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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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如罂粟般危险的淡绿色幽眸微微眯起,慵懒中带着一种蛊惑,太危险了……
可……可是……一……一丝不挂!孟大将军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刺激,气得她快要炸开来了,不该误闯敌阵啊!
他不知是不是在笑,但那淡薄的唇却是向上漫不经心地一翘,哗啦从水中起身,孟大将军那张稚嫩的童颜上立即又气又恼涨得通红,血气翻滚,仿佛受到了惊吓……
卷一:王的孩子 007 将军抓狂
岩止从水中迈步而出,两名女奴正习以为常地拿着软绵的干布为他擦试身上的水珠,岩止的肤色比起这里的其他人都要更白一些,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之上,水珠顺着健硕的肌肉纹理往下滑,他高大的身躯一览无余,淡漠的面容上是难得的慵懒和温和,擦干身子后,两个女奴拿着白色的罩衫侍候他穿上……
孟大将军看的乍舌,脸颊热得灼人,火辣辣地烧着,万幸的是她的手脚全部被藏在了宽大的衣服之下,没有将她的手足无措暴露在岩止面前。
“退下。”清冷的声音响起,两个女奴立即小心翼翼地退出浴殿,连头也不敢抬。
孟大将军还处于脑充血的状态之中,一定是这里的雾气太大了,以至于她刚进入这里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别的人,一定是这样的。
他穿上一件白色长袍,未经整理,随意地在身上松垮闲适,俊美的面容之上不知是在笑还是完全是她的错觉,总之这个叫岩止的家伙洗去了先前的风尘仆仆,更加显得俊朗不凡了。
“过来。”岩止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那个涨得满脸通红的小家伙,视线停留在她湿嗒嗒在往下淌水的细细软软的黑发,双眸微敛,两个发音相当纯正的中原官话从那张淡薄的唇中发出。
过…过来……?!
孟大将军顿时感到一波惊吓未平,一波惊吓又起,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神情古怪,精致的脸蛋上暗自强压下脾气要上来的冲动。她觉得自己的手脚竟然都在发凉,英武不凡的孟大将军结巴了:“你你你……”
竟然会说中原话!
那这一路上对她的所有问题和所有困惑以及遇到的所有麻烦都不理不睬是什么意思!
见这小家伙一脸复杂又隐约要暴怒的表情,岩止幽深的眼眸敛起一抹莫测,重复了一遍:“过来。”
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却和他对那些从仆和奴隶说话时又有所不同,具体要分却又分不开,因为他的神情依旧淡漠,语气依旧冷硬,连眼神的变化都没有。
孟大将军强制压下心中的那团又震惊又恼怒不已的情绪,小手抓着拖到地上的衣服慢吞吞地走过去,一个软软的干布突然从上被丢了下来,覆盖在她的脑袋之上,孟轻尘还未做出反应,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抓着她的小胳膊往他面前一带,孟轻尘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石像一样……
岩止往玉阶上一坐,修长的腿随意地伸直,孟轻尘就站在他的跟前,脑袋只到他的胸前,他手中执着干布,沉默地替小家伙擦干每一寸细细的头发,神情认真,动作也下意识地放轻。
孟大将军已经彻底石化了,完全摸不清头脑,这个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竟然那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帮她擦头发照顾小孩?
“王……”是贡桑来了,还暗暗喘着气,手里捧着刚做好的属于那孩子的衣服,按照王的吩咐,全是按照中原衣着的款式所做的,她将衣服送来,却发现那个酣睡的孩子竟然不见了,一通好找,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孩子是王的客人,因为她,差点捅出了大事,没想到竟然在王这里。
“拿来。”岩止眼睛也未抬,轻轻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了,全神贯注地都在替这个小家伙擦干头发,那神情很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易碎的至宝……
“是。”贡桑行礼,低着头踏入王的浴殿之中,将那孩子的衣物轻轻地放在王的身侧,然后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此时孟大将军整个头皮都在发麻,眼角的余光不安分地去瞥贡桑送来的衣物上,全是孩子的衣物,小小的中原衣裙,淡黄的可爱颜色,的确很适合一个年纪如此幼小的女娃,粉色的头饰……孟轻尘眼角的肌肉一阵抽搐,她堂堂孟大将军,统帅百万大军,浑身上下向来是干净利落英气逼人的装扮,她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两种颜色了,这回还到齐了!
万幸的是,他们没有再给她一双让她全身抽搐的绣花锦鞋,那双干净利落而又精巧的小胡靴是唯一让她欣慰的事了……
头顶的干布终于撤离,她的脑袋恢复了自由,面前那个男人霸道的气息让她坐立不安,一得到自由,立即像被火烫到一样往后躲去。
岩止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地把孟轻尘这些小动作尽揽眼底,那双幽深的眼睛竟然似有若无地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那张俊朗不凡的面容似乎很有耐心,他用曾经让孟轻尘感到十分挫败的纯正官话再次命令她:“过来,穿衣服。”
“你你你……”孟轻尘受惊不已,小脸涨得更加通红,虽然是孩童之身,可他莫不是要亲自帮她穿衣服吧?孟轻尘的指尖都在颤抖:“我不穿!”
