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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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自为所爱真正的做些什么是种幸福。
而这种幸福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宁愿任由子轩带着幸福辛苦地挣扎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他在佛堂默默为他们诵念。
愿世上有情人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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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无限事,不言中 。。。
第五十节·无限事,不言中
赵行开着子潇的车平稳地行驶在正午时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子潇坐在后排座位上,闭目思虑着绸缎庄下个月的几单生意。
“爷,”赵行倏然刹住了车,对子潇道,“江小姐在前面。”
蹙眉,睁开眼睛,子潇恰看到不远处的江天媛走下太白楼前门的阶梯。
眉心愈紧。
“在这等我。”
子潇开门下车,快步上前,在背后叫住了江天媛。
被这熟悉的声音叫住,江天媛回头来的表情显然是惊大于喜。
很快,掩去了惊喜,换上了常见的明朗中带着妩媚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儿啊?”
子潇转头看了看身后太白楼的牌匾,“这话该我问你啊,你不是该在学堂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天媛苦笑,道:“当老师也得吃饭啊,你家的酒楼也没写着不许教书的来吃饭吧。”
子潇微微蹙眉,“你一个人?”
江天媛一怔,又一笑,道:“我从来不都是一个人吗?”
从来,一个人。
两个词被她笑着说出来,却不知为什么仿佛带着淡淡的与之不相衬的伤感。
换做子潇微微一怔。
看子潇一时没说话,江天媛接着又道:“你可得替我转告子韦,这菜不要炒得太油啊!沈家就是有钱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子潇哭笑不得,半晌才道:“好……我一定告诉他。不过,”子潇又皱了皱眉,正色道,“你是不是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太白楼是子韦在管着?”
江天媛笑着摇头,道:“自己告诉我的都不记得了?就你这记性还混迹商场?还是赶紧回家养鱼喂鸟去吧。再说了,活在南京,沈家这样的事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等子潇再开口,江天媛抢道:“我下午还有课呢,不和你废话了!”
说罢跟子潇挥了挥手,大步潇洒地转身离开。
看着江天媛很快消失在人群里,子潇又抬头看了看太白楼的牌匾。
吃饭?
从西城跑到南城,就为吃顿饭?
女人都有享受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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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
但江天媛此时在太白楼的出现显然不是本性使然的。
她不说,他便不多问。
他愿意给这个女人充分的自由。
尊重她的决定。
哪怕她的决定是让他离她的世界远点。
子潇若有所思地转身走回车旁,打开车门钻回到车里。
“去回春堂。”
“爷?”赵行反问了一声。
先前子潇是吩咐要去茶园的。
子潇带着冷冷的杀意道:“后面有尾巴。”
刚刚伸手打开车门的一瞬不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便发现了些许异样。
连他和赵行都没发现是何时被跟上的,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
最近发生的能闹到这个地步的事情,也就只有回春堂了。
去回春堂,子潇直觉感到那里有他想得到的答案。
回春堂也在城南,离太白楼不算远。
赵行一路开得时快时慢,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子潇在后排座位上却仍是静静地闭着眼睛。
赵行在看,他在想。
待车突然刹住,子潇睁开了眼睛。
离回春堂还有一个路口,但已看得到回春堂大门了。
“爷,”赵行盯着回春堂大门道,“门口靠西边卖烟的那个人我见过,是张合年的人。”
子潇原本皱起的眉心在听到这句话时舒展了开来。
这就对了。
张合年是最合理的跟踪者。
看子潇不说话,赵行问道:“爷,还去回春堂吗?”
“不去了,去茶园。”子潇的声音明显轻松了很多。
已知的境遇再怎么危险都比不上一点点未知的疑虑来得可怕。
知道了,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需要打扫干净吗?”
