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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全球化帝国阴谋与金融潜规则-第7部分

小说: 全球化帝国阴谋与金融潜规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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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们头上,到时候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后记:马科斯在1986年垮台,而菲律宾的对外债务也超过了280亿美元。这其中6?75亿美元来自马科斯亲信控制的公司和由政府机构担保的债务。就像埃伦·奥古斯丁在本书第九章“菲律宾,世界银行,一场冲向尽头的竞赛 ”中写的那样,现在菲律宾人民仍然在努力偿还马科斯时代遗留的债务。   

  第一世界通过离岸银行每年从第三世界国家吸取大约5000亿美元转移来的非法钱财,这已经成为全球精英资金转移的必经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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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3章 黑金:离岸银行的隐秘世界(1)         

  第3章   

  黑金:离岸银行的隐秘世界   

  约翰·克瑞斯滕森   

  吉隆坡,1985年7月。可能是天气太热,也可能是吉尼斯黑啤酒和库瓦西耶(拿破仑)干邑白兰地让我感觉迟钝,但坐我旁边的这个人正说的那些事听起来却仍然令人难以置信。此时,我正与一家马来西亚最大的合资企业——KSM的首席财务官在一起,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在马来西亚华人公会里是位重要人物。整个早上我都在与他的团队以及合作企业委员会会谈,讨论该合作企业存款和投资活动的非常规增长。他们竭尽全力地取悦我。开完会后,我们乘电梯到他们位于商业中心区的办公大楼顶层,那是一个奢华的场所,在那里,他们给我摆了一桌龙虾宴,配的是烈性法国白兰地。   

  随着上来的一道道菜肴,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上面提到的那位邻座似乎对我度过童年时代的地方最感兴趣,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泽西岛——一个英吉利海峡中的岛屿。他对泽西岛作为一个离岸避税港的角色尤其感兴趣。   

  “在那投资安全吗?”他不断地问我这个问题。当我告诉他我对那个地方的金融机构所受监管情况了解不多时,他拐弯抹角地解释说其实他对这些并不关心。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他并不担心监管是否严厉,而事实上,他正在策划一些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合法的事情。   

  放松管制、腐败和避税港   

  我在吉隆坡审查马来西亚有关合作企业的法律和规章制度时,发现了一个可能导致一场毁灭性混乱的问题。这是一个旨在帮助农村存贷款合作企业的法律小漏洞,它给了许多接受存款合作企业(DTC)的董事会机会,使它们能给存款提供较高的利率,这比马来西亚中央银行所确定的利率高一些。由于这个缘故,它们吸收到了数十亿存款,这些存款它们可以拿来投资,而不会受到马来西亚中央银行或者银行与金融公司委员会规章制度的管制。我在那里访问了一些较大的“投资合作企业”,发现它们将这些存款大量地贷放给了企业董事、亲戚和关系密切的亲信,而且这些贷款通常都没有任何担保。①这些资金直接被寄往包括香港、伦敦、新加坡和纽约在内的不同避税港的秘密离岸信托基金或公司。这些存款在市场繁荣时,被投资到房地产和证券市场,而接下来的市场低迷,使其损失高达数亿美元。由于处在离岸金融市场的特殊用途投资机制中,这些资金大部分都无可挽回地损失掉了。1986年,在一次阻止民众对马来西亚银行体系信心崩溃的行动中,马来西亚中央银行不得不中止了最大的接受存款合作企业中24家的交易活动。②   

  对投资者缺乏保护这一点并不令我感到惊讶,因为很多接受存款公司的董事都是马来西亚赫赫有名的商人,他们与执政联盟的政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让我惊讶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在此期间,卷入其中的金融中介公司中竟然没有一家对这些向避税港非法转移资金的行为进行报告或者仅仅是提出质疑,这包括银行、律师事务所、会计师和审计师。我也不是唯一一个注意到这种缺乏职业操守现象的人。很多研究洗钱的专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些用来转移犯罪、毒品走私和恐怖活动所获收入的金融网络路径,与数十年前西方银行和律师事务所为了非法资金外逃和避税所使用的金融网络路径一模一样。奥萨马·本·拉登在2001年时奚落说,基地组织的资金是安全的,不会被美国所冻结。他自夸道,他正充分利用“西方金融体系的缺陷……恰恰是这些缺陷已经成为西方金融体系自身的陷阱。”③   

