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王之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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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立时傻了,问安子怎么办。安子也神志恍惚,一下趴在他的肩头,道:“管他呢,我……我跟你走……就行……行了。”说着,舌头就触到了他的耳朵。一股热浪席卷而来。
朦胧中,只觉安子按了什么键,整个房间立刻一分为二,孟涛被生生隔在了外面。安子朝张震轻轻哈了一口气,他便骨头酥软,昏沉沉闭上了眼。待他睁开眼时,分明已卧在了皇上的寝宫,粉红帐下,安子一边浪声喊着皇上,一边轻解罗裳。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已被一双玉手紧紧扣住。
他感到自己正一点点被吞噬。从头颅到脚趾,眼看最后一点都要归于无形,他哇地叫出声来。摇摇头,原来是一场梦。他感到自己裤子已经湿乎乎一块。环顾左右,安子正趴在他的肩上,而那个醉倒在地的人,口里还喃喃自语:“不能拍,不能拍。”
9
那一夜的神交,让张震仿佛陷入了一个魔法,终日对安子想入非非。以至于每每听人说“神交已久”,便有些心痒痒。
第二章 谁是地王(7)
尤为痛苦的是,当他正闭目神交的时候,偏偏接到蓝菲菲的电话,她催问水产市场那块地到底怎么办。他好一番苦口婆心,劝她知难而退,等市场冷静下来再行动,她还鼻子哼哼满口抱怨。他不得不再次将这两个女人进行比较,结果是判若云泥。
于是,他有一个大胆的假定:如果要在她们之间选一个红颜知己,他会断然选择安子;如果再进一步,这块地一定要在她们之间作个决断,那也非安子莫属。
但当他想起与蓝菲菲的种种过往,又会为这种假定不寒而栗。他暗自祈祷,这样的选择题,一辈子也不要碰上。
然而,难题终究来了。安子带着她的娇嗔,再次来到他面前。“孟涛说他必须拿下那块地,不惜一切代价。”她说“代价”的时候,眼睛扑闪着火花。
张震问为什么,她转着眼睛道:“因为嘛,他需要。”
见张震一头雾水,她又凑到他耳根,*地说:“就像你需要我一样。”
安子告诉张震,远通集团已做好争夺水产市场的一切准备,包括现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争取不上拍卖会,问张震有何办法。张震沉默片刻,将自己正在起草土地市场报告一事和盘托出了。
安子往他脸上轻轻一拍:“好样儿啊,早知道我们张大区长是改革家的料。这报告要是递到书记、市长手里,那就是新时代的‘公车上书’了。没准,给你来个连升三级呢。”
张震腼腆地笑了。
有了安子的鼓励,张震开始快马加鞭。几天下来,他走路都有些轻飘飘。但看到自己厚厚一沓学术成果《当前城市土地出让的问题与政策建议》,他又不禁喜从中来。他想先让唐达林看一看,再分别呈送给区委书记、区长和市分管领导。他认为自己是真诚的。作为行政管理硕士,又刚从党校毕业,他应该有所表现,况且,这本身是他工作所面临的问题。
然而,当他激动万分地给唐达林打去电话时,却被浇了一瓢冷水:“你小子是不是也太不成熟了?运营城市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有点成效,你却去唱反调。你想想,不拍卖土地价值怎么能最大化?不拍卖财政怎么增收?不拍卖又怎么能说明是阳光土地?你去问问,有几个市领导会认为地价房价不该涨?陈建功抓城建抓房地产,那一个狠劲,你还不明白?”
一连串的质问让张震有些急了:“但现在形势不一样啊,中央刹车刹得厉害嘛。”
“什么不一样?只要地方财税收入方式没变,一切都一样。”唐达林觉得张震太不可思议了。
张震一听,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但就此罢了,又心有不甘。进退失据间,一个惊人的消息劈头而来:城运集团董事长向伟达被“双规”了!
他不寒而栗。上周,他还跟向伟达同桌吃过饭,两人还就土地出让方式交换过意见。在他眼里,向伟达是一个低调的人。多年来的卖地生涯让他就像一个土地爷,来去无踪,灰不溜丢。尽管一手制造了多个地王,媒体上却很难找到他的名字。据说上次60亿地王震动全国,他还去外地躲过几天。
虽然向伟达以卖地为业,但私下对地王现象还表示过担忧:拍吧,拍吧,这样拍下去,迟早要出事!没想到,出事的竟是他自己。
更让他震惊的是,有消息说,接替向伟达的人,很可能就是大哥唐达林。虽然是平级调动,位置同样显赫,但毕竟是坐在一个火山口。
第二章 谁是地王(8)
果然,没过几天,唐达林的调令就下来了。这么快的新旧交替,让张震深感官场莫测。他专门请大哥到家喝了一次酒。只有家里说话最方便。
唐大哥到的时候,张震已将老婆打发出门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等着兄弟俩大干一场。唐达林搓搓手,四处瞅瞅问:“弟媳呢?”
