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玩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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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他扭转过身,一把抱住这个美丽的姑娘,嘴唇也向她那娇艳的红唇压去。灿灿没料到他的来势会如此凶猛,她的嘴巴躲了两下,没躲开,于是便随他去了。两人就这么抱着叼着,移到了长沙发上。刘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手就伸进了灿灿的衬衣里。
灿灿稍稍畏缩了一下,但并没有明确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只是绷紧了身体。刘晓觉得这就算是默许了,便愈发大胆起来,温存了片刻后,更得寸进尺,悄悄弹开衬衣纽扣。他后撤半尺,把住姑娘双肩,仔细端详,但见山高谷浅,风景这边独好,不禁呼吸急促,像是触了电门,一头扎将过去,雨点般肆意亲吻。这是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体验,难免心潮澎湃,犹如跌入波涛汹涌的大海。
刘晓正欲加快速度、更上一层楼之际,忽然哗啦一声,隔断的房门开了。丘子仪走了出来,他看也不看他俩,径直走出办公室外间,然后才喊道:“灿灿,我先走了啊!”
刘晓慌了神,脑袋在灿灿身体上方定了格,他根本没料到里屋会有人,会有一个男人,况且这男人还是他女朋友的上司!灿灿在他耳边轻声说:“傻瓜,继续!”丘子仪刚出现的一刹那,她也有点慌,可是片刻之后,她反而觉得像是添了燃料,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决定把戏演下去。于是她一面扭动着身体,迎合刘晓的嘴唇,一面故意发出娇滴滴的喘息。
外面传来电梯的关门声。突然之间,灿灿的激情像浇了一盆水的火焰,迅速熄灭了。她拍拍刘晓的脑袋,站起身,系上衬衣钮扣。欲火中焚的刘晓再次凑上前,一把抱住这个来去如风的性感小猫,把她扔在长沙发上,伸手扒她裙子。现在公司里真的再无二人,他浑身热血沸腾,他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把这个到了嘴边、唾手可得的小美人儿拿下。
灿灿一脚将刘晓踹开,她用的力气那么大,差点把高大威猛的刘晓踹个跟头。“去!”她变得冷若冰霜,与刚才判若两人。“谁答应你了?”
刘晓糊涂了,不是你主动的吗?
仅有这次。从此以后,灿灿再没让刘晓碰过自己的紧要部位。女人,真是怪得很,难以理解。
第二天上班,丘子仪和冯灿灿都不主动提昨晚办公室里的那一幕。直到快下班的时候,灿灿才问子仪:“你觉得刘晓这人怎样?”
“很好,”子仪的声音冷冷的,他连头都没抬,过了一会儿又甩过一句:“不过这儿是办公室,以后你们想玩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灿灿差点哭了,心中恨恨地想:你可真狠心啊,丘子仪,看着爱你你也爱她的姑娘和别人抱做一团,居然无动于衷!她委屈得什么似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昨天要是子仪不走,她弄不好真会当着这个薄情郎的面……倒要看看你心里难受不难受,看得下去看不下去!想到这儿,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第十七章 万般滋味(6)
丘子仪心里难受,针扎般地难受。他们相拥的一幕又使他过电般想起夏威夷那个颠鸾倒凤之夜。看见刘晓色狼似地在灿灿美丽的身体上揉搓,他实在坐不住了,摔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的喘息声使他迈不动脚步,他转过身,准备冲回办公室,一把将小伙子推开,抱起委屈的姑娘,用自己宽阔的胸膛去温暖她那发抖的身体。
可是凭什么?你是谁?人家是在恋爱。你是她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私生活,干涉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
他知道,灿灿真正爱的是他。这一切调情都是她在做给他看。只要他返回办公室,说一声跟我走吧,灿灿会立刻甩开那个趴在她身上流哈喇子的男孩。
然后呢?再与她鸳梦重温?而这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他已经冷落了她近一年,她似乎也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一年,他俩在工作上配合得依旧默契,为什么要打破这种平衡呢?仅仅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平心而论,刘晓是个条件很难得的男孩子,灿灿和他在一起也算是一种世人看上去不错的归宿。灿灿最爱的人是他丘子仪,这他再清楚不过。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她的肉体和谁在一起,这并不要紧。他重新转回身,迈步走进那轻轻滑开的电梯门。
这天晚上,丘子仪一宿没睡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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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秘的伏击者(1)
李建华用美华润滑油广告款购买的股票,刚开始曾一度有过不小的获利。可是猝不及防的配股使他不得不再次挪用了美华的另一笔广告费。上星期美华的崔总监亲自打来电话,询问电视广告片的拍摄进展,以及广告时段的落实情况;他编了一大通瞎话才敷衍过去。
广告款全都套在股票上,拿什么去拍广告片?
