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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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发展工商业,他想跳脚了!“农业才是立国之本……”他开始述说许多史上名段,以证明商业的存在会让农民不思安稳,减少粮食产量,从而动摇国家基础。
淑嘉想吐血!“你还能想出另的办法安置这么多人么?杀了?吃了?”
弘旦原以为手头的工作已经够棘手的了,虽然他已经慢慢进入了状态,不想又挨了一记,结结巴巴地问:“您跟汗阿玛提过了么?”
“我只能跟你说,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想,下面要怎么办了。”
弘旦默。
淑嘉也默。张诚是路易十四派来的,路易十四本人就是推行重商主义的人,欧洲的变革已经开始了。荷兰人圈殖民地已经圈到亚洲来了,新大陆也被发现了,无数金银被运往欧洲,支撑起那里的发展。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淑嘉很想撺掇着大家也去美洲发展来的。
她说的义务教育,是在说服了胤礽和弘旦的基础上,作的伏笔。
物以稀为贵,读人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也是考公务员,却不是现在这样的考法。把乡试、会试等等,变成中考、高考,考中的只代表你学得好,你有学历了。却不一定就能做官,想做官,单独考试。某部缺了什么人,拟定名额,大家报名。可以要求学历,基层工作经验,要求政治面貌……
功名变成文凭而已。
当然,这个计划实施的基础,必须是教育的普及。
那么多出来的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怎么办?无论是经商还是从事工业,都有不错的知识基础。剩余劳动力必须寻找出路,有文化的工作生产效率会更高。
欧洲资本主义的发展,都税不了原始积累与市场的扩大两条。淑嘉能想到的例子就只有欧洲了,谢天谢地,这段课本她当年为了高考很惨烈地背过,现在还有印象。
国人素质的提高,再配以美洲的金银,发展就有希望了。只是这市场问题还有待解决,这是最重要的一环,她找不到合适的市场,找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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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遥远的地方,有个人正在发火,正在挽袖。
年羹尧读人的一面始终存在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天朝上国、瞧不起人,惹我者必诛之!等等等等,不说已经融入他的骨血了吧,也是张口就来、不用提醒的。
年总督在两广混得如鱼得水,强硬地推行新政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得到了上级的肯定与表扬。自家的荷包也是丰满了不少,比起收火耗,走私贸易显然危险更小一些,也不易引起弹劾。
小日子过得正爽,大约在这两广总督任上再干几年,等新政稳定了,再调一处更好的地方混一混,干得好了,可能就能做到直隶总督这个天下第一督的位子。如今他身上是带着中央官衔的,虽然只是虚衔,如果在直隶总督任上干得不错,他由完全可能像李光地一样“入阁拜相”成为大学士。而他,比李光地当年可年轻多了!
日子过得太顺了,一点不如意就像大饼上唯一的一粒黑芝麻,格外醒目,当他听说荷兰人从他的地盘上“诱拐”百姓的时候,他老人家出离愤怒了!
与淑嘉闭门造车,脑袋里空想的不同的是,撺掇开发美洲不成,南洋却由此进入了本朝官员的视线。虽然现在年总督还用一丝斯文气压着满身的恶霸习性,不过,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
写到难写的地方了……
290、各怀鬼胎逞心机
年羹尧没想到,这些畏畏缩缩的家伙然会办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哪里是畏缩,简直是胆大包天,猥琐已极!
年羹尧有傲气也有本事,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又不是一味蛮干。他手上的事情现在还很多,摊丁入亩将将步入正轨,广州第一所八旗蒙学才挂牌,还有许多的后续工作等着他去做。
他的摊丁入亩得罪了不少当地士绅,接着,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推行,让他把仇恨值拉得满满的。现在他是总督,整体政治环境又是倾向于支持改革的,士绅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也不敢公开表现出不满来,然而底下的暗流终是不少的。年羹尧纵使自负,也要悠着点儿。他得紧盯着这些人,不能叫他们翻盘。
八旗蒙学倒是办得顺利,当地生源还算充足,校舍也很快就装修完毕,两广文风却不如苏浙,不用担心剩余人员安排问题。但是年羹尧却是希望这所蒙学办得好一点,将来入官学选拔的时候能够多几个人通过,这也是一项政绩。教育这一块儿是由学政负责的,事涉八旗,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这两件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他老人家还有自己的私事要忙,为自己的仕途铺路啦、时刻与京城各方保持联系啦、弄点灰色收入啦……
年羹尧的灰色收入里,包括了官场上应有的孝敬与一些不那么合法生意的收入,其中一项就是被鄂伦岱拖下水的对荷贸易问题。商人重利,却也是心思灵活的人,现在荷兰人退出了台湾,保有东南亚,对中国的情况并不很熟悉,这并不妨碍商人们的狡猾。即使不了解这个古老的国度的确切情况,却能够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这个国家禁止了与他们的贸易,但是,如果地方官员不严格执行的话,这离政治心脏如此遥远的地方,几乎可以不管这项禁令的。商人们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机会,与鄂伦岱、年羹尧打得火热。
鄂伦岱和年羹尧是不会降□段与这些人直接接触的,顶多一年里勉强抽出一点时间与荷商代表见一次面。见了一回,才有些惊讶地发现,来接触的并不是想像中的红毛,其中最起作用的然是华人!
