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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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月的牙齿细细磨了两下,硬下心肠来,双手挣出水面,握住了明源帝的手臂,想都不想,低头重重地咬了一口,明源帝不想她真的反抗,又不好退缩,任由她咬得舒心了,才抽出手臂来细看,两排牙印嵌进皮肉中,正合着一张小嘴的模样:“月嫔好狠的心。”
咬完了,汝月解了气,才知道自己下口重了,虽然没有咬出血,牙痕却微微肿起来,她还不肯说软话,轻轻哼了一声道:“皇上说了让臣妾咬的,自然不能反悔,不能怪罪。”
“寡人几时说过要怪罪于你。”明源帝摇了摇头,抓过浴桶边的大块丝巾,起身来,水花四溅,汝月低呼一声将双眼闭起来,下一刻,已经被他用丝巾裹身,抱住了浴桶,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见明源帝咳嗽一声又要唤人,汝月低声道:“皇上,先将帐子放下来。”
“月嫔还如此害羞。”明源帝却很受用她的羞涩,展臂一探,勾着帐子的金钩,层层叠叠的纱帐落下来,将两个人的身影都拢在其中,这才又扬声将宫女唤来,收拾屋中的大块水渍。
汝月都不敢去想,那些贴身伺候的宫女见到一天一地的水,还以为与皇上鸳鸯戏水到什么程度,脸孔红彤彤的不吭气,等都收拾完了,倦意已经潮水般掩上来,明源帝经过这一场折腾也觉得乏累了,却还记得最要紧的事情:“月嫔,寡人还要给你上药的。”
汝月需要想一想才明白过来,皇上说的上药是上在哪里,更加羞得窘迫:“已经没事了,皇上就不要麻烦了。”
“药都在这里,怎么能不用。”明源帝将玉瓶打开,不由分说用膝盖抵开汝月的双腿,指尖碰触到娇蕊的位置,很轻柔地抹了一层药膏,面不改色地说道,“这是宫中秘药,用了自然大有好处,月嫔以后便会知晓的。”
明明已经擦过药,汝月感觉皇上的手还是留恋不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左右前后都躲不开明源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腾出手来去抓住那只罪魁祸首:“皇上,药都擦好了。”
“是,都擦好了,月嫔心里不恼了吧。”明源帝认真地收敛了笑意问道。
“一直没有恼过皇上。”汝月违心地答道,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折腾自己一次。
明源帝像是对她的回答深信不疑,果断地收了手:“月嫔不恼就好,安寝吧。”
汝月未曾料得他一下子变得这样干脆,双腿间那只温暖的手骤然一离身,反而有些诧异,见明源帝已经闭了双眼,应该是真的倦了,这才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中缩了缩,调整到两个人都觉着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胸口入睡了。
明源帝一直等到怀中人气息悠长而浅淡,才缓缓地睁开双眼来,看着落在不远处椅背上的那条腰带,祥云初出图,他有多少年没见到它的出现了,本来只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在宫中所见,却在不经意地转身之间,冥冥之中,原来真的有定数,是上天将怀中人带到他的面前,他再次紧了紧手臂,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的,再不会。
做宫女时落下的规矩,汝月一向醒得早,天才蒙蒙亮,她在温暖的怀中醒转,见明源帝睡得沉沉,不便起身来,扬起眼帘凑近了看他,年轻君王的脸孔,在安睡时,显得格外俊美,眉宇鼻梁山峦起伏一般,她禁不住用指尖在他的下巴处很轻很轻的搔了两下,棱角分明的下颌充满了王者之气。
明源帝睁开眼来,看着怀中的汝月:“你倒是比寡人醒的还要早。”
汝月像是做了坏事被拿个正着的孩子,那只停留在他下巴处的手,一时不知道藏到哪里才好,明源帝捏住纤纤玉指,凑在唇边轻吻两下:“大清早的月嫔还是个美人坯子。”
“大清早的皇上就这般会哄人。”昨晚的不快记忆已经随着整晚的安眠,像潮水褪去一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汝月动了一下,想要起身来服侍。
明源帝的嘴唇紧紧贴住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吐出:“月嫔觉得那药可好?”
汝月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双腿,果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声音低不可闻地回道:“臣妾多谢皇上赐药。”
明源帝朗声而笑,才放开手臂让她起身穿衣,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一举一动,汝月穿戴妥帖,常公公已经将龙袍送进来,汝月亲手服侍明源帝穿衣,弯身给他系腰带的时候,明源帝指了指身边的椅背:“月嫔绣的那条腰带取来。”
“皇上不是要去早朝,佩戴这个于理不合。”汝月还以为他是不喜欢,昨天晚上才会表现出那样的波动情绪,已经想好了,等皇上走掉,自行将腰带给处理掉,没想到明源帝又特意提及,而且眼中恢复平日的神采,再无任何不妥。
“寡人没说要戴着去早朝,但是月嫔的一番心意,寡人定然是要收下的。”明源帝讲腰带卷起来,收在衣袖中,“以后来月嫔的琉璃宫时,穿便服的时候用也是一样的。”
“臣妾以为皇上是为了它动怒。”汝月极小声地说道,要是被蒙在鼓里,反而会慢慢变成一种心结。
“寡人很喜欢的。”明源帝低下头来看了看她,“月嫔是不是有所误会了?”
