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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独霸王妃-第47部分

小说: 独霸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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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半截马缰挥动,“啪”甩打在他自己脸上。王队正跳起来骂:“哪个找死的!”
  夜色又下来不少,黑暗中有一处亮闪闪,见一个人张着弓箭,正对着自己比划。王队正一跳多高,他认出来这是殿下的护卫队长,嘴里怪叫着:“娘呀,别射我,我回来了!”
  鬼哭狼嚎声一般,他三跳两跳的跳着回来。
  不跳,身子就不会摇晃,不摇晃,不是被射个正着。
  宗异邦盯着他到身前,才放下弓箭,脸上散发着寒气,大手重重一拍王队正的肩膀,只一下子,把王队正拍了一个嘴啃泥。
  地上冻着一丛野草,本来冻得结实,有人往这里泼了热水,野草融化不少,扎了王队正一嘴,乱蓬蓬的,黑暗中好似他突然长了胡子。
  王队正不敢言语,自己拔去野草,带着一嘴雪泥陪笑:“宗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我家里老娘病了,我得……。”
  “是小娘病了吧,”宗异邦鄙夷,旁边有人窃笑,宗异邦大喝一声:“列队!”见一队歪歪扭扭而来,乍一,又像两队,又像三队。
  这群子玩票的兵!
  宗异邦过去拳打脚踢:“站好,一条线,这兵粮还敢吃,就你,一条线,你眼睛不好使!”过去一巴掌,瞪着牛眼:“站直!”
  没一盏茶功夫,整出一支整齐队伍来。宗异邦威风凛凛地训话:“殿下在这里,你们身上有责任!这和平时不一样,听着,分成四队,一队守大门,一队守后门,两队轮流巡逻。”
  王队正哭丧着脸:“宗大人,我们还没有吃晚饭。”
  “嚷什么,轮流吃饭,就这风里吃,当兵,又不是享福!”宗异邦一句话,粉碎他们所有的希望。
  远外,白天墨绿色的山坡变成深黑色。小雪时有,带着肃杀,纷纷又洒洒。山坡上,歇着一两百人,衣着各异,各有刀剑,为首的是个少年,是那个在许王身后偷窥过的少年。
  他惨白面色,眼角偶然一抬,唇边时有一动,全是犀利和狠毒。他在想什么,才有这样让孩子半夜吓醒的笑容?
  “许王,有点儿门道!”少年自言自语,一只酒袋递过来,是个粗大汉子:“怕他娘怎的!俺乔王认定你了,这一趟跟着你干!”
  又有一个尖细尖细嗓音的汉子接上话:“我徐大仁也是的,平兄弟,跟着你做活儿,真他娘的痛快。这一回,咱们抢什么。”
  “平兄弟”有了笑容,他就是笑的时候,眼底也闪动着什么,毫不放松。他缓缓道:“我们去抢的是皇子的枕头,皇子侧妃的马桶,你们敢吗?”
  乔五愣着眼睛:“怎么不是擦脚布,让俺好好羞辱羞辱这皇子,”
  “给你一盆洗脚水,你顶在头上,可以香一香。”徐大仁刻薄他一下,再问少年:“这是哪个皇子出巡?不去查正经该干的,无事到这南亭渡口来干嘛,前几天才见过绝兹府尹,给他送了过年红包,他说最近没巡查。”
  “平兄弟”闪过一丝狰狞:“巡查是没有,肥羊却有一只。”天色更暗,只见到驿站里前后门守的有人,院子里人影来往憧憧。他走到人流中间,站上一块白石,裹着黑衣的瘦削身子,绷得笔直。
  他的话简短低声,清晰有力:“哥哥们,兄弟们,今天请你们来,是做一票大买卖。雪这么大,全国上下有多少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为什么会这样,全是安陵国害的。我们不敢还手,不敢去拼,却年年有军费,年年要进贡。”
  每个人面上都流露出辛酸,着他。
  “这下面是什么人!是去安陵国和亲的七殿下许王。听说他也风光几年,号称一员名将。可是呢,一听到娶公主,他的心就动了。他带着无数珠宝无数聘礼,这些珠宝要是留下来,我们可以救许多人!兄弟们!去不去!”
