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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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公公不气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像是能从她脸上看出朵花似的:“你今天能过来,就是已经都想明白了,你这般知事理的人,何须要我再絮叨,那样子,反而显得我们交情浅薄不是。”
鬼才同这个笑里藏刀的太监有交情,汝月的脚在地上用力的碾着,反正裙子很长,房公公也看不出来,后面的话差不多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房公公,芳华在你的手里,她犯的事情又大,你能不能给她条生路。”
“她的生路明摆着的,不是我给她的,而是你给她的。”房公公瞧不够似的,索性站起身,走得近些,有些惊喜的样子,“你今天还擦了胭脂,我就想方才那样看着,竟然是比平日里更加的唇红齿白。”说着说着一只手已经当仁不让地按在了汝月的肩膀上。
这一次,汝月没有挣脱开来,攀着房公公的话,迎了上去:“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不会让她死在刑事房了?”
“这要看你的意思了。”房公公的手指在汝月肩头的衣料上,用指甲细细的划着。
“我既然都来了,你明说就是,这样打哑谜的来来去去,我不喜欢的。”汝月觉着那指甲像是要隔着衣料在自己皮肤上划出痕迹了。
“好,你干脆,我也干脆,芳华是犯了事,不过我有能力保她出来,固然不能继续待在宫里了,但是给她些银子,出了宫,去哪里不能过日子,而你——”房公公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他俯下头,非要凑在汝月的耳朵边,细声说道,“我想要的,就是你与我在宫里做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
第五十二章:如意算盘
与太监做夫妻,还要羡煞旁人,汝月浅浅勾唇而笑,这是房公公在痴人说梦,而她只能全程相陪,许笑不许哭。
房公公与她离得近,盯着汝月细致装扮过的脸孔,恨不得将她脸上那抹笑颜抓下来,印在纸上,日日夜夜拿出来。
,汝月没有再多迟疑,应得太爽利,她怕房公公生疑,应得太缓慢,她又怕房公公动气,好声好气地说道:“房公公的心意,我也是明白的,这些年来,左右也算是认识一场了。”
“那你是答应了?”房公公听她终于松了口,声音都兴奋地要发抖了,“你答应我方才所说的话了?”
“先放人,我答应你。”汝月闭了闭眼说道。
房公公还没被哄得晕了头:“放了人,你到时候又给我反悔,我也不能将你如何,只是这一次,你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答应,我既然有手段放了她出去,自然也有手段再把她抓回来,行,就依照你的意思,先放人,再办我们的事情。”
汝月没想到会这般顺利,将心口的那份讶异压了下去:“那我几时能够看到芳华?”
“她误闯昔时宫一事,从头到尾都并非是我安排,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她在昔时宫里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也容不得她继续留在宫里,我可以安排你见她一面,随即就立时送她出去,你要相信,如果她当着你的面说了不该听的话,等于是将你牵扯进去,以后才有大麻烦。”房公公笑得眉开眼笑的,说话的口气温和得不行,简直已经是把汝月当成是自家人了,“你只求她一个平安无事,其他的也是爱莫能助了。”
“你倒是比我想得还周到。”汝月当然知道芳华是自己不小心误闯了昔时宫,只是不明白为何刑事房的人会这样快知晓,当场捉了人,又层层关押,推波助澜,才让她走到今日这一步,“那我就先回去等消息了,等你的好消息。”
房公公亲自送她道门口,临了忍不住将她的手抓在掌心,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只要应了我这次,以后你的好日子还长久着。”
汝月没有将手抽离出来,当忍则忍,她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打算回头。
房公公果然没有食言,不过等了一天,已经差人前来传话,让她去北宫门一次,汝月将整理好的一包东西带着,走到门边时,房公公并未在当场,芳华换了件寻常人家的衣裳,脸色不太好,倒是没有看出有明显的伤痕,汝月心里一热,几步上前,想要开口,却被人给拦住了:“房公公有所交代,你们见一面告个别就好,免得另行生事。”
汝月见来的是小顺子的表叔,明白是房公公特意为之,也算是很替她考虑了,将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一递:“这是我准备下的一些衣物和银钱,让她带在身边。”
“房公公已经安排下了,会得让她衣食无忧。”表叔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可以先翻一翻,不过是我同她师徒一场的情分,算是送她一程。”汝月坚持着不肯将东西收回去。
表叔无奈地接过来,正儿八经地打开,将衣服都翻过,里面统共是十两的碎银和两根簪子,才算是放了行,随意地裹一裹,塞到芳华的怀里,芳华张了嘴要喊人,被他一声咳嗽给阻止掉:“她做一场你的师傅,已经尽了所有,你别再给她添乱了。”
芳华赶紧将嘴巴闭紧,牢牢抱着汝月送来的包裹,眼中泪光莹莹,忽然挣脱开身边人的制约,冲着汝月重重地跪了下去,汝月想要说受不起,表叔却向旁边让开,显然是要让她受了芳华的这个响头,芳华重重磕了三下,忍住眼中热泪,头也不回地向着宫门外走去,表叔向着守门的侍卫挥了挥手中的腰牌,跟在其后。
只剩下汝月呆呆的站在原地,这一别,此生或许都再见不到面,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忽而将双手圈到嘴角两边,大声喊道:“芳华,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你要好好活下去。”
芳华脚下一停,显然是听见了,双肩跟着抽动几下,应该是哭起来,表叔低声说了几句话,芳华才又跟着他渐渐地走远了。
汝月站在宫门边,一直站到天色都暗下来,双脚都好似灌了铅一般,挪移不动,她看着芳华进宫,领到太兴臀,她又看着芳华出宫,头也没有回过,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在送别旁人,眼睁睁的,却又无法挽回。
接下来的事情,仍然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勉强拖动一双脚,慢慢走回到住所,房公公好整以暇地坐在前屋中,很有闲情地沏了茶,优哉游哉地喝着,见她进屋,眉毛扬着笑道:“将人送走了?”
