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心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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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遂命赵高查办李斯。李斯屈打成招,以谋反罪在咸阳被腰斩。
【原文】
人害者众,弃利者免患也。
【译文】
被人陷害的人很多,能舍弃利益的人可免除祸患。
【释评】
无端的陷害随处即来,没有人能够永远躲避。在陷害面前,如果无法解脱,就应该舍弃既得的利益而保住自己的根本了。这是明智者的聪明抉择,也是以退求进的处世之法。把利益抛出,损失虽然惨重,但不足以致命;有了利益的牺牲,害人者才会有所满足,或可罢手。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全根本,就不是最坏的结果。
【事典】机智的武则天
武则天14岁时,已是艳名远播,她被唐太宗李世民召入宫中,封为才人,唐太宗十分宠爱她,称她为“媚娘”。
不久,人们盛传唐朝将遭受“女祸”之乱,且公开言及这个女人姓武。宫中观测天象的大臣面谏唐太宗说:
“帝星晦暗,女主环伺,这个女人看来已在宫中,陛下为了江山永固,当查出此人,以绝后患。”
唐太宗心有震动,可并未深信,他对言事的大臣说:
“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轻言。若有偏差,朕岂不遭人指责?”
这个说法越来越盛,许多大臣纷纷上奏,有的竟出语尖刻道:
“天象已显,此乃天示警也,陛下焉能视而不见呢?此事关及大唐江山存亡,纵是牵扯无辜,亦是无奈之事,陛下决不可掉以轻心,遗下大患。”
群臣郑重其事,唐太宗也重视起来,不敢怠慢了。他命人暗中把姓武之人逐一检点,不惜找个借口或逐或废,一时搞得人心惶惶,武姓人更是人人自危。
武则天陪伴唐太宗左右,她娇媚可人,很会讨唐太宗的欢心,唐太宗不忍处置她,仍对她十分钟爱。有人上奏唐太宗说;
“武媚娘虽是年少性纯,但她终是大嫌,陛下当立下决心,把她废去,宫中才可得保平安。”
唐太宗认为武则天少不更事,对他人的劝谏只是一笑,他还对武则天开玩笑说:
“你这个小妮子,娇媚单纯,若说你为女祸之主,谁会相信呢?”
武则天撒娇道:
“他人胡说,陛下英明,自会保全妾身了。妾永远忠于陛下,天日可表。”
武则天暗感凶险,她处处讨好唐太宗,固其宠爱,又私下和太子李治偷情,以为他日的依靠。
唐太宗将死之时,有的大臣旧事重提,进谏说;
“女祸之事,不可不妨。如今武媚娘年纪渐长,陛下百年之后,她贵为陛下的旧人,他人就难以治御了。”
唐太宗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也便慎重起来,他开始想除去这块心病了。
一日,唐太宗对武则天说:
“朕病之甚重,料不久于人世了。你在朕身边多时,朕实不忍心弃你而去。朕死之后,你将如何自处呢?”
武则天听出了唐太宗的话外之音,她为了保全性命,这时机智道:
“妾深受大恩,本该一死报答。不过圣上虽染疾患,但终有望痊愈,请让妾削发为尼,长斋拜佛,到尼姑庵去日日拜祝圣上长寿,求取上天赐福。”
唐太宗本想处死武则天,这时听她出家为尼,遂动了不忍之心。他自忖武则天当了尼姑,也就不能为患了。唐太宗答应了武则天的请求,和武则天相好的太子李治却痛惜不已,他私下对武则天埋怨说,
“你我海誓山盟,难道你都忘了吗?父皇时日无多,我们不久就可长相厮守,你为何把这一切都轻轻放弃了呢?”