对付小孩他岩止还是头一遭,这个孩子片刻犹豫也没有的回绝让这个强硬又冷酷的男人不悦地敛起了眉,幽深的瞳眸逐渐染上了一层让人心惊的危险寒光。
这一回他没有再给孟轻尘说不的机会,大手一揽把这个小家伙给抓了过来,孟轻尘挣脱不得,急得整张脸从红转黑又变红,血气上涌,浑身暴怒残酷的好战因子都在蠢蠢欲动着,但这个男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一扯就把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衣袍给扯开了,然后将贡桑送来的那些衣服往她手里一扔,站起身往外走:“穿上。”
孟轻尘窘迫不已,却又万分庆幸岩止并没有要亲自帮她穿衣服的打算,只是她那句“我不穿”惹恼了他……
在与岩止的正面冲突和那身让她相当不自在的衣物之间,孟轻尘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当她走出浴殿的时候,贡桑已经在外候着了。
“岩止呢?”孟轻尘一脸不快地走出来,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贡桑面上虽没有任何表现,但心中却是被孟轻尘好生一惊。
“王命老奴领姑娘用餐歇息。”贡桑没有回答孟轻尘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地交代了这么一句话,牵起孟轻尘的小手再一次恢复了沉默。
孟轻尘这下知道岩止为何要让贡桑来照顾她了,贡桑也说了一口标准的官话。
卷一:王的孩子 008 王的女奴
浓烈的奶膻味让孟轻尘忍不住皱起了眉,这就是他们的食物,羊奶熬出的稠汤,完整的烤羊腿就这么放在她的面前,孟轻尘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蹙着眉头一声不吭地往嘴里塞。
孟大将军虽出生将门世家,但好歹也在外行军多年,并非娇生惯养,对这种刺激得她胃部不住翻滚的食物虽然反感,但也好过当年被困嘉峪关之时与将士们杀马取生肉充饥的待遇。
贡桑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来自中原的孩子蹙着眉头把羊杂汤往嘴里灌的模样,倒有点像壮士扼腕,相当悲壮,不禁让人好笑,小家伙的个子太小了,直接就站在了椅子上,两只小手抱起羊腿,凑进小嘴就开始啃,满嘴油光。
见孟轻尘皱着一张小脸跌回了椅子上,像是刚打完一场战似的,贡桑微微躬了躬身:“老奴侍候姑娘净手漱口。”
喉咙口总有一股恶心劲要往上冒的孟轻尘艰难地点了点头,用过了食物,洗尽了双手,她被领进了卧房,卧房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似乎不曾有人在这住过,虽打扫得一尘不染,但缺少了一股人味儿。
“这是给我的?”孟轻尘仰着脑袋看向身旁那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妇人。
贡桑恭敬地点了点头:“这是王的吩咐,姑娘与王的寝宫相邻,不必担忧。”
言下之意,有他岩止在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他的王宫,他是这里的王,可为什么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否则贡桑又是何出此言?
爬上榻打了个盹,漠北的夜透着一丝清寒,白日里还是烈日骇人,到了夜晚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榻上的人蓦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是刚睡过的样子。
孟轻尘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穿上小靴子走到门边,这扇门对她来说太过高大,孟大将军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凹槽,轻轻地掰开了一条门缝,那双清亮的眼睛微微一眯,贡桑已经不在了,一个人也没有。
今天的月色有些朦胧,天空昏暗无光,厚厚的云层模糊了那弯新月的轮廓。
整个王宫都显得分外空旷,岩止的寝殿在西侧,王殿西侧这一块是不准随意靠近的,王的从仆和王的奴隶通通都住在王殿的东侧,孟轻尘所见到的那些风姿妖娆的女奴们便是住在那,如此一来,这个西殿便显得更加冷寂了,看来岩止今夜并未回西殿入寝。
孟大将军凉凉地勾起唇角,王不在他的寝殿,就是个傻子也心知肚明其中的原因。
夜风袭来,轻轻吹起轻尘的衣摆,她双手环胸,抱着胳膊的手稍稍紧了些,漫无目的地晃荡于这个到了夜里空旷得有些不真实的王殿,偶尔碰到了带着兵刃的守卫,他们也都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去,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很显然,岩止并未禁锢她的行踪,恐怕就算她现在要大摇大摆地走出王都都未必会有人拦在她面前,岩止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如果她真要跑了,估计那个男人还会冷眼在一旁欣赏一场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如何自作自受死在荒漠里的好戏。
不知走了多久,孟轻尘出了西殿,西殿外头又是另一番景象,她这才知道,并非整个王殿都是那样空旷死寂,只是王的西殿太过戒备森严罢了,连只苍蝇都别妄想飞进去。
走过了一条长廊,出现在孟轻尘眼前的俨然是一个热闹非凡的百雀笼,这里是女奴的住处,这些女奴各个风姿绰约,身材高挑丰满,衣着暴露,虽然为奴,但这些女人似乎又挺会为自己找乐子的,她们唯一的乐子就是翘首以盼得到王的青睐,摆脱女奴的身份……
虽然已是深夜,但这些女奴却格外地斗志昂扬,三五成群地在石廊之上徘徊着站着或坐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看来就算是奴也是分了派互相勾心斗角着,女人间的斗争就是翻越了一个沙漠也不见有丝毫不一样啊。
这也难怪,奴毕竟是奴,除了讨好那个掌握着她们生杀大权的男人,她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踩下比自己更加落魄更加不堪的同类来获得生存。
见到一个长相和她们完全不同的异族孩子正饶有兴致地靠在石柱上,双手环胸神情懒散地打量着她们,只是一个连捅水都提不起的小孩,眼底放肆张狂的却分明是一股戏谑笑意。
“你,过来。”
这一句孟轻尘听懂了,微微挑眉,她有些诧异,竟然有人敢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有意思!
