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代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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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点头说，好，好的。

　　在一顿比平时要丰盛很多的午餐后，我和赵爷溜出大营，坐在松软的沙丘上，开始了又一次的交流，这次，似乎赵爷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第十五章　赵爷论天下
沙子松软，踩在脚下，令人疲惫，但坐上去，还是很舒服的。倚着沙丘，几天的疲惫慢慢缓解，我终于有心情看了一眼大漠风光，其实这里很美。

　　赵爷依然诚恳：“阿勇，我真没想到，刚加盟天天，你就能来做这么重要的测试，林科长他们和我聊起你，都觉得你非常能干”，我暗道，你要是知道我只是被培训了十分钟外加一天，就该更佩服我了。

　　赵爷继续：“你应该看的出，我干活和你一样玩命儿，不过讲到识人知人，看来我真的比大卫差远了，且我也远不如大卫那样善于与人交流”，这就是赵爷，永远谦虚而真诚，我却再也不敢小看此人，或许这个江湖里根本没有凡人。

　　赵爷：“我承认，第一次见面，我可能对你缺乏了解。麦和现在正是高速发展期，我们真的很需要各种人才，如果你能重新考虑加入麦和，我们可以忘掉以前的事，从新商量，你看怎么样？”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我说“谢赵总厚爱了，可是我已经加入天天了，而且还不错，现在估计很难考虑这件事了”。

　　赵爷认真的听，认真的说：“今天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你可以考虑一下。其实天天和麦和有很大的不同。天天一直是业内的领袖，大卫先知先觉很令人佩服”，他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其实佩服大卫的，不只是你。但从今后的发展来看，天天却未必永远走在前面，恕我直言，而也许麦和才是真正有发展的公司”，看来赵爷水平也不过如此，老王买瓜而已。

　　赵爷不去理会我的反应：“你到天天多久了？我想多数时间，你会觉得很闷吧？”这有点意思了，赵爷怎么知道的呢？“不要奇怪我怎么了解天天的事，这正是天天和麦和的区别，你知道北方公司吗？”我摇头，赵爷终于笑了一下，“告诉你，北方公司是天天最大的客户，也几乎是GPS业内全球最大的用户，大卫能够起家，最主要的生意来源就是北方，可以说北方公司是天天的大财神，但你却从没听说过，不觉得这有趣吗？”这很有趣，我很明显的来了兴趣，这时我发现，大卫和赵爷其实很象，看起来一个跳脱飞扬，一个沉稳可信，似乎截然不同，但最终他们都能引导你的思路，让你不知不觉跟着他走。

　　“象北方公司这样的大客户，大卫还有几个，但你可能一个也没听说过，很简单，这些东西都掌握在大卫自己手里，而这些才是天天生存的基石。我刚才讲天天和麦和的不同，最大的不同是，其实天天对大卫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重要，大卫只是需要一个公司一个平台，或者说一个形象，来维护他的生意而已。我知道天天的人其实都很能干，但未必能有大的作为，因为大卫不需要，大卫要的只是大家维持着天天这个品牌，可能的话，能够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就足够了。还有，不要小看你自己，其实你的技术背景可以更好的维护天天的形象，也许你某天会比天天的其他经理们更重要”。

　　我承认我真的被赵爷说动了，傻傻的继续听他三分天下，“所以你虽然很能干，也很有潜力，但在天天，很难有真正的发展”，我想起大卫说过，不介意我能开自己的公司，不过似乎不太好拿来和赵爷讨论，赵爷：“麦和与天天的不同在于，我们不是靠某个大客户，而是靠生意的拓展和公司的规模生存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一个员工对麦和都很重要，且我们很尽量帮助每个人成长，比如说，”赵爷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有点向挑战，“青田公司这个单子，这里很多学问和技巧，我可以告诉你，天天绝对不可能做的成！”

　　我冷笑，因为我知道自己很难反驳。灵机一动，我小小的反击了一下：“赵总的意思是不是，你已经给了相关负责人足够的好处？您这可是违法。”赵爷又笑了，而且笑的时候，依然保持着诚恳的表情：“阿勇，商业贿赂是生意的灰色地带，谁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但对我，无论有没有，我却是绝对不能承认它的存在。你很聪明，不过要是简单把生意和商业贿赂联系起来，真的说明，你还太肤浅，或者说，天天给你的培训远远不够，生意很复杂，里面很多东西，做一个成功的销售，其实很难，但如果你到麦和，我们可以一点点培养你，让你每一天都进步”。现在我已经初步了解，销售和站柜台的是有区别的，我执拗的追问：“为什么天天一定做不成？”赵爷想了想：“目前，我无法给你更多的信息，不过销售最核心的理念是，用户需要什么，我们能给什么。”我心说，您这不废话吗？赵爷继续：“你知道技术上用户最关心什么吗？　而我们的加拿大诺瓦仪器刚好有一个小小的新功能吗？不过这并不是决胜的因素，但很有帮助，象我说的，生意很复杂，好了，阿勇，关于这个项目，我只说这么多，其实天天和你的确是有机会的，可惜天天给你的支持和培训不够”。

