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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3部分

小说: 宫斗之极盛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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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们住同一个屋,你坐了这个位子,我欢喜还来不及的。”
“可是这样一来,我要搬出去住了,没人同你作伴。”
“也没人嫌弃我半夜点着灯做私活了。”汝月很自然地将话题一转,“今天来的那几个小宫女,你瞧着如何?”
“一个叫棉珠的跟了我,看着老老实实的,不知道是不是手脚伶俐,我搬出去以后让新入宫的小宫女到这个屋住,以后就都这样子,教起来也方便些。”双玉已经开始打算,边说着话,边整理自己的东西,“我挪去灵芸的屋子。”
汝月帮忙替她整理,掌事宫女的屋子和这一间是不同的,双玉一直羡慕着说那里又宽敞又明亮,窗口种了一排的芍药花,十分地妩媚,如今算是如愿了。
前脚才将双玉送出去,后脚有人轻轻敲起门来。
“进来,门没有锁。”汝月扬着调子应道。
芳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颗小脑袋先探进来,双髻上绑着水粉色的丝带:“姐姐,刚才有个小公公说以后让我住在这里,不用去最末的那间大屋子了。”
“是,以后你同我住一起,这里原先住着的人做了掌事姑姑。”汝月见她手里统共一个小包袱,指给她看应该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在何处。
“掌事姑姑,那不是很厉害了。”芳华羡慕的说道,不由自主地在床沿坐下来,“这里也好,不用挤在一起。”
“因为你们是新来的才安排你们跟着住,要是做不好事情,仍然会送回到最末的大屋子住的。”那里住的都是一些在宫里做笨活粗活的宫人,两张大通铺,永远散发着一股散不去的油耗气和汗水味,汝月曾经住过一段日子,她没有芳华的好命。
芳华听到还可能会住回去,偷偷吐了吐舌头,一股子俏皮劲:“姐姐放心,我一定努力把事情都做好,姐姐尽管教我。”
汝月盯着芳华晶莹的小面孔看了一会儿,点下头道:“好,我都教你,只要你肯学。”
芳华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成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后,过了几日,连双玉都拖着汝月询问道:“一共进来四个小宫女,只有你这般尽心尽力的,你没有听过一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在宫里头带徒弟的宫人太监都不少,哪里有你这样的,恨不得将皮肉骨血都一并教会才对得起自己,万一她不是个感恩的性子,以后苦的人还是你自己。”
“她肯学,我为什么不教她?”汝月笑盈盈地答道,约摸是所有人都小看这些新入宫的,绝对不是每一个都笨手笨脚做不来事情么见过世面,她交给芳华做一个荷包的穗子,生怕芳华配不好颜色,还特意叮嘱几句,结果才两天的功夫,别说是穗子了,连荷包上的花色都给绣上红梅喜鹊,配着烟青的穗子,又是别致又是好看的。
“这是谁做的?”双玉将那只荷包接过来,疑惑地问道,“看着和你的手艺有些像,不过不是你做的,你配色一向稳重,这个配的好看得有些挑眼,和你的性格有些差池。”
“跟着我的芳华做的,一门好手艺在宫里够吃三年的。”汝月是过来人,这句话说得深有感触,特别是手巧的,到哪里都占个光,太后老人家还不是觉得双玉会梳头才特意提拔起来的。
“针法却是宫里传出去的,民间不这么做女红,看来是下过些功夫的。”双玉点了点头道,“一代胜过一代,新人都这样厉害,你我可要努力了。”
话语里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汝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将自己的一只手从双玉手中缓缓抽离出来,虽然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几年,双玉做了掌事姑姑,自然就高出来一头,汝月不会没个轻重,天真地以为俩人还能与过去一般的嬉笑,即便是双玉没有见外,自己也要做出个分寸来才是。
汝月同样是聪明人,将荷包还过来,将前头的话题说完:“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是你在教她,未必能教多久,不如现今给她一份人情,以免将来想凑过去教,人家都不再肯领这个情谊。”
宫里头,每个人的眼睛都看得太清楚,汝月知道不用再说得更坦白,推说手头的活计没有做完,离了双玉身边,双玉从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汝月从太后休息的屋子前走过时,听得里面传出来的笑声,怔了一下,有本事的人才能让太后笑成这样子。
正逢秋葵探头出来,见到汝月,欢喜地不行,拍着手道:“你真是来巧了,钦天监在里面坐着,太后让我来唤你沏茶,我可不用辛苦跑一次了。”