  这里离下面很近,他们没有人说话,依着老规矩,不时有人举起拳头,有力地拳头,一下一下击向天空,表明一件事,他们要去!
  他们一定会去!
  平兄弟掠过一丝真正的笑容,招了招手:“我也来一回惊马!”
  把白天惊马全在眼中的他,认为这是一个便宜法门。
  夜,又黑又冷。许王留下的三百精兵全在院内不着眼处。在明处的,大门上,灯笼下,全是驿站的兵。
  王队正第一百零几次的打哈欠,嘀咕着小声骂:“娘的,没酒没肉,夜里还站岗!”再往里面偷一眼,三位三不管的大人还没有出来,王队正不敢再抱怨,大人们还没得休息,也一样没酒没肉。
  第一声烟花起来时,空中绽放出无数红花黄花紫花。王队正还在笑:“他娘的,哪一家的败家子放这么高的烟花,这要多少钱一个!”
  见无数烟花忽然下落,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过来。他们全被烟花吸引,就是宗异邦也多一眼,这些闪着炮引子的鞭炮,都有三、四指那么粗,从他们眼前飞过,落到驿站里。
  “保护殿下!”宗异邦怒吼一声,离他最近的地方,“啪”炸开一个鞭炮,炮纸飞迸到门柱上,再弹回到宗异邦手上,炸出一个白印子。
  纪沉鱼正在马棚里,她出来和马交流感情,就差说几句:“带我走吧,一起去流浪。”这一回她有了经验。
  下午闹出来那么大的事,在烟花升空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这水边,有谁会放这么高的烟花,再说许王殿下的迎亲队伍在这里已有几天,哪一个不怕死的,还这样惊扰他。
  许王这个人表面温和,也不是什么好性子人。纪沉鱼一直这么他,他温和,是还没有真正惹到他。
  好吧,不管这烟花是不是有意的,纪沉鱼先把马耳朵塞上是正经的。
  快手快脚取出来帕子,一撕而成两半,先把千里马的耳朵堵上。又怕它到鞭炮炸开,红光火光也受惊吓,又取出一个帕子,把马眼睛盖上。
  这样一来,马上去很是滑稽。但是柔顺的贴近她的身子,蹭了蹭。纪沉鱼没功夫顾上它的温柔小举动,马棚里还有别的马。
  鞭炮声中,纪沉鱼更着慌。驿站不大,这里马只有一两百匹,可是一起往外冲,白天那一幕又要重现。
  她没有帕子,百忙之下,把袖子用力一撕。宫衣本坚硬,可是马槽上有尖税物,也有棱角,借着这些,纪沉鱼不一会儿没了两只袖子,多了十几道布条。
  就这不足够,先把许王的马耳朵堵上,马匹骚动起来,纪沉鱼余下几匹就不敢过去。
  外面,已经乱起来。硝烟在晚上,竟然比白天还要迷散。白天是亮的,晚上硝烟染出一团黄雾,呛得人不敢呼吸,还没有的地方,更加黑暗。
  不少马嘶鸣着,发疯般的用力挣着,带着马棚摇摇晃晃,发出倒塌前的响声。纪沉鱼手中拿着布条,被堵在这些马中间。
  救星来了,黄雾中,韦明德和加财一穿而过。两个人惊慌失措:“侧妃娘娘?您别动,千万别动!”
  纪沉鱼一动也不敢动,饶是这样,离她最近的黄马,忽的扬蹄,双蹄高举,直奔纪沉鱼美丽,带满花翠的小脑袋而去。
  眼着,就要把她的脑袋踹在脚下!
