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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飞车梦 中国磁浮列车教父 朱维衡-第9部分

小说: 飞车梦 中国磁浮列车教父 朱维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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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飞快。1947年12月的最后一周,朱维衡结束了在西屋电气公司的研究和实习。他约同张均两人开着他的车,下德克萨斯州,经新墨西哥州,进加利佛尼亚州,到达旧金山,卖掉旧汽车。1948年1月9日登上船,踏上了返回祖国的航程。

(21)返回祖国
(21)返回祖国

  回国的轮船,在大洋里劈风斩浪,昂首向前。广播里说快要到达目的地——上海了,人们像刚撒上桑叶的蚕,开始蠕动起来。朱维衡站在甲板上,遥望天边,海风吹打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缝着眼。但是他的神情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翻腾。这一路驶来他经历的所见所闻,总是让他内心不断受到冲击和震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把它死死地抓住,让他喘不过气来。客轮行驶了二十三天,沿途停靠夏威夷,朱维衡和张均下船参观了菠萝蜜加工厂,主要是加工水果罐头,菠萝汁就像自来水一样,打开龙头随你喝;停靠菲律宾的的马尼拉,街景却是那样破旧不堪,十二分的不景气;几天前停靠香港的那一幕更是让人不堪回首:船一靠码头,最先下到码头的是三口棺材,装了死人的,是这二十几天中死在船上的,据说是年纪很大的华侨,一开船就晕船,躺下就没再起来。其中两人,身上绑了一两万美元现钞,这是他们飘洋过海,做牛做马一辈子的积蓄,本想落叶归根,安度晚年,不料命断汪洋,魂归故里。让人不禁唏嘘。

  阔别五年的上海,没有多大变化。码头上两个陌生青年举着“欢迎朱维衡”的字牌。他们告诉朱维衡是上海“涌社”派来迎接他的。朱维衡猛然想起这一定是樊爔培搞的“鬼”。

  回国前,朱维衡收到了樊爔培的一封信,说他对朱维衡很了解,完全合乎“涌社”的条件,要介绍朱维衡加入“涌社”,已经上报上海总部,还说其他同期赴美留学的成众志、陈卫卿早就参加了,可是朱维衡并未作出回应。

  上海“涌社”是1939年由计苏华等上海青年会的青年发起组织的爱国团体,类似于教会大学里一向都有的“团契”。不过团契是社交性玩乐的组织,有宗教色彩。而“涌社”是英文“young”的译音,意思是“汹涌澎湃的青年集体。“涌社”的宗旨是为了挽救国家危亡,议论救国方案的组织,本意上不参予党派政治,更没有宗教色彩。记得小姐姐朱绮参加过他们的夏令营,还提起那个外号叫“饼干和尚”的计苏华。

  陌生青年告诉朱维衡,过几天“涌社”还要专门开会欢迎朱维衡回国。

  朱维衡的家已搬到了安福路,家人的团聚既欢喜又感慨。

  父亲和母亲苍老了一些,但身体还好。

  大姐姐朱纯一家准备去香港。姐夫从德商的鲁麟洋行经理调往香港任全华进出口公司经理,年内成行。

  小姐姐朱绮,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毕业后,已与《西风》杂志社的创办人黄嘉音结婚。1946年小姐姐出版的《家》杂志销路不错,颇受女性读者的亲睐。

  弟弟朱维继也已上海医学院毕业。

  自然是小姐姐朱绮最关心朱维衡,拉着他说:“你就一个人回来啦?”

  “是啊!”

  “怎么没带一个回来呀!不是有一个叫什么N的吗?”朱绮诡谲地问。

  “她结婚了。”

  “要不带个洋妞也行啊!”

  “那不适合我。”

  “唉呀!算了算了。回来赶紧找一个!”

  这时朱维衡想想也是,是该解决这个问题了。于是一连相了好几个对象,有亲戚介绍的,有朋友介绍的,还有领导介绍的,多数不太合意。

  这天,朱维衡与西屋实习一同回来的张均、蓝毓钟等几个人前去南京中央电工器材厂总部报到。总部决定朱维衡和张均先在上海电机厂和上海电缆厂工作一段时间,然后派往湖南湘潭筹建新厂。事后,总经理恽震约朱维衡去他家里吃饭,有他的侄女和她的父母都在场。朱维衡事先不知道总经理是为他介绍女朋友,场面不免有些尴尬。结果还是不太合朱维衡的意,只好非常抱歉。好在总经理并不太介意。

  此时,堂哥朱维谷一家也在准备迁往印度。二嫂照例每周在家举办跳舞会。

  在一次舞会上,二嫂给朱维衡介绍认识了徐萱寿,说起来还是表妹。她是二伯母亲妹妹的女儿,上海沪江大学毕业,人长得漂亮,举止文雅,还弹得一手好琴。朱维衡比较满意。

  有一次约她一同游了一回西湖,还专门去初中时“探险”的紫来洞去故地重游,拍照时还摔坏了像机,朱维衡也丝毫不在意,仍然兴致勃勃。

  可是,不久后去她家里时,经常遇到一位姓沈的高个子找她,一问才知道他是上海食油大王,大富翁沈老板的儿子。

  朱维衡知难而退了。一个大富豪的公子,一个工薪阶层的小公务员,而且还即将去到偏远的湖南湘潭过清苦日子,她怎么会选择自己呢?罢了吧!

