思。
“钱家的面子,还当真不小。”
宋翎的眼中极快地掠过一道精光,随即却微微笑了起来,“是或不是,秦公子一来便知。”
“装神弄鬼。”秦端嗤道。
两人之间俨然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与此同时,柔雪海周围已经被彻底地戒严开来。
初冬的柔雪海尚无隆冬时节那种几乎能迷晕人眼的洁白花海,更无清幽的芬芳香气,这如何能入得了秦端的眼?
在宋翎的带领下,几人三转两转,到了柔雪海深处一个偏僻的亭子当中,这地方倒是当真隐蔽,连秦端都没来过。
就在这亭子内,钱家的二老爷,奉命镇守关东的钱孟起将军之弟钱启武赫然端坐当中。
宋翎自将人送达后便一直嘴角含笑地站在一旁,看不出内心真实想法。见二人总算碰了面后,这才拱了拱手笑道,“宋某这信使总算不辱使命。”
言罢不顾钱启武的挽留,竟是毫不留恋地告辞而去。
秦端先是一愕,随即摇头笑道,“我只道是钱家之人,却不想竟然是钱将军亲来。”
见秦端到来,原本大刀阔斧坐于亭内的钱启武立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秦端面前。他先是一抱拳,接着便是深深一揖,“谢秦公子大恩。”
秦端被骇了一跳,急忙侧身让过后伸手去扶,“钱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钱启武年约四十,满面虬髯,身上带着关东特有的风霜气息,即便脱去了一身铠甲,那股沙场征伐的戾气依旧扑面而来。
武人毕竟是武人,钱启武抓了把脸上的络腮胡子,无奈道,“侄女年幼无知,在宫内竟然引来这等弥天大祸,若不是秦公子加以周旋,眼下我钱氏一门都将大祸临头!”
秦端连忙摆手道,“钱将军谬赞了,此事和秦某并无关系,是钱秀女持身甚正,这才终能洗刷冤屈。”
“秦公子无需过谦,”钱启武苦笑道,“我那侄女此次行事着实太过孟浪,若非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背上这等罪名,钱氏一门全家抄斩都不为过。”
“此事来得突然,必然是有贵人相助,”钱启武大刺刺挥了挥手,自有下人将一个精致的匣子捧了上来。
那下人低眉顺眼地将匣盖一抬,即便以秦端见惯了珍宝的见识,也几乎被这珠光宝气闪瞎了眼。
钱启武将匣子接过,双手递给秦端,“听闻秦公子爱美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关东地方虽偏,可姑娘却个顶个的泼辣,别有不同于南地美人的柔媚风情。”
话音一落,便有几个高挑火辣的美人袅袅婷婷走了上来,身着猎装,倒是真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这一样接一样的大礼倒是来得全然出乎秦端的意料。
是感谢萧皇后,还是在试探望帝暗地里下达给他的命令?
秦端面上虽然在笑,心中却是暗自警醒,萧首辅是他恩师一事在朝野中并不算秘密,夏望之对这位昔日同窗尤为另眼相待也不难打探,那么这究竟是在对萧家示好,还是在打探望帝的态度?
一念及此,秦端反倒整个人都松缓了下来。
“无功不受禄。”秦端大刺刺看着对面的钱启武,忽然笑着转了个话题,“不过若是美人,秦某倒是说不得可以和将军有些‘男人间的话题’。”
见秦端总算对美人表现出了兴趣,钱启武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来来,秦公子,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可得好好的多喝几杯!”
男人间的友情无非女人和酒,几盏酒一下来,两人顿时推心置腹,钱启武大笑着拍着秦端的肩,口中连声唤着“老弟”,秦端自然也是一口一个“大哥”。
酒过三巡,两人都隐约有了几分醺意,美人自然是殷勤奉酒,秦端左拥右抱,温香软玉间不忘大赞北地佳人较之南地美人别有一番滋味。
这自然是合了钱启武的心意,
“秦老弟,大哥听说这次选秀是皇后娘娘做的主?”钱启武伸手给秦端再倒了杯酒,大着舌头问,“可、可皇上怎么会同意?”
戏肉来了。
秦端依旧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一把揽过左边的美人,用力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在美人的娇嗔中含含糊糊答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太后娘娘选的人,你、你那侄女压根都没进殿,进殿了八成也选不上哈哈哈哈……嗝……”
“为啥?”钱启武瞪着醉眼,“我那侄女可漂亮了,关东就没、没比她长得更好看的姑娘啦!”
