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风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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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来自未受任何影响的伦敦家族的大量资助外,詹姆斯还不得不为承担沉重的债务而做出巨大的牺牲,他被迫将利率为3%的持股以33法郎这一荒唐的价格卖出,而更糟的还在后面。
共和国宣布成立,暴民侵入到土一勒里宫(Tuileries)和皇家宫殿进行掠夺性的毁灭,他们将价值连城的家具扔到街上烧毁,这让人有理由担心会发生进一步的暴乱。国家卫队和其他军队艰难地重新维护了市中心的秩序,而暴民在郊区开始攻击未受保护的建筑。暴民的愤怒发泄到了所有的铁路工程,比如车站和桥梁上,在巴黎周围方圆三十英里的范围内被彻底损毁和烧尽。人们将这些建设视为剥削自己的事物。像马车夫一类害怕来自铁路竞争的人,在这场运动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
在这次暴乱中,位于纳伊(Neuilly)的皇家城堡同样难逃摧毁命运,罗斯柴尔德在叙雷讷(Suresnes)的别墅也被洗劫一空并烧毁。革命中的警察局长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承诺了过多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Apponyi伯爵根本无法恢复镇定。3月10日,当意外地获得了相对的平静时,他写道:“我们仍感觉就像在做梦。根本无法相信我们身边发生的事实。毫无疑问这根本没有任何预兆、这是一个预谋的袭击、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这样的事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像突然来袭的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将所有的东西都摧毁了;这是天意,是上帝的意愿。”
詹姆斯一点儿也没能轻松地摆脱这一切。科西迪埃拿走了他的钱,而叙雷讷也被损毁了,而他寄托于犹太裔财政部长古德召的希望也泡汤了。设立了国有工厂的临时政府内政部长,莱度·罗琳(Ledru…Rollin)用所有能想到的借口不断的厚颜无耻地向财政部长要钱,直到任职几天后因厌倦而自动辞职才罢休。
根据俄罗斯的秘密代理人,同时也是巴黎革命的目击人之一的描述,莱度·罗琳脑袋里所想的就是想方设法要到钱,而不停地去找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他跟银行家说,如果他不给他为了爱国目的而要的二十五万法郎的话,他第二天就会派一万名工人上拉菲特街(Rue Laffitte)毁坏罗斯柴尔德宫殿(Palais Rothschild)来报复他。他用手枪指着詹姆斯勒索,他惊恐万分地给了钱。这位俄国人讲述接下来的几天莱度·罗琳故伎重演,不断地威胁詹姆斯,又成功地得到了五十万法郎。
无论这个故事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可以肯定的是,詹姆斯不得不为他的自身安全支付一大笔钱。
很快革命就蔓延到了整个欧洲。随着路易斯·菲利普的下台,罗斯柴尔德失去了他在欧洲立足的最为重要的一个支撑点。不久前还兴旺发达、让所有人都艳羡的巴黎家族,一夜之间就陷入了难以摆脱的困境;现在不得不重头开始依靠那些新生的势力重建自己的地位,与现在的当权者建立起原本就该建立好的关系。然而,在这五兄弟建立起的更为重要和有实力的巨大构架给予的支持让步之前,这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和梅特涅一起下台”
来自巴黎的消息使得奥地利王室中产生极度的恐慌。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从兄弟那儿得到了电报,然后梅特涅是从他那儿得知基佐下台的消息。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但不久之后俄国的代理公使通知并确证了这个消息,他沮丧地说:“好,我亲爱的,一切都结束了。”他仍抱希望国王还生还;然而当他接到来自所罗门进一步的悲惨消息,说法国已经成立了共和国,这位年老的总理绝望地跌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维也纳和奥地利的人民变得很激愤。皇家政府被来自各个地方的请愿书、改革提议和各种各样的紧急上诉所淹没。甚至发生了纸币拒收的情况。贸易和工业都停滞了,所有人都感到将要爆发一场可怕的风暴。当国外收到梅特涅亲王退休的消息时并没发生什么事情。有意思的是,这是在从维也纳听说梅特涅亲王决定辞职的消息后,于1848年3月4日,在帕默斯顿夫人(Lady Palmerston)的招待会上由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一些成员传播出去的。当时在场的奥地利代表有很多疑问,但他仅仅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说这不过就像是证券交易所里的一个计谋罢了。但是当代理公使将这个意外消息带到维也纳时,梅特涅已经不做总理了。
