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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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一片心意。”汝月倒不十分计较这些,“什么点心,拿来给我看。”
“说是亲手做的。”乌兰笑着将食盒一层一层打开来,“娘娘说的没有错,莲花奶酪酥,是费了心思才做出来的,婢子知晓,仅仅是这个酥皮都能做上半天了,下面还有一格橘皮盅,里头装的是杏脯薏仁球。”
汝月见摆放在桌上,颜色鲜艳,忍不住想去拿一块来吃,手背被乌兰按住了:“娘娘,吃不得。”
“如何吃不得,锦嫔自己送来的。”汝月知道乌兰的心思,“哪里有这么多吓人的,她与我又从来没有宿怨,犯不着这样做。”
“秋葵姐姐临走时说了,怕是有人会送上好的吃食来,最吓人的就是吃食,让婢子一定要看紧娘娘,不可随便吃的。”乌兰的样子再认真不过,“娘娘切莫大意了,难道娘娘忘记了那一回在琉璃宫前,有人刻意挑衅骂街,最后查出来行踪的那一个,去的就是锦嫔的聚荷宫。”
“好,好,都听你的。”汝月被乌兰说得也小心谨慎起来,依依不舍地看了那些点心两眼,“都收起来,都收起来,莫要让我再见到就是了。”
“娘娘,皇上在琉璃宫换人,换的第一批也是膳房的人,想必婢子们想得到的,皇上早就想到了。”乌兰将点心又放回食盒,“婢子记下了这两样,回头让膳房也给娘娘做了吃,只要是娘娘想吃的,就算不会做,婢子也去太兴臀请教秋葵姐姐,据说宫里头,没有她不会做的点心。”
“是,秋葵做膳食是一等一的高手。”汝月轻松地答道,“还是太后最有口福的。”
“娘娘的女工那才是一等一的好,谁见了不喜不爱的,要婢子说,皇上每次见着娘娘绣的那些锦帕荷包的,样子都十分的欢喜,上一回,娘娘做了两件便服,皇上留宿在琉璃宫时,哪一回不换上穿一穿的。”乌兰哄了汝月开心,才提着食盒出去处理。
汝月见门合上,笑容凝在唇角,一只手按在小腹处,这不过是一个多月的身子,已经防谁都防的像是贼一样,她有些理解了当日柳贵妃的心境,这般风声鹤唳下去,眼睛里头最后就没有落下一个好人,都是要喊打喊杀的,她不愿意自己也变得这样子,一点都不愿意。
等明源帝过来的时候,难得见汝月没有睡着,这些天,他来的时候,瞧着的都是她的睡容,反而不太习惯了,生怕她身子不适似的,嘘长问短,听起来没有茬子,才放了心道:“明天,寡人让钦天监监司过来琉璃宫,看一看内外两臀的风水,有没有东西冲撞,需要辟邪的,阻挡的,都让他都请走,才可一劳永逸。”
汝月低垂着头,默而不语,明源帝的手掌搭在她肩膀处,低声问道:“太后听闻你有了身孕的消息,是真正的欢喜,寡人看得出来,还在寡人面前好一通夸奖,说你又懂事又孝顺,晋封了嫔妃后,还牵记着她老人家,替她里里外外将针线活都做全了,你可知道,太后多久没在寡人面前这般侃侃而谈,平日里,母子俩都是戴着面具似的说话,不冷不热的,却因为你这个事情,能够坐下来,有说有笑几句了,真是难得。”
“太后对臣妾的好,臣妾一直铭记于心。”汝月低声答道。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寡人已经都为你和孩子准备得妥当,外院的侍卫又增加了八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可说是固若金汤般,比寡人的御书房防范还森严。”明源帝双手捧了汝月的脸儿起来,鼻尖顶着鼻尖,他笑起来,笑声低沉,很是惑人,“寡人不想在你脸上见到一丝的不愉快,寡人要如妃娘娘,事事如意才好。”
汝月不想搅了皇上的好心情,他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也是在告诉她,要她放心,这样的心意,她若是不领下来,岂非辜负圣意,嘴唇还没有打开,他的吻已经落下来,柔软的,仿若羽毛般轻柔飞舞,在唇角星星点点,怎么都亲不够似的,随即又将她拦腰搂住,两具身子紧紧贴合的时候,他想让汝月听到他的心跳声,坚韧而果断,可以让她安心:“寡人总是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半晌,明源帝怕累着汝月,将她抱起来,放回到铺好的软榻上:”听说,今天除了太后的人,锦嫔也来过了?”
“是,不过臣妾蓬头垢面,没有打理,就让乌兰回了,没见到人,她亲手做的点心,也没有吃,乌兰说她会处理的。”汝月轻轻皱了下鼻子,“皇上,臣妾真的要做到,放眼而望,每个人都不值得信任吗?”
明源帝盯着她看了片刻,朗声而笑道:“寡人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今日一直郁郁寡欢的,原来是为着这个。”
“臣妾不敢有负圣恩,臣妾想多了些,请皇上莫要介意。”汝月心念一动,想到的却是皇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皇上说这后宫中不能只有她怀了龙种,锦嫔的样子顿时在眼前浮现而出,正如乌兰说的,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总是有些用意的,不知怎么,她脱口而出问道,“皇上,难道说锦嫔也?”