“因为她不够、胖……嗝……”秦端眼神都开始发直。
这理由简直有些令人发指,钱启武的醉意都有些装不下去了,“啥?皇上就喜欢那屁股大肉多的啊?”
没听说皇帝好这口啊……那他们东北那旮旯里的农妇说不准还更符合望帝心意?
“老、老哥我跟你说,”秦端一手指几乎戳到钱启武鼻子上,斩钉截铁抛出三个字,“要!能!生!……嗝!”
“老弟啊,那这宫里到底是皇上做主还是皇后娘娘做主?”眼见秦端开始目光涣散,连酒杯都开始举着往鼻子里倒,钱启武坐直了身子问道。
“嘿嘿……”秦端看着他傻笑了半晌,“太后……嗝……做主。”
话音未落,此人应声而倒,醉成了一滩烂泥。
钱启武不死心,来回摇了几摇,却只听得那人酒鼾震天,方才还满是醉意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娘的,什么都没问出来!”
元沐宫。
“启禀娘娘,听说今日秦公子可威风了。骑着大白马,穿着单衣就逛着京城的大道出了城……”芝华边说便忍不住掩嘴而笑。
萧锦微微挑眉,“当真?”
“说是冻得直哆嗦,”芝华笑道,“还是从宝庆楼里直接跟人出的门,连前日的衣衫都来不及换。”
宝庆楼?
若说是别处,萧锦倒还真不太在意,可这分明是秦端的老巢,又有谁能让他如此匆忙?
以这种方式昭告去向,还当真只有秦端做得出来。
第20章 跳梁小丑
秀女已然入了宫,无论是争风吃醋无端死人抑或是外族巫蛊……总算都告一段落,身为六宫之主的萧锦也就也就稍微能松泛松泛些了。
至于夏望之属意临幸谁,反正只要晚上有人被翻牌子,望帝又不是个长情的性子,还有什么可担心?
可她很快就会明白……夏望之岂会让她那么省心?
萧锦这几日放松得有些太过,以至于一大早青浣前来唤她起身去陪太后礼佛时,前者还有些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茫茫然坐起身来,伸出手来任青浣帮她穿衣服,目光僵直而没有焦距。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青浣忍住笑,“是初一。”
萧锦犹自愣愣的,“哦初一……什么初一?”
到了后半句,她的声音下意识略有拔高,这才算清醒了过来,“今儿要陪太后礼佛?”
礼佛事小,今儿个夏望之要来过夜才事大……还得想个办法才是。
“最近皇上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萧锦挑了几点出来问道。
青浣思索了片刻,犹犹豫豫道,“旁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些日子皇上似乎都没临幸新进的秀女……”
“容贵人呢?”萧锦皱了皱眉。
“也未。”青浣确定答道。
萧锦的头顿时开始有些疼了……
元宁宫。
太后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慈爱高贵,萧锦在一旁陪着,她身份尊贵,逗趣的话自然也轮不到她说,这也便给了萧锦观察这些新来秀女的机会。
正经能坐在这的也便只有位份最高的容晴容贵人了,杨、朱两位才人想是太后特意唤来,旁的秀女位份太低,连此处的门槛都摸不着。
选秀之时虽然已经见过,但终究还是顺着太后的意思,除却容晴之外,对旁人她也没有多少了解,此时刚好趁机看看,这些个新进来的人究竟都是些怎样的人物。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萧锦的心中顿时微微地“咯噔”了一下。
“皇后,”太后笑着看向她,“今儿个几位新人都来了,你身为六宫之主,怎能不说几句?”
萧锦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有母后的教导,哪还轮得着媳妇献丑。”
太后却意外地坚持一定让萧锦说几句,萧锦无奈之下只得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些惯例的鼓励她们早早为天家诞下龙嗣之类的场面话。
但问题偏偏就出在这场面话上。
上边萧锦方说完,下面几个新进的秀女还在喏喏称是时,容妃却忽然轻轻一笑,众人的目光自然齐齐投向了她,唯独太后缓缓拨动着手中玉石串珠,目光却是看向了萧锦。
都被人邀战到了门前,萧锦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容妃妹妹如此笑,可是本宫说的不对?”