“是,多谢你的安排。”汝月低声答道,这会儿要她打足了精神,笑着相陪,她做不到,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一颗心,被割伤出一道大伤口,鲜血淋漓的。
“都是自家人了,你还同我这般客气。”房公公心知她的伤心,给她也沏了茶,让她坐到自己正对面,“这是我带来的雨前猴魁,你尝尝鲜。”
汝月强迫自己挤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来:“这会儿,让我喝仙露,我也喝不出个好歹来了。”房公公倒是不动气,将茶盏送到汝月手边:“说实话,我不喜你的那个徒弟。”
汝月不明白,芳华都被驱逐出宫了,房公公何苦还来背后说人歹话,又不好拦着房公公不说话,这会儿,他是债主,而她是个要用自己来还债的可怜人。
“你在宫里也有几年光景,虽说没有做到掌事姑姑,不过毕竟是在太后身边服侍的人,这个芳华最是能生事的,你难道不觉着?我看就从她来了太兴臀,你就没安安生生地过上日子,隔三差五的给你来个不大不小的动静,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入了你的眼,你这样子维护她的周全。”房公公慢条斯理地将一盏茶都喝了,“我要说这些,你没准是不爱听的,要是你能认真想想我说的,应该知道我没有要害你的心思。”
“她不过是比寻常人长得好些,就被说成是生事的祸根了。”汝月挣扎着反驳了一句,到后来,连最后的容貌都毁了大半,成天困在屋子里,还时不时要被人寻上门来滋事,芳华在她的身边过得也不顺畅,她这个做师傅的无能。
“你就是一根筋死心眼,偏要定了性,她是好人,我便是歹角色。”房公公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汝月的那点心思,他看三分颜色就明白了多半,“你也不想想,你为了她出过几次头,能给的都给了吧。”
“当年,伶昭姑姑也这般对我,在我身上,她又能要回多少回报?”汝月觉着和房公公始终像是鸡同鸭讲,并非对一个人好,就要那个人同等同样地再回报过来的,有时候,对一个人好,只是那么单纯地想照顾对方,体谅对方,这些都是伶昭姑姑教会她的。
“伶昭也是个傻的,这般能干的人,落得什么田地,做鬼都比她强些。”房公公没有把住嘴,直接脱口而出道。
汝月分了心思,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有察觉出房公公话里的意思:“莫要说我师傅的坏话,你说我什么都好,不要说我师傅。”
“好,你师傅确是个好的,我不说便是。”房公公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要将话题带的远些,别让汝月品味回来,又抓着问个不休,“你答应过,等送走了芳华就来办你我之事,你给我个日子,我好操办。”
果然,汝月头皮一紧,眉眼又低落下来:“房公公也是宫中数得上号的人物,怎么办都不能太仓促草率的,不如等下个月十五,你觉得可好?”
