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帝的伺寝女婢:替罪禁妃-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愣,他们要找的人是我?
所有人都看向我,谷白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问:“京云姑娘,你怎么惹上官兵的?”
我摇遥头,心中一惊,难道是刘荣认出我了?想到那天刘荣离去时的神情,否认,不可能,若认出我来,那天便不会是那样的神情。
“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一到,傅京云不出现的话我们就放火烧山。”声音继续喊道。
“没事的,”谷白道:“这里的障气火根本就进不来。别担心。”
“可是,”一人说:“总坛不能被毁吧?那是我们魔教几代人的心血。”
“难道你让一个姑娘家去送死?”谷白拧眉。
“能救得下这么多人,她送死也是值得的。”
“是啊,我们魔教的人何时怕死过?”有人符合。
一人符合,其余的人都纷纷赞同:“我们死没关系,但不能让总坛被烧毁。”
望着这一张张原本善良可亲的脸,这些人之中,有些人与我的关系可说极好,也有些人见了面都是微笑着打招呼,甚至还有的视我为姐,在魔教的这些日子,我也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如今却……
“别听他们胡说。”谷白笑说,只是这笑是痛恨,是僵硬。
“傅京云,你怎么还不去?”一人开始催促。
“是啊,你就这么怕死?”
“来魔教才多少时间啊,就要拖累我们了。”
我缓缓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京云,别去。”谷白拉住了我的手。
望着他后面数百人盯着我的神情,眼底尽是冷漠,心中一寒,淡淡说:“让我去吧。”说完,脱开他的手往外走。
这才是真正的魔教吗?难怪当初师傅说我不适合当魔教的人,魔教也非我见到的那样,是啊,确是不适合啊。
出了后山,又回到了总坛,那里,已然被官兵包围。
当我出现时,便被围在了中间。
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吟。
“是你?”我惊讶,柳吟原本的俏丽不在,代替的是一身的病容,身子弱不禁风,似乎风一吹就会倒,清亮的眸子也被灰上了尘垢,怨恨的盯着我。
“很惊讶?”柳吟冷哼一声。
“你来做什么?”瞬间明白,难怪官兵会知道捷径,呵,防了所有人,唯独忘了刘吟,是啊,她这么小,还是个柔弱的姑娘家,谁又会去防她呢。
“你把我身子弄成这样,不找你找谁?”柳吟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我,那目光极为阴狠。
“你想做什么?”太后曾说过‘青华,记住,一时的心软带给自己的将会是无边的祸害。’当初,虽然表面上恭敬,心里却是反感的,如今,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用意。
“报仇。来人,将她押下山。”她说完这句话,就拼命的咳嗽起,直到咳得脸色血红为止才停下。
我以为柳叭会回到京城,然后,她只是回到了峨嵋派。
被强迫跪在峨嵋祖师面前,面对着数百名怒气腾腾的峨嵋弟子,还有严厉至极的峨嵋掌门。
我哭笑不得。
“身为峨嵋弟子,你竟然和邪教勾结在一起,傅京云,你让我们峨嵋派颜面扫地,万死不足以抵其罪。”掌门厉声回荡在整个厅中。
“掌门,我并不是峨嵋弟子。”这句话,已然说了许多次。
“你现在已经是了,”柳吟在一边冷声道:“在你离开这里的那天,我已然将你的名字写进了峨嵋弟子名册中,正式拜了掌门为师,已经是我的师妹了。”
几百名女弟子中,就只有柳吟一人舒服的坐在贵妃椅上。
当下,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淡笑的看着掌门:“京云本以为江湖的人二袖清风,一身正气,却也跪倒在金钱面前了。”
掌门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
“掌门,师姐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该用什么惩罚呢?”柳吟笑盈盈的问。
“挑断筋脉,废其武功,逐出师门。”说这话时,掌门眼底闪过不忍。
柳吟突然狂笑起来,一笑,又是咳声不断,好一会才平息下来低喘,道:“挑断筋脉,那可是形同废人一个了,好啊好啊。”
心一沉,望着柳吟几近疯狂的神情,知道她不是说着玩的,我对着掌门道:“掌门人,你们峨嵋也算是七派之一,名门大派,难道要让一个小丫头玩弄股掌吗?”
