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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非主流清穿-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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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裳道:“这两天是大阿哥的事儿,人杂乱些,咱们多上些心。过了这两天,还如以前不就成了?” 
  
  秀妞见过西鲁特氏几回,了解虽不深却知道那是个知道轻重的老太太:“这一回,家里太太怕是不能过来陪主子了,咱们倒是真要多费点子心。”
  
  三人开完小会,又去请了赵国士等有头有脸的大太监来密议。赵国士一口答应:“这些我们也明白,外头的事儿交给我们罢,内里的,还要你们多多费心。”统一战线初步成立。
  
  这些人里,陪嫁进来的,家里人都有了好安排;太监们的后路也都被安排好了,太子妃管家,安排他们在外头铺子里或多或少领了一份子红利,未必很显眼,却是长久;至如秀妞等人,太子妃又是另一种安排的方法。
  
  到了明年,又是一年一度的小选,小满的妹子恰在其列,然而小满家中只有姐妹并无兄弟,父母在家着实令人担心。太子妃已经许诺,明年的时候会跟佟贵妃打声招呼,让小满的妹子落选回家照顾父母等出嫁,或者干脆招个上门女婿。
  
  这些安排都是长久之利,安稳,却有一个前提条件:太子妃一切顺利。最妙的是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暗示,比起一下子给你一座庄子,这样细水长流的做法更显得恩泽无时不在,浸润生活。
  
  这样的做法之下,何人不愿效力呢?
  
  胤礽这里,并没有亲自跟进弘暘丧事的全体流程,他的工作重点不在这里。康熙给了他两天假,说是让他休息,其实休息不了。一共两天假,头一天是要与许多安慰他的人周旋,又遇上妻子昏(睡?)倒。
  
  第二天,就要准备发引的事,他可以只在重要时刻露一露面,却不能不出来表个态。在这一天,他还要写个报告这两天假期相关事宜的折子,好在第三天销假上班的时候递给康熙。
  
  忙!皇太子是真的忙!
  
  更让他惆怅的是,张英与熊赐履联袂而来。论起渊源,他们当过胤礽的老师;论情份,两人都管过詹事府;论延续,两人又做了已经不显很胖的学生胖的老师。在诸皇子安慰完毕功成身退之后,听说这两位过来了,胤礽又重起相迎。
  
  两人面色凝重。
  
  对于经历过诸多风雨的两人,孩子夭折这种事情,可以理解又不认为过于严重——太子还有三个儿子,而且个个健康。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两人一人一句:“太子节哀。”之后,就劝胤礽宽心,把目光放长远。
  
  胤礽心里有些惭愧,他现在的目光确实放得长远来的,连全心哀悼一下夭折的儿子都不能做到。
  
  张、熊二人对望一眼,终于,张英开口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件事情要与太子商议的。”
  
  胤礽道:“师傅请说。”
  
  张英显是已经找过腹稿了的:“前大学士张玉书丁忧回籍,如今算着已经除服了,皇上有心叫他回来继续当差,还是做大学士。”
  
  胤礽条理清楚地开始算账:“除去上个月致休的王熙,如今大学士满有伊桑阿、马齐,汉有吴琠与两位师傅,共有五人。他一来,就是六个了。”
  
  熊赐履道:“正是,向来少有六大学士并存,纵有,圣上也会很快叫它变成五个。”
  
  大学士里,一个领班的、四个协作的,是近来形成的惯例。张玉书回来了,原有的五个人里面就得有一个人退让。这样的人员操作涉及到方方面面,一个是满汉之间的潜规则:满汉官员人数比,不能达到一比一,或者是满多于汉,也不能少得明显。五人里面,必须保证有两个满臣。
  
  胤礽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
  
  “难道只能是两位师傅退其一?”张玉书与吴琠、熊赐履都是顺治年间的进士,而张英是康熙年间的进士,论起来是张英更年轻,而熊赐履与张玉书、吴琠仿佛,这两人怎么就确定是他们要退呢?
  
  张英道:“殿下,臣,已经写好了乞退的折子了。”
  
  嘎?胤礽还以为哪怕要退也是熊赐履退呢。
  
  “臣一向体弱多病,如今年齿渐长,更加力不从心。臣领的是拟旨的差使,稍有不慎,反易生事端。”
  
  胤礽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他岳父家停薪不留职了,他师傅也要退休?
  