“我们这样的,又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无须下聘看吉日,择日不如撞日,如何就被拖到下个月去了,这才初十的光景,几十天里,我是担心夜长梦多。”房公公一语道破了汝月的心思,“等到下个月十五,算算日子,太后差不多该回宫了,莫不是你已经起了反悔之心,想等太后回来替你做主,再回绝了我,这样子芳华也救了,你也不用委屈自己了,一箭双雕,打得好一把如意算盘。”
“你当着面口口声声说是自家人,还没背转身,已经料定我是在算计中了,你几年都等得,便是这几十天就等不得了吗?”汝月见房公公将自己的盘算揭穿,索性拉开了说个大声明白,“你这样不信我,不如这会儿就把我绑了去,同你成事,哪里还需要管我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反正你在宫里有的是手段,有的是门路。”
房公公见汝月真的动气板了脸,又想念她伏小做温柔状的样子,想一想也对,几年都等了,四十天又怎么等不得,等到太后回宫,料定她也不敢拿芳华的后半辈子安危做赌注,当下就随口由得她去:“你生什么气,既然你说下个月十五好日子,那就下个月十五。”
第五十三章:值不值
芳华走了以后,汝月心里头空荡荡的,一时觉着欣慰,一时又觉着难受,身后又背负着房公公下个月十五的定期,跟着又病倒了,病来如山倒,加上前两次的郁结,请了太医来看,不过是配些清火祛邪的汤药,一碗一碗苦津津地喝下去,只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人却不见好起来,才两三日光景,整个人都消瘦下来。
秋葵每日来看她三次,见病情毫无进展,开始着急了:“这样子病下去怎么了得,要不然再换个太医来看看,偏巧卫大人又没在宫里,否则让他来看看也是好的。”
汝月病怏怏的,连开口说话的气力都没有,轻轻摆了摆手,秋葵贴到她嘴边,听她轻声道:“不用换太医,自己的病,自己晓得,再躺两日就会好的。”
秋葵别无他法,只能让膳房炖了些清补的汤水给她喝,汝月没什么胃口,喝一小半,留一大半,待得这天晚上,热热闹闹来了许多人,秋葵瞧着那大箱子,小箱子,用上好的红缎子扎得繁复花簇似的,堆到汝月的房门口,说话都结巴了:“这,这是要做什么?”
汝月勉强披了外衣起身,才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送礼的一色都是太监,领头的那个正是小顺子的表叔,手捧着一卷礼单,呈到她眼皮子底下:“汝月姑娘,这是房公公差我们送来的东西,每一件都落在礼单上,请过目笑纳。”
“有劳了。”汝月收下礼单,将准备好的赏钱,一并回过去。
表叔不客气地收下,藏在衣袖中:“房公公关照了,要是汝月姑娘觉得礼数还不够,可以再另行补过,只是要请汝月姑娘千万不要忘了自己应下的承诺。”
汝月背着灯光,淡淡一笑,原本病中脸色苍白,双颊烧红,这样一笑,却是增添了几分楚楚风姿:“请房公公放心便是,这些礼,我尽数收下了。”
秋葵目瞪口呆地见那些人将箱子又给搬进了屋,汝月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这一幕,直到送礼的人都走光了,秋葵才冲过去,一把握住了汝月的肩膀,要不是见她生着病,怕是要将她的骨头架子都晃散了:“你到底应了那个老奴才什么,你是不是为了芳华,为了芳华,你连自己都舍出去了!”
汝月将手中的礼单轻轻翻动:“你别说,房公公还是出了血本的,你来瞧瞧送的东西可真不少,有些也是真值钱的。”
秋葵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恨得咬着牙上前,将汝月手中的礼单劈手抢了过来,直接就想撕了,强行克制住才发话道:“你同我说说,前几天,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房公公这是怎么回事,芳华又是怎么回事!”
“芳华出宫去了,我同你说过,宫女离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房公公,我答应了他,下个月十五,就遂了他的心愿。”汝月又重重咳了几声,一只手按在胸口处。
“你不是最恨与太监对食,这些年要不是为了防着他,你也不至于这般辛苦,只为了一个芳华,只为了一个小宫女,你到底值不值得!”秋葵又在最大的那只木箱子边踢了两脚,都不解恨,“她给你吃了迷药不成,在这宫里,你一片赤心有什么用,她挥挥手就出宫了,留下你来遭罪,你知不知道,一旦应了房公公,你以后出宫就无望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也都想清楚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芳华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不知道我会做这些,让她安安心心的出去便是了,总算是有个人出去了,是我还是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汝月见秋葵一脸的恼火,越发的平静如水。
“要是你当真心甘情愿,你会生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病,太医怎么说的,郁结于心,这样大的事情,你找人商量过吗,自己都做主了,你真是越来越出息,有能耐了。”秋葵不想冲着病人大喊大叫的,不知怎么,鼻子一酸,泪珠子扑扑往下掉。
见秋葵一哭,汝月慌了神,翻出帕子要给秋葵擦眼泪,被秋葵一把给推开了:“不要擦,你下个月要去房公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