东印度公司在经营巴达维亚(今雅加达)的时候,苦于劳动力不足,当地土著既不勤劳也不勇敢,想方设法招募华工。其中有明面上的优惠政策,也有暗地里的阴险手段,为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吸纳勤劳温驯的中国人为其干活。
这里面,当然也有混得好的,不但在当地当了承包商,还有很多承担了巴达维亚到广州之间的航运贸易业务。断绝与荷兰的贸易这样一纸空文,在这些外企员工面前,能起到的作用非(提供下载…3uww)常有限。
就像年羹尧暗示的那样,国家不许与荷兰人贸易,可是谁又能知道哪个人是哪国的呢?还有这些黑头发黑眼睛黑皮肤的同胞们在中间搅局!他们就说是自己到海外贩运的货物,你也没法儿查不是?既没有政府间合作,也没有信息联网的时代,执行它是个大问题。
年羹尧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华侨的情形,鄂伦岱权作中间人的。当时鄂伦岱和年羹尧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看到几位华商有些拘谨地行礼,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轻蔑,问几句祖籍何处、做什么生意一类,问得华商面红耳赤。在这个时代,抛乡别业,终是不务正业,为人所不齿的。
结结巴巴地答了,却多是粤、闽一带的人:“年轻时遇上年景不好,种田养不活一大家子,这才出来讨一口饭吃。还请大人怜悯则个。”
再有苦衷,现在做的事情也不光彩呐!两位大人口上不说,心里却是鄙视的。鄂伦岱看看年羹尧,年羹尧点点头,鄂伦岱道:“上回你们闯下大祸,皇上震怒,禁绝贸易为惩戒耳,”轻蔑地笑笑,“国家也不缺你们这点子税收的银子。不过我觉得你们可怜,咱们打交道也不一年两年了,知道你们并不是一直无礼的,这才向年大人多了一句嘴,你们在戴罪立功呢。”
刚刚爬起来的华商又跪了下去:“小的们谢鄂大人,谢年大人慈悲,”又絮絮说着,“是两位给了小的们一口饭吃,不然这一不许交易,小的们就要饿死了,小的们全家都感念两位大人呢,已经在家里给两位立了长生牌位……”
年羹尧略略有些厌烦,这些不懂规矩的家伙!装憨!他就不信生意做得这样大(有年大人的红利为证)的人,真的是这样呆头呆脑的。有小心思而能被瞧破,也就是这样了。
摆摆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能禁绝了你们的生路,本督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以后不行差踏错,自有你们的前程,眼下——不许声张!”
华商唯唯喏喏,也送了不少孝敬。
哪想到,这样乖顺的家伙,然会诱拐他辖下的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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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不是他自己发现的,他老人家正事一大堆还忙不过来,没心情关心这些个。还是鄂伦岱手下的心腹发现的,相较于年羹尧,鄂伦岱的事情就少很多,两广的八旗驻军责任并不很大,一般剿匪一类的活动也不归他们管。新政就更与他们无关了,不过是例行操练,最忙的就是统计一下适龄学童把他们送进蒙学而已。
鄂伦岱除了应付差使,吃喝玩乐,也就有时间过问一下生意问题。派几个闲得发慌的心腹盯着走私船——这是件至少面子上要保密的事情,不能把事情闹大,万一跟允禟那会弄得荷兰人在广州城外乱搞,麻烦就大了。
鄂伦岱的心腹真是闲得发慌,每次南洋来人,南洋华商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人家办事又规规矩矩的,一点把柄也没有。广东好歹是沿海省份,政府、部队也有几艘巡防的船,鄂伦岱就是让心腹分作两拨,一拨陆上盯着,一拨在海上,防一防海盗,别搅了自家大人的生意。
广东沿海并不太平,海军战斗力还不太够,剿海匪最后往往变成招抚。这近海还是可以巡逻一下的,也防止被人发现自家大人在走私。
这一巡逻就不小心发现了一艘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船,用后世的术语来讲,就是“偷渡”船。打海匪不太行,抓这样的船还是可以的,一来这船装的人多,跑不快,二来因为靠近中国沿海,眼下外国人还不敢太张扬,只是略加改造的商船而非战船,船上的武装力量也不行。
略作抵抗之后,偷渡船被俘。打开船舱一面,船上不少百姓还是被绑着的,这下乐子可大了。
这年头当兵的,平均文化水平很低,他们能写个报告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就别讲究措词了。他们对于拐带妇女儿童这种安全比较熟悉,就直接写成了“诱拐”,点点人头,然有好二百的劳力。
不错不错,这下立功了。
鄂伦岱拿着报告就找到了年羹尧,年大总督怒了!