  熊赐履道:“太子勿忧,这……也不算是件坏事。”
  
  张英接着熊赐履的话头往下说:“张玉书也是太子相熟之人,为人中平执正,避权势,门无杂宾,从容密勿。”不偏袒别人就是太子的胜利。
  
  熊赐履对此倒是表示赞同,只要不再把明珠啊、索额图啊这样的人物弄进来,朝廷的风浪就会小很多。中平执正?什么是正?在太子和大阿哥间,只要是正了,就会平,就必须离太子近一点。
  
  张英的折子都已经写了,过来告诉太子一声,不过是面子上的事情。以张英的性子,没有得到康熙允许前,是很难从他的嘴巴里撬到什么内幕的。他肯来,就表示事情已成定局。
  
  胤礽能做的就只有接受事实而已,他也老实接受了。
  
  熊赐履安慰他道:“如今圣上行事毋求稳妥,张玉书正是这样的性子,您又不是没知道他,是无须担心有人兴风作浪的。稳得住。”
  
  谁都没有提到大阿哥,却已经商议好对策了。
  
  对策就是:接受事情,继续蛰服。有人要闹,随他去了。
  
  送走了这两位,又来了如伊桑阿这样与太子接触得比较多一点的大臣,不多会儿心裕也来了还带来了索额图的慰问。
  
  胤礽应付完这些人,脑子里还是嗡嗡的。刚想躺下歇一歇,后面传来消息,太子妃昏倒了。
  
  又是一通忙。
  
  精神紧张了许久,在淑嘉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淑嘉一觉睡得正好,醒来时天色已晚,胤礽还超级像鬼魂似的坐床沿儿上看她,吓得她差点儿直接把孩子给生出来。
  
  “我……”转头看看屋子,“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胤礽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申时二刻了,你觉着怎么样?”
  
  “挺好的。”真的,人要睡饱了,就会有精神,觉得什么困难都不显得难。要是悃疯了,连别人说一句‘你笨蛋’都要暴跳如雷。
  
  胤礽不敢放心:“御医来看过了,说你是郁结于心、又操劳过度所致。有什么难过的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哭一哭,就会好些。”
  
  这时候跟他争辩只会显得像在一直宣称自己没醉的酒鬼。淑嘉清醒地转移了话题:“你用过饭了没有?”
  
  里面的响动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来换班的巧儿伸头看了一下,又缩头出去招呼人侍侯太子妃洗漱、往小厨房里传膳了。
  
  洗漱、吃饭,进行得寂静无声。胤礽又无声地暗示,把药拿来。淑嘉又灌了一碗药。胤礽仍不放心:“明天弘暘走,你,不要远送了。睡吧,不要想太多。”
  
  不远送,就是可以看着孩子抬出去,也成:“好。”
  
  胤礽放松了,睡得很是香甜,淑嘉白天睡太久,结果失眠,瞪着胤礽的侧脸,她差点忍不住要把人踹起来聊天!
  
  第二天,东宫的人都起了个大早。这一天,是弘暘出殡的日子。葬地离宫城很远,胤礽骑马、弘晰、弘旦亦骑马紧随其后,淑嘉带着弘曈坐车,后面跟着李甲氏与李佳氏的车。
  
  女眷们送出宫门就转了回来,胤礽带着两个儿子,直送出城方折回来。剩下的路程,就由有关部门来善后了。
  
  回到东宫,皇太后那里安慰的人又到,主要是看望太子妃,昨天的事情没人敢跟老太太说。越近预产期,又频传凶讯,皇太后下令让太子妃暂停请安,把自己的事情捋清楚了再说。
  
  淑嘉每日仍命宫中心腹带着二胖去宁寿宫里问安,皇太后亦遣人答复。今天派去的人是秀妞,皇太后听说太子夫妇亲送弘暘还把弘曈也带上了,又有些不放心,故而额外添了些慰问。
  
  淑嘉慢慢地挪回屋里,赏了座儿:“有劳皇太后过问。”又问了皇太后心情如何、说刚从外面回来明天就送弘曈去给皇太后看一类的话,才放他们走。
  
  绿衽客气地送人出了东宫,淑嘉对李甲氏和李佳氏道:“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都去歇着罢。”
  
  两人默默无语地福身一礼,又默默地退了回去。这几天真是折腾得狠了,个个面无人色,步履踉跄。
  
  红袖给淑嘉除了外套:“主子也去歪歪罢,太子爷和阿哥们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呢。”
  
  淑嘉一直睡得迷迷糊糊,恍忽间听到外间有人说:“太子爷和阿哥们到了。”她又挣扎着起来。
  
  从他们的脸上,也能看出疲惫的痕迹。淑嘉不过问几句路上如何的话,就说:“你们也歇去罢,明儿还有正事要做呢。”
  
  胤礽动动嘴唇,最后还吐出一句:“都歇去罢。”
  