“傅京云,你错了,对峨嵋来说,你只是个外人,可对整个江湖来说,你是峨嵋派的弟子,如今,你与魔教纠缠不清,魔教人又为了你在武当派大开杀戒,这会又灭了崆峒派,其它门派也死伤惨重,如果峨嵋不将你重罚,难以消他们的心中之怨。再加我的十万金,那可是峨嵋三十年的生计。”柳吟说得得意。
这个柳吟,还只是个妙龄少女,心计怎会算得如此之深?这一切,皆可说因她而起,想到当初自己对她的怜悯……
“掌门,还愣着做什么啊?”柳吟催促。
“来人,”掌门下令,“受罚。”
“不,你们不可以这么做。放开我。”当二名弟子来抓我时,我开始挣扎,然而,不会武功的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被压在了地上。
当刺痛传遍身体,我的脑海里闪过的是孩子天真无邪的面庞与刘幕温暖的笑容,谷中的三天,以为这辈子能幸福平静的生活……
双手双脚上各一剑,身体瞬间无法动弹,四肢失去知觉,全身力气全无,思绪却越发清楚起来。
看到自己的手在抽蓄着,整个身子因为筋脉被挑断,有片刻的蜷缩,这种蜷缩的痛,仿佛整个身子被捅了无数个窟窿,难以形容。
甚至,我能看到自己的手指慢慢的变形。
我想使劲的去张开,但这力道却不知道用在了哪。
“呵呵——”看到我这模样,柳吟显得极为开心,只面目更加的狰狞。
“掌门,掌门,不好了,魔教的人来了。”此时,一名女弟子慌张的跑进来喊道。
峨嵋掌门脸色一白,“是谁?”
“就是那个魔教大祭祀,叫什么巫臣华禹的。”
掌门人脸色瞬间失去血色,出去的脚步也显得有些踉跄,一下子,大厅殿内的女弟子全走了光,只剩下我与柳吟二人。
柳吟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蹲下:“真可怜啊,瞧你,都变成什么模样了?求我啊,求我我便放过你,还有可能让大夫来看看你哦。”
我冷冷望着她,眼底没有半分求饶,甚至连丝痛苦也不表露。
“哼,”柳吟冷哼一声:“跟我斗,你可知道我娘是怎么将爹爹的原配和小妾们一个个打败坐上现在这个右相夫人的位置的?”
我闭上了眼,不想再听她说什么。
蓦的,一道冰凉的东西在脸上划地。
我猛的睁眼,就见到一锋利的金钗在眼前晃动,刘吟目光微眯,阴狠的道:“虽然不知道幕哥哥喜(。。…提供下载)欢你哪里,不过男人都是看女人的脸的,你这张脸还是不要吧?”
“你,你想做什么?”我的声音微颤,想到了她的意图。
不,不,要在以前,我并不在意自己的长相,只觉得能平安平凡的生活下去便是一种奢望了,如今,我有了孩子,有了全心全意要去付出的人,不想被毁容,不想有一天相遇,他再也认不出我,成为傅京云被他认出,已是一种奇迹了。
见我眼里的慌乱,柳吟笑得更为得意,表情一狠,抡起金钗往儿脸上刮下。
陈陈雨丝将我打醒,冰冷是此时唯一的感觉。
身体异常的沉重,伴随着无法缓解的疼痛。
耳边的声音很吵杂,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小孩的声音,甚至还有着狗叫声。
以及陈陈的恶臭味。
睁开眼,印入眼底的是一些肮脏的烂叶子和污浊的东西。
这是哪?
想起身,刚爬起又趺倒。
这才发觉根本没力气。雨丝如幕,打得我睁不开眼,脑海里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我抚上脸,粘粘的,凹凸不平,再看双手,沾满了血腥:“我的脸,我的脸——”
疼痛已不算什么。
再次奋力爬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站不直,只能如老人般伛偻着身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敢置信的喃喃,难道这就是挑断筋脉的后果?
“爹爹,有个疯子在脏物堆里呢。”小女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望去,正见到一个父亲拉着女儿的手提着一篮子的烂叶过来:“不要去理这种疯婆子。”说完,将整篮烂叶丢在了我面前。
冰冷,疼痛,这种身外的感觉远比不起我心底受到的痛苦。
疯婆子?是啊,我这模样,不是疯婆子是什么?
我摸上自己的头发,发丝凌乱,我快速(。kanshuba。org)看书吧着。
踉跄的离开这个堆脏物地方。
不远处竟是个市集,人群涌动。
疼痛,使得我的身子不住的轻颤,冰冷的雨丝更让身体瑟瑟发抖着。
行人匆匆,他们望我的眼光有怜悯,有冰冷,有蔑视。
心一陈陈的紧缩着,这是哪儿?