  韦明德奋不顾身跃过去,加财一个前扑,扑过去。
  见纪沉鱼不慌不忙,手中举着一个东西喷洒过去,顿时,一股子桂花头油味儿散开,头油正扑在黄马眼睛上,黄马身子一歪,马蹄斜了过去,身子乱扭乱动,眼睛上蒙了一层头油。
  “真聪明!”韦明德得清楚,喝了一声,他和加财都到了眼前,一人拉住纪沉鱼的左衣袖,一人拉住她的右衣袖,齐齐一带,纪沉鱼退了出去。
  到外面,三个人一起松一口气。韦明德体贴地道:“我一个人行,加财小哥送侧妃娘娘去安全的地方。”
  “哪里安全?”纪沉鱼沉着的说了一句,鞭炮依然不断往这里扔,外面已经有刀剑相击声。这明显,是一场有阴谋的暗杀。
  火药味儿,呛得人要捂住口鼻。纪沉鱼没了长袖,只用短袖盖住鼻尖,加财对她招招手,带着她走入火药浓雾中。
  危险,近在咫尺。
  忽然有一把刀,直击而出。加财飞起一脚踢出去,再在捂着的布巾下大骂:“准再砍!”这刀,是自己人的。
  再走几步,削出一把剑!加财手中有剑,“砰砰”几下子打回去,开出一条路,已经不分敌我。
  殿下怎么样?加财只担心这个。
  纪沉鱼的手指,摸了摸怀里硬硬的一块,那是逃跑的银子。
  头上的首饰,哪一天都不少。这位殿下,从来不小气。
  金簪子,缠丝宝石花钿,镶珠耳环,手上是珍珠手串,还有几个戒指。纪沉鱼耐心的辨着方向,一会儿好回来取马。
  她恨不能加财被人缠住,她可以回到马棚里去。才这样想,如她所愿,一处硝烟味儿薄弱处,跳出一个使双刀的大汉,一就是草莽君,缠住加财,和他拼斗起来。
  时不可待,正是时候。
  纪沉鱼装着害怕,转身就走。加财急了:“哎,别乱跑,路在那边……。”出于谨慎,敌我不分,也不能大喊侧妃娘娘,要知道殿下也好,侧妃也好,全是靶子。
  鞭炮声“砰砰”炸着,各处一片硝烟。不时,有喊杀声。王队正伏在地上,鬼鬼祟祟寻着路正要走,一只绣花鞋过来,踩上他的手掌。
  “啊……”他鬼叫起来,纪沉鱼吓了一跳,缩回脚抱歉地道:“对不住。”另一大手过来,宗异邦粗声大气:“给我迎战,不许跑!”
  他拼杀到这里,脚底下碍事的人本来不想理,这驿站的兵全是怕死鬼,鞭炮来时就全趴下,喊也没有用,再见有刺客,风吹一般的全散了。
  这鞭炮中不知道加的什么料,硝烟味儿特别的浓重,烟雾也难散去。凭着声音,宗异邦抓回王队正,把他往烟雾闪光处一扔,再就不管。
  王队正直对着光闪闪而去,“啊”地一声大叫,危急之中一个驴打滚儿,才避开来迎面的剑光。落地时心想拼了,狠命一滚,正撞中一个人大腿,把他撞飞出去。
  宗异邦喝彩:“好啊,好!”忽然想起来不对,大声问王队正:“刚才踩你的人,你到是谁?”这里有绣花鞋的,只能是殿下的两位侧妃。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行。
  王队正撞飞了人,再一滚到了一处,咬紧牙关,死也不理他。出又出不去,不是刀光就是剑光,他索性平卧地上装死,要是有人踩到自己,就当自己是个台阶。
  没一会儿,他被人踩了好多脚,也坚决忍住,死也不呼痛。
  纪沉鱼总算回到马棚,硝烟味儿中,多了马棚的味道,她庆幸一下,浑身上下舒坦得不行,自由的细胞无处不活跃着,游走全身。
  “叮叮当当”的刀剑声,听来犹如仙乐。呛人火药味儿,也好像不那么难闻。
  马棚里,勉强可以得清楚,所有马匹乖乖都在,韦明德也在迎战,一会儿身影在马棚东,一会儿又转到另一边。
  他不到自己,正是牵马的时候。
  纪沉鱼的手才摸到千里马时,天地间,忽然澄清。玉宇显现,一切恢复原来,都得清清楚楚。
  就是月光,也帮忙似的出来,洒得一地银月,还是一轮满月。
  今天又是十五,纪沉鱼恍然想起来。
  因为这清楚,她见许王殿下站在正中,足有十几把剑指着他。离他最近的,是一个黑衣少年,干瘦又削,和竹子差不多,个头儿又不低,笑得比别人阴险,是得意的笑:“殿下,让你受屈了!”
