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十三岁-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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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娇娇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呆滞,一口一口的接下食物,却不能言语。接受他了吗?也许在她的心里,她已经不能控制的靠向前去了,但是…慕容娇娇的目光沉了沉,他们是不能的。
吃完一碗燕窝粥,南宫辰轩的薄唇上难得露出了笑意,他放下空碗,挥手让月儿和锦瑟退下。月儿和锦瑟也舒了一口气,高兴的退出了大殿。
南宫辰轩凝视着慕容娇娇,淡笑着抬手抚上她精致的容颜,轻柔的声音似阳光一般的温暖,拂照进她的心里:“母后,不用担心,所有一切会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我都会扫除。”
慕容娇娇怔了一下,目光碰触他眼底的深沉,她懂他的意思,更明白他的所指。原来当年在深宫里,他已经不着痕迹的让安太医配置了绝后的药丸给其他皇子服用,不仅绝了他们的前程,更是杜绝了他们子嗣对皇位的窥视。这手段何其狠戾、卑劣,不过,这件事南宫辰轩做得出,她却也不稀奇。
因为,他今日的种种,她都有参与,他的罪孽行迹,她也都了然,甚至,有更多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他当年迎娶卢氏为太子妃,更是她提点的。她的罪孽不必他少,或者说,在这场没有血腥的杀戮之中,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吃了一些东西,慕容娇娇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生气,不再似刚才那般虚弱气短,她已不再那般刚毅决然,却依旧淡漠的道:“他们不过是几个太后手中的棋子罢了,最可能夺位的南宫辰宇已经在六年前死了,贤贵妃也已经作古,潇家和纳兰氏的人也被充军,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南宫辰轩目光微微的沉下来,他突然起身,蹲在慕容娇娇的身前,她一怔,想要闪躲,而他则是握住了她青葱的双手,抬头凝视她,那神色,坚毅笃定,甚至决然。
“但是他们会以朕与母后在一起的事情而散播流言,趁机取缔”南宫辰轩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阴沉无比,慕容娇娇惊住了,而南宫辰轩却继续道:“娇娇,我说过,我要皇位是因为想要得到你,如果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让我拥有你,那么我绝不手软。”
曾昔往事瞬间在脑海中翻滚:
“做了太子会如何?”
“太子就是储君,是将来要代替你父皇成为大周天子的人,天子,就是皇帝。”
“做了皇帝是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做了皇帝,就可以拥有整个天下。”
“那等儿臣做了皇帝之后,母后也是儿臣的了,母后永远都不会离开儿臣了,对不对?”
“等轩儿做了皇帝,母后就是大周国的母后皇太后,当然不会离开你。
“只要母后不离开我,轩儿就会好好听母后的话。”
慕容娇娇的目光闪烁不定,惊诧之余更是有一种宿命的纠缠不休感,她想起身逃离,无法再看南宫辰轩的眼。但南宫辰轩却猛地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让她身子一颤,随之,他跪在地上,将头靠在她的怀中,紧紧的拥住她,不给她丝毫反抗的余地。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慕容娇娇曾经一度疑惑,为何南宫辰轩会纠缠自己到如斯地步,但却未从想过从他青涩倔强的时候,他就已经…
慕容娇娇的身子僵直着,她有些错乱'的道:“不能,轩儿,我们不能…
“你是我的”南宫辰轩打断了她的话,将自己的面容埋在了慕容娇娇微微发颤的怀中,大口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幽幽的铃兰香气,强壮的手臂环住她的纤细无骨的身子,多少年了,每一刻的思念就似噬骨一般的疼痛,就连梦中都会摇曳着那斑驳娇媚的身影,他一直都相信,就算铃兰发不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但她一定能够明白他的心,所以,他强迫她每日带着铃兰,让她知道,他的心思就如同这虽然像铃铛,却不能发生这禁忌声音的铃兰一样。
慕容娇娇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只能无助的闭上双眼,但南宫辰轩却不容许她再逃避一般的猛地将她从椅榻上拉了下来,与他一同一起跪在地上,随后,他紧紧的拥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压住她的红唇……
夜色悄然无声的降临,银色的月光笼罩在整个行宫中,清台上,一片苍茫的白,幽静无声。
寝殿中,飘飞的碧影纱上,南宫辰轩的身影高大而孤独,立在窗前无声无息,他漆黑得几乎足以融入夜色的眸中,映着天空中残缺的月色,俊美的面容刚毅冷清。
床榻上,慕容娇娇已经睡熟了,她用完晚膳之后坚决不容许他在踏进这里,逼迫他给她一点考虑的时间,因为,深秋狩猎的时辰还未到。她还是不懂,不懂他的焦躁的已经容不得一点时间的考验,他想立刻就能贴近她,时时刻刻相对,可是,她终究还是将他拒绝在心门之外。
深夜,她睡熟了,他甚至用了一些手段,在合欢香里添了一些助眠的香料后,才悄然无声的潜进来,为的不是想得到什么,而是想与她在同一个寝宫里。
清风阵阵,吹凉他所有的期盼和一丝丝的希望,甚至她在梦中,他想偷得一个轻软的吻,她都会无意识的蹙起秀眉,然后微微闪躲。或许她没有察觉,但是他的心却被刺痛了,生生的疼。
南宫辰轩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冰,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眸,从窗前走开,慢慢的来到她的床榻前,隔着幔帐,他几乎就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即便闭着双眼,他也能看到她娇媚如花的容颜和那双决然的清透双眸,他的心一寸一寸的被揪起,他甚至有些承受不住的抬手捂住,紧紧的抓着衣襟。
脑中回想着她今日对他说的话:“人世间的爱情只有两个名字,‘得不到,和‘已失去,。”
他的心骤然疼痛,问她:“那我算是前者还是后者?”