脸上早已不知是泪珠还是雨水。
不知是谁撞了我一下,经不起一丝波动的身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刘幕,刘幕,你在哪。”沙哑的痛哭起来。
行人都以看怪物的眼神望着我。
直到雨停了下来,阳光露出云层。
直到声音哭得发涩,再也发不出音来。
直到绝望。
才静了下来。
使劲的用双手支撑起身子,任痛苦蔓延全身,用尽了全力才将身子站起,伛偻着极慢的往前走着。
“疯婆子,让开——”身子突然又被一个孩子撞倒。
那孩子看了我一眼,竟骂了句‘丑八怪’,然后哈哈大笑着,甚至朝我做了个鬼脸离开。
欲再次爬起,却在一边的水池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时,方才的绝望又再度袭上来,那是一张布满了伤痕的脸,蜈蚣般丑陋的疤痕爬满了面部,披散着头发黑白参半,一身的肮脏。
这是我吗?
再次痛哭,已然不知道这样的绝望该用何词来表达,只当再一次努力爬起时,脑海里想到的是刘幕,此时此刻,突然好想见他,好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在哪里?
不不,不能见他,这模样让我如何见他?
不,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模样,这么丑,这么肮脏,这么的伛偻……
那我该何去何丛?
可不管我是如何的痛苦,如何的茫然,腹中的饥饿告诉着自己必须找到吃的。
看到了不远处的包子铺,我摸摸怀里,钱袋呢?钱袋怎么不见了?
摸上脖子,还有脖子上的项链还在,这项链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多少值点钱,得赶紧去找当铺才是。
“使疯婆子,竟敢偷我的项链。”就在我解下金链子时,一只肥胖的手突然横了过来抢走了链子。
只见一个长相蛮横的妇人贪婪的望着被拿走的金链子。
“这是我的,还给我。”我冲上前去夺,然而,身子根本不能快步走,才半步,就痛得不行。
“你的?你看看你这模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大家快来打小偷啊,这小偷抢我的东西。”妇人突然高喊。
一下子很多百姓围住了我。
“我,我没有偷,这项链真的是我的。”我急急辩解,但声音早已哭哑,发出的声音弱如蚊声,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根本没人听到。
“最恨小偷了。”一女子上前就踢了我一脚。
我忙蜷缩起身子。
“打他。”偷项链的妇人喊道。
恐惧的看着周围,我拼命往外爬,根本毫无用处。
眼看无数的脚落在了地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还有同情心吗?竟然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
这声音?这声音……
许是那个男人身上不得不让人臣服的气势,周围的人让出了一条道。
背着阳光,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样傲岸,修长,目光是那般的温煦。
这一刻,忘了疼痛,我站了起来,看着他向我走来,满脸欣喜,张嘴欲喊,却在他说话之时,仿如一盆冷水被浇了下来。
他温和的说:“老婆婆,你没事吧?”
他,他叫我什么?老婆婆?他叫我老婆婆?我僵在原地,只愣愣的看着他。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塞在我手中,笑了笑。
“幕哥哥。”清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就见一个穿着鹅黄裙纱的少女窈窕走来,见到我时说:“老婆婆,这些钱你可以买些吃的,再去治治伤,别人就不会欺负你了。”
她是谁?怎么会和刘幕认识的?
我望向刘幕,却见刘幕正四处看着,那目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幕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快找家客栈住下吧,若是再下雨就麻烦了。”少女说道。
“也好。”刘幕点点头。
看着他们一步步的离开我的视线,我踉跄的跟上,喃喃不清的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是我啊,我是京云啊。”然而,这样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更何况是他呢。
我只得锁紧着他的身影,努力的跟上他,然步脚步一快,身子就钻心的痛,每走二步,我就得停下喘息,让这样的痛楚稍稍平缓再跟上。
可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当我平缓了痛楚抬起身子时,已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人呢?人呢?我四处寻找。
“刘幕,刘幕——”我悲伤的喊着,就算喊声近不可闻,依然喊着。
“老婆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啊?”那个清爽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迅速转身,就见她和刘幕站在我身后。
刘幕的深邃的视线紧锁着我。
泪涌上眼眶,心底一慌,赶紧低下头,慌着摇摇头,就离开。
不见了他,想见他,想在他身边,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然而,当真正与他见上了,心里竟有一种恐惧,近君情怯,怕他认出我来,怕给他不好的印象。
匆匆的离开,这一次,不敢回头,怕再回头,又会忍不住跟上他。
夜深了下来。
天气更为冰冷。
找到了一处破庙,点起火取暖。
将自己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