武则天垂泪道:
“皇上对我疑心未去,我若不抛弃—切,自请归入佛门,那就必死无疑了。我虽不舍得眼前的荣华,可不这样做命都不保,何谈将来昵?只要太子对我保有情意,我总会有出头之日啊。”
李治敬佩武则天的才智,他含泪点头,发誓说,
“我若负你,天地不容。”
后来李治登基,武则天被他接入宫中,宠爱无比。武则天从此干预朝政,最后成为一代女皇。
【原文】
无妒者稀,容人者释忿哉。
【译文】
没有忌妒心的人很少,能宽容他人的人可消融愤恨。
【释评】
宽容心虽不能根绝人们的互相攻击,但它至少能使攻击减弱,化解仇恨。在充满竞争和争斗的社会,如果只知攻击和反攻击,斗争就会愈演愈烈,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仇恨加剧。要求别人大多是一厢情愿,首先使自己静下心来,原谅他人,才是解决问题的可行之道。如果抛开私心,那么就没有不可原谅的人与事;自己主动解除武装,再野蛮的对手也会失去攻击的对象了。
【事典】夏言的结怨
明嘉靖年间,夏言为嘉靖皇帝宠信,权势很大。另一位大臣张孚敬为此忌妒夏言,明里暗里和他作对。夏言深知张孚敬势力不小,但他自恃皇帝宠爱,便开始了公开弹劾张孚敬的行动,他向嘉靖皇帝上奏说:
“朝廷百官,深受张孚敬欺凌,没有人敢违抗,这是奸臣祸国之始啊。张孚敬重用亲信,欺瞒陛下,擅作威福,多行不法之事,陛下如个严惩,朝纲势必大坏。”
张孚敬听得消息,也马上对夏言展开攻击,他勾结吏部尚书方献夫,二人一起向嘉靖皇帝上书说:
“陛下信任夏言,却不想夏言恃宠而骄,培植私党,臣等因不屈服他,他便心怀怨恨,横加诬陷。夏言诬臣是小,欺君是大,望陛下革除奸小,驱逐夏言。”
二人互相攻击,用尽言词,嘉靖皇帝对二人都很看重,于是劝他们二人和解,他还对夏言告诫说:
“你初为显官,虽忠直无措,但也要善于和他人搞好关系,不能尽以弹劾处事。别人对你忌妒是正常的,你若没有容人之量,反应激烈,就不能服人了。”
夏言不能告倒张孚敬,心有怨气,他对朋友说:
“张孚敬一日不倒,我便一日不放过他,他这样的人怎能位列朝班呢?”
朋友深知夏言的刚直性格,不禁皱眉,善意道:
“皇上己让你们二人和解,这分明是张孚敬并未失宠,你坚持弹劾他,不仅皇上不快,只怕张孚敬更会变本加厉啊。人都有他的缺点,皇上都不怪罪张孚敬,你为何揪住他不放?你这个脾气,只能引火烧身。”
夏言和许多大臣都结了仇怨,大臣们也更忌恨他。詹事霍韬一再诋毁夏言,嘉靖皇帝把霍韬打入监牢。夏言为此沾沾自喜,他颇为得意地对其他大臣说:
“我为国尽忠,自不怕小人陷害。如今皇上英明,各位若不奉公守法,请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大臣们无人敢言,夏言十分快意,夏言的家人却深感忧虑,对夏言说:
“倘若人人与你为敌,你的地位还能巩固吗?现在皇上宠信你,他人还不敢把你怎样,一旦你失势的那一天,情况自不同了。你对人要求太苛,有错必纠,有言必发,一点也不知宽恕别人,你这样做,别人也会这样对你,当不是好事啊。”
夏言反驳说:
“任人攻击,只能且示自己的软弱,何以制人呢?只要我自认无失,严于律己,他们想陷害我也是枉然啊,我为何怕了他们?”
仇怨日深,张孚敬就和其他大臣谋划整倒夏言,太常卿彭泽出计谋说:
“夏言少有过失,直接告他效果不佳,不如从他的好友入手,再牵连上他,这样就可令他无法辩白。”
于是,张孚敬牵头诬告夏言的好友薛侃,说他贪赃枉法,嘉靖皇帝不明真相,遂把薛侃关入狱中。一招得手,张孚敬等人才把攻击目标转向夏言,向嘉靖皇帝诬告说:
“几番审讯,薛侃贪赃,竟是另有内情。据薛侃交待,夏言乃是此案的幕后指使,薛侃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嘉靖皇帝又惊又怒,他命人将夏言抓捕入狱,严加审问。
因为纯属诬陷,并无任何证据,嘉靖皇帝开始怀疑张孚敬的用心。经过彻查,真相大白,嘉靖皇帝罢黜了张孚敬,把夏言释放。
经过此事,为夏言忧心的他的家人十分恐惧,他们哭着对夏言说,
“人言可畏,这次大人脱难,不过侥幸而已,大人做事当慎重了。”
夏言长声一笑,不屑道:
“我虽有小挫,却让奸人尽没,可见苍天佑我啊。”
夏言行不稍改,且对人更加严厉。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夏言终被严嵩所陷害,被斩,弃尸于市。
逆心第七
本卷精要
大忠者善于权变,愚忠者作茧自缚。
征服人心是治乱之本,以德服人重枉付诸行动,不怕慢,而怕不为。
身居高位,不能在奉承中忘却隐藏的杀机。
甘于“平庸”无欲无求最让对手放心,这是大智者的远虑。
【原文】
利厚生逆,善者亦为也。
【译文】
利益丰厚让人发生背叛,善良的人也会这样做。
【释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本性良善的人,也会禁不住诱惑而蜕变,这不是利益的罪过,而是良善的本身有时并不足以信赖。善良是相对的,它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复杂的社会和多变的环境下,在利益至上的氛围中,单纯的善良是十分脆弱的;在扭曲的世界里,人的尴尬处境和不幸遭遇,也促使人们信念动摇,进而滑向泥潭,向罪恶屈服。在时代的大背景下,能够坚守善良实属不易了。
【事典】魏收的改志
北魏孝武帝时,才子魏收正直刚烈,勇于进谏,人们认为他有古时君子之风,十分推崇他的为人。
孝武帝曾经征发大量士兵,打了十六天猎。当时天气寒冷,士卒苦不堪言,朝野怨声载道,但无人敢于劝谏。魏收犹豫多时,他还是决定进谏,他献上《南狞赋》,赋中说:
“陛下所好,乐不自胜,然民众却因此受扰困疲,陛下可知吗?仁人天子以爱民享誉后世,未闻以自乐被天下称颂的。群臣无人劝谏陛下,只因他们怕陛下发威惹祸,臣据实而谏,实出于良善之心,其他祸福不足虑也。”
孝武帝见赋有悟,他不怒反喜,向群臣夸魏收说:
“不计个人荣辱,敢于直言,不是君子忠臣万难做到。朕个行狩猎而得一忠臣,朕认为得人于失啊。”
承相高欢专权时期,魏收被高欢任命为中外府主簿。高欢专横凶残,对上欺君,对下压臣,天子如同虚设。魏收对高欢的暴虐不满,他对离欢劝诫说:
“丞相既为臣子,当严守为臣之道,否则就是无礼,令人非议。自古权臣都自贬自谦,这不但不损尊荣,反而会增添人望,丞相何不效仿此道呢?”