子潇摇头,“不急。”
把人埋伏到了回春堂,又派人跟踪,张合年的意思已经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明显了。
他怀疑林莫然在沈府。
至少是与沈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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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只是与子潇有关。
但是也只是怀疑。
凭张合年的脾气以及与沈家并不那么和谐的关系,若是确切地知道林莫然就在沈府,必是会毫不留情面地登门要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查探。
既是这样,动作大了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时半刻没什么可担心的。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但毕竟世界太大,人心太小。
最大的心也无法完整地装下最小的世界。
就在他的车掉头开走后不久,回春堂门前卖烟的小贩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里了。
两个时辰后,这卖烟小贩已换成了一副郑重的打扮,恭候在一家离沈府不远的西餐厅门外。
西餐厅二楼的包间里,张合年对面坐着素衣淡妆的白英华。
张合年眉宇间凝着难以掩去的阴霾,白英华倒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优雅地细细品着面前的咖啡。
“张老板,”白英华轻轻把咖啡杯放回碟子上,含着淡淡的微笑道,“约我出来不只为了这杯咖啡吧?”
张合年阴沉着脸色,明显是强作平静,沉声道:“沈夫人,你我两家也算得上世交,我和沈老爷……”
“张老板,”白英华不冷不热地扬声打断张合年的话,依然静静定定道,“既是熟人,有话直说便可。”
张合年眉心皱得更紧,厚实的手掌里已满是汗水。
这话,不好说。
却又不得不说。
“好,那就请沈夫人把林莫然交出来吧。”
一怔。
一笑。
白英华又端起咖啡浅饮了一口,香醇交融着苦涩充盈在唇齿之间,味道复杂一如她最近面临的一切。
眉心优雅地一蹙。
再抬头看张合年时,白英华又是惯常的平静,“贵婿确是与我沈家有些牵连,我也是在那日婚礼之后才听犬子子潇说起的。据说贵婿日前已从回春堂请辞了,至于现在身在何处,我也无从知晓。”
张合年眉心锁得更紧,道:“沈夫人,想必您也知道这次的事对我张家声誉的影响,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看我张家的笑话。如果再找不到林莫然,我恐怕就要请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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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帮帮忙了。”
自那张督军进了南京,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现今南京的军火商多都投靠了督军,只有张合年为首的一系军火商还在犹豫不定。
为了收服他们,这匪气十足的督军能帮他们做出些什么来,谁也不知道。
这是张合年这几句话里想向白英华传达的意思。
听懂了张合年的话,白英华浅浅微笑。
白英华本就是个美丽的女子,在商场历练多年,又比寻常女子多出许多沉稳雍容的大气,便是美人垂暮,还是绝代风华。
浅浅一笑,美不胜收。
“张老板不要着急,我回去吩咐手下人帮您找寻就是。凭沈家在江南的权势,找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是不难的。”
你有督军做靠山,沈家也自有沈家的手段,你最好不要妄动。
这是白英华的回答。
蹙眉,良久。
张合年沉声道:“沈夫人,我最后问一句,您当真不知道林莫然的下落?”
