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凡人贾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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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见气氛似乎有些诡异,知道该回避了,道:“三爷,奴婢现在将东西送去可好?林姑娘这两天眼睛都哭肿了,一天遣人问三回呢,我去也好让她宽宽心。”
贾环壮士断腕一样将猫咪交了出去,眼巴巴看着红儿抱着猫咪开门出去,却听红儿刚出门便是一声惊叹:“呀,三爷,三爷快来看!”
贾环闻言第一个抢出门,顿时看呆了眼:院子里,一匹半人高的雪白的小马驹正闲闲的站着,听到声音一双琉璃般的眼望了过来,灵气逼人,微一甩头,长长的鬃毛飞扬,美到了极处……
胤誐看着贾环呆滞的表情,用胳膊碰碰胤禩,道:“八哥,你的小不点儿可被比下去了。”
胤禩淡淡一笑,并不多说。
送马来的人是高福儿,道:“这马儿是我们爷特意托人去塞外寻得的,因我们爷今儿脱不开身,又想让三公子早些看见,便命奴才送了来。这种灵性的马儿,最是忠心不过,一生一世只得一个主人,三公子公子需亲自喂养才好,我们爷说,等公子大一些了,能骑马射箭了,这马儿也就长大了。”
贾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马儿,慢慢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将手伸在马儿面前,马儿嗅了嗅,在他手心里舔了一口,顿时笑逐颜开,抱着马脖子再不肯放手。
胤誐不屑道:“切,不就是一匹马吗?爷的马厩里多的是。”
胤禩笑而不语,胤誐没有见过贾环与黑的感情,不知道这样一个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同伴,在贾环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只看他对着猫儿时肆意亲近玩耍,对着马儿却这般小心翼翼便可得知。
人与人,是否用心,一眼可知。
……
与此同时,贾府的正厅中,贾母和贾政等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极少亲自出宫传旨的李德全面无表情的站在前面,道:“咱家今日不是来传旨的,只是奉了万岁爷的旨来问一句话,尔等需老实回答。”
李德全神色肃穆,等几人应了是,才又道:“万岁爷问:朕方因王氏苛待庶子之事降了贾常在的分位,王氏便欲掐死庶子贾环泄愤……可见尔等对朕心存不满。万岁爷问,尔等意欲何为?”
话未说完,贾母等便已冷汗淋漓,这罪名扣下来,轻一点是大不敬,重一点是图谋不轨……哪一个都是死啊!
哆嗦了好一阵,贾政才答道:“臣等万万不敢!臣等对万岁爷忠心耿耿,苍天可鉴。只是贱内……贱内年前便已疯癫,一直……拘在佛堂静养,年后有所好转才放了出来,不想竟会忽然伤人……臣等万死!”
李德全不置可否,道:“贾大人的话,咱家自会一字不漏的转给万岁爷知道――咱家的差事也算是做完了,这就告辞了,万岁爷还等着回话呢。”
贾政忙起身相送,走到无人处时,一张银票便悄悄的递了过去,李德全一伸手,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贾政顿时大为惶恐,李德全却一改之前的冷漠,脸色缓和,道:“贾大人不用送了……还贾大人请代问三公子好,说老奴今儿身上有差事,就不过去了,下次再来给三公子请安。”
贾政顿时呆住了……老奴……请安……
他家小儿子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啊!
怎么感觉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啊……
这几天,那几位爷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来,害得他几乎没收了胤祥送的话本,差点命人砸了胤禟送来的西洋美人瓶……好容易习惯了一点,来的又是更大的一个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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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一个爷写下来的话,贾政没疯,我先疯了……
嗯,之前的虫子改掉了……
☆、第 64 章
胤禩说到做到;过了几日,便送了一把古琴过来;贾环不懂音律;对这些东西也没兴趣;略略瞅了一眼,只知道是唐朝的古物,也看不出个好坏来。等送走了胤禩,便亲自抱了琴去找黛玉――正好脖子上的印记已经散尽了;终于可以出门了。
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贾环兴致好;便兜了个大圈子;打从后面花园里过;顺道看看景致,才刚走不久,却看见挨着假山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却是宝玉和黛玉两个。
自打黛玉从庄子里面回来以后,便和宝玉疏远了,却不想这会儿却在这里单独相会。正疑惑呢,却见再远一点的地方,两个嬷嬷和紫鹃站在那里,时不时向他们的方向看上一眼。
贾环顿时恍然,或许是他们两个想要私下里说些话儿,两个嬷嬷却又不放心,便只得寻了这个两全的法子――他们的私密话儿听不见,却可以监督他们恪守礼仪。
好奇心起,对红儿悄声道:“我们小心些,从后面绕过去,吓他们一跳!”