  我曾经一度极力想弄得更明白,到底这些来自于DTC的资金是如何从离岸银行挪出去的,但后来我发现不可能达到这个目的。离岸信托基金都没有注册,这也就无从获悉幕后那些人的身份。碰上这个无法逾越的秘密障碍,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努力。我就我的发现向马来西亚官员提出警告,并建议他们通过加强有关合作企业的法律来克服这些问题。但是我的兴趣自此发生了转移,转移到如何防止非法钱财从发展中国家流向西方银行体系这些更大的问题。   

  离岸中介   

  完成我在马来西亚的任务后,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回到泽西岛查明离岸金融体系到底是怎样运作的。这不是一个轻松的选择,因为它意味着会丢掉我在发展经济学领域的职业而开始从事一份存有很大疑虑的新工作。而且我知道,无论我个人如何看待这份工作的性质和通常的避税港,我一刻也无法放下我的决定去干别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回到我泽西岛的家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坦率点讲,这个抉择也让我感到畏惧。   

  我在泽西长大,我喜欢这个岛上的风光景致,喜欢它的海岸线,也喜欢它那迷人的传统。尽管我为自己是一个泽西人而感到自豪,但是我仍觉得应该增加更多的阅历,于是我离开泽西岛,在伦敦进行审计和项目评估的培训。当我差不多25岁时,我又开始学习以便能拿个经济学硕士学位,最后,我获得了经济学和法律的双硕士学位。在学习期间,我与英国的一个非政府组织Oxfam2000(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的一些运动参与者取得了联系,开始研究世界上那么多最贫困国家的资金是如何源源不断地流入秘密银行账户的问题。   

  这个研究一直持续到我毕业以后。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在印度工作时,就逐渐意识到由IMF和世界银行所倡导的资本市场和贸易自由化计划使有钱人和资金充裕公司的避税变得更简单。在将资金非法转移到秘密银行账户和离岸信托基金的过程中,避税港起了关键而隐蔽的作用——不仅有利于世界上最富有和最有实力的个人及公司,而且也耗尽了世界上最贫困国家用于经济发展的资金。随着它们的财富大量地消失在离岸区,发展中国家不得不通过举债来弥补减少了的税收收入。这导致了一个恶性循环:放慢的经济增长率增加了经济的不确定性和社会不平等,助长了日益增多的政治风险,从而促使更多的资本外逃。放缓的经济增长使这些国家在维持公用设施和基础设施投资项目时越来越难应付它们的外部债务。简言之,离岸避税港破坏了经济增长,导致了贫困。   

  在查阅了20世纪80年代的学术文献后,我证实目前几乎没有关于避税港的作用和在新兴的全球化金融市场下它们如何相互影响的研究,离岸金融在资本市场和世界贸易的专业文献中少有提及,更别说在世界上财经类大学生的主流教科书中出现了。④这是一个很重大的疏忽,特别是当你考虑到下面这个事实时:有五成的世界贸易经过了避税港,从理论上来看,每天有数十亿美元通过离岸网络输出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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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章 黑金:离岸银行的隐秘世界(2)         

  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工作使我遍历了东南亚和北非,无论行至何处,我总有一个体会,那就是——财富,特别是像来自于石油等矿产资源的财富都正遭受着腐败政界和商界权要的剥夺,这些财富被输出到瑞士、摩纳哥、开曼群岛和泽西岛等避税港的离岸银行账户和信托基金。在这些国家,严重不公与极具腐蚀效应的独裁的结合造成了社会紧张局势,特别是那些著名的石油出口国,在这些国家,极少数权要积聚了巨大的财富,而很多人却连工作都找不到,生活在可怕的贫困中。贫困造成犯罪、刺激暴力行为并助长恐怖活动。从这个角度看,非法钱财流入离岸银行账户与那么多穷国对西方国家普遍存在的愤恨情绪之间的关系也就容易理解了。   

  对尼日利亚财富近乎无休止的掠夺和该国日益滑落到犯罪和暴力的深渊生动地说明了这一问题。根据《经济学家》载文,“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萨尼·阿巴查还是尼日利亚的独裁者时,尼日利亚中央银行有一个固定的指令,即每天将大约1500万美元转入他的瑞士账户。”如果没有一个大的金融专家团以及能够从为犯罪和主要金融体系提供中介中获得好处的离岸政府官员形成的基层组织的默契配合,这样大规模的贪污是不会得逞的。全世界有大约100家银行都参与处理阿巴查掠夺的财富,这包括一些鼎鼎有名的银行,如花旗银行、汇丰银行、巴黎银行、瑞士信贷、英国渣打银行、德意志银行、摩根建富证券公司、德国商业银行和印度银行。根据国际政策中心(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Policy)的洗钱专家雷蒙德·贝克的研究,“随着阿巴查的财富被估定为30亿~50亿美元之间,很多银行都开始对这笔钱虎视眈眈,希望能拿到这笔巨款,给这笔钱提供一个庇护和管理场所。”⑤   