  守礼形容潇洒,身子挺立。他手中空空,什么也没有,丝毫不被剑尖所动,冷冷道:“你们走不了,本王奉劝你们,放下武器,我饶你们不死!”
  “哈哈……”狂笑声,夹着狞笑。黑衣少年剑尖毒蛇般的前指,抵住许王的肌肤,有血,沁了出来。
  所有人白了脸,那里是殿下的脖颈处,再进一点……
  寂静无声,只有清冷的风吹起着。
  纪沉鱼的心,乱了。
  驿站里的兵跑得不见人影,地上倒有一个,王队正还趴着装死。许王殿下的兵不少,不过这些人全是江湖豪客那种,以一当几,应该没有问题。
  他们面上笑得不堪的,笑得让人恶心,笑得口水滴哒哒的,纪沉鱼要想安全溜走,必须是在许王控制场面下,至少许王可以相信,而这些人是强盗,有没有人性都不知道。
  许王让纪沉鱼相信的,就是他比强盗有人性。
  纪沉鱼飞快且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些人长得奇形怪状,都很凶残,如果能让许王脱身的话,许王收拾场面不是一时三刻能好,她走的机会太多太多。
  马棚后面,转出来一对争斗的人。韦明德一亮相,黑衣少年震动一下。和韦明德对打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紧包着头发,占着下风很是狼狈。
  王队正悄悄的,伸出一条腿,准备慢慢的,不让人察觉到的爬走。前方,是走廊下面,只要爬几步就到。
  他无声无息伸出自己的一条腿,可见他的腿实在爱挡人,好巧不巧,中年女子一步跳过来,正点中他的脚尖,王队正惨叫直入云霄,中年女子一个趔趄,韦明德一跳过来,剑尖刚点上去,黑衣少年失声呼道:“明德弟,手下留人!”
  “平事哥哥,是你!”韦明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瞬间分辨出平事是敌非友,挽了一个剑花,剑尖还是指中中年女子,冷笑道:“你放手,我放手!”
  他竭力地认了一下中年女子:“这是江湖上有名的辣手名剑辛五娘吧?”他有些动容:“我隐约听说你在干这勾当,我还不信。”
  瞪起眼来:“我和殿下去找过你,你可曾知道!”
  平事怒声道:“闭嘴!”
  许王悠悠然开了口:“原来是前大司空的孙子,你只找我,你收剑,我正要和你单独谈谈。”剑尖又近了一步,这次不是一滴子血,而是一行血流下来。
  韦明德大怒,手中剑尖也往前一指,中年女子顿时也流下血来,他红着眼睛:“放手!”平事也红了眼睛,怒声道:“你不放手,我就先斩他一指!”
  左手一翻,亮出一把雪刃,平事近乎于疯狂:“你拼不拼!”中年女子慨然道:“好!殿下的手指,比我的值钱!”
  韦明德身子颤抖着,血全往脑袋上涌,但是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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