  这几天谁都累。淑嘉临睡前叫来青祍:“把那本册子拿来,添上弘暘的忌日。逢周年提醒一声儿。”
  
  等到个个睡饱了,重新洗漱了,吃饱了饭,该复习功课的复习功课,该写报告的写报告,该休息的休息,该当布景板的当布景板,再没一个人提起过弘暘。
  
  对大家来说,一件事情过去了,以后提起来的时候或许还会有遗憾,心上的伤痕却已经愈合、淡去。
  
  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得活着。
  
  在前途多险阻后退是深渊的情况下,根本不会留给人什么怀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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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上班的、上学的都早早起身,怀孕有特权的醒了却不必去宁寿宫请安。送走了丈夫、儿子,淑嘉还得应付御医。御医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堆,总结起来就俩字儿:“静养。”
  
  淑嘉左看看右看看,得,养吧,严格说起来她身上还带着孝呢,去别人那里也不太相宜。虽然沉闷了些,看书没十分钟就要被打断,因为会伤眼睛,做题没拉开架势,就被拦住,因为伤神。
  
  淑嘉只能zzzzzz~
  
  相较于淑嘉,胤礽的日子就刺激得多了。皇太子头一回在现实世界体验到了什么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早上,他送儿子去乾清宫,康熙刚起身。
  
  洗完脸之后的康熙精神很好,慰问了儿子与孙子,又问弘旦:“功课有没有拉下呀?”
  
  弘旦道:“孙儿温习过了。”
  
  康熙拍拍他的小脑袋:“那就去读书罢。”
  
  朝臣们还没来,康熙先跟太子开碰头会。冬季天短,这会儿屋里还须点着灯,烛火下两人的秘密会晤显得很是阴森。
  
  康熙让胤礽坐下:“这两天你没来,朕把一些事情说给你听,不致等会儿有疑问。”
  
  这正是胤礽想要知道的。
  
  “张英以老病乞退,朕已准了。张玉书已除服,正在来京的路上,他正顶张英的缺。调陕西巡抚齐世武为甘肃巡抚,升陕西布政使鄂海、为陕西巡抚。冬至日,将祀天于圜丘你去行礼。朕将诣陵,你与朕同去。”
  
  这些都是好消息的范畴。
  
  接着,坏消息来了!
  
  石文炳原是从兵部尚书变成了户部尚书,现在这个职位空了出来康熙把它交给了阿灵阿。靠挖!阿灵阿是个极品啊。此人是老十的舅舅,在老十的额娘贵妃薨后,举家在殡所持丧。这边儿办着贵妃的丧事,那边儿他因为与他哥哥法喀素不睦,欲致之死,播蜚语诬法喀。
  
  康熙狠罚了他一回,后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妥协,又启用了他。
  
  不知道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多呆,但是,如果户部尚书是他,即使康熙突然决定夺情,让石文炳重新上班,石文炳回来也很难顶他下去。户部变成人家的了,皇太子想挠墙。
  
  还有富达礼的副都统改由八福晋的另一个舅舅被削了爵的岳希,算是让他领份工资补贴家用。
  
  而庆德身上的御前侍卫,最后便宜了隆科多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岳兴阿。
  
  消息不好,因为顶上来的人没一个是太子系的。又不很坏,胤礽仿佛受虐狂一样,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怎么老大一件好事也没争上?这三个差使都很不错,抢不到前两个,他也应该抢到最后一个不是?
  
  因为胤禔要说服的人是康熙啊!
  
  不算观音保,他那个缺只要领侍卫内大臣同意,就能补上,不必惊动康熙。石家另外三个缺都很重要,石文炳那个不必说,富达礼这个可是涉及到旗务的,而庆德的缺是在御前,既关系到皇帝的安全,又能为自己在皇帝那里留印象,为未来升迁铺路。
  
  整个清朝,很多旗人官员,因为在宫里当过侍卫,升迁都会很快,因为皇帝对他们更熟悉些。尤其是御前御卫,可以说是当朝的中央党校,学员还是发薪水有职称前途无限好的那种。
  
  这三个职位康熙怎么能够不重视、不警觉呢?举凡这样的差
 
  事,康熙都会很认真参详的。哪个位置用什么样的人,他自有自己的一番考量,老虎嘴里夺食,有那么容易么?
  
  世人最恨挖墙角,遇到这种事情,轻则吐口水、画圈圈,重则上演全武行。如果你挖的是皇帝的墙角,他绝对有能力做到更多,比如召唤一群人吐你口水画你圈圈乃至群P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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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子放假的这两天里,大阿哥上蹿下跳就为争这肥缺。户部尚书自不用说,底下的冰敬炭敬名单里,他是在第一批次的,往下面拨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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