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三千-第2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时候看你如何准备一群可疑伏兵给他们探查。”
“伏兵?”叶青璃笑着摇头,“有时候不一定非得将事实摆在眼前,才能达到目的。”
肃亲王府。
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如今肃亲王战功赫赫,俨然已经成了朝中一跃而起的红人,昔日那些,与肃亲王关系不怎么熟络之人,今日都是纷纷提着贵重的礼物,上门恭贺。
一时间,肃亲王府门前若市,绫罗绸缎的宾客就更是络绎不绝,老管家签收礼品,签的手都软了,激动的差点没老泪横流,王府自他管事,已经多少年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那边,老王妃与侧妃,并带着几个小姐,正与安置在西苑的众贵妇们,喝茶寒暄,每每谈到肃亲王的前程,与玲玲郡主的好夫郎,老王妃就是在忍不住眉梢的得意,那时将如墨一通好夸。
不过比起这边的花团锦簇,后院书房,就要显得十分寂静了。
一来地方偏僻,二来,肃亲王喜静,管家自然不敢将宾客往这边引。
“王爷,前堂宾客几乎已经到齐,您……”随从小心翼翼的上前禀报。
就见,清冷的庭院内,肃亲王一身简洁的华服,正端坐在石凳上,品着一壶香茶,目光深邃而幽远的望着假山上,厚厚的白雪,许久才道:“你何时见过本王招待过宾客?”
那随从一愣,心道,那是因为您多年不得皇宠,门庭自然萧条,可如今,不是风向变了吗?
肃亲王薄凉的目光内,闪过一抹浓浓的讥讽,“过去本王不得势,他们各个避如蛇蝎,如今不过暂且得势,就都纷纷来贺,这样的庆贺,本王可不敢要。”
正说话,外面匆匆走来一人。
正是上次与叶青璃购买雪橇之人,只见他平日一脸的笑纹,今日却显的十分严肃,“王爷,果然如您所料,睿王回帝都了。”
“嗯,知道了。”
淡淡的应了一身,肃亲王继续老神在在的喝着茶,面对府上的大喜,半点不急的样子,并且邀请自己的亲信,“建成,你也要尝尝吗?这茶着实不错。”
那被唤作建成的亲信,一脸苦笑,“王爷,要变天了。”
“嗯,知道。”
“王爷,太子殿下忽然说身子不舒服,估计得迟些时辰过来。”建成犹豫了一下,继续禀报。
谁知他家主子,继续如老僧入定一般,点着头,“嗯,知道……这茶真不错。”
“……”
城外。
风南烈一阵风似的,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精锐,就奉太子之命,去了那密信中所提到的山谷,可是当他距离目标,越来越近的时候,脑子却清醒了。
那可是潜伏着的兵马啊,自己这般愣头青的闯进去,俨还有命回来,一念至此,他越发的心头烦乱,大喝一声,“停。”
因为骤然间下的命令,周围亲信纷纷不及反应,却也及时勒住了马缰绳,登时,马嘶声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伴着遮天蔽日的烟尘,风南烈游移不定的坐在马背上,眼底却是精芒窜动。
“殿下,怎么了?”一名亲信上前询问。
谁知沉思中的风南烈忽然抬起头,双目如电的就瞪住了那亲信,喊道:“你。”
“殿下有何吩咐?”那人不明所以。
风南烈却是冷声一笑,“当然为本殿下尽忠的时候,看到了吗?根据密报,那片山谷极有可能藏匿乱党,你带几个人过去探查,一炷香后回来禀报……记住,这是替咱们太子爷办事,若立下大功,必许你高官厚禄。”
风南烈先是用金钱名利,诱惑了那亲信一把,但心中却在暗暗盘算,一炷香足够打一个来回,若此人不能活着回来,便说明那山谷必有问题,而他可以回去复命了。
若此人活着回来,那也算皆大欢喜。
那人立刻便受不了诱惑,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他十分欢喜的点头,“谢殿下提携。”说完,带着几个人,打马而去。
而他们这突然一幕,早已落入了暗处的一双眼睛内,那探子迅速回身,运转轻功,飞快的就转入了一处隐秘的暗槽,“老大,那黑水四皇子只派了几个人过去,自己却留在原地等。”
那口中叼着一根干草,懒懒窝在一角的老大,闻言一愣,口中嘀咕了起来,“青璃说的果然没错,宫里吃皇粮长大的,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去,找个人把那几个兔崽子灭了,然后让那边的埋伏撤了吧。”
文章正文 488 噩梦
“是,老大。”
那探子腿脚飞快的就领命而去。
而那老大不是旁人,正是被叶青璃派到这里打伏击的玄魄,不过很显然,今天的伏击打不上了。他迅速起身,朝身旁的几个人招了招手,“召集人马,动手。”
“是。”
吩咐完手下,玄魄却是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翻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速度极快,穿梭在这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上,转眼就化作了一只小黑点,几个飞快的起落,他就寻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顺风口。