  上海电机厂、上海电缆厂都是老厂,基础比较好,朱维衡的工作就是执行工效研究,因而一切都很顺利。转眼,五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马家驯跑来找朱维衡,告诉他以前老朋友的情况,说原来天生公司的杜庆萱,田炳耕考取了第二届自费留学,已办好一切手续,准备赴美国,上海交大的邓伟才刚刚完婚,准备去台湾。还有蔡明芝,马家驯都在上海,大家很想聚一聚。

  于是,在朱维衡家里组织了一次特别热闹的欢送会。

(22)湘潭建厂
(22)湘潭建厂

  结束了上海的工作。八月的一天,朱维衡和张均一同调往湘潭电工厂,路经长沙,换乘去湘潭的小火轮。

  夏日的湘江,逆水而上,尽管有些江风吹来,但还是感觉到十分地闷热,特别是船舱里。朱维衡和张均挤坐在人群里。斜对面有五六个妇女抱着吃奶的孩子围坐在一起,大声谈笑。喂奶时,妇女们毫不掩饰,敞开胸部,露出丰满的乳房,旁若无人。其中一个婴儿开始不停地哭,抱他的妇女,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欠吃!慢一点都不行。”随即拉开另一边乳房,把*塞到小孩嘴里,小孩立刻就不哭了。

  “stature of liberty”(好*的身子),后边传来一声英语和惊叫声。朱维衡回头望去,原来同船有四五个年轻的美国天主教传教士坐在后面。正贪婪地看着几个女人喂奶,还以此为话题,互相开玩笑,全然不知船上还有人懂得英语。

  看到是传教士在说话,张均忍不住对朱维衡说:“别看他们平时道貌岸然,肚子里全是一包坏水!”朱维衡过去也是认为神父在男女关系上历来是严肃的,想不到却是这样随便。他向张均示意别理他们啦!张均愤愤地回看了那几个神父一眼,嘴里轻声地“真他妈的!”

  然而,没想到,几个妇女的动作更放肆了。也许是觉察到有几个洋人在看她们,索性什么也不顾,拍小孩的妇女还扯开了嗓门,对另外几个妇女大声说:“哎哟!看么!看么!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啊!洋人不是他妈妈生的咯!”

  “哈哈!哈哈!哎哟喂!”几个妇女敞着*房放声笑了起来。

  几个年轻的传教士什么也没听懂。只有朱维衡和张均也在笑。

  中央电工器材厂在美国时所筹划的是,在中国建设一个无所不包的大电工厂,或分成几个厂。地址筛选了青岛、上海、杭州、广州等几个地方。最后决定在湘潭建设。因为在湘潭有一个废弃了的飞机场,地皮已经平整好的,交通也比较方便,又是鱼米之乡,而且不沿海,从战略上考虑比较安全。

  朱维衡和张均到达这里时,大片空地上,只有一座大约一二千平方米的三层办公楼,一座不过一千平方米的厂房和当做宿舍的几间平房,都是当年飞机场留下的建筑物。

  先期到达的一共大约一百多人,筹备先建一座五千平米的大厂房,生产5000千瓦以下的发电机和小型电力变压器。

  此时,褚应璜先生已是在湘潭成立的规划中国电机工业发展办公室的头头,朱维衡、蓝毓钟、贺天枢是他的三个兼职部下。

  朱维衡具体负责创建“工效研究”部门,经征求中央编译局审定,朱维衡编写了全套《工效学》的教材,按照西屋公司的模式,培训工效员。

  九月的一天,厂部交给朱维衡一份发自南京总部的通知,是“总经理手谕”。

  “查副工程师朱维衡回国虽仅数月,在工效研究方面已作出突出贡献,应予提前拔擢,提升两级,自八月开始支取工资××元。特此。总经理恽震。”

  这是南京总部对朱维衡在上海工作期间的褒奖,以资鼓励。

  朱维衡在培训工效员之余,每周还安排一两次教授员工英语。一天刚下课,蓝毓钟和卢荣光就拉着朱维衡说,去卢荣光的师傅家吃夜宵。这时,参加英语培训的女会计邓德敏正好向朱维衡问一道问题,因为都是单身,就也叫邓德敏一起去卢荣光师傅家打“牙祭”。

  卢荣光和蓝毓钟也是工厂的职工代表委员会的委员,平时与朱维衡常有联系,在西屋公司实习时就在一起。朱维衡知道,卢荣光在昆明电工器材厂时,对他的王师傅非常敬重。后来王师傅病逝,他一直悉心照顾王师傅的寡妇孤儿,无微不至,当做自己的家人。从西屋回到湘潭,他把母女俩也接到了厂里,虽然卢荣光还住在单身宿舍,但一下班就去师母家。

  去师母家的路上,蓝毓钟开玩笑地说“荣光,今天‘岳母’会给你准备什么好吃的?”