  阿巴查的非法所得中,大约有3亿美元最终落户于位于泽西的银行,毫无疑问,泽西银行都知道这笔钱的来历,它们对为这样一个政治风云人物管理这笔资金收取高额手续费。不必说,在阿巴查倒台后,当国际压力最终迫使这笔贪污赃款被遣返尼日利亚时,银行一分钱的费用也没拿到。虽然曾给这个非洲近代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提供帮助和支持,但没有一个职员受到指控,更别说受到任何方式的处罚了。相反,泽西官员们还大肆吹嘘他们在将这笔钱遣返回国的过程中是怎样的尽心尽力。   

  简单地说,南半球如此大规模的腐败行为,没有富裕国家金融机构的参与是不会成功的。尼日利亚一直都位于透明国际(Trans Parency Inter?national)的全球腐败指数排行榜榜首,但是,我们很难反驳前尼日利亚教育部长阿里亚·法风瓦教授的说法,他在2005年曾说道,瑞士“因藏匿、怂恿和引诱世界范围内的侵吞公共财产,将这些贪污所得保存在他们的地下保险库中以保证其安全”,应该位列最腐败国家名单的榜首。⑥   

  在很多西方国家,银行和其他的接受存款机构都被要求执行详尽的检查,以确定它们存款人的真实身份和他们的资金来源。在实践中,富于灵活性的官员们私底下向我透露说“认识你的客户”这一标准,在实际处理中经常只是一个可选可不选的标准,没人关注他们的客户是否在逃税。近年来,在阿巴查这样的政治大亨事件后,这些应予关注的检查措施得到了加强。但是银行仍然不愿意执行“增强型”的稽核任务,部分原因是因为涉及费用成本,更多的是因为它们更愿意对它们的客户行为的合法性听之任之。   

  从我个人的经历来看,在实践中,很多律师、银行家和逃税者沆瀣一气,他们从为这些逃税者处理赃款中获得大量手续费收入。还有什么能更好地解释为什么德高望重的美国瑞格士银行在它的“了解客户”文档中这样描述它的一个政治大亨客户呢:“客户是一位从事私人投资的客人,定居在巴哈马群岛,该客户是处理受益人投资需求的中介人,现在该客户是一位在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功的已退休专业人士,在他的一生中,他有条不紊地积累着自己的财富。”⑦这位“已退休专业人士”就是前智利独裁者奥古斯托·皮诺切特,他从1979年开始就在瑞格士银行开立了28个账户和存单,金额总计为600万~800万美元之间。皮诺切特因为涉嫌酷刑和暗杀已遭起诉,在他的统治下,智利政府组织屠杀小分队排除异己,胁迫民间组织。他还涉嫌毒品交易、非法军售和其他形式的腐败行为。在2005年,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和一些跟他关系密切的家族成员因逃税和欺诈遭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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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3章 黑金:离岸银行的隐秘世界(3)         

  碧海、银沙和秘密   

  泽西岛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经济异常繁荣。在最近10年里,世界各地的许多大银行在离岸区设立子公司,以应付它们的高级净(增)值客户所需私人银行服务的迅猛增长。律师事务所和大会计师事务所也在离岸区设立子公司,以便向它们的企业和私人客户提供管理和信托服务。泽西距伦敦只有45分钟的飞机航程,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它能够给本身也是一个很大的离岸避税港的伦敦提供离岸服务。早在20世纪60年代,地方律师事务所就热心于学习百慕大和开曼岛,向泽西政府递交了一系列规则和法律法规的变革措施,这使泽西慢慢地变成了企业界所称的“有吸引力的离岸投资环境”。这个环境对鼓励研发或者商品和服务生产毫无用处。它的吸引力来自于极低或者为零的税收以及几乎对非本地注册企业的毫无管制。很多企业在技术上看似是合理避税,但它们实际上是在这种极易被识破的伪装下基于非法逃漏税而存在的。   

  对离岸金融服务的需求增长迅速,以致泽西岛都无法应付这种巨大需求了。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需要人手,但是有资格的劳动者却不多,有经验的职员更是紧缺。尽管放松了雇用标准,但银行仍然无法那么快招收到因其业务飞快增长所需的人手。在我回到泽西的那些日子里,我有一些可从中选择的工作机会。虽然我没有在银行和信托管理方面的工作经验,但他们提供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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