躲在一块被白雪覆盖的漆黑岩石后,此时他距离风南烈的马队,只有数十米远,若非他轻功绝顶,踏雪无声,在加上周围风声呜咽,否则早就被发现了。
老实说,他第一次开始喜欢黑水国的鬼天气。
当然,他也第一次看东方羽这个人比较顺眼了,果然是个兵不血刃的家伙。
想着,玄魄已经从腰上解下了一个鼓鼓的袋子,袋子是由结实的鹿皮制作,上边用皮绳扎的死死的,像是封着面粉一类的东西,不过当玄魄蹲在风口,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倒出的时候,立刻化作了一种灰褐色的粉末,随着肆意的狂风,吹的满天满地都是。
而风南烈等人,就站在风口出。
好在那药粉气味极淡,乍一吸入风南烈等人的鼻息间时,他们并没有发觉什么,只是觉的脑子开始有些晕眩。而这时,玄魄已经拿出了第二个鹿皮袋,灰褐色的药粉,伴随周边的狂风,席卷而起。
直到玄魄将三个袋子里的药粉全部撒完,风南烈等人已经在无声无息间,变的头脑昏沉,“怎么回事?风吹久了,也发昏不成。”有人低低的叫骂了一声。
若普通人吹风久了,自然会脑子疼,但他们可是四皇子殿下身边的亲随,各个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对黑水的气候早已习惯,今日怎么会这般不中用?
风南烈的脑子也开始发沉了,望着眼前茫茫的雪原,恍惚中,他想起了母妃死的那个晚上,是她最喜欢的夏季,难得的一场阴雨天,天降大雨,将院子里的花,打了个七零八落。
母妃病了,病的很重很重,可是他们却不让他去见母妃,说怕病气度到他的身上,他大声的说不怕,可那些太监女官们,就是不让,恶劣的态度,让他此生都不能忘记。
那年风南烈只有八岁,因为母家身份寒微,所以从小就被寄养在皇后的身边,可是他知道,皇后不是他的母亲,那个总是走在众嫔妃之后,小心怯弱,但能屡次为他触犯天颜的女子,才是他的亲身母亲。
尽管不能时常相见,但在风南烈的心中,她便是唯一。
其实他胆子很小,皇后娘娘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能让他害怕哆嗦个半天,但是当他听闻母妃病重的消息,却是第一时间违逆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想也不想的就冲进了母亲的住所。
沉沉的纱帐下,他只看到半截干枯的不成模样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只能无力的垂下。
那一刻,他的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彷徨与无助,他不想母妃死。
依稀间,他听那些太医说,世间唯有血人参可以为母妃续命。
抱着这样的希望,年幼的风南烈立刻赶往皇后的凤朝殿,跪求血人参,可皇后娘年却说,血人参是去年的贡品,只有得到父皇的准许才能被提出国库。
于是他又冒着大雨,在含元殿整整跪了半宿,那一日,他觉的自己的双膝都要跪断了,直到一个好心的太监告诉他,陛下不在含元殿,在五皇子的相思殿。
怀着最终那不灭的信念,他强拖身体赶到相思殿,天已经微亮,他终于迎来了盛装上朝的父皇,当他颤颤巍巍,跪着求他,想要血人参的时候,那个被他唤作父皇的男人,却用一种薄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你五弟昨夜染了风寒,你不来侍疾,管那贱婢做甚。”
原来,母亲在他的心里,只是一名贱婢。
原来,那价值连城,可延续生命的血人参,已经用在了,偶感风寒的风南空身上。
那一刻,他呆呆的跪在了相思殿前,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他好恨,他真的好恨,凭什么他风南空的命就这么值钱,而他母亲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就一文不值。
这件事,几乎是风南烈多年来的一根刺。
此刻,在鬼公子调配的‘噩梦’下,开始在他的心神间,越演越烈,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暮气沉沉的宫殿,母妃那只形同枯槁的手臂,她似乎在唤:“烈儿,烈儿……”
“母妃……”
风南烈茫然无措的站在风中,一如当年那个大雨之夜,泪水瞬间已经打湿了他冷硬的面孔,但很快就被狂风所吞噬,隐约间,他又听到了母妃在唤他。
“烈儿,烈儿……”
“母妃……”
风南空仓皇回头,就见那几个可恶的女官正死死的拉着母妃,不让她过来,风南烈本就激动暴躁的心绪,立时变的不可控制,他挥刀就狠狠的砍了过去。
那可恶的女官登时面露惊恐,被他砍倒在地。
“殿下,你怎么了……”