“也什么?”明源帝收敛了笑容,轻声回问道。
“也……也……”汝月舌头打了结,旁人都说她平日里最会说话,用词恰当,分寸正好,没想到也有这张口结舌的时候。
“怎么不说了?”明源帝还追问了一句,“你方才又提到了锦嫔的名字。”
“没,没什么。”汝月赶紧摇了摇头,将那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给甩了出去,如果锦嫔也怀了身孕,虽说未必有她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着,也不至于让人跑这样远的路来送几样点心,否则的话,锦嫔也实在太不小心了。
而她,又实在过于小心了。
“月儿想得太多了,寡人知道你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你没有问出来,那也是对的。”明源帝的手指勾着她一缕头发,用指尖搓揉了两下,“你只要记得和平日里一般就好,这些烦心事,恼人事,不用你花费半点儿的心思,寡人会替你都想好的。”
“臣妾明白了。”汝月想让自己那根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却总是不能称心,结果非但没再昏昏欲睡,到了晚上,熄了灯,她依旧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惊动身边躺着的男人,到后来,觉得手脚都快要僵硬了。
明源帝与她几乎是贴合而睡,如何会不得察觉,不等她挣扎,手指已经在她的关节处,慢条斯理地拿捏起来,声音带着微微的低哑:“要不要唤人进来,点灯起来坐会儿?”
“臣妾耽误皇上休息了。”汝月的声音很小。
“寡人不妨事,却怕是寡人睡在一边耽误了你的安寝。”明源帝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真的亲自起身,唤了乌兰进来,又是点灯,又是倒茶的,折腾去大半个时辰,再睡下时,汝月才算是安适了。
起身后,却听乌兰说,皇上去早朝时,脸色不好,眼底微微发青,想必就是没有睡稳妥,果然这一夜,皇上虽说也过来看望过她,随即又说还有些奏章要看,晚上就睡在御书房了。
一来二去的,汝月的身孕已经满了三个月。
太后算准了日子,又差秋葵来一次,这回送的是上好的棉锦和真丝料子,汝月擅长女红,知晓棉锦虽说不名贵,却胜在质地轻软,给孩子做衣裳是最好的,又想到太后这般上心,想要去一次太兴臀,亲自谢一谢太后的情。
乌兰一听,却是吓了一跳:“娘娘这个念头,便是说出来,婢子也不敢应的,还是等皇上来了,让皇上做决定才好。”
汝月轻轻叹了口气道:“皇上三五天没来了,要是再等三五天,岂非已经落了太后的美意。”
“娘娘要是想见皇上,婢子差人去请一次即可,娘娘不用忧心这个。”乌兰说得快,做得也快,话音落,人已经到了门外,笑声盈盈的,“等晚间,娘娘就能见到皇上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贵妃驾到
乌兰的话,却是扑了个空,等到了晚间,皇上都没有能够抽出空来一次,汝月见乌兰憋着心里有话又不肯说的样子,都替她难受:“好了,皇上那是要办公务,我哪里就一定非要见着人才能过日子的,说出去被其他嫔妃知道了,不笑话也要偷偷啐我两口了,我今天精神气尚好,你去将太后赏赐的棉锦取出来,我看着裁剪裁剪。”
“那可不成,娘娘怀着身孕,如何能够动剪子,最是不吉利的。”乌兰瞪大了眼睛,立时出声阻止了。
“我用划粉绘了衣服样子,你来剪就是了。”汝月到底最爱做女红,说起来双眼都放光,催促着乌兰快些去准备,乌兰拗不过她,只得听从安排,选了一匹粉蓝织花的料子出来,在床上铺开来,汝月微微弯身,用手指量了量,开始画划粉样子。
一件小衣服才做出个雏形,却见琥珀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娘娘,娘娘。”
“这是怎么了?”汝月懒洋洋地笑着问道。
“方才有个小宫女来偷偷报信,说是柳贵妃娘娘立马要移驾过来琉璃宫,让娘娘做个万全的准备。”琥珀大概也听说过柳贵妃以前的脾气,脸色都发白了,“娘娘,柳贵妃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汝月的样子淡淡的,波澜不惊,手中的针凝在棉锦上头,不动了。
乌兰却是冷笑了一声道:“兴师问罪?亏你想得出这四个字,我们娘娘好端端的在自己宫里养胎,哪里来的罪,哪个宫女来报的信,我们琉璃宫在朝露宫可从来没有安置过眼线,你看清楚脸孔了没有!”
琥珀支支吾吾哪里说得清楚,后来一发急就哭出来:“婢子是听到说柳贵妃要来,心里头怕她会伤害娘娘,婢子不是眼线,婢子自从在琉璃宫就没有出去过,怎么做人家的眼线。”
“好了,好了,乌兰,你如今是掌事姑姑,嗓门也跟着越来越大,她是好心,你莫要怪她。”汝月冲着琥珀招招手,让她走到身边,递了帕子给她,“你不要哭,她没有说你是眼线,不过来送信的小宫女,你可认得?”