产业界的人士将在3月13日星期三会面。当时正在起草一份请愿书,一群学生代表冲进会议现场,将请愿书撕毁,并宣布广大群众的愿望。一伙人聚集在街上,演讲者正慷慨激昂地演讲着。“与梅特涅一起下台!”人群大喊。
一群人走过总理办公室,大喊着亲王下课。向阿尔布里齐大公窗前扔石头;军队开火。第一批中弹者倒下了,激愤的情绪广泛蔓延开来。罗斯柴尔德宅邸周围竖起了防护栏,离军械库不远。所罗门在窗前紧张地观望着不断升级的不安。保卫队拉响了警报并诉诸武力。皇宫里既焦急又犹豫。费迪南德国王对所发生的情况完全搞不清。只有约翰大公保持着冷静、分析事态。他意识到梅特涅必须立刻下台来处理这一棘手的问题。总理大臣在3月13日晚上8:30宣布辞职。房屋亮起了灯。在这儿就仿佛是节日一样,而在外面人们还在与防护栏的士兵们斗争着。这里的人们不断被枪击倒,而在那儿人们正欢庆着新闻界取得的自由。
3月14日晚上6点,梅特涅亲王和他的家人逃离了这座城市。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没有冒险离开自己的家。梅特涅的一个信使拜访了他的这位忠诚的朋友和银行家,通知他梅特涅离开奥地利的决定。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梅特涅没准备好足够的钱。他本该好好利用自己无限的权力,利用自己扩展到国家财政的独裁控制,这样就不用在自己要逃走的时候还要被迫借旅费了。罗斯柴尔德乐意给予这位失利的政客友好的援助,通过建造师罗马诺(Romano)给他送去了一千元现金。这个数小时前还是这个帝国最有势力的人,现在一拿到钱就秘密离开了城市,拿上旅费和罗斯柴尔德银行的信用证。
事已至此,梅特涅在穿越德国边境的时候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身份。比如在3月20日,在法兰克福有谣传称总理已经抵达,现正呆在奥地利将军诺比利伯爵(Count Nobili)府上。上千人立刻就聚集到将军府门前大喊:“交出梅特涅!”将军勇敢地站到窗前,宣布说亲王并没跟他呆在一起,随后就只身开车穿过人群,去参加拜仁·阿姆谢尔·M·罗斯柴尔德举行的招待会了。人群又来到罗马凯撒酒店,上演了相似的一幕。当他们也确信梅特涅并不在那儿时,他们就到离得不远的拜仁·阿姆谢尔·梅耶·罗斯柴尔德府邸去了,向他要钱。但是当时阿姆谢尔·梅耶并不在家,于是人群就散开了。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留在了维也纳,在经历了3月13和14日两天紧张的日子之后,一切开始回复平静,但是他仍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很害怕。由于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和梅特涅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他与这位政客之间的友谊也很深厚,所以他感到不仅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受到了威胁,而且伤的更重的是自己的感情。他心情忧郁而沮丧,决定静观事态会如何发展。
这个时候,革命运动波及到了欧洲的各国首都。3月18日,柏林发生了起义。街道发生打斗,军队出击防卫,引起大众恐慌。当消息传到法兰克福时,那里的情绪同样紧张不安,人民提出不分种族信仰的平等公民权的要求,当普鲁士国王下令射击人群时,暴民们砸碎了普鲁士部长和老阿姆谢尔·梅耶·罗斯柴尔德的窗户。阿姆谢尔·罗斯柴尔德同样也呆在###的中心,而相对而言也是个政治要地,因为提出整个德国要统一于一个新的中央政权的国民大会(National Assembly)先驱者们聚集在了法兰克福。如果新政府能巧妙掌权,不在一开始就被破坏的话,那就给这位联邦德意志的官方银行家提供了各种机会和可能。
内森住在幸运的英国的儿子们,躲过了这场革命和###。他们仅仅受到了来自交易所总体萧条的影响,因此能够给欧洲大陆上受到威胁的罗斯柴尔德银行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援。
意大利的革命(1)
卡尔·罗斯柴尔德当时正在整个意大利受革命影响最严重的中心——那不勒斯。他来到那不勒斯后就切断了自己和奥地利的密切联系,但是由于他和那不勒斯王国保守党的关系,他也受到了来自革命给王国所带来的困难。在意大利北部的威尼斯,在维也纳革命之后直接起义反抗奥地利的统治,结果使得皇家机构辞职,共和国成立。这对于不久前才与威尼斯签署一项重要的盐井协议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罗门当初信心满满地认为伦巴第将会继续由奥地利政府统治,在威尼斯投资了四十万弗洛林币的资产,而现在伦巴第也起义了,正让所罗门对那笔钱忧心忡忡。