才隔了一晚,已经是判若两人,若非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汝月还会以为昨晚那个差些要暴怒的君主,不是眼前这个温和的男子,既然皇上已经说了欢喜,她也不多加追问,明源帝见她好似有些不相信,又补了一句:“月嫔的女红手艺这般好,寡人还想着以后做几双便鞋来穿,月嫔可有这个闲情?”
“皇上想要的话,臣妾一定尽早做好,给皇上送去。”汝月得了皇上一再肯定的话语,也算是将心结给解了,顿时笑容盈盈起来。
“不用送,寡人到时候自己来取。”明源帝放松开汝月的身子,“寡人即刻便去早朝,免得群臣久候。”
“恭送皇上。”汝月欠身行礼,声音柔软而曼长。
“你已经被封做嫔妃,只因钦天监监司不在宫中,暂时没有将你的名讳记入皇家玉碟,如今钦天监监司已经回宫,会得过来与你商讨入册之事。”明源帝走到门边,忽而回转了身说道,不等汝月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汝月的笑容慢慢凝结在唇角,心口压制良久的涩意被皇上的一句话又给统统勾了出来,皇上是不是刻意挑选在这个时候说话,她和卫泽之间的事情,皇上又知道多少?宫中常言都说,世间没有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只是皇上暂时不想提及而已。
云欢进屋来收拾时,就见汝月心事重重地坐在窗前,明明是在眺望远方,瞳孔中却没有焦点,迷迷蒙蒙的,仿若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她走到汝月身边,轻声道:“娘娘就何忧思在怀,何不说出来听听?”
“皇上连日流连琉璃宫,要是我这会儿还有忧思,怕是在后宫能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汝月勉强笑了一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过去的回忆。”
第七十四章:又见卫泽
担心什么来什么,汝月才用过早膳,珊瑚进来通禀说是钦天监监司卫大人求见,原先在太兴臀时,诸人都知卫泽过来,多半是要见一见汝月,同她说几句话才肯走的,所以见惯不怪,如今珊瑚却像是头一回见到卫泽,在宫中除了皇上要见到其他男人的机会真是微乎其微,更何况是丰神如玉的卫泽,一张脸红扑扑的,语声都显得兴奋起来。
汝月听了早间明源帝的提醒,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卫泽进来的时候,视线还是无法直接挪移开了。
“微臣卫泽见过月嫔娘娘。”卫泽依旧是一袭白衣,这些天的远行,好似瘦了点,也黑了点,一双眼却是越发的晶莹透亮,灿若朗星,毫无避讳的看着汝月,还是同过去一样的神情,并未因她的身份所有改变而改变。“给卫大人赐座,看茶。”汝月的心跳加快了,唤了珊瑚在身边伺候着,多一个人,仿佛才稍稍心安了点。“听闻卫大人护送太后祭祖,不日才归,劳苦功高了。”汝月也不明白怎么为什么要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同他说这样场面上的话,生怕他忽然就此恼怒起来。未料得,卫泽舒缓而笑,那笑容十分妥帖,已经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才道:“月嫔娘娘这里倒是备着好茶的。”还不是因为明源帝时不时会来,内务府将他平日里爱喝的茶叶送了好些过来,珊瑚便是沏的好茶。汝月等卫泽喝完半盏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内静悄悄的,珊瑚有些不明所以然,内臣来后宫见嫔妃,照例说是要见一面也不容易,即便是有要紧的事情,也应该匆匆说完即走,看卫大人的样子,倒像是要好生坐一会儿了,再瞧瞧月嫔娘娘,眼神游离,却是比见皇上的时候,还紧张了几分。“皇上想必已经同月嫔娘娘提及过,微臣此次前来叩扰是要同娘娘商议娘娘入后宫玉牒之事。”卫泽很适时的一番话又将珊瑚的疑虑彻底打消了,难怪娘娘这般紧张,原来是为了玉牒之事,在嫔妃中,这也算得上是件要紧的大事了。“那就有劳卫大人费心了。”汝月轻轻点头,接过卫泽递过来的一张锦帖,其内应该是写着她入宫时收录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她心慌手颤,还是卫泽故意的,两个人的手指碰到一起,汝月的手下意识的一松开,锦帖脱手,眼见着要掉到地上。卫泽宽大的衣袖及时拂过地面,在锦帖落地前的一刻收入袖中,正色道:“月嫔娘娘,此乃娘娘的生辰贴,落地难免不详,切莫大意。”
“是,多谢卫大人警示。”汝月将锦帖取回手中,仔仔细细地看过,“这个正是我的生辰八字。”
“娘娘可是确定了?”卫泽按照惯例,又追问了一次。
“没有错。”汝月将锦帖还回去,卫泽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脸上,好似不舍得放开一般,她忌讳着珊瑚还在屋中,轻咳一声道,“珊瑚,去看看膳房今日做了什么点心,请卫大人用些。”