张震说:“她出去了,给我们二人世界呢。”
“你小子,是不是带女人回来,也让她给腾床啊?”唐达林笑道。
“我靠。”
两人打趣着,就对着酒菜干了起来。平常应付女人,都喝红的。这回哥俩在一起,自然是白的。也没什么套话,一瓶20年的茅台,很快就干掉一半。
趁着酒劲,张震慷慨地举起杯来:“大哥,兄弟真心祝贺你。”
“贺个鸟!”唐达林大手一挥,“兄弟之间,喝酒才是真的。”
“对对对,喝酒喝酒。”张震说着又举起杯,余光瞟着大哥,见他举杯扬脖,豪迈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影,便心里一紧,吱的一口干了,“大哥,说真的,没想到向伟达突然就糟了。更没想到,接替他的是你。在我看来,你可是局长人选啦。”
“别乱说,我可没想当局长。隋局还年轻得很啦。再说了,当了局长又怎样,说哪天把你拿下就拿下。你看世界上什么保险都有,就是没保乌纱帽的险。所以呀,让我当当董事长,我也乐意。以前只管地上面的事儿,就没管过地。现在,从最底层管起,你们这些上层建筑啊,都得找我。哈哈。”唐达林明显有些醉了,说着拍了兄弟一下,“以后呀,有什么好地,就给留着。地款嘛,能拖就拖。哈哈哈……”
张震笑了笑说:“大哥,说实话,要从实惠来讲,这个位置抵一个半厅官,那可是天大的买卖呀。只是兄弟觉得,现在这位置不好坐,火烧屁股。再说,那个向伟达刚犯事,晦气。”
“妈的,你整天跟一个老女人厮混在一起,就没觉得晦气?”唐达林挖苦道。
“唉,别提了。”一提老女人,张震就有些头大,“有个问题正想跟你商量呢。现在两个女人都想要同一块地,你说咋办?”
“两个女人?除了蓝菲菲,还有谁?”唐达林举起筷子道,“你小子的浑水,我可不想蹚了,弄不好惹身骚。”
张震只好暂且不提。大哥现在哪有心情管这些?况且,今晚这酒,还是喝得纯粹一些好。
10
听说唐达林调任城运集团董事长,蓝菲菲立即开始了行动。当然是从妹妹蓝月月身上寻找突破口。
为此,她特别安排了一场野外狩猎,地点就在200公里外的铁娘山。在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这里曾活跃着一支女子游击队。近年来,当地大力发展红色旅游,硬是将这郁郁葱葱的名山搞成了革命圣地。前不久,一家新加坡旅游集团,大胆引进了一个上千亩的国际狩猎场,宣称要别开生面地搞爱国主义教育,让新时代的人真切体验当年的枪林弹雨。果然,一开张即引来无数游人。
唐达林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信念是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结果半天时间只打掉一块树皮,一气之下,便让馆子里杀了几只野鸡,一边吃一边嚷着下次再来,要在密密的树林里,跟野猪、野鸡拼到底。作为“英雄前辈”,他坚信,没有枪,没有炮,自有开发商给他造。这次月月一来电,他立即爽快答应了,称要带年轻娃娃见识一下什么是神枪手。
由于一贯的低调,唐达林选择了轻车简从,亲自驾着那辆随时可能退役的丰田越野车,在晨雾中上路了。一个半小时就逼近了原始森林。窗外莽莽苍苍,层林尽染,月月不禁叫出声来。此时的唐达林,早已热血沸腾。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谁是地王(9)
更令他激动的是,刚一下车,月月就变戏法般地拿出了一把雷明登新款猎枪。这玩意至少值两万美元。最关键的是,有钱也难弄到货,连管理员都啧啧称奇。扛着这家伙,唐达林感觉异常神勇。飒飒秋风中,他率领着美女,高唱着《游击队之歌》,一头扎进了禽兽的世界。在阴森可怖的树林里,他忽儿蹑手蹑脚,忽儿左冲右突,像鬼子又像怪兽。美女呢,看上去就是一条妖娆的尾巴。
然而,一小时过去,连一根毛也没有发现。
操他妈哟!正骂着,突然一声巨吼,月月哇地叫了起来:“老虎!老虎!”