　　我不得不同意赵爷的话，但对他如此评价天天，却感到莫名的愤怒，人一旦有了情绪，就不可能太理智，我说：“我觉得天天很好，我不可能走的”。

　　赵爷怜悯的看着我，想看着一个被骗了糖葫芦的小弟弟：“随便聊聊，你自己考虑。再告诉你一件事，天天的命脉是TBLE，但这条脉估计大卫很快要抓不住了，你及早打算”。我做出早已了解之状：“不就是TIC吗？”，赵爷轻蔑的说：“TIC不算什么，TBLE将亲自登陆中国，天天这个冒牌钦差，时日无多啦”。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六章　回京
这个消息绝对是重磅的，不过我的混沌再一次表现出来，我不太明白TBLE登陆中国是什么意思，这次我很虚心的象赵爷学习：“赵总，TBLE一直由天天来做的，登陆中国，难道美国人要把工厂搬过来”。

　　赵爷居然不笑，认真的解释：“TBLE在国内办工厂，开公司，从长远看，也未必没有可能，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但TBLE将在国内开代表处，派首席代表进驻中国市场，直接管理中国的生意，这是已经确认的事情，估计在未来6－12月内，TBLE就会完成注册，然后首代就会来北京”。

　　“打TBLE主意的公司不是一家两家，大卫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至于TIC，鬼子来了，他们未必一定是受益者，TBLE高层人士也在变动，这一定会影响TBLE在中国的格局，我个人的判断，天天能够继续维持TBLE代理资格的可能很小，大卫一直以TBLE中国区掌门人身份出现，这个对他其实未必是什么好事”。

　　我混沌的脑海里快速的思考着这些信息，很多事情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个江湖够复杂，最后，我警惕的问赵爷：“赵总，这些都该是机密吧，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为什么要告诉我”。

　　赵爷笑了：“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天天里知道这件事的，也一定不止大卫一个人，当然也有可能，只有你不知道。我当然有我们的渠道，似乎我还没有这么好的想象力，编这么好听的故事，逗你玩。至于为什么告诉你，第一，既然麦和希望你加盟，我就会给你充分的信任，第二，这件事告诉你，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唯一不想你知道这事的，是大卫，不是麦和”。

　　应该说，在这一次的交流中，赵爷绝对抓住了我的心，虽然最终我没表态，但还是对赵爷表示，很感谢他的谆谆教诲，我需要自己理一下思路，如果我想明白了，我会打电话给他，赵爷继续保持诚恳的样子，说，好的，保持联系。

　　之后我旧告别了这个高原沙漠中的大营，上尉们将继续配合赵爷进行测试，我和众人告别后，送赵爷上来的司机带我返航。告别时，我特别去看望活雷锋，把夹克还了，并表示万分的谢意。

　　回到青田公司的当晚，我给田教授打了电话，说测试基本完成，教授很奇怪的态度，似乎想苛求一些细节，又表示满意，好象还有点意外。总之挂了电话，也没搞清楚老人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第二天也没再见到林上校，大耳侠过来陪我吃饭，说林上校正忙，有其他事，并告诉我，回京的火车票已经替我卖好了，客套中带着逐客的味道，我表示感谢后，赶紧收拾东西，并致电疑似美女，嘱咐务必要派重兵来车站热烈欢迎，否则我将带着十几个箱子在站台上留宿。内心深处，我其实很想留下来，赵爷还在前线，这里一切生死未卜，即便真如赵爷所说，天天绝对没有机会，我也想多做一些事情，努力一下。不过杨长老没让我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还是回家吧。

　　火车在茫茫隔壁中东行，依然是行李超载，罚款加白眼，我习惯了。我怎样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辞职的义无反顾，天天的平静与动荡，天天与TIC，TBLE与大卫以及美国泰克之间微妙的关系，我摇头，这个江湖真的很精彩，不过我的脑力是否可以应付，是个问题。如果天天真的没落了，我该怎样做呢？我想不出。TBLE的首席代表将空降中国，这到底是好还是坏，首席代表到底是个什么鸟职位呢？