远在京城的皇后与太子正在为人口发愁,在想另寻宝地安置过剩人口的时候,年羹尧却是恨不得辖下的百姓全都堆在他的辖区里的。人口数也是政绩考核指标之一,诱拐走的还都是壮劳力,这不是拆他的台么?
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年羹尧深深觉得智商受到了鄙视。更让他生气的是,南洋华商是这样回答的:“”配以连连摆手的动作与惶恐的表情。
年羹尧面上不显,心中已是怒极!
要是他就这样任由人拐了他的百姓走,就算是追来了,他也觉得打了脸。有人挑衅他的权威,不管成没成功,都是打他的脸!他一定要把那家伙打成猪头才算找回了场子。MD!非得查出幕后主使,绑过来砍了不可!自尊心受到打击年大总督心里烧起了一把火。
鄂伦岱冷笑道:“几百人的海匪都剿不了,何况是他们?”军事方面鄂伦岱还是懂得不少,尤其广东这地方,他是武职,功课也是做过的,扳着指头把自家劣势一一道出,“船不行、海图不够精细、水兵缺员……”
中国古代的航海业,在明代前期达到顶峰,此后便渐渐没落,明末的时候就已不如明初。到了清代,连明末都不如了。康熙早年收复台湾因为用到水师,还练了一练,自此之后,总体就是个越来越矬的局面。
最后下了结论:“你异想天开了!”他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儿,只是你想打人,得先摸得到人家在哪里不是?隔着大海呢!荷兰人的老窝比台湾还远,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年羹尧被激怒了,静思许久,阴碜碜地笑了:“那就先准备着。”
他不是笨蛋,无故兴兵,必有理由。否则他就过不了清议那一关!国家已经禁了对荷贸易,可他在走私,由此又给诱拐壮丁开了方便之门。
最起码的,要摸清那些红毛的虚实,给自己之前的行为找个借口。比如,与红毛接触是为了弄清楚之前他们冒犯天威的原因,以防止天朝误会了他们,让蛮夷以为天朝糊涂什么的。红毛是来做生意的,所以咱们就“伪与交易,暗探虚实”。
这里发生了诱拐良民出海的案件,我这也是为了破案不是?
一面不动声色,安排了人到南洋去探听虚实。他老人家派的却是自己的家奴,不忠心也得忠心的那一种。又审问了被“诱拐”的壮丁,发现不是诱拐而是绑架的时候,年总督脸上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
鄂伦岱看了看他的脸色,本能地闭上了嘴巴,咽了一口唾沫,只听年羹尧轻声道:“世伯(这辈份叫的),借你几个人使。”
八旗有奴隶制遗风,其中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就是家奴。世家的家奴不但有伺候主人的,还兼有部曲的性质,简言之,算是小型私人武装,虽然眼下各家这种性质的家奴已经越来越少了。作为百足之虫,佟家的家奴还是很多的。
鄂伦岱来了精神:“人却只有两百了,只是……你要做什么?”
年羹尧也有农奴,却不如佟家的专业,人数也不多。想了一想,觉得此事终瞒不过鄂伦岱,他又不是特别信任鄂伦岱,转一转眼珠子道:“训一训他们,加强海上巡查,省得又来人抢了大清的百姓!”既然红毛能过来,我为什么不能派人过去?他能来绑人,我就能去杀人!
这个理由颇为正当,只是……要家奴做什么?不是有水师么?鄂伦岱识趣地没有往下问,那是他的家奴,肯定得听他的,训就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