高欢自视甚高,自不把魏收放在眼里,他警告魏收说:
“一个人最大的本事不是才学的高低,而是要识时务,知进退,你自以君子自居,言语无度,这是很危险的事,你难道就不想彻底改过吗?”
魏收感受到了威胁,十分郁闷。他不想委曲求全,时有劝谏,一次曾遭到高欢的毒打,险些丧命。
长久的失意,使魏收意志消沉了。他愤闷之下,渐渐学会了乖巧,不再直言劝谏。他曾对好友说:
“我志向远大,怎奈生不逢时啊,我有什么办法呢?眼见奸人小人无恶不作,却有官有名,而我又得到了什么?这世道不公,我是否也要有所改变呢?”
魏收开始主动向丞相高欢献媚,百般讨他的欢心。高欢见他顺服,十分得意,多次在人前赞他说:
“人有贤愚,贵在改过自新,魏收不再坚持愚见,我不再责怪他了。魏收文才出众,这样的人还是要重用的。”
魏收被提拔为中常侍,兼任中书侍郎。后来,高欢之子高洋建立北齐政权,魏收又被任用为中书令,兼任著作郎。
朝廷下诏撰写《魏书》时,魏收主动请命,修纂魏史。这时的魏收已完全变成了势利小人,他公开赤裸裸地说:
“修史著书,这是事关一个人荣辱的大事,人物评定,全操持在我一人之手,我之好恶,谁敢小看呢?”
他以一人之私,随意加进自己的私怨,不能公平论人论事。人们为了让他美言其先祖和宗族,不惜给他送上重礼。魏收还对不肯献贿的人提示说:
“我要抬举谁,就能让他上天:我若贬斥谁,就能让他入地。”
阳休之曾有恩于魏收,他的父亲阳固曾因贪婪、暴虐,被判有罪。魏收为了报答阳休之,他就在《魏书》中写道:
“阳固任北平太守,政绩宽惠,因为公家的事务,被免官。”
尔朱荣是一个叛臣,只因魏收接受了尔朱荣儿子的黄金,他就把尔朱荣所做的坏事全都删去,却增加对他的赞誉之词。面对人们的议论和指责,魏收不以为意,反是振振有词地辩解说:
“凡事由人而定,我这样做只为隐恶扬善,有什么不妥呢?”
【原文】
势大起异,慎者亦趋焉。
【译文】
势力大的人容易产生异心,谨慎的人也有这种趋向。
【释评】
地位的变化可以让人干出许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来。这是人心不满足使然,也是权势让人盲目自大的结果。富贵已极保持平和是很难的,谨慎的人在迷信自己的权势之时,也能做出不理智的判断,虚荣心一旦有增无减,人的行为就绝非他人可以控制了。不甘驯服的人总是自以为有力量的人,尽管这种力量纯属虚幻,他们也会冒险一搏。
【事典】隋文帝的压制
隋文帝篡夺北周皇权的过程中,卢贲是立了大功的人物。他很早就和隋文帝杨坚有很深的交往,认定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对家人说:
“与贵人交结,是富贵的关键一步,杨坚贵不可言,我只有全心结交他,日后才有更好的出路。”
卢贲在北周朝廷执掌宫廷卫队,他利用自己的职权,全力弹压反对杨坚的大臣,他还第一个劝杨坚代周自立,为此,隋文帝即皇帝位后,便给卢贲加官为开府。
当时,高颎、苏威共掌朝政,卢贲自恃有功,对他们二人很不服气。他联合柱国刘昉和上柱国元谐、李询、华州刺史张宾等人,一同谋求罢免高颎、苏威之策。卢贲为了大事有成,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