汝月心知肚明,方才的笑声正是钦天监卫泽卫大人发出的,虽说他不常来太兴臀,偏偏一口咬定说,汝月沏的茶最合他的口,每次一来,太后都安排自己在旁边伺候,已经成了惯例,反而不觉着有什么突兀。
秋葵见她不言语,索性探过手来,拉住了汝月的衣袖,直接往内里拽:“我说你今天怎么呆呆的,平日里的麻利劲藏哪里去了,还不快些进来。”
汝月被半拖半拉的跟在秋葵身后进了屋,远远见到一片白,自从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卫泽,他只穿一个颜色,只穿白色,钦天监的官服宽大而繁琐,衬得他的个头修长挺拔,别有风范。
卫泽的脸微微侧过来,目光定在汝月的身前,精致的唇角含着笑,虽然不曾说话,一双眼中幽影憧憧,似乎叫人一只脚踏进去就难以自拔。
“汝月,过来替卫大人沏茶。”太后显然心情很好,语调轻快许多,“卫大人才给哀家说了个故事的开头,哀家等着听后续,他却推说口干要喝了茶才肯继续说。”
“卫大人还是喝枫露茶吗?”汝月按照卫泽平日的习惯,取出相应的茶具与泥炉,打开封了雪水的瓦罐,“烧水还待片刻,请卫大人稍等。”
卫泽缓声回道:“只等着枫露茶解渴,不急。”
太后看一眼四周,若有所指地说道:“以前哀家也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原本身边留着十二个可用的宫人,这大半年的日子一过,你瞧瞧,只剩下四个了,虽说都是贴心的,人气总是不够,太兴臀里头一日比一日清静,连说话声都不太听到了。”
汝月尽管低垂着头,双眼紧紧盯住红泥小炉下面的火势,一面将茶叶在盖碗中放置好,待到雪水煮开,立即趁着热度沏下去,又盖紧了茶盏。
“那是太后的本事,将身边一个一个的都调理得像模像样,拿得出手,才会频频被旁人相中,巴巴地来讨了人去,太后又生得一副菩萨似的温软心肠,既然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当然想她们以后都能过得舒舒坦坦,不枉伺候过太后几年,于是一来二去的,太兴臀里反而少了些许的人气,也是人之常情。”卫泽停一停又道,“要是太后以后懒得去调理这些宫人,索性让她们蠢笨着些,那就没有人会来讨要,留在太兴臀里的渐渐就会多了许多。”
太后一双眼都笑弯了,拿起手边盆中的果子就要冲着卫泽砸过去,口中啐道:“你这是夸哀家还是损哀家的话,要是太兴臀里一个一个都是蠢笨的脸孔,第一个被气死的怕就是哀家自己了。”
“太后万福千岁,千千岁的,怎么好端端的能够去提那个字。”卫泽接上话说道,连话语中最后的那一丝缝隙都被他填补充盈,点滴不漏了。

第五章:容妃
枫露茶茶色清冽,清香扑鼻,经过汝月熟练的手势,越发入口醇美,卫泽喝了两盏,把一个民间故事说得风生水起,让久处宫中的太后听得津津有味,正要开口夸他两句,外面跌跌撞撞冲进来个人,门帘的珠子被摔得噼里啪啦响,站在门边的秋葵想拦都拦不住,来者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太后脚边。
太后重重吃了一惊,整个人往后退缩了半尺,扬声喊道:“汝月快将人轰出去,成何体统。”
汝月想要去拉扯对方的衣袖,那女子抬起头来,半边脸孔上几道血痕,十分的刺眼,直着嗓子喊道:”太后,太后给臣妾做主,臣妾没脸见人了,臣妾来求太后做主。”
太后定睛去看才看清楚她的长相,皱着眉道:“这不是容妃吗,你脸上又是怎么回事,别做出这等胡糟的样子,让宫人们看着笑话,汝月还不将容妃扶起来。”
汝月知道容妃算是太后的娘家人,要是按照寻常人家的辈分,应该称呼太后一声表姑,赶紧柔声劝慰道:“容妃娘娘请先起来说话,不要惊了太后才是。”
容妃根本不听劝,将汝月的手用力甩开,一张带血的脸孔直接往太后的跟前凑过去,生怕太后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哭着嚷道:“太后看看臣妾的这张脸,以后怎么见皇上,怎么在宫里过下去!太后要是不给臣妾做主,臣妾只能去死了。”
太后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直截了当地问道:“抓伤你的人是不是柳贵妃?”
“是,就是柳妃。”容妃赶紧点头道,“今日臣妾不过是在花园中偶遇柳妃,一语不合,柳妃便让她身边的几名宫女抓住臣妾的双臂,可怜臣妾手无缚鸡之力,被她狠狠打了两巴掌,柳妃的指甲还将臣妾的脸给抓花了。”
“住口。”太后扬声呵斥道,容妃一怔,差点连眼泪都给吓回去了。
卫泽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微微低下头来,转动着手中的茶盏,这是皇帝后宫的宫闱私事,容不得外人插嘴。
“太后,太后,臣妾委屈,太后怎么也偏袒那柳妃。”容妃似乎没有明白过来,她仗着自己与太后的一层亲戚关系,即便在皇上面前不算得宠,但是在后宫一向没有人敢对她不敬,哪里晓得自从柳妃入宫受宠以后,她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这会儿挨了打,巴巴地趁着人证物证都有来太兴臀告状,太后非但没有要相帮的意思,还出声训斥,心底下愈发委屈,一脸有苦说不出的尴尬。
卫泽将右手凑到嘴边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缓缓朝着门口走去,太后没有出声阻拦,汝月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太后才开口道:“容妃可知道哀家为何让你住口?”