慢悠悠地站正了身子,孟轻尘一脸淡定地走向那个开口的女人,这边出了动静,几乎所有女奴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围了上来,说话的是一个肤色偏黑但生得颇有风情的高个女人,虽然为奴,但骨子里的一股傲慢劲还是有所残余,看来成为岩止的女奴前,这个女人至少在她原先所在的部落里也曾高高在上过。
“曲尼,这是什么东西?”有人问那个叫曲尼的女奴,所有人都对孟轻尘充满了好奇。
“你,是谁?”这个叫曲尼的女奴居高临下地指着孟轻尘的鼻子问。
孟大将军有些不悦地簇起了眉,顿时兴致全无,她很不喜欢有人趾高气扬并且居高临下地指着她的鼻子说话。
“我要回去睡觉了。”孟大将军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神情清冷,转身就要往回走。
“你!”那古铜色肌肤的异邦女人忽然气恼不已,抓住这个嚣张的小鬼,对旁边的人说:“把蜡烛给我!这是妖怪,妖怪被烧得滚烫的烛油沾身后就会现出她可怕的原形,她会成为天神的祭品!”
这里恐怕也只有这些消息闭塞的女奴才有胆子去招惹这个被王抱进王都的孩子了……
被抓住手的孟轻尘面色骤然一沉,这张纯真白皙的小脸绷着,她胳膊上的袖子已经被人扯开,露出了白如碧藕的小手臂,她没有一丝要挣脱的意思,只是一脸沉静地抬起了脑袋,眼底闪过一丝让人胆战心惊的锐利,慢悠悠地开口:“最好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语气平静得好像在叙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神色清冷,半点慌张和恐惧也没有。
蜡烛已经在曲尼手中,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瞬间被这个孩子可怕得如魔鬼一样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是的,这个孩子不是人,那样可怕的杀气,那样冷酷的神情,怎么会是一个孩子能有的!
那一刻,她竟然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孩子口里所说的那句话的真实性,或许,真的会,后悔…
嗒嗒……
发怔之间,滚烫的烛油还带着兹拉兹拉的火星子滴落在了孟轻尘细嫩白净的手臂之上,这细嫩的肌肤太过敏感,几乎是顷刻间便泛红灼伤,可怖得很!
“曲尼。”铛的一声,厚重的铜锣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声响,有人念到了曲尼的名字,女人美丽的面庞之上顿时闪过一丝无法抑制的欣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其他女奴的脸上都一一露出了失望的神态,三三两两垂头散气地往回走……
刚刚还沉浸在孟轻尘所给的恐惧中的女人顿时高兴得完全忘记了孟轻尘的存在,整顿了一番自己身上妩媚弄人的衣衫,婀娜的身段若隐若现,无暇去顾及孟轻尘的事,这个女人带着期待和羞郝的神态匆匆往廊外另一个方向走去。
被烫了一通又莫名其妙被所有人忽略的孟大将军一脸平静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袖子,一寸一寸慢慢往上折,好像被烫伤的那只手臂完全没有丝毫知觉似的,她脚下已经不紧不慢悠悠然然地跟了上去,唇畔轻轻向上勾起,那双水眸一闪一闪的都是一股带着算计意味的寒光,明明是一个生得如此精致的孩子,却让任何人看到她都会觉得不寒而栗,直觉大事不妙……
卷一:王的孩子 009 岩止发怒
宽敞的大殿,气魄雄伟的雕柱,披着一层几尺之宽的银狐软裘的软榻高贵而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