  卢荣光说:“注意!不是‘岳母’是师母!”“好,好!是师母,是师母!”蓝毓钟笑道。

  走在后面的邓德敏看了朱维衡一眼,也“咯咯”地笑着。朱维衡没作声,默默地走着,他知道邓德敏这一眼的意思。邓德敏是厂里唯一的女大学毕业生。平时工作积极认真,不太多说话。在参加英语培训班后,与朱维衡接触多了,经常有意无意向朱维衡“请教”问题。朱维衡感觉到了她的意思。

  到了卢荣光的师母家,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碟小菜,师母高兴地叫大家坐,师母的女儿大毛正在筛米酒,清纯的酒香顿时散开来,充满了整个屋子。

  大毛露着红扑扑的脸给每个人端上米酒,然后就随师母坐到一边去了。朱维衡看到师母的脸上挥之不去的笑容,心里都感到了一股热流。

  “这个豆豉炒田螺真好吃!”蓝毓钟忍不住说。

  “那是大毛做的,荣光也最爱吃!”师母抿着嘴笑道。大家都笑了。大毛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突然蓝毓钟说道“共产党如果完全打胜了,那倒太平了,再不会有内战了。”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吱声。

  邓德敏插了一句:“听说下个月可能会不发工资了,每个人每月发五斗米呢!”“就是说到食堂吃饭不用钱。”邓德敏补充道。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从师母家出来,天色沉沉的,看不到一颗星星。邓德敏问朱维衡:“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朱维衡回道。想到不久前自己工余做的“飞车”试验,被主管经理发现后对自己说的话,“你做的不是工厂的产品,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别做啦!”朱维衡心中更加沉重起来。

(23)香港之行
(23)香港之行

  1948年12月,由于时局的影响,湘潭电工厂停建,职工全部遣散。

  于是,朱维衡决定去香港。几天前接到老朋友王秀山的回信,说他在他姐夫的香港公司当经理,眼下时局动荡,不如来香港找事干,他愿意帮忙。

  朱维衡只身一个人来到广州,住进羊城饭店。第二天在餐厅用餐时,突然觉得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对面的餐桌上。再一眼看去原来是N小姐。

  N仍然一副高贵的打扮。身着一件褐红色有暗花纹的旗袍,高开衩的,质地很柔软。发髻盘得高高的,衬托出白嫩嫩的肌肤,淡淡的眼影和淡淡的胭脂显示出一种与众不同,耳环和项链是珍珠的,透出一袭晶莹和神秘的光泽。

  N一边亲切地叫着维衡哥,一边招呼侍应生叫了一瓶红葡萄酒。

  她告诉朱维衡,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他想她还是那样美丽。她说她此次到广州是等待丈夫陈体立明天从南京来,汇合她一同去香港,然后转往台湾。他想她一定过得不错。她告诉他,她受不了他家的官场气息,尤其是婆婆的诸多规矩。他说,你打算怎么办?她说,都两个孩子了,只能以陈家为中心生活了!她又说,维衡哥你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吗?他说是的。

  夜晚,朱维衡辗转难眠。不断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向导社”的广告,然后轻轻敲几下门。朱维衡知道,那是“向导女”,实质上的女陪生。几年前,两位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同学与朱维衡在饭店吃饭,席间就有“向导社”送进来的广告。他们毫不犹豫要了一个进来。这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说她是苏州人,父亲原来在一个小地方当县长,后来病死了,家里穷得没办法,只好出来陪酒谋生但不卖身。他们两个酒量奇好,不停地喝酒。那“向导女”果然一杯一杯陪喝,毫无醉意。可是那两位却装成喝醉了的样子,开始动手动脚。一个抱住那女孩接吻,另一个伸手去摸她胸部和下身,然后连声说“舒服”。过一阵,两人替换过来干,也连声说“舒服”。一顿饭吃了两个钟头。结束时,那两位拿出钱来付了那“向导女”的账就完了,大家若无其事。出来他们对我说,这在日本不算稀奇,而且日本是坐在地上吃饭,客人的行动更有过之。这一晚,朱维衡心烦意乱,快天亮才睡着觉。

  到香港后,朱维衡谢绝了王秀山介绍的到他姐夫的香港苏纶纱厂工作的建议,仍想找到与电机专业有关的工作。

  不多久,大姐朱纯全家搬到了香港,父亲朱光焘也随后到香港。朱维衡搬到了大姐家住。

  一天,大姐朱纯的同学来家里,见到朱维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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