容妃掏出帕子来,哭哭啼啼地摇着头。
太后叹口气道:“莫说是柳贵妃今天动手打了你,便是她更加重责你,哀家也没有办法帮你,听听你方才说的话,她是贵妃,你从品阶上就低了她一头,如何能够直呼她柳妃,在宫中最注重这些礼仪规矩,既然是你先破了规矩,那就怪不得别人下狠手。”
容妃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看着太后抿着嘴很聪明的没有再开口说话。
“你是哀家娘家的孩子,哀家才同你说这些体己话,要是你还听不明白,那么哀家也没有它法,只是你想要哀家替你出头,却是不能的。”太后揉了揉眉角,“汝月,快把容妃扶起来,打盆水来给容妃洗脸梳妆,明明是个好日子,还不得安生些。”
这一次,汝月手底下都没花什么力气,容妃的身子软绵绵地靠着她的臂膀,慢吞吞地站起来,脸上的血渍还留在那里,温热的水端上来,汝月递过雪白的面巾,容妃接过手,按在肿起来的脸上,忍不住又开始啼哭,边哭边将脸擦干净。
“哀家这里有些伤药,擦一擦,很快会好的,不过是被指甲划到,不碍大事的。”太后端起手边的茶盏,漫不经心的说着,“在哀家这里哭一哭就是了,千万别到皇上面前去哭,素来这哭哭啼啼地事儿留给受宠的那些才是梨花带雨,其他的那些不过是惹人笑话。”
汝月将伤药找出来,拧开瓶盖,晶莹的凝露膏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她细声说道:“请容妃娘娘微微将脸扬起,婢子给娘娘上药。”
容妃配合地让她涂抹好药膏,汝月又捧来一套梳妆的用具,给容妃重新梳头,仔细询问道:“娘娘喜欢梳榴花髻还是凌云髻?”
“榴花髻就好,看着轻巧些。”
汝月替容妃梳完发髻,又抹过香粉,补过胭脂,她做事一向利落干脆,做完这些不过才花了一炷香的时候,将铜镜取来,放置在容妃面前:“请容妃娘娘看看还有哪里要补妆的?”
容妃的脸在铜镜中照来照去,略微满意地点一下头:“是双巧手,梳一样的头,我宫里的那些人,怕是要磨蹭大半个时辰才行。”说着话,从手臂上褪下个金镯子非要往汝月手里塞,“这个便赏了你。”
汝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当着太后的面又不好遇容妃推搡,她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时日长久,懂得太后不喜欢这种招数,看来这位容妃虽然是太后娘家一族,离太后的心性却是远了许多,难怪太后素日与容妃从来不主动亲近。
一推二去的,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容妃,你这是要做什么?”
“臣妾看这个宫女手巧会做事,心里喜欢,想着给她些赏赐。”容妃出手倒也算大方,送出来的金手镯足有两指宽,沉甸甸的分量,要是论宫女的月钱,怕是几年攒下来也攒不到。
“你是生怕太兴臀的宫人寒酸,想要替哀家来撑撑场面是不是?”太后微微不悦起来,又不好当着面再训斥容妃,“要是你真的大方,哀家太兴臀里的这些宫女太监,你每人赏一个金镯子不是更好,往后有别人来太兴臀坐坐,他们几个撩起袖子来,金光一闪能闪到旁人的眼睛,也不枉容妃的赏赐了。”
即便是脑子迟钝些,容妃也听出太后是在挖苦,讪讪地笑着将金镯子给收了起来,轻声说道:“还是太后手底下的能干人多,臣妾瞧着真是喜欢……”
“慢!千万别和哀家说要讨人的话,太兴臀一共就剩下几个能干活的人,你们倒好一个一个来讨了去,赶明儿哀家难道要自己动手梳头穿衣不成。”太后将容妃到了嘴边没说完的话,直接给堵了回去,“以后谁来讨都不给。”伸手在汝月后腰推一把道,“去,去把她那个金镯子拿过来,也不要便宜了她。”
汝月还没来得及动,容妃赶紧地已经把金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头,忙不迭地夸口道:“金镯子就是衬得肤色白腻好看,戴着戴着才好。”
太后用眼神示意汝月只管收下,容妃有些自来熟的样子,在太后身旁的小案桌边坐下来。寻着话题问道:“方才臣妾进屋时,钦天监的卫大人好像也在,怎么眼睛一眨,人不见了?”
太后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容妃:“你方才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口中又是要死要活的,若是钦天监还能安坐在这里,就怕你清醒过来以后,觉着自己真的丢了脸,没办法过日子了,哀家好端端的故事听了缺个结尾,你还好意思问钦天监去了哪里!”
“臣妾一时受了气,有些冲动了,幸好有太后提点。”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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