　　一路脑子不停，第三天火车进了北京，我睡意上涌，在火车停靠的时候，居然是我睡的最香的时候，列车员阿姨急于收拾床铺，几次叫我不动，干脆揪着脖领使出乾坤大挪移，把迷迷糊糊的我连根拔起，我睡眼朦胧的看着窗外，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见到了卢少侠的影子。车停稳，我再看，果然是几位少侠前来迎接，又见亲人，我开始激动。

　　十几个箱子半天才收拾好，出站后，又排队等出租车，折腾很久才搞定，我和卢少侠坐在车里，开始叙别来之情。短短几天，天天很多变化，沈少侠已经走出师门，远离GPS，据说去做IT，曹公公已经另起炉灶，不过据说还和大卫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最后，卢少侠说，快回去吧，今天有客人，TBLE的鬼子正在办公室和大卫开会呢，还有，大卫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来做。少侠说罢，有点小小的情绪，你这个新人还是蛮重要的嘛。

第十七章　真相
公司里有两个客人，一中一洋，一老一少，年轻的洋大人叫Hans，身高在一米九以上，据说是TBLE整个亚太地区的销售总监，我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职位，隐约觉得应该比要来的什么首席代表大些。和洋大人简单打了招呼，洋大人说洋文，他每对我说一句，我就点头说Yeah，Yeah，good，当听到疑问句，就说Yes，yes，洋大人很满意又很疑惑看着我，OK，talk　to　you　later，然后将我赶出会议室，继续和大卫做密切的交流。

　　老的中国人湖北口音夹杂武汉英语，介绍说是测地所的资深专家，也是GPS销售的前辈，我肃然起敬，不过这位张姓教授正在和田教授做忘我的谈话，我也是行礼后就退出。

　　接着和长老们一一见礼，又给疑似美女请安，之后坐下来向杨长老汇报整个青田公司的情况，杨长老说，我知道了一点，TIC的人已经正式向TBLE提出了申诉，并发函给天天公司，要求立即退出此项目。想起这一周来的风风雨雨，我怒从心头起，凭什么我们退出，杨总，大卫怎么看这件事？杨长老说，我不清楚，大卫和Hans正在商量此事吧，你放心，应该没有问题的。说罢压低声音向我透露，原来这位洋大人是大卫最好的外国哥们，和天天有着极深的渊源，当时北方公司的第一批设备采购，就是他和大卫两个人联手完成的。我却不时想着赵爷的话，TBLE要派首代，可是亚太总监却是大卫的死党，这关系好复杂。

　　我问杨总，如果青田公司的事我们不放弃，我是否再杀他个回马枪，到西北前线继续盯下去，赵爷还守在那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做，杨总不置可否，“阿勇，你这次做的非常好，我听田教授讲了，你独立完成了所有的测试，很不容易。刚回来，挺辛苦的，你休息一下吧，青田的事情，我们慢慢商量，而且现在不是还要等大卫和Hans最终确认的结果，你不要急”。我想做的事，其实被杨总婉拒了，但遭到杨总的表扬，让我颇为得意，也就没有太在乎其他事。其实杨长老已经不是第一个夸我的人，嗯长老和任长老都已经亲切的表示，阿勇，做的好，疑似美女甚至把我当作了先进典型，教训起另外一位和我基本同时进入天天的弟子，你看阿勇，自己已经能够独立测试仪器了，你要多努力。疑似美女的话又两个后果，第一，让我及其飘飘然，心想原来我一直低估了自己的能干，第二，让另外一名新弟子彻底没了信心，直接提出辞职。

　　把我从幸福的感觉中解放出来的，依然是卢少侠。吃午饭的时候，我有点兴奋过渡，滔滔不绝的向卢少侠讲大漠风光，以及我在大漠的风采，少侠终于不耐，问我：“你是不是感觉特好？”，我说，还OK呀，作为新人能够如此，我还是很看好自己的。少侠恶狠狠的把最后一口稀饭喝干，然后问我：“想过没有，为什么青田的单子只有你自己做，没人帮忙，就算你聪明过人，大卫是什么人？这么重要的项目居然一点风险措施都没有？就把你当成了救世主？为什么你测试做成了，天天依然没人跟进？您自己傻高兴什么呀”。

　　卢少侠是继大卫和赵爷之后的第三人，深奥的谈话能引起我的思考，并化解我的混沌，他比赵爷更直接很多，自己提问，自己回答：“我告诉你吧，因为青田公司肯定已经不是天天的地盘，所以大卫即想做，又犹豫，不想放弃，又不愿出全力，这是刚好你来了，于是就把你顶了上去，即可以锻炼新人，又可以以新人为借口，向TBLE推卸责任。谁知您才华横溢，不但做好了测试，还赶走了TIC的人，这下你让整个天天还有大卫以及田教授又高兴又为难。总的说来，你的确有值得骄傲的地方，是一杆好枪。但作为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