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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无冕不称王-第9部分

小说: 无冕不称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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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记者节过后的一个月左右,鲁子让我在女朋友面前身败名裂。

  那天我回到家里,见杨筝坐在电脑桌前,头趴在桌上。我问她,今天怎么还没做饭。

  她扬起头,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我去抱她,她把我挡开。

  怎么了。我轻声问。

  她跑到厅了坐着,一声不响。

  我看到 QQ在闪,我QQ是自动登陆的,发现自己在跟鲁子聊天。我把聊天记录拉下来看,才知道鲁子把杨筝当成了我。

  万豪那个妞正点吧,上次你跟她搞了几次呀,曾局长说今晚再让我们过去哦。鲁子就这么一句话,把我搞得万劫不复。

  我跑到厅里,想去抱杨筝,但是她哭着把我推开。我说,对不起,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你走开。杨筝泪水止不住地流。

  是我不好,你骂一下我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杨筝,求你了。

  杨筝还是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她去房间拿了几件衣服和书就往门外走。

  我拦住她说,你吃了饭再走好不好,我现在就给你做。她把我手推开,然后就下了楼。

  我六神无主,打电话狂贬了鲁子。他说,要不要我跟她解释一下。

  你解释,你再解释我就跳河了,他妈的你脑子进水了。

  12月之后,冷空气不断地来,风很大,我每天都到学校给杨筝送饭和送花,除了早餐,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做的,但是她见到我就绕着走,然后我就要托人把东西送到她宿舍。一连二十几天,她都不接我电话,我不停地发信息,她也无动于衷。北风吹得我面目僵硬,心情沮丧。

  我本想带她回老家过年的,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只字都不敢提。那天我回家一进门,看见林真提着一包东西准备出门,杨筝看了我一下,然后赶紧躲开我的目光。我很无趣地看着他们离开,再也不想说一句话。

  晚上我发信息给她说,下午我想拦你的,但我又不敢,我很怕自己再让你伤心,看到你走我很难过,但是如果你决定了就告诉我好吗。杨筝没回信息。

  第二天我照样是买了一束花和盒饭过去,在她宿舍楼下,我又看到林真在等他,跟我不同的是,他是开着那部我见过的奔驰,而我是走路过来的。两个男生在楼下淋雨等一个女生,这引起了小小的围观。林真说,宁哥。我没理他,我看见杨筝的眼神,知道她还是在意我的,于是走上前去,但是杨筝没有理我,她往奔驰车走去。她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折磨着我,那时候雨下得不大,但是每一滴都像是打在我心里。我把盒饭和鲜花递给杨筝,她没接,我就一直举着。这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她像是把积累了很久的怨恨发泄出来一样,手轻轻地一扫,把我手中的东西打翻在地。

  我看见那玫瑰很无辜地泡在了雨水里,我没有捡它,但我把饭捡起来,慢慢地对杨筝说,杨筝,你可以藐视这束鲜花,但是你不可以糟蹋粮食。

  杨筝在雨中哭了起来,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给主任发了个信息,说我要回家过年了,然后就买了下午的车票,离开江城回到了乡下。路上收到杨筝的信息,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看着窗外的掠过的风景,心想是不是人也和风景一样,只能掠过而无法停留呢。我没有回她的信息。

  晚上杨筝打电话来说,我回家了,但是我找不到你,你去哪里了。

  我也回家了,但是跟你不是同一个家。

  我也要去,我要去陪你过年。

  你还是不要来吧。

  2009年的春节过得异常乏味,心情和天空一样蒙上了灰。杨筝不断地发信息说她过年的情况,我回她的信息都很短,我能感觉到她也跟我一样过得不开心。于是初二我就回到了江城。

  阿风和阿群叫我去唱歌,并告诉我他们会把杨筝也带去。到了KTV,杨筝看到我,有点高兴的样子。我走到他们中间向他们问好。杨筝忘记了要说什么,然后她走到我的右边,把她的手扣住我的右手,抓住我的衣服。说,你回来了。

  我看到林真低了一下头,我把杨筝的手掰开,把起酒杯,跟他们喝酒。

  我拿出一叠新年红包来给他们发,阿群说,宁哥,怎么你给筝姐的红包和给我们的一样呀。这时有人敲门,是个花童,手捧一把玫瑰,问,是谁定的花。

  林真不好意思地走过去,付了钱,他把花递给杨筝,杨筝没接,看着我。我把林真的衣领一拽,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他们几个被我吓了一跳,想跟着出来,被我挡住。我把林真拉到门口,他主动解释了一下,宁哥,对不起,我以为你跟杨筝分手了,所以才。我突然有点心软,说,谢谢你对杨筝的关心。说完我就走了。