珊瑚被支开以后,汝月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停顿半晌才道:“卫大人这次远行,真是辛苦了。”
“辛苦倒还在其次,微臣回来的时间有些晚,答应过别人要做的事情,来不及做了。”卫泽只是看着她,没有怨气,没有愤恨,只是这样流水涓涓一般的看着她,好似如今的局面,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种明知道的结果,却无力去改变的挫折感,化成淡淡的悲哀,从他清澈的瞳仁中淌了出来,让汝月看的心口发痛,痛得不得已要用一只手去握住衣襟,指节的轻重控制不好,将衣料都握出皱褶来。
“微臣也知道世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未必每个人都能在正确的时间里遇上正确的人,或者擦肩而过,或者缘分已尽,只是曾经挂在心上之人,她过得好,便是朗朗晴日,再无须执念。”卫泽见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手指才微微扬起,珊瑚已经端了点心进来,花红柳绿的堆了一桌子,他不过是淡淡看了一眼,轻声道,“微臣近来在辟谷期,茶水可以喝,点心就不用了,多谢月嫔娘娘的款待,微臣还有事在身,既然核对无误,就先告辞了。”
汝月的手从衣襟处放开来,强行压制住翻腾的情绪,她与卫泽明明不是男女之情,他素来对她关照些,她是心知肚明,但那时候她是存着要出宫的念头,真的没有多想过其他的,他远行前的那次,定然要她点头,她也是怕他行路途中心难安,才点头答应下来的,转过身后,两人再遇,她已经是后宫的嫔妃,他依旧是白衣的钦天监监司,为什么她会这般难过,他最后那几句话,明明是在安慰自己,反而变本加厉地像是在伤口撒了一把盐,那痛虽然不致命,却渗入血肉,渗入骨髓,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云欢进屋两次,见汝月坐在窗前怔怔发呆,忍不住拖过珊瑚来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从钦天监监司大人来过,娘娘好似受了惊吓,都一下午没有说过话,我哪里敢多问,还想等你过来,问问监司大人与娘娘以前可是有夙愿,否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珊瑚担心地将两人相见的场景,大致说给云欢听。
“没有任何不妥的样子,也不像是被得罪了,监司大人没有说娘娘的生辰八字有其他问题吗?”云欢琢磨了一下又问道。
“没有,看锦帖的时候,都是好好的。”珊瑚懊悔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去拿点心的时候,费了点时间,莫不是那时候出的岔子。”
云欢想了想,依旧没有对策:“我还是去端一碗莲子羹来给娘娘,到这会儿都没有用过饭,要是饿坏了,皇上责怪下来,谁来担当。”
“我去膳房,你看着娘娘就好,娘娘同你熟稔些,没准会同你说几句真心话。”珊瑚叹口气,“你说的没错,要是娘娘不舒服,谁都不好过。”
云欢轻手轻脚拿了件披风走到汝月身边,搭在肩头:“娘娘,窗口风大,仔细着凉。”
汝月转过头来,她心上正有一把火烧着,要不是在冷风中吹着,她会觉得全身都被那火烧痛烧伤了,卫泽面对她的神情实在太坦然,让她连那句情非得已都说不出来,他如何看她,上下左右都看不出她有任何被勉强的意思,褪去宫女那层灰扑扑的衣裳,绫罗绸缎裹身,朱钗步摇佩戴,
“我没事,坐会儿就好的。”汝月拉一下披风,浅浅一笑道,“别是吓到你和珊瑚了。”
“只要娘娘没事,阿弥陀佛才是最好的,娘娘可千万不要忘记,要是你先退却,后面还有更多要落井下石的人,这皇宫里,自来都是幸灾乐祸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娘娘是一片善心,可保不住其他人都这般。”云欢只差直接说,皇后娘娘还等着汝月帮衬,目前形势大好,皇上的心思眼看着都留在琉璃宫,哪里就能先自己败了自己。
汝月才要张口说话,就听到屋子外头一阵吵杂,几个声音同时拔高起来,期间还夹杂着碗碟摔地的动静,她皱了皱眉,平日里琉璃宫中十分安静适宜,诸人走路的声音都不大,别说是当众争吵了:“云欢,去看看是谁在外头喧闹。”
云欢没走到门口,外面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气势汹汹的,汝月当然认得,正是朝露宫的素心,她一只手抓着珊瑚的衣领子,另一只手推搡着,已经冲到了汝月面前。
珊瑚被握着脖颈的衣料,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出声都困难了,云欢一见这个局势,立马上前,想要将素心的手拍开,身后的素荷直接与她互推起来。
汝月只见到几个宫女扭成一团,猛地站起身来,呵斥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