红儿笑着点头。
两人从假山悄悄绕过去,贾环耳力好,远远便听到宝玉的声音:“我知道妹妹是一番好意才来劝我,只是现如今我便是学好,又有什么用呢?我原还想着,虽妹妹封了格格,我若是能博个金榜题名,也能配得上妹妹,再凭着我们两家的关系,到时候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现如今,太太因了妹妹的原因挨了打……我们怕是再也不能了……”
说到后面,已经语带哽咽。
贾环被假山遮住视线,看不见两人的表情,也不知黛玉是伤心还是愤怒,总之过了一阵,才听到黛玉的声音:“原来二哥上进读书,竟只为了这个不成?”
宝玉道:“我也想替父亲分忧,让母亲高兴,可是现如今……我是什么也不想了……我只恨不得现今就这样死了,化成灰,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才好……”
贾环和红儿此刻已经靠近,红儿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很显然这绝不是“吓他们一跳”的好时候。
贾环也就势停下,只听宝玉继续道:“你不知道,年前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环儿,心里有多么欢喜,原来我的亲兄弟是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可是渐渐的,什么都变了,什么都变了……”
黛玉声音中透出冷淡来,道:“二哥哥认为这是环儿的错?”
宝玉无力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妹妹打小一同吃,一同睡,比旁人不知亲近多少倍,可是环儿一来,你就同我生分了……太太是那么仁慈和蔼的人,和老爷也相敬如宾,可自打环儿回来,老爷对太太一日不如一日,太太也……”
黛玉豁然起立,冷冷打断他道:“二哥哥说错了,这不是环儿的错,这是我的错才对!我就该老老实实被人下药害死,这样舅舅自然不用因了太太吞了我家的银子而生气,自然也不会因太太害了我的性命而发怒,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我不该活着!”
对宝玉瞬间变的惨白的脸色视而不见,语气缓了缓道:“今儿原是我不该多事,听了袭人的话来劝二哥哥……日后哥哥不读书也罢,和丫头们整日的鬼混也罢,再同我不相干。”径直转身不顾而去。
贾环和红儿面面相觑,黛玉已经带着人走远,宝玉却还呆在亭子里,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贾环想了想,将怀里的琴交给红儿,进了亭子。
虽然宝玉语气中对他不无怀疑,但是他记得那天王夫人掐着他的脖子的时候,是这个哥哥第一个冲上来,奋力的想将他从王夫人的手心里救出来……无论他性情如何,无论他母亲是谁,他对自己总是好的。
这个时候,总要有人拉他一把才好。
伸手握住宝玉的手:“二哥。”
宝玉缓缓抬头,呆滞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反手抓住贾环的手,眼睛里全是希翼之色,声音急促:“环儿,林妹妹说的不是真的,她骗我的是不是?太太他绝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再说……她为什么要害林妹妹,她没有理由要害林妹妹的……”
贾环顿了顿,低声道:“听父亲说,太太她……自己也认了。”
宝玉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全部褪尽,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瞬间失去色彩……
贾环知道他的心情,伸臂搂紧他的肩膀,并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宝玉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却不知是哀悼他彻底远去的爱情,还是哀悼他心中那个仁慈善良的母亲……
直到贾环两臂酸麻,宝玉才渐渐收了眼泪,道:“环儿,你是好的,我不该听了太太的话,以为你真的陷害她……”
其实我是真的有陷害她……
打断道:“疏不间亲,二哥。”
宝玉微微一愣,他想起了第一次和贾环见面时,便是自己不小心说了赵姨娘一句,贾环便是一句“疏不间亲”,拂袖而去,现如今,又是这一句。
贾环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二哥哥这几日,只顾着自己伤心,定是没有想过太太的处境吧?”
宝玉迷惑道:“我每日都去探望太太,太太身子渐好,这几日便能出门了!”
贾环暗叹一声,这个人怎么就不开窍呢?王夫人这辈子怕也出不了门了!叹道:“太太疯了。”
她是一定要疯的……
贾环虽然小心眼,但是既然是一个“疯女人”,就实在没有在放在心上的必要了。
如果非要有个什么理由才能让宝玉争气的话,也许她还是有用的……或者宝玉愿意为了让她过的好一些而去上进读书 ?''