  杨筝追下楼来,说,你要去哪里。

  我问酒店服务员,小姐,你们桑拿在哪一楼。

  杨筝拦腰抱住我说,你不要去好不好,我求你了。

  我回身抱住她说,我不去,我怎么还敢去呢,但是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她松开了手。

  我有点担心地问她,那,你不怕我去那种地方了。

  不怕。

  为什么。

  我知道你说要去的时候,就是要去,你说不去,就是真的不去了。

  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出去找花店,当我把比林真那束更大更好看的鲜花递到杨筝面前的时候,他们笑了起来,却没有欢呼。林真走后,我把杨筝抱在怀里,生怕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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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完年,就见到了传说中的新老总。那天她主持主政后的第一次报社全体会议,谈她今后的施政纲领,迟到的人被挡在门外不让进,据说还要扣200块钱,确实是个狠角色。她从我身边走过的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脸,年轻但不漂亮,身上散发着一种很次的香水味。但是你要是听过她讲话的话,你会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能连续4个小时不停顿不喝水不拉尿滔滔不绝地讲下去,出口成章,口才一流,口若悬河,口吐白沫。最让人惊讶的是,她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而且是即时发挥,没有看她拿讲稿。我怀疑她为了讲这次话是不是请人操刀然后自己在家里背了一个月才来的。据做了笔记的人说,她的讲话主要分三点,每点都为五个方面,每个方面下面再分若干小点,每小点既有理论阐述,又有举例论证,堪称MBA毕业论文。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废话。搞新闻的人都知道,领导讲话一般都是有道理的废话。她兴高采烈地讲了4个小时,我能记住的不到3句,让我最反感的就是她不段地重复以后大家要统一思想,促进发展。现在想来,统一思想真他妈的是世界上最暴力的一句话。你可以说统一行动,但你凭什么统一我的思想呢,又怎么统一得了我的思想呢。在中国,说这样的官腔的人不在少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对当官的深恶痛绝。他们不知道,所谓的统一思想,实际上是专制统治的最高表现形式。

  但是让很多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婆娘确实是个辣手摧树的角色。不到一个月,她不喜欢的人大部分就被贬到了边缘部门,或者是没有跟她统一思想的,也没有好日子过。老蓝在这次人事变动中最惨,他是报社唯一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一个新闻业务水平一流的采编部门主任,却被赶到印刷厂做厂长,还有一些部门负责人和业务骨干也被调到发行等部门。而在财务和管理等部门的一把手,她也一下子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亲信。采编部门刚开始她没敢动,但是逐渐地也是用人唯亲。我原本以为这样的单位会是比较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讲究人性化管理的,没想到也那么江湖。一时间单位人心惶惶,有些人对她颇有微词,没想到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后来大家才明白大办公室里连个句子都写不通顺的尤记者原来是她安排的线人,专门替她汇报大家的议论的。姓尤的记者长得很安全,穿什么什么难看,她脸上经常涂着许多粉,然后不时从小包里拿出镜子照一下自己,因为她整天穿着件绸布衣服,所以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锦衣卫,每次见她,我就说,小尤,《明朝那些事》,写得挺好看的,你看了没。她总是不屑地对我瞪一下眼,然后扭着她那长得不太均匀的屁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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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的乐趣就在于存在着许多未知而又无法预知的机会。那天老麦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有点激动地对我说,宁远,你不是一直想要猛料吗,这次让你如愿了。这个你可以去调查一下。

  在我市北边的石灰岩地区,社光镇星子村的村委会欧主任跟村民争一块地,把人家的腿打断了。如今伤者还在镇医院,据说他在医院扬言欧主任把去年省里拨给该村的30多万赈灾款侵吞了。这事闹大了,现在该镇政府正在控制消息。你要快,吃完饭就出发吧。

  做了半年多的记者,我具备了这样的素质,随时进入工作状态,对突发事件反应灵敏,行动迅速。晚上8点钟,我就到达了这个离市区300多公里的边远小镇。我直奔医院,可是并没有找到那名被打伤腿的村民。护士长说下午镇委刘书记来看过病人,然后把他给接走了。