随着配股的实施,股价节节败退,李建华的股票不仅原来的赢利部分消蚀殆尽,就连新投入的资金也被套住了。大势既然不好,他也曾打算止损出局,后来听说董事会决定发布利好,于是他向彪哥请教,彪哥告诉他,一百是没戏了,不过还准备再往上做一把。“你的钱要是不急着用,不妨再等等,拉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出货之前我会和你打招呼。”李建华当初是听他消息才入的场,这回非但没赚着钱,还赔了不少,钱彪心里也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全指着您了钱总,千万千万!”李建华连声拜托。他准备抓住最后这轮机会,把亏损扳回来。
安吉传媒收购美国合资项目的利好如期而发,一同发布的利好还有利用资本公积金十股转增六股。
天有不测风云,还没等上市公司这些鼓舞人心的消息得到消化,沪深股市的反弹行情似乎就已走到了头,股指涨少跌多,日均线开始向下发散。利好发布这天,安吉传媒的股价象征性地向上拱了拱,然后抛盘便洪水般涌了出来。几家结盟的私募基金纷纷给钱彪来电:怎么回事,钱老板?你们在出货啊?
“哪儿有的事啊,”钱彪忙不迭地声明。“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再拉十块才出呢。”他叫来操盘手刘枫:“赶紧给我查查,究竟是谁在趁火打劫。”
出货的机构很快就查了出来,是杭州的吴越投资。吴越投资属于联合坐庄的盟友之一,说好了为钱彪锁仓的。这家机构也是除京房置业之外持有流通股最多的投资者,他们早期暗中吸纳,现在拿着一千多万股安吉传媒筹码,在此之前他们也曾高抛低吸,成功地做过两轮差价,目前持仓成本非常低,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了。
“赶快找吴越投资的总经理王斌,”钱彪命令。“让他们立即停止抛售!”
“我已经打过N次电话了,”刘枫哭丧着脸回答。“对方说王总外出了,打手机也不开机。实在联系不上。”
“他们丫的究竟安的什么心?”钱彪火冒三丈。“你立刻飞杭州,给我当面协调!”
第二天依旧抛盘如潮。钱彪在买一至买五处都埋下了四位数的大单,但是这些大单几度被打漏。京房置业拼上血本全力维护,才总算接住了抛盘,可收盘的时候股价还是跌了一块多。
“这个吴越投资到底是咋回事!”钱彪埋怨起了张吉利。“前些日子你们不是核实过了吗,说没问题?”
张吉利张口结舌。
刘枫回来了,说他在吴越投资根本找不到主事的人。他通过证券营业部的内线了解到,这个吴越投资其实是个很小的小公司,根本没实力做出如此大的举动,他们背后一定另有高人。
钱彪懵了。怎么炒股炒得跟侦探小说似的?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了?究竟是什么人在故意跟他逗咳嗽?
尔后的一天,抛盘更加凶猛,如同雪崩,不仅吴越投资在抛,散户们在抛,就连说好共进退的几家私募基金也开始动摇,加入到抛售的行列之中。尽管钱彪严防死守,竭力护盘,但是到了下午两点钟,一笔两万手的大单还是把股价打到了跌停板上。股价一直趴在跌停板处,此后再也没爬起来。
安吉上上下下一片紧张。上市公司的大笔募股资金委托给了京房置业,公司还用法人股为钱彪做了抵押担保,如今京房置业在股市上撑不住了,眼看就要资金链断裂,闹不好安吉传媒的钱,安吉文化的股权,也都会跟着一起打水漂。
第二天又是一个跌停板。钱彪的脸都绿了。他已经放弃了无益的抵抗,任股价信马由缰,像没娘的孩子似地在地板上哆嗦。
。。
第十八章 神秘的伏击者(2)
通过南方道上的朋友,钱彪终于找到了吴越投资的王斌。他亲自飞到杭州,问这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素昧平生的年轻人究竟为什么和他过不去。
王斌吭哧了半天,不抵钱彪软硬兼施,最后终于秃噜了。他承认,吴越投资只不过是个摆设,既没钱也没权,吸货出货都自己做不了主。资金是一位加拿大籍的女老板打给他们的,据说这位女老板实力非常雄厚,在南方和北方都有买卖。女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通过女秘书和他们联系,他从没见过这位女老板本人的真容,只听说人很有些气质。
“她叫什么名字?”钱彪问。
“琳达·乔。这当然是在外国起的洋名,不过她真实的中国名字谁也不知道。”
“那你赶紧联系她秘书,我要直接和乔老板对话。”
“那是不可能的,”王斌摇摇头。“每次都是她秘书主动与我们联系。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找到她。而且股票一变成现金,就根据协议被她自动划走。现在本公司的账户上除了我们应得的手续费外,基本没钱。”
“你们能不能停止抛售?”钱彪的口气几近恳求。“我会重谢你的。条件随你提。”
“谢字就免了,”王斌满脸为难之色。“我也听说钱总您是个仗义之人,如果能办到,我一定会照您说的做。可是我们的账户真的自己控制不了。密码全由乔老板亲自掌握,她的人是从一些非交易场所,比如说宾馆、写字楼之类的地方,委托买卖股票的。就连证券公司,都摸不清她底细。”
钱彪回北京后,把杭州的情况通报给了安吉公司的核心领导层。张吉利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琳达·乔,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他抓耳挠腮,可就是没办法把这个名字与他所认识的人对上号。
“赶紧想办法给我再打点钱吧,”钱彪心存侥幸,仍想背水一战。“有了钱我再在低位接些货,摊低成本,备不住还能把损失扳回来。”
“你还想让我们给你打钱呐,”张吉利气不打一处来。“你老兄这儿一跌停板不要紧,银行就天天逼着我们还债。到期还早着呢,都他妈势利眼!”