点头。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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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生日,快乐
上天对男人最大的恩赐就是给他一个女儿。
在女儿面前,暴躁的男人会变得温柔,怯懦的男人会变得英勇。
一缕缕被残酷的现实生活消磨掉的浪漫温馨,却在父亲与女儿之间存活了下来。
有多少习惯了粗枝大叶的男人一辈子第一次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地挑选一份礼物,不是为了爱妻美妾,而是为了宝贝女儿。
郑伯彦也是这样的男人。
人生对于他而言最公平的一件事不是让他的皮货生意做满了江北江南,而是在战火纷飞妻亡子殇之后还留给他这样一个宝贝女儿。
郑伯彦对郑听安的宠爱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就算远在俄国置办皮货,他还是赶了几个昼夜回南京,只为给女儿过十九岁生日。
上等的皮货自然是给郑听安带了满满两大箱子,而作为生日礼物,郑伯彦精挑细选之后,选定了一套纯金打造镶嵌宝石的套娃。
看上的不是黄金宝石,而是套娃这个在俄国满大街都是的物件。
无意间听随行翻译说起,套娃是幸福与圆满的象征,俄国传说少女们只要向着套娃许愿,便能实现。
比起一般同龄的女子,在郑伯彦的财力与娇宠下,郑听安是不缺任何金银珠宝的。
然而,幸福与圆满,郑伯彦这些年来已欠了她。
于是希望有一个和他一样宠她疼她爱她的男人早日出现,代替他给她后半生的幸福与圆满。
丫头心里是什么样的念头,做父亲的比谁都清楚。
在任何一个父亲眼里,沈家的三少爷绝不会是个理想的女婿。
花花公子,不务正业。
然而,他却是完全符合郑伯彦选女婿的标准的。
郑听安喜(。。…提供下载)欢。
这就是郑伯彦唯一的标准。
风流,结了婚总会收敛的。
散漫,那就不至于因为忙于事业而忽略家庭。
只要女儿喜(。。…提供下载)欢,那什么缺点都不算数了。
女儿的生日,子韦从没忘记亲自送礼物来,今天也应该是会来的吧。
但在这个刚刚赶到家的早晨看到心目中最合适的女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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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家门口,郑伯彦还是有些意外的。
意外的不是子韦来了,而是子韦站在家门口,而且像是站了一会儿了。
子韦手里捧着一个礼盒,显然是来送生日礼物的。
郑听安是知道他今早到家的,断然不会睡到现在也不起床。
家里的下人又怎么敢把小姐的常客、堂堂沈家三少爷晾在外面?
那么把子韦晾在门外就只有一个原因。
郑听安不想见他。
让马车绕过前门,郑伯彦一行从公馆后门悄悄进去。
“小姐呢?”
进门,郑伯彦便问匆忙迎上来的门人。
门人行了个礼,道:“老爷,您怎么从后门进来了……小姐想是在前面等您了吧。”
郑听安确是在前厅里等着父亲回来。
每到秋天郑伯彦都会出去进货,或者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把郑听安一个人留在家里。很小的时候她会跟郑伯彦哭闹,不许他走,所有郑伯彦答应她,一定会回来给她过生日。
每一年,郑伯彦都未爽约。
每一年,她都会推掉所有的邀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前厅乖乖等他回来。
就算在郑听安留学英国的三四年里,郑伯彦都是不远万里在这一天准时赶至英国。
时间久了,这已经不只是为庆祝一次生日,而更像是只属于这对父女的一个节日。
庆祝幸福平安。
今年自然不例外。
哪怕她现在正因为子韦与Anna的事生闷气,也丝毫不影响好好装扮迎接郑伯彦的心情。
听到郑伯彦从后门进前厅的脚步声,郑听安忙迎了上去,两手搂住郑伯彦的脖子,“爸爸!”
郑伯彦笑着抱了抱早已不是小丫头的女儿,父女俩的见面仪式才算是结束了。
郑伯彦正准备上楼换下一身风尘,走了两级台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郑听安道:“听安,子韦在外面,你知道吗?”
郑听安微微一愣,点点头。
郑听安没说话,郑伯彦也就只是“哦”了一声,上楼去了。
没说话,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被她拦在门外的子韦居然还等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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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见郑伯彦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郑听安走出前厅,走到院子里。
他能记得她的生日,能放下少爷的架子每年亲自送份礼物到她门前,能被她拦在门外还不肯离开。
除了他,谁还会这样?
他也没什么好,就是合她的心意。
于是和他比起来,所有爱慕者都黯然失色。
所以她才会这样自然而然地等下去吧。
她等着,他来了,何必还纠结于不确定的是非呢?
那女人是谁与她何干,她知道他是谁便可以了。
远远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黑色身影,淡淡微笑。
“陈妈。”郑听安叫过院子里的一个中年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