  还是来迟了一步。我想。但是我知道,一定要找到被打伤的那个人。当晚我在镇上的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本来我可以直接到镇政府找人,但是这样的采访我心里很明白,只能是先民间后官方。这样的好处有三:一是可以在民间了解到第一手的真实资料,采访官方时可以有的放矢。二是采访民间比采访官方容易,而且可以多次采访,但要官方接受多次采访就不容易,所以采访官方以前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三是不让官方知道我的行踪,有利于避免行政干预。

  我冲了凉之后,就上街吃小吃,然后我还是来到了医院,了解了被打断腿的那人进院后的种种情况。值班的护士告诉我,那小伙子叫张晓盛,在医院里曾经大声嚷嚷,说主任是个的贪官什么的,还说钟老师已经收集到有关证据了。

  我一阵惊喜。连忙问,谁是钟老师。

  我也不知道,后来镇委的刘书记来了,提了很多东西来看他,他们谈了很久,后来就把人接走了。他的伤还没好呢,按医院的规矩这样的病人是不能出院的,可书记说是为了工作需要,院长就没办法了。

  院长在吗,我想跟他谈谈。我说。

  院长早下班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呀,问那么多。

  那你能不能把院长的电话告诉我们,不瞒你说,我是伤员的亲戚,听说他伤得很重,所以就从市区赶过来了。

  哦,那我去值班室帮你找找,你等一下。

  谢谢了,美女。

  护士笑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她拿了张纸条给我。

  太谢谢你了,护士小姐,你很漂亮,改天请你吃饭好不好。护士一愣,然后含笑着走开了。

  回到旅馆,我给医院的翁院长打了个电话。院长你好呀,听说我侄子被人打伤了住在你们医院,可是刚才我去医院怎么不在了,他的伤势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这个你得问值班的医生,医院那么多病人我不可能每个都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可以批准他出院呢,你这不是草管人命吗。

  是刘书记说有工作需要要接他回去的,我有什么办法,你别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哼,我看你这个院长算是当到头了。

  你,请问你到底是谁。翁院长态度明显好多了,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是我把电话挂了。这个院长,问题大了。我想。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星子村。20多公里的山路,摩托车司机要了20块钱,我又给了10块,他连声说谢谢,太谢谢你了。

  到了村里,炊烟袅袅,一阵饭香扑鼻而来。一条悠悠的小河流过村庄,女人们在河边洗打着衣服。我们问河边的一位大婶说,阿姨您好,您知道张晓盛的家在哪里吗。

  你是谁,找他干什么。大婶用客家话对我说,言语中带着几分警惕。

  我是他远房的亲戚,听说他被打得重伤,所以来看看他。

  远房的亲戚怎么能那么早就到这里的,你是从哪里来的。这时,一位大叔从山路上走了下来,他显然对我的身份表示怀疑。

  哦,是这样的,大叔大婶,我就不瞒你们了,我是市里来的记者,想了解一些情况。我不是为张晓盛一个人的事情而来的,我是为了村里的老百姓而来的,听说去年水灾之后,省里拨给你们村的救灾款发放不到位,不知道有没有这事,听说张晓盛知道这事,所以我想找他了解一下。

  我把采访证拿给他看,他们才相信。像我们这样的签约记者,是没有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发放的记者证的,但是这种报社自行发的采访证已经足以让我在市里畅通无阻。大叔说,记者同志呀,恐怕你来迟了,这都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恐怕钱都已经进了人家肚子里消化掉了。这张娃子不懂事说了出去,所以才招人打了,哎,打了也是白打呀。

  不会白打的,大叔,等我了解到的情况向上面反映一下,保证管用。一行人来到张晓盛家 ,一个女人迎出来,她说刘伯,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呀,这个是谁。

  刘伯走过去悄声对她说,这是市里来的记者,是想来了解张娃被打的事情的。

  那女人打量了我一番,说,刘伯,你领他进屋里来坐吧。

  进了他家,我环视了一下,屋子不大,但是整洁干净,一套红木家具,电视、电脑、冰箱全有。看来,在这个小村庄里,也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了。

  女人倒茶给我们喝,说,我去看看盛古,你们等一下吧,然后就走进了里屋。

  这女人是张娃的媳妇,前几年小两口在坡头的那块地种水果,他们有文化,又懂技术,所以收成也好,每年都能挣不少钱。去年他们盖了这套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但是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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