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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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怎么会知道刘珃身上有紫苏的解药?难道……是昨夜那黑衣人告诉他的?
徐文傕看到穆楚一副了然的样子,只道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碍于蓬莱王不想插手。他也是心思机敏之人,便劝蓬莱王道:“长安公主也是王爷的妹妹,王爷……”
他话说到一半,蓬莱王忽然又打断他道:“她不是本王的妹妹,本王只有一个妹妹。”
徐文傕未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蓬莱王却不再理他,反而对长孙皓道:“你就是长孙皓么?”
他此次是第二次见长孙皓,两人说来已是亲戚,他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他。
长孙皓不敢怠慢,恭谨道:“正是。”
蓬莱王想了一想,道:“你也想让穆楚为刘珃诊治么?”
“那当然,”长孙皓看了徐文傕一眼,道:“长安公主与我自幼相识,她如今受苦,我自然希望她能尽快康复起来。”
蓬莱王点点头,道:“皇家行事,素来讲究有条有理,长幼有序,嫁给你的本不该是玲珑,而是跟你自幼相识的刘珃,对么?”
徐文傕和长孙皓闻言都愣住了,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尴尬,长孙皓当先移开眼道:“我不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蓬莱王冷道:“你不用明白,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就是。”
长孙皓却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道:“长孙皓依圣旨行事,什么有条有理,长幼有序,在圣旨面前,都只是空规矩而已。”
蓬莱王冷笑一声,道:“说得没错。但规矩就是规矩,若有一天人们行事不是按着规矩来,那定然是有人存心要破坏规矩。”他一边说着,一边阴沉地看着长孙皓。
长孙皓毫不示弱地挑眉,反驳道:“王爷的意思,是圣上存心要破坏规矩?”
蓬莱王摇头道:“我并没说他存心要破坏规矩,皇上心里究竟如何想的我不在乎,我只知道,玲珑本不该嫁给你却嫁了你,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他不屑地看了看长孙皓的装束,给罗桦羽使了个眼色,罗桦羽便吩咐下人道:“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就有一个小厮拿了个布包过来,放在院中的六边水磨石桌上。打开一看,却是长孙皓昨天在汀兰阁赏赐出去的东西。
长孙皓心下一凛,蓬莱王已经拿起那玉冠的碎片,对着阳光细细赏玩起来。那玉若在暗处只是淡淡的明黄色,在秋阳下却映射出虎皮一样的暖黄,隐隐透出一种霸气。蓬莱王嘴角微抿,似乎极是喜爱,“本王的哥哥'排行待定。'琅琊王的封地盛产玉石,多年来给上京供应了无数珍宝。羊脂玉和青白玉本王都见得多了,如此成色的虎皮子,倒还是第一次见。”他转眼看了长孙皓一眼,将碎片丢回包袱里,道:“世子好大的手笔,好风流的人物。”
长孙皓知道蓬莱王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当下也不再隐瞒,道:“王爷有话请直说,何必拿了那些可怜人的东西来含沙射影?”
蓬莱王点点头,道:“你倒爽快,既如此,本王也不跟你绕圈子,我实在不能把玲珑托付给你。”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吃惊。他一向以“本王”自称,唯独这一句话用了“我”字,足见心情之真切。
长孙皓虽早已隐隐料到,此时听了也忍不住胸中一震。他压下震惊与种种算计,反驳道:“王爷这是什么话?玲珑是我妻子,圣旨赐婚,天下皆知,王爷再不情愿,也不能变舟为木。”
蓬莱王却笑着摇头道:“不,她不是你妻子。你没把她当妻子,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你妻子,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不管什么圣旨、什么谋划,只要玲珑不愿意,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造好的船重新劈成木条,种回到林子里去。”
他这话说得十分坚定,丝毫没有变通的余地。
在场众人也知道蓬莱王是言出必行之人,都担忧地看着长孙皓。
徐文傕不禁劝道:“王爷何必说得这么决绝,公主苏醒至今不过半月,新婚夫妻刚开始相处,总是有些间隙的。皓弟和公主也有相处和睦的时候,您总不能以偏概全,只因为皓弟在汀兰阁多赏了些东西,就判定公主此生不会幸福……”
蓬莱王哼了一声扭头道:“见微知著,三岁看老,本王相信自己的眼光。”
话说到这里,已是人人尴尬,偏长孙皓忽然嘻嘻笑道:“三岁看老?王爷什么时候见过我三岁的样子?”笑完又道:“玲珑是我妻子,我赖定了她,凭你说什么,也是没用。”
这话说得虽然无赖,却有几分道理,配上长孙皓的嬉笑神情,倒是让人心生信服。
蓬莱王素来严肃认真,不惯于应付长孙皓这等不讲理的言语,便对穆楚道:“你倒是说说,刘珃手上的伤,究竟是什么回事。”
话说了一圈又绕回来,长孙皓和徐文傕虽觉得奇怪,也不禁欢喜,都盯了穆楚等他说话。
穆楚看了蓬莱王一眼,对二人道:“这位太医能看出经脉受损,也是不一般了。但这却偏偏是最错误的诊断。”他顿了一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说道:“女子力气有限,腕骨虽然较其他关节细弱,却也十分坚固,构造上也更加复杂,要想准确扭断,就算是从医十年的医生下手,也并不容易。这位……姑娘,并不是用蛮力扭脱了长安公主的手腕后才下的毒,而是……先下了透骨无痕之毒,才动手扭脱了关节。”
27 帅哥必须多种多样之蓬莱王刘珉(三)
长孙皓闻言不禁心中暗赞,这正是常隌惯用的手段,她从小娇惯,不爱用功,只喜用巧。穆楚明明没有把过脉,却能推断到这等地步,除了医术高明,恐怕还有对同门毒药甚为了解的缘故。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自称是慕容家的徒弟,其实已经是慕容家新生代中颇为高段的医生了。
不过相较医术,更难得的是他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蓬莱王得此人相助,实在是天要助他。
徐文傕见穆楚说得有条有理,不禁大喜,“穆楚兄知道得如此清楚,一定也知道如何治理了?”