容妃掩住上扬的唇,柔声道,“皇后娘娘说得很是,身为皇上嫔妃,最重要的当然莫过于要多为天家添子嗣才是。”
她的话光听表面似乎很是响应萧锦的话,但若是伴着的是这些日子望帝夜夜宿在她的千栩宫的话,那隐隐便有了示威之意。
虽然新选了秀,可皇上压根连新秀女的门都不入,容嫣身居妃位非但不加以劝说,反倒恃宠生骄,分明是助长皇上同太后和皇后怄气的气焰,长此下去,这还了得?
萧锦微微一笑,知道自然有人会出面了。
果不其然,容嫣的话刚落,太后便开了口,“容妃话倒是不错,你们既然进了宫,心中需得明白一点,皇上,是天下的皇上,后宫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雨露均沾。”
此话一出,容妃的脸顿时白了白,“太后娘娘教训的是。”
“今儿个初一……墨香,把哀家这新做的蜜汁莲藕送到皇后那去,皇上最爱吃这个。”太后继续拨动着手中的佛珠,毫不忌讳地在众妃嫔面前表现出对皇后的维护。
萧锦:“……”
容嫣低下头,牙咬得死紧……萧锦这个贱人!
待到礼佛完毕,众嫔妃也就各自告退。萧锦却反倒暗自叹了口气,眼见对面太后目光慈爱,只觉得心中负担更重了。
“皇后,这些新进的嫔妃,你觉得可还合皇上的心意?”
若是合心意,夏望之又怎会夜夜宿在容嫣的千栩宫?
萧锦想了想,还是含蓄地回答道,“皇上似乎还是更偏好纤细的美人……”
太后顿时沉下脸来,“哀家特地为他选的秀女,他竟然这般不领情?”
“怕也未必,”萧锦安慰道,“想是皇上还在闹别扭罢了。”
“身为天子,难道不知天家子嗣才是最重?”太后眯起眼,“皇后,哀家知道你对皇上心底有怨言……”
这话一出那还了得?
萧锦忙不迭起身跪在地上,“母后在上,媳妇绝无此念!”
“哀家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太后定定看了她半晌,这才亲自弯腰将萧锦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明明每月初一十五皇上都没去你那,还在强撑着为他打掩护,你这又是何必?”
萧锦咬了咬下唇,露出了个勉强地微笑,“母后言重了,在媳妇眼中,只要后宫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是谁生的,又有什么打紧?”
她这厢是在表忠心,可听在太后耳中却满不是那么回事了。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真有在你生子之前便出生的龙子,届时抱在你膝下养大便是。”
萧锦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母后……”
太后拍了拍萧锦的手,“好啦好啦,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可皇上这些日子也太过于胡闹了些,夜夜就宿在容妃处,偏偏眼下朝中有些事非得容家去做,说不得得让你受些委屈了。”
“母后言重了。”萧锦笑道。
对于容嫣这等跳梁小丑,萧锦是真不在意。
若是没了上辈子容家借着巫蛊之事对着钱家穷追猛打,那容家能不能达到上辈子和她萧家分庭抗礼的局面那还当真说不准。
“但是话说回来,”太后道,“今晚哀家会让皇上去元沐宫,身为皇后,确保六宫雨露均沾是你的职责。”
“都是女人,哀家也知道你心中的苦,但你是皇后,有些事情即便不愿,你也得去做。”
萧锦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太后见状总算心中不忍,“罢了,你先回去吧。”
萧锦忍笑忍得好不辛苦,为了避免露陷,还得压低了嗓子称是,那声音落在太后耳中却有了几分哽咽,后者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这厢婆媳之间“温情脉脉”暂且不表,那厢当天晚上夏望之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休说太后送去的蜜汁莲藕被原样送回,就连萧锦的元沐宫他都半步未踏。
更让人无语凝噎的是,此人居然还是在元沐宫门口打了个转,等到内里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老人家便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望之大晚上去元沐宫转了一圈后便神清气爽地打道回了御书房,跟在后边的王太监一张脸从欢喜到震惊,待到夏望之转身时他仿佛隔着元沐宫的宫墙都能感受到源自于萧皇后的熊熊怒火。
本来他还想悄悄去帮圣上圆圆场,可眼见夏望之走得大步流星,顿觉势单力孤的他立时像被火燎着屁股一样,忙不迭加快了脚步。
待到回了御书房,望帝倒是心情十分愉悦,可王太监却是满头大汗,他是知道今天太后特意留了皇后一叙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