琥珀擦了擦眼睛,摇摇头道:“不认得,脸孔很生,但是朝露宫里头的人,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我认得出来。”
“不管是哪里派来的,想必柳贵妃准备要过来是个事实,琥珀,下去准备准备,乌兰,替我换衣梳头,其他人来了可以挡一挡,柳贵妃来了,怎么能不见上一见。”汝月不缓不急的,将手中未曾做完的针线都收在藤筐中。
“娘娘,穿哪件宫裙?”乌兰将妆屉先抱了出来。
“哪件秋香纱锁银边舞蝶的,裙摆宽松些,穿着也适宜。”汝月的镇定,感染了琥珀,她的眼泪早就擦干净,收声下去到膳房和各处都先关照了,汝月在乌兰替她梳头时,透着镜子笑一笑道,“你方才凶得厉害了。”
“婢子见着琥珀就觉得见着了以往的自己。”乌兰轻轻说道,“没有人逼一逼她的话,她一直都不能担负得起,娘娘怀了身子,这一次皇上将琉璃宫的上上下下大洗牌,仅仅留下了琥珀,也是觉得她虽然胆小,却也老实,没有黑底子,要是调教好了,以后也能够成为娘娘的左膀右臂,婢子如今对她凶一凶,她入了心,对她对娘娘都是好事,如若哪一天婢子不能在娘娘身边伺候了,琥珀或许可以代替婢子。”
“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我不爱听。”汝月暗暗心惊,总是觉得乌兰的话内有不祥,再想细问,柳贵妃带着人已经到了宫门口,按照宫规,她的品阶没有贵妃高,必须要到宫门口迎接,幸而方才有人来通了口讯,才不至于贵妃到了,她却手忙脚乱着,汝月想,或许来报信的是好心人所为。
柳贵妃约莫是没想到汝月似乎早有准备,正装出迎,微微抬起头来,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了一下,柳贵妃抬起手指,拂了拂云鬓,又仿佛回到那个艳若桃李的样子,她的身材也恢复了大半,腰肢纤细,风姿依旧,汝月盈盈欠身行礼,她似乎对汝月一贯的谦卑态度十分满意,扬了扬手道:“妹妹如今怀着身子,不用多礼了。”
汝月还是将那个礼数都做全了,有时候不是旁人说不用,就可以真的以为能免则免的,只有自己做得齐全,才不会被人落了话柄,捏了痛软。
“本宫也是心血来潮,想着许久没有见过妹妹了,所以见着今天天气好,出来走走。”柳贵妃身边也换了人,不再是素荷,素兰几张熟面孔,她柔柔笑着道,“本宫如今身边这个,才是贴心,唤作茯苓,本宫前些天身子总是不妥,新来的宫女都取的药材之名,盼着来年身子骨能够硬朗起来才好。”
“妹妹看姐姐已经大好了,依旧是艳冠后宫的芳容之姿。”汝月陪着柳贵妃慢慢拾级而上,她走得慢,柳贵妃倒是也不催促,陪着她慢慢走,性子看着倒是比以往收敛了不少。
“年纪渐长,又生了孩子,还说什么艳冠后宫,让旁人听去了,还不笑掉大牙,这后宫里,正经人不多,说闲话的却一点不少。”柳贵妃口中谦虚,神情上却有些儿沾沾自喜,放眼而望后宫里头,要论姿色容貌,依旧是她拔得头筹,她看一眼乌兰道,“原来那个皇后放在你身边的细作,听说让皇上好好教训了一顿,扔回丹凤宫了,这要是你心慈手软的,换做是本宫,绝对没有这般轻饶了她。”
汝月知道她说的是云欢,云欢是心里头的一条刺,她是知道的,云欢对她其实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左右的事情,但是担着是皇后送到她身边来,已经成了最大的罪名,她又不能说,当日里,皇后是怕她身份低微压不住琉璃宫里头其他的宫女,才将身边的人特意留给她用,此一时彼一时,原先的好心好意,如今落在他人眼中都成了别有用心,另有深意。
两个人说笑着,入了臀内,汝月先让柳贵妃落了座,自己才本分坐在旁边,不过是身后躲垫了个软垫,柳贵妃笑着斜眼看了看:“怀了身子的人都是一般的,本宫当时也是,恨不得这把腰不是自己的,拿出去才好,免得整天又酸又痛的,一个垫子不够的,让人再来左右垫上点,你们都好好伺候着你们娘娘,要是她有个闪失,你们哪个都逃不掉。”
乌兰背过身,偷偷翻了个白眼,这里是琉璃宫,可不是朝露宫,倒是上门来作威作福,给谁看啊,还不是明着帮衬,暗着挤兑,这个柳贵妃折腾完这样一场,居然还是旧脾气,真正是本性难移。
汝月却正对着乌兰,瞧了个仔细,忍着笑应道:“是,姐姐说得有理,回头妹妹再好好训导她们。”
柳贵妃喜滋滋地捧起茶盏来喝了一口:“妹妹这里都是好物件,连茶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