穆楚点头道:“虽然麻烦,倒也不是不能完全康复。法子我是知道,”他又看了看蓬莱王,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再看徐文傕的时候脸上已经蒙了歉意,“但我没有解药。”
徐文傕见他这般神色,心里也已猜了个大概,他别无他法,只得求蓬莱王道:“敢问王爷,可有此毒的解药?”
蓬莱王似乎极为不悦,脸色冷了一会,忽又笑道:“是,本王有解药。只是不在身边。”
穆楚紧跟着说道:“此毒若三天内不解,毒走心脉,恐怕就不只是手要废掉了……”
徐文傕乍喜乍惊,心里十分难受,“从上京到蓬莱,最快也要三天……如此算来……”
蓬莱王却摇头微笑,看着长孙皓道:“本王的解药不在蓬莱,而在昨夜那贼人身上。”
长孙皓心里一震,只听蓬莱王继续说道:“本王奉皇上的命令视察河道,对出上京的水路……十分熟悉。”
徐文傕满脸喜悦,“怪不得八大城门的守城兵士都没有消息,原来是走了水路。王爷已经捉住那贼人了么?”
长孙皓暗暗着急,却不能表露出来。
蓬莱王打量着长孙皓脸色,摇头道:“博乐侯放心,桦羽已派了最得力的人去,最晚午时,就可有消息了。”
徐文傕心下稍慰,抬头看了看日头,日光微斜,没有几刻就是午时了。他搓着手走来走去,掩饰不住心里的紧张。罗桦羽一脸兴奋,穆楚却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众人不语。
长孙皓暗暗担心,小康忽然在这时走了进来,一脸平静地对长孙皓禀告道:“世子,林叔刚派了人来传话,说教骏营里世子最喜欢的马病了,不知世子还要不要留着。”
长孙皓暗道不好,吩咐道:“当然要留着,不过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小康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蓬莱王但笑不语,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长孙皓。
长孙皓在长袖中暗暗攥紧了手,一切的决断,只在一瞬间了。
他拿定主意,对罗桦羽道:“提起马我倒想起来了,前几天看你们三人骑了一样的马,真是罕见。”
罗桦羽点点头道:“那是安西王从西北大宛送来的,马倒一般,难得的是同母所出,长得一模一样。本来是送给蓬莱王的,穆楚瞧着好玩,那天就一起骑了出去。”
蓬莱王也笑道:“看世子也是懂马惜马之人,不知有没有兴趣陪本王去马厩观马?桦羽在这里等着消息,一旦到了,即刻告诉我就是。”
罗桦羽点头称是。
徐文傕对马并无太大兴趣,穆楚又突然开口询问他刘珃的症状,两人谈得兴起,也留了下来。
长孙皓知道蓬莱王有意与自己密谈,便应道:“等着也是无聊,就陪王爷走走。”
两人会心地互看一眼,并行出了书房外院。
到得马厩,只见蝇虫乱飞,嗡嗡嗡地甚是嘈杂,马儿不停甩着尾巴,啪啪拍打蚊虫,两人低声而谈,绝不会有第三人听见。
长孙皓沉默一会,由衷赞道:“王爷好手段。”
蓬莱王笑道:“不过是碰巧罢了。那姑娘与穆楚多有渊源,也是与我多有渊源,我本不该难为她。只是皇上那边……桦羽总要有个交代。”
“穆楚好细的心思,桦羽好快的手段,王爷好精巧的谋划,”长孙皓无奈摇头,“既然王爷已知道大概,长孙皓也不瞒王爷。那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长孙皓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只要王爷肯放了那姑娘,不论什么吩咐,长孙皓只听着就是。”
蓬莱王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眼里也闪过一丝赞扬的神色,“你虽然行为放荡,却也是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他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能把玲珑托付给你。”
他不提玲珑还好,长孙皓听了这个名字,只觉心又乱了起来。“王爷想怎么做?”