“人家银行也是防范风险呀。”财务经理林小琴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借贷手续都是她亲手办的,现在和银行打交道的主要是她。
丘子仪也对公司的状况忧心忡忡。事情真让他给说着了,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蛇吞象,怎么样,报应来了吧?只不过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些,好端端一个企业,莫非就让这件事一下子给压垮了?平心而论,坐庄失败,这也不能完全怨钱彪贪心,既然是为挣钱而来,谁不希望自己的利润最大化?钱彪未能及时脱身,贪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股市的大环境也实在不支持股价长期高位运行。想想看,这一年沪深股市风卷残云,股指如水银泻地,多少股票腰斩,多少庄家落马,那些昔日呼风唤雨的英雄豪杰,如今一个个都惨淡经营,要么像德隆一样打肿脸充胖子,用巨额资金硬撑着股价,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要么高台跳水,仓皇出逃,一天一个跌停板,不计成本地往外抛。安吉传媒的股价能撑到今天,几乎算是奇迹了。细想起来,当初公司股票上市之前张吉利说过的那番话还真的挺透彻——中国的证券市场就是一个融资者的天堂。没错,为了使企业以较少的股权融到较多的资金,新股采取增量溢价发行,发行价本身就那么高,再到二级市场上一炒作,股价就自然更高得离谱了。于是买卖股票就变成了博傻,就变成了击鼓传花。谁都知道这玩意儿根本不值这个价钱,但是只要后面仍然有人肯以更高的价格接,游戏便还可以继续下去。而一旦某个突发事件打破了原有的稳定,打破了供与求之间的平衡,比如这次的国有股按市价减持补充社保基金,投资者便会一窝蜂地夺路而逃,身后留下满目疮痍。下降通道一经形成,就好比开启了潘多拉的盒子,局势便谁都无法控制。就连一向以闲不住的手高超调节着股市的管理层,也没能力扭转这一颓势。哪怕接连出上十二道利好,股价仍旧照跌不误。丘子仪想,这就像当年的文化大革命,圣贤情结的毛泽东也许希望通过那场史无前例的伟大运动达到天下至公的理想境界,可是运动一旦开始,一旦如火如荼,就不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得了的了,就连他老人家本人,这位一生纵横捭阖的政治伟人和权谋大师,也无法将其平稳掌控,更遑论从容结束。而就今天股市中的个案而言,钱彪错就错在当鼓声戛然而止之际,那朵花恰好就捏在了他自己手里。他忽然发现,一不留神,自己已经没有了下家,就连昨日的盟友,也在纷纷背他而去。当然了,造成如此尴尬的局面,对形势的判断有误是其中的重要因素——他把一时的反弹当成了大势反转;而另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则是琳达·乔的落井投石。或者换句话说,琳达·乔的落井投石,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十八章 神秘的伏击者(3)
说起神秘女人琳达·乔,冯灿灿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对子仪说:“对了,半个月前有个女的给你打过电话,当时你不在,是我接的。她的声音挺好听,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加拿大人,叫琳达。后来一忙,这事我就忘记告诉你了。”这段时间灿灿确实忙得不可开交,她和刘晓净顾着陪朱迪了,一连陪了十几天,昨天才把这个倍儿闹腾的小洋妞送上去巴黎的飞机。
“这个叫琳达的留下电话号码了吗?”子仪急忙问。
“留了,我想想放哪儿了。”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