她不说话,只是静默。如果他逼迫她,她便会闪躲,甚至远离,所以,他似乎只能保持着现状。
“告诉我,你还想要我做什么?”南宫辰轩慢慢的睁开双眸,呢喃一般的说道,随之慢慢的掀开幔帐,看着她睡熟的容颜。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看着自己迫切想要的,却不能接近得到,竟然是这样的痛苦,这种思念和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要让他发疯。
慕容娇娇沉沉的睡着,不知道此刻是否有梦。南宫辰轩轻轻的上前,想接近她的气息,但是离她越近,就发觉自己的心里却是疼痛,他握了握拳头,随后转身从窗格上跳上了清台的边缘,让自己置身在冷风中……
炙热情感的开端,但不会虐很久,亲们看完觉得心痛,不要骂我,我顶锅盖!
70最是伤心不逢时
清晨,阳光从寝殿的窗格缝隙中斜射进来,在汉白玉的地砖上照出了一条细长赤红,硬着窗格上的螭凤菱花图腾,如梦如幻。慕容娇娇睡醒了,她掀开幔帐起身,望着空旷的大殿和冷寂的香炉袅袅升烟,长睫微微颤抖,即便,没有他的身影,但是浮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气息却没有瞒过她灵敏的嗅觉。他还是来过,并且停留了片刻,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选择离开。
起身,月牙色的寝袍拖沓在地,伴随着赤足移步发出沙沙的声音,慕容娇娇走到窗格前,纤细的素手推开窗子,吱呀一声,一阵徐徐的清风扑面而来,吹拂起她的青丝长发,轻抚她的面容。长睫微微颤动,抬头望着今日万里无云的晴空,莫名的心里空落,她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了。
素手勾住窗格上的花雕微微用力,她从来都不曾这般心烦意乱过,即便是当年身陷危机之时也是毅然决然,但是此刻,她却是一个无助而慌促的少女,为那看不见也无法预计的未来担心紧张着。
阵阵的凉风拂过,扬起她的袍摆和袖袍,簌簌的发生声响,垂眸,慕容娇娇望向山野之下那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万物生机怏然,一片通透的碧色汪洋,这里,依旧是终南山之巅的清净仙尘地,只是,短短几日,她却再看到这样的美景时,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心情了。
月儿和锦瑟推门而入,见到慕容娇娇赤着雪白的双足立在窗前,通红的阳光笼罩着她身子,朦胧中,层层穿透那月牙色的寝袍,映出了妙曼婀娜的身姿,青丝披散垂落至腰侧,清风吹动时,轻柔飞扬,那模样简直就是乘风欲去的仙子。有那么一瞬间,她们二人都觉得皇太后要飞走了……
“皇太后……”月儿有些不安的唤了一声,这些日子她们也是难熬的,似乎,从慕容娇娇突然失踪之后,她们之前那美好的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如今,帝王也来了,她们也更觉得压抑了。
六年的时光,虽然清净却快乐,可是现在,月儿垂下头,与锦瑟二人慢慢入殿,她已经不敢再去多想什么了。
慕容娇娇微微叹息,转身走到镜台前让月儿和锦瑟伺候更衣梳妆。锦瑟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串刚刚才穿好的铃兰花手钏,面色有些为难的道:“皇太后,这是皇上今晨用金丝线自己串的,奴婢为娘娘戴上吧。”
月儿为慕容娇娇更上了一件青绿色的百褶罗裙,又罩了一件碧色软烟罗的长袍,听闻锦瑟这么一说时,也顿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退后,让锦瑟给她戴上。
慕容娇娇秀眉微动,转头望向锦瑟所捧的乌木托盘,只见托盘中有一串与她手腕大小正好相符的铃兰手钏,那朵朵鲜嫩雪白,似乎雪珠一般的清透,并且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六年前的宫闱之中,那时,南宫辰轩也是每日命人送来铃兰花手钏,要她一定要戴上。
慕容娇娇不语,锦瑟便捧起那窜手钏小心翼翼的为环绕在慕容娇娇青葱雪白的皓腕'上,将金丝线打成结,用金剪除掉多余的线头。慕容娇娇垂眸看着手腕上的沁香珠雪,抬手拂下了袖笼,遮掩住了铃兰花,随之望向镜中自己渐渐好转,有些红润的面色,淡淡的道:“今日的发髻不要太繁琐,随意即可。”