罗斯柴尔德的事业完全随着君主国的兴盛存亡而起伏不定,所罗门尽自己最大所能挽救可以挽救的。传言说在很短的时间内,伦巴第的革命很有可能就会平息了,所以他请求外交部长对奥地利国民利益和主要工业事业的关心,确保他不要受太多损失。
他得到了各种各样的保证和承诺,但是除了所罗门的生意外,政府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关心,而梅特涅的缺位又使得其更加明显,因为以前即使是最关键的时刻,他总是有时间去考虑所罗门的愿望和建议。所罗门痛苦万分地察觉到自己的地位是多么地依赖之前与维也纳总理的良好关系,而现在已经有了本质上的转变。他现在所遭受的冷落也就是自己兄弟詹姆斯在巴黎遭受的。
詹姆斯的日子很不好过。可怕的二月革命把对自己十分友好的国王和与自己有许多很好的交易的部长们赶下了台。其他的朋友也离开了首都,包括奥地利大使阿伯尼伯爵和他的五十万弗洛林币债务,还有那位临时替代大使胡波纳(Hubner),这位暂时任职的大使现在已经远不是詹姆斯的同道中人了。他为人冷淡不善;公开地宣布有反闪米特(Anti…Semitic)倾向,并且根本没打算给予罗斯柴尔德在阿伯尼任奥地利大使期间所享有的地位。
詹姆斯确实在新的当权者中找到了一些旧日的朋友,而且由于他懂得如何让自己融入到新体制中,并且他无论受何煽动都克制住了自己内心里对奥尔良派的同情,他投机者的天性为他赢得了一些调和的理解。
与此同时,所罗门在奥地利又再次陷入了不安之中。无论在匈牙利、意大利,在波希米亚还是在首都,国王的境况都相当令人沮丧;到处都是叛乱爆发。在7月25日库斯托扎战役中撒丁岛国王查尔斯·艾伯特军队的败北和年老陆军元帅拉德茨基伯爵的胜利,才缓解了这样一种状况。在这段动荡的日子里,意大利希望的是法国能够插手,撒丁岛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对抗奥地利。
因为害怕共和法国会采取行动,维也纳忧心忡忡。于是奥地利的临时代理大使索恩(Thom)先生就被派去回报法国对此事的态度,索恩在阿伯尼手下工作直到胡波纳任职为止,同时他对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也十分了解。然而,那些外国大使们,尤其是那些保守党的势力在此时的巴黎却毫无影响力,因此他们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反倒是詹姆斯已经和新任财政部长卡尼尔·佩吉(Garnier…Pages)之间取得了十分良好的关系,他也经常去拜访他,所以詹姆斯可以告诉索恩部长政府并没有任何要介入意大利的打算,不仅如此,而且还会尽一切所能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意大利的革命(2)
这样一来,罗斯柴尔德就继续成为了索恩的信息来源。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在巴黎的地位日益稳固,但是仍然没看到重获政治保障的迹象。激进派和社会主义者建立了所谓的“国家研讨会”(national workshops),在那儿,政治比工作更重要,而这很快成为了难以忍受的财政重负和政治威胁。
随着政府解散的打算,这里再一次爆发了严重的恐慌。经过6月份中三天的街头打斗,与共和党人密切相关的活力旺盛的部长路易斯·尤金·扎瓦纳克(Cavaignac)取得了胜利。
他成为了独裁者似的人物,并被国民议会(National Assembly)任命为外长会议(council of ministers)的名义主席。詹姆斯从前就与他交情甚好,在用了相当一笔钱之后,他又成功地使得自己在将军和共和党人中找到了用武之地,很快他就像之前是一个忠实的君主主义者那样成为了一名共和主义者。
詹姆斯这种能让自己适应任何可想见的环境的能力甚至也让极左党派(extreme Left)佩服,他好几次都宣称自己一切为了工人党(Worker’s party)。
“你是一个奇迹,先生,”极端激进刊物《工人的警钟》(Tocsin des Travailleurs)的编辑写道,“尽管他政党多数派的路易斯·菲利普失利了,基佐下台了,立宪君主政体和议会手段全都消失了;然而,你,依然屹立不倒!……阿拉戈和拉马丁到哪里去了?他们都完蛋了,而你却存活下来了。那些金融泰斗们都被清盘,他们的办事处也都已倒闭了。工业和铁路公司的首领们都已摇摇欲坠。股东、商人、制造家和银行家们都一同倒下了;大人物和无名小卒也被压倒;你却在他们中毫发无损。虽然你的家族受到了巴黎第一次###的撞击,虽然革命的影响一路追逐你从那不勒斯到了维也纳和柏林,但你却仍然面对着这撼动整个欧洲的运动固若金汤。财富远去了,荣誉失色了,统治结束了,但是犹太人,我们这个时期的君主,仍戴着他的皇冠;但这还不是全部。你也许本已逃离这个国家,就像你们圣经所说的那样,像山羊一样翻山越岭。你留下了,宣布着你的势力并不依赖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