蓬莱王盯着他静默半晌,道:“我希望你休了她。”
长孙皓心血涌动,脑门一阵轰鸣,不禁逼近了蓬莱王道:“你说什么?”
蓬莱王不为所动,如青松一般屹立,沉着对应着他的怒气,一字一顿低而重地说道:“我希望你休了她!”
心里涌起莫名的恼怒情绪,长孙皓只沉沉逼视着蓬莱王不语。
这是个可恶的男人,如同他的皇上兄弟一样,妄图操纵他的命运。
可是他此刻又有什么拒绝的筹码呢?蓬莱王手上不仅攥了刘珃的安危,还有常隌的性命。
而他不得不牺牲的,又是她。
新婚之夜为了不被皇上控制,他牺牲了她的清白;昨夜为了自己和常隌不被捉住,他牺牲了她的安危;而今天,为了别人的性命,他又要牺牲她的名声。
“好,”长孙皓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牙齿交磨处,丝丝冷意渗了出来,“我答应你。只是承汉规矩,妻子若无犯七出之罪,丈夫不得休妻。玲珑自嫁给我至今,并没任何过错……”
蓬莱王略有些迟疑,转眼便道:“你不用担心。”
长孙皓不禁冷笑,“王爷要亲手毁了自己亲妹妹的名声么?女子若犯七出,哪怕她是公主,也是要被嘲笑一辈子的。王爷真的忍心?”
蓬莱王冷道:“此事不用你操心。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休妻之后,我就会带玲珑到蓬莱去。蓬莱离上京万里之遥,她不会有事。”
长孙皓怒气满胸,却不能表露,只得硬了声音道:“好,一言为定。只要王爷做到了答应我的事,我也一定会做到答应王爷的事。”说完再不看蓬莱王一眼,转身愤然离去。
二更的时候,小康收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
小康服侍长孙皓多年,早已觉察到此事有异,长孙皓不说,他也不敢问,只小心翼翼地禀道:“蓬莱王和罗桦羽向皇上回报说贼子落入水中溺死,小健已是无事,常姑娘已经平安前往武陵了。博乐侯也差了人来回报,说穆楚晚间已随蓬莱王入宫为公主诊脉,想来也无大碍。”
长孙皓疲惫地挥挥手,让小康退下了。
承汉三年最震惊朝堂的事件就这样轻轻落下了帷幕,当市井的民众还在讨论昨夜袭击皇宫、威胁公主的刺客在水路上被击杀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他们还会回来,正大光明地回来。
28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日子在恐慌中慢慢平静下来,如水般流了过去,长孙皓再见桂玲珑时,已是中秋佳节了。
皇上为了平复宫里的恐慌,特意下旨今年的家宴就在明珠苑举行。宫里的内监宫女早就开始准备,明珠苑本就繁丽非常,处处美景如画,此时众人用了心思,在花树殿阁上系了无数的彩绸灯笼,晚间灯火点上,更是璀璨瑰丽,辉映宫廷。
热闹的气息总是十分容易感染人的,宫里四处弥漫的恐惧不安渐渐散去,宫女内监们没事总要找个由头去明珠苑观看,回来就兴奋地说着今天又添了什么什么,舞女们又彩排了什么什么,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地如小麻雀一般。
桂玲珑也受了这样的气息的感染,心里的阴霾渐渐散了开些,观琴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却碍于要照顾桂玲珑不能擅自走开,这天终于也耐不住好奇,劝她去明珠苑见见刘珃。桂玲珑自那夜之后对刘珃愈加没有好感,心里却也是愈加好奇。那宫女劫持谁带路不好,偏偏选一个身份尊贵的,她怎么想怎么不对。此时听观琴劝说,桂玲珑便边细细琢磨边应了声。
两人正要出门,蓬莱王却带着穆楚进来了。
观琴红了耳根,忙不迭转身去为两人上茶拿水果,桂玲珑站在门口觉察了她的害羞,不禁微笑。
“又在笑什么呢?鬼灵精怪的。”蓬莱王一改对待旁人的冰块山崖脸,笑嘻嘻地逗自己的嫡亲妹子。
桂玲珑对蓬莱王有一种本能的亲切感,拉住他袖子开心道:“你一来,伺候我的人就没了,你以后不要来了。”
蓬莱王看一眼忙活的观琴,正好观琴回头嗔桂玲珑,看到蓬莱王看她,立刻别了脸去,手上茶水已经洒了出来。
桂玲珑又笑,蓬莱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带了穆楚跨门而入。
“妹妹这几天身上还好么?”穆楚极喜爱桂玲珑的爽利不拘,跟她说话就不像对刘珃那样恭敬。
“身体很好,就是闷得慌。刚刚才要出去走走,你们就来了。表哥,你给我讲讲各处的风物好不好?”
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