耳边一声炸雷般的呼唤,风南烈后知后觉的看去,眼前那里还有母妃,而那被砍死的女官,竟是自己的一名亲信……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他的脑子在次昏沉,为了怕在造成刚才的情况,他痛下决定,反手一刀就砍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登时头脑一清,他终于看到,几个身份可疑的人,已经逼近到了他们跟前,而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张恐怖的鬼面具,站在狂风中,颇有些吓人。
之前风南烈中了迷毒,‘噩梦’已经是大失分寸,而他周围的亲信手下,同样也中了此毒,但凡心中有噩梦的人,都会被这种毒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泞,癫狂而死。
此刻,他这些手下们,已经是神智恍惚,当一看到那些鬼面具的人,登时吓的是亡魂皆冒,大乱阵脚,“啊,鬼啊,鬼啊……别过来,别过来……啊,救命……”
文章正文 489 锁玉楼
其中一人,更是吓的双目赤红,跪地求饶,“王兄弟,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找我啊……求你了……”
“是我杀的你又如何,你活着我不怕你,死了我也不怕。”另一名亲信,已经彻底的癫狂,挥刀就四外砍了起来。
风南烈见此,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怒喝一声,“都给我醒醒,有敌人……”
可是他的大喝,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所带来的所谓精锐,居然已经被吓的溃不成军。
而这时,那些鬼面具的人终于动了,先将敌人吓的半死,现在又慢条斯理的拿出弩机,上弩箭,如杀猪屠狗一般要将他们全灭。
忍着手臂上阵阵的疼痛,风南烈惊的已经是额头见汗,他知道,眼下是指望不上这帮手下了,趁机敌人还没有进攻,他猛的抽刀,砍向了马屁股,马儿立刻如发了狂一般,狂奔而去。
风声越发的大了,嘶吼着从他身边咆哮而过。
因为中毒的原因,风南烈只觉的心跳飞快,心中越是对死亡有所惧怕,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一心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可是,他没奔出多远,就见前面的风雪中,隐隐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谁?
他心中大喊着,随着疯狂的马速很快就奔到了近前,待看清那人后,风南烈惊的面部肌肉都僵了,只见,茫茫的风雪间,母妃一身素衣白袍,正凄楚的幽幽望着他,朱唇轻动,似乎在唤:“烈儿,烈儿……我的烈儿。”
不,不对。
母妃去世多年,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风南烈到底还是心坚似铁之人,立刻咬牙驱逐了心中的噩梦,眼中明明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母妃,可身体依旧驰马冲了上去,这绝对需要一种庞大的勇气。
“啊……”
就在他的马,撞上“母妃”的时候,风南烈骤然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伴着满面滚滚而下的热泪。
而也就这时,那风中凄楚的母妃,忽然就化作了一名漆黑劲装的男子,英俊的脸孔,双眸如星,微哧的唇角,恍然间,向他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
下一刻,那人迅速从身后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一声叱喝,他整个人就如一头迅捷的豹子一般,猛然冲了上来。
一个人要飞身撞马吗?不,从某种程度上讲,玄魄本身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刀。
“嘶……”
随着一声绝望般惊天动地的哀鸣,伴着大股喷溅出的灼热鲜血,那可怜的马儿,已经被玄魄一刀砍断了脖子,在无半分生还的机会。四蹄无力的挣扎,最终轰然倒地,溅起了一地想雪毛子。
而马上的风南烈,也在马儿惨死的瞬间,如被斗败的猛虎,惨然落地。
一把滴着血,依旧寒光闪闪的长刀,已经不偏不倚的横在了他的咽喉,耳边,隔着呜咽的寒风,传来一声凉凉的感叹,“四皇子殿下,可有想过会有今日的死法?”
风南烈望向玄魄的目光,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更多是愤怒,“你们究竟是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玄魄冷冷一笑,却并没有打算回答,“你与太子多年排除异己,死在你手上的忠良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过来,至于我嘛,你就当某个忠良之后吧。”
……
黑水帝都。
锁玉楼。
这里是帝都最大的玉石楼,每日来往此地的宾客,非富即贵,今日,许是肃亲王府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