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么这个哥哥也可以不用再指望他什么了,只以后不让他受人欺负就算是报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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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病了,贾政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一个成年男子盛怒下的全力一脚绝对不是好受的,王夫人躺了几日,药吃了几服,便也好多了,却仍躺在床上“卧床不起”。
又过了几日,她终于躺不住了,她病的这些日子,除了宝玉每日会来探望以外,旁的人竟一个也不见,贾母她们别说亲来,竟然连遣个奴才来问句话的都没有。
这两日更是连宝玉也不来了,自己再这样躺下去,只怕府里就快忘了有这号人了!心中气愤之极:贾政再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四品诰命,元春的分位再低,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只要她能笼络皇上的心,什么都是可能的!可这些眼皮子浅的,居然会因为自己伤了一个小小的庶子就这样对自己!
吩咐金钏儿将衣裳首饰取来,好生打扮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一样的尊贵端庄,起身向外走去,这些人不是以为自己再也抬不起头了吗?自己偏要抬头挺胸让他们看看!
金钏儿欲言又止,静静的跟在后面。
外室只有玉钏儿在做绣活,见王夫人出来,微微吃了一惊,慢慢站了起来。
王夫人不悦道:“还有人呢,彩霞呢?”
“彩霞出去了。”玉钏儿答道。
王夫人没有发现玉钏儿的声音远不如以往恭敬,她一心要出去亮亮相,沉着脸向外走,却发现这两个自己用惯了的丫头竟然完全不似以往的机灵,根本没有上前打帘子的意思。
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居然连这两个小蹄子也开始小觑自己,回头再收拾她们!
亲自一撩帘子,怒道:“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
一推,没有推开。
再推,还是没有推开。
顿时脸色开始发白,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钏儿道:“老爷怕太太发癫伤人,所以让人把门窗都封死了。”
“发、发癫?”
玉钏儿道:“太太你又不记得了吗?您年前就疯了。”
王夫人怒道:“你胡说什么,快让他们开门!”
金钏儿玉钏儿不答,面带同情的看着她。
王夫**怒,拍门道:“开门!快开门!”
她拍打的力气越来越大,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但是外面静悄悄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了她们三个人。
金钏儿道:“太太不用白费力气了,现在不到饭点,外面没有人来。这个门,一个月才开一次,到时候我和玉钏儿出去,再换两个人来服侍太太……”
“金钏儿!”王夫人厉声道:“你们两个打小儿就服侍我,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清楚!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玉钏儿道:“没有人要害太太,太太对我们好,我们知道,所以虽然太太疯了,但是我们还是很愿意服侍太太的……”
“我没疯!”
两人不答,王夫人道:“宝玉呢,叫宝玉来见我!”
金钏儿道:“太太要见二爷,也要等一个月以后。”
王夫人怒道:“叫他现在就来见我!”
两人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真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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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让八阿哥胤禩彻查官员死因的真实目的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因此政令下发以后,顿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继而是欢声一片,只当清理户部之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太子原还偶尔去户部逛上几日,但自那日以后,便再也不肯露面,胤禛胤祥等人更是给人当成了瘟神一般,一看见便远远躲开,仿佛同他们靠近都会倒霉一样。
胤祥心中有气,胤禛去见了太子两次都被他找借口推脱,索性也放弃了。
然后大家发现,康熙的圣旨不仅没有让户部的行动停止下来,反而越演越烈,手段越发强硬了起来,动作又快又狠,人们形象的称为临死前的疯狂或者黎明前的黑暗……反正,这阵子是谁碰到谁倒霉。
其中就有贾珍一家。
先是户部有请,然后是四爷问话,才哭了几句穷,宁国府的资产清单便扔了出来,各处的庄子和店铺一清二楚,只问一句话:是不是你们家的,不是,那正好无主资产拿来充公,是,拍卖还债。若是不肯,一个不忠的帽子便扣了上来……贾珍当时就在户部软了脚。
户部的动作极快,不过十来天,宁国府的资产便只剩了五分之一,荣国府里天天有人从隔壁过来哭……
贾环莫名的就觉得心虚,便三天两头的朝庄子里跑。
因修书刚开始,康熙也来的较多……
翰林们在认真修书,一条条分门别类,有专摘抄的,有专整理的,有专誊抄的,有条不紊。
康熙很满意,不过……
“不是说环儿来了吗,人呢?”
“十爷说后山有一种马儿最喜欢吃的草,带着环少爷去认去了……”
第二次……
“环儿今儿没来?”
“十爷说会打猎的狗才是好狗,所以带了环少爷和黑白一起去打猎了……”
第三次……
“环儿呢?朕知会他今儿过来的。”
“环少爷今儿没出门,在后院给黑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