唐达林寻声望去,果然有一只老虎在三十米外的丛林里半蹲半卧,血口大张。他不禁毛骨悚然,一把将月月按下。此刻,“机遇与挑战并存”之类的废话,竟变得如此真切。打吧,中了是犯罪,不中是自取灭亡;不打吧,又坐失英雄良机。犹豫间,他情不自禁举起了枪,瞄着瞄着又放了下来。如此再三,让月月叫也不是,笑也不是,唯恐惊动那猛兽。
在他们的注视中,老虎慢慢站了起来,警觉地环顾四周。两人死死趴着。时间开始凝固。老虎似乎发现了他们,凶神恶煞地看过来。看着看着,就一跃而起。哇!月月一把将唐达林抱住。
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枪响,老虎从半空坠落,重重摔在地上。血,从它颈部涌了出来。
唐达林一下子瘫在地上。
过了十分钟,两人才从恐惧中挣扎起来。走过去一瞧,不禁失声大笑。这家伙竟然是人工制作的假老虎。那骨架早已瘫软,虎皮松松垮垮。
“我靠!这里也闹假老虎?!”唐达林叉着腰杆,恼羞成怒地说。
假老虎让周正龙声名狼藉,却让唐达林威风无比,尤其是在月月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他们一路疯狂扫荡,弄得森林里枪声隆隆,草木惊心。
凯旋时,已是日落黄昏。山峦上的天空,连同月月的脸颊和内心,都被染成了玫瑰红。唐达林神采奕奕,挺括的身躯,矫健的步伐,怎么看都像年轻了十岁。两人相扶相携,跨沟壑,爬险坡,似乎早已忘记了周遭的存在。
用完晚餐,早已月升日沉。清风明月间,两人畅谈起人生。月月说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华尔街的银行家,但现实逼迫她回到国内,回到一个暴发的城市。在这里,她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些颐指气使的暴发户,按他们的指示,把来历和去向不明的钱划来划去。而其中,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与房地产相关。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有些抱歉地笑了。
唐达林摸摸她的头:“小丫头也有大理想啊。不过,就是在美国,房地产也是个显赫的行业。做了华尔街的银行家,每天也得跟他们打交道。”
“呵呵,那倒是。”月月笑笑说,“华尔街倒也不见得干净。哪里有资本,哪里就有肮脏。”
“哈哈,精妙。对了,你为什么要回国呢?”唐达林一本正经地问。
“唉!”月月叹了口气,“一个弱女子,天涯孤旅总让人不放心。妈妈每次打电话都哭。姐姐也希望我回来,帮帮她。说到姐姐,唉,她真不容易!”
“房地产,本就是男人的战争嘛。”唐达林关切地说,“不过,女人也有女人的优势。你完全可以帮帮她嘛。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学识。”
“我也不知道怎么帮,我压根儿不想去她那儿。现在,外来巨头那么多,哪家不是几十、上百亿的年销售额?能跟他们拼吗?政府、银行,谁不愿意傍大款啊?像她这样的小开发商,真是生不逢时,要钱没钱,要地没地。要是早五年起家,也没这样被动。现在拿块地,差不多命都要搭上。”月月说着有些哽咽了。月光下,那张姣好的脸蛋,已是烟雨迷蒙。
第二章 谁是地王(10)
唐达林心里一酸。他抱着后脑勺,在山石上躺了下来。秋风拂过,是阵阵凉意。月亮在天上泛着蓝光。他知道,月月接下去会说什么。他将无以作答。毕竟,他刚刚履新,前面又有向伟达的警示。投在他头上的,不是聚光灯,而是X射线。
但是,他没有理由不听她说下去。甚至,在感情上,他希望她说下去。
“唐大哥,说来你可能不信,姐姐现在巴掌大的一块地都没有了。去年以来,她先后参加了十多块地的竞争,都无功而返。即便挂牌,也是阴差阳错,明明前面无人问津,偏偏在最后半小时被人超出。这里面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姐姐也不想太违反原则,只希望同等条件下,多一些机会。哪怕只是信息。这只能求求你啦。”月月说着趴了下去,一脸幽怨地盯着那救星式的人物。
唐达林拍拍她的头,像父亲一样把她搂在怀里。
她听到了好男人胸口才有的重音。她用手梳那中年的短发,用嘴亲那沧桑的额头。两个人的鼻息渐渐成了风暴。
月光下,一只大手握住了那饱满的乳房。
她听到了自己的呻吟。
11
第二天,蓝菲菲就向唐达林表达了自己的战略决心:用最小的成本、最快的速度,拿下水产市场项目。
这让唐达林着实有些为难。首先,这块地属于CBD规划范围内的重点项目,市领导会亲自关注;其次,该项目竞争者众,很可能又是个地王,她压根儿无此实力。况且,这块地暂时还没划归城运集团,他根本无缘置喙。
这事儿必须找张震谈谈。
想起那天晚上张震犯难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事儿很复杂。当时,他粗暴地打断了话头,现在又由他主动来挑起。
他在电话里一提,张震就哈哈大笑:“这下终于轮到你操心了吧。”
唐达林问另一个女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比蓝菲菲还*十倍。
张震敲着桌子,说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