月色愣了一下,她望着镜中依旧娇美如艳的女子,突然生出了几分决然的错觉,但她立刻掩下心绪,拿起象牙雕螭凤的梳子,慢慢的梳理着那如墨色绸缎一样的长发,随后灵巧的手慢慢的绾起一个简单别致的发髻,只插了两枚白玉雕牡丹簪,又在鬓角戴上两朵珍珠所拼的珠花,耳铛是羊脂玉所雕的铃兰花小坠子。这些东西都是南宫辰轩为她准备的,甚至连脖颈上的羊脂玉锁片上都雕着做工细腻,栩栩如生的铃兰花。
月儿为慕容娇娇梳妆完毕,又从锦瑟所捧的托盘中取了一个外镶蓝宝琉璃,四边纯金抿边,上捧南海珍珠的明黄底座锦盒,慢慢的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对色泽晶莹剔透,玉质温润饱满,在晨曦中闪烁着柔白光泽的羊脂玉手镯。
慕容娇娇曾经也有一对白玉手镯,那是六年前她刚入宫时,南宫浩风册封皇后之时所赏赐的。那样的玉质已算是上乘中难得一见的,但是眼前这一对,却更若凝脂一般,所以慕容娇娇当下就明白这不是自己当年所得的那一对,而是南宫辰轩特意给她做的。
月儿看了看慕容娇娇淡漠的神色,也猜测不出她心里的喜恶,便取了一只出来,笑道:“小姐,这是皇上收集了大周国最好的羊脂玉料,特意请宫中技术精湛的玉匠为您雕琢的一对白玉手镯,看在皇上的一份心意上,您就戴上吧”,说完,有些忐忑的套在了慕容娇娇纤细的手腕上。
一对手镯,就似一对枷锁一般戴上了慕容娇娇雪白的皓腕上,顿时令她的肌肤都散发着通透的光泽,锦瑟见了,也赞叹起来:“人说纤纤玉手,奴婢以前一直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见皇太后戴上这对手镯才明白。”
月儿浅浅的笑,有些不敢看慕容娇娇的眼,径自去捧了鞋子为她穿上,随后搀扶她起身。慕容娇娇垂眸不语,她缓缓的踏出了寝宫。
今日,南宫辰轩将早膳摆在了清台,因为今日风不大,天气亦是晴朗暖和。慕容娇娇来至清台时,只见他闭着双眸,用手抵着额头坐在案几前,那对剑眉紧紧的蹙起,似有无法言表的烦躁一般,整个人也都染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沉郁。
慕容娇娇拖沓在地的百褶罗裙发出细微的声响,但却惊动了冥思的南宫辰轩,他慢慢的睁开双眸望向她,眼神依旧漆黑深邃,但是却带了其他的不明的情绪,他看到慕容娇娇一身碧色,也戴上了他所送的首饰,目光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铃兰花手钏和白玉手镯时,薄唇微微抿起了笑意,却未起身迎接她,好似他害怕自己一起身,靠近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而被她的拒绝伤害一样。
慕容娇娇看着他眼底的深邃和薄唇上的笑意,心口突然有些窒闷,因为在她看来,他此刻的样子就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满身暴戾和痛苦。
慕容娇娇走到他身前坐下,看着桌案上的早膳,垂下眸子,抬手拿起筷子便开始吃,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南宫辰轩则也没有开口,只是挟了一些她平日爱吃的菜放进她的碗里,低哑的声音有些疲惫:“听月儿说,你很喜欢吃山间的野菜和鹿肉。”
慕容娇娇的手僵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碗中的菜,随后默不作声的慢慢吃下。
“朕明天要回宫了。”两个人相对无言,但在慕容娇娇早膳用完之时,南宫辰轩突然沉声说道。
慕容娇娇一怔,抬头望向南宫辰轩,只见他目光幽幽的凝视着她,虽然极为冰冷,但薄唇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道:“我不想逼你,但我如果再这么继续待下去,一定会发疯。”,他说道最后,声音十分生硬。
慕容娇娇长睫颤动,已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头的混乱,她只淡淡的道:“朝政要紧,皇上应该回宫去了,哀家这里皇上不必担心。”
南宫辰轩闭上了双眼,没有因为慕容娇娇刻意称呼自己为‘哀家,而震怒,而是低哑的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就放心了。”,随之顿了顿,睁开眼看了一眼天色,又笑道:“今日天气晴朗,是狩猎的好日子,不如母后陪朕一同去山里狩猎吧。”
“春天是万物孕育的季节,不宜狩猎,皇上若是想尽兴,还是等秋猎吧。”慕容娇娇缓缓的说道,是推托,也是事实。春季万物滋养孕育,这也是为何皇室规定每年秋后狩猎的原因,春季的动物一旦碰触便是一尸数命,而大周国皇族又是信奉佛教的。
南宫辰轩神色微沉,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