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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如果逆光,忧伤换糖-第23部分

小说: 如果逆光,忧伤换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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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步走了过来,很亲昵的挽着我的胳膊,我却跟触电般的甩开了她的手臂。逆芷夏怔了怔,笑的有点苦涩。我侧过头小声嘟囔着:“请你最好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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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的潜伏 绝望的叛离 三
   十几分钟后,我与逆芷夏就面对面的坐在距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昏暗的光晕跟暖意的琴声,在这块并不算很大的地方散布开来。逆芷夏微笑着向服务员打了个招呼,着装干净利落的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小姐跟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份苏帕摩咖啡。”逆芷夏转动着水杯笑说道。
   
   服务员认真记下,然后又看向了我:“这位先生呢?”
   
   我一向不来这种典雅的场所,也从不曾喝咖啡,甚至于连咖啡的种类有哪些都不清楚。于是我理所当然的一句话都没说,逆芷夏似乎是看透了我的难堪,慌忙说:“你们这里也有果汁对吧?就来一份白葡萄的果汁。”
   
   服务员静默的点头,转身离去。
   
   逆芷夏看着神情有些别扭的我,无奈的耸肩摊手笑说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这种地方。”我垂下眼睑没有说话,逆芷夏窘迫至极。
   
   “那个……”犹豫了半天,逆芷夏还是开口说了正文。
   
   “参加比赛吧,我这次是被盛泽亚学校请来当你们学校网球队的指导教练哦。”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中,她清美的笑容闪闪发光。我抬眼凝视着熟悉地入骨的面孔问道:“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
   
   “嗯?”
   
   逆芷夏有点疑惑,似乎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她下一秒就回想起了那些熠熠生辉的过去:“很多事情很多原因——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浅佑你不懂的。”苏帕摩咖啡上来了,逆芷夏笑着谢过了服务员,端起咖啡苦涩的抿了一口。
   
   “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看着这般成熟稳重的逆芷夏,我的心里就燃烧着灼灼怒火。
   
   逆芷夏愣了愣,温柔透入了她冰凉一片的眼眸:“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只是个孩子。”
   
   我怔坐在褐色的长椅上觉得四肢僵硬而冰冷,每一个关节都在往外透着寒气。面前原本很柔和美丽的笑容逐渐的褪色、远去——因为有人总是把我当成孩子,所以才永远距离爱情那般遥远。
   
   正因为把我当成孩子,所以当年那般执着的帮我。
   
   而我可笑的将它自定义为我一直以来缺少的爱。
   
   我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那笑声凄凉而骇人,对面的逆芷夏端着咖啡的手一抖,滚烫的液体瞬间侵蚀了她柔美的手指。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疑惑又惊疑的凝视着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终于停止了那些自嘲的笑声,我微微收敛了眼睑:“我想我们什么都不用谈了,结束了,Game Over。”
   
   逆芷夏的脸上呈现出美艳的惊讶,可她却稳坐在板凳上连个反应都没有。
   
   我柔软而脆弱的心狠狠一痛,逆芷夏她现在肯定认为这是孩子希望得到别人温暖时的小把戏吧,可现在的我真的不再需要她给我的那些虚假的温暖,我情愿让她再给予多一点真实的痛苦,让我恨她超过爱她。
   
   拿起身旁的斜挎包,在一路静谧的暖光中踏出了咖啡店。
   
   “叮铃——”
   
   咖啡店门上悬挂着的风铃轻灵的响了起来,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望着漆黑的四周,有点无处落足。
   
   还可以去哪里?
   
   去被赶出来的家,还是去狠狠伤害过的龚野家?
   
   很显然的,两边都没可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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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的潜伏 绝望的叛离 四
   无处可归的我在隐蔽街道的小路灯下,借着光写作业。升高二后的作业要比高一时更加的繁重,在高一那年,每天晚上还能够看看篮球赛跟足球赛什么的。而现在就算熬夜到通宵,也不一定能够写的完。
   
   清冷的灯光洒落在薄薄的纸张上,我深吸口气,提起笔刷刷的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连串的数字。
   
   寂寞又悲怆的夜,只听到凄凉的风哨和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响。
   
   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
   
   我一边拼命的写着作业,一边心里思索着今天晚上可以在哪里暂住下来。就在我混乱不已时,不适宜的细雨悠然降临大地,我慌忙收起作业本在狭隘的街道里寻找着可以躲雨的地方。
   
   “碰——”
   
   只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巨响,一抹清瘦的身影敏捷的跳落在地面上。
   
   我惊愕地抱着书包,有些不知所措的凝视着那个身影。
   
   那个人在干什么?
   
   正当我傻愣愣的站着时,一连串的脏话从那个身影的前方飘来:“TMD,让这个臭女人多管闲事?抓住她!”脏话连篇的声音驱散了寂静,那个身影迅速的冲入了声音的源头。趁着微弱的灯光,模糊的看见少女柔弱的拳头裹着犀利的风袭去,紧接着就响起了哎呦哎呦的喊声。
   
   看到这一幕的我顿时傻眼了,居然又遇到了打架……
   
   而且呢,貌似还是同一个人。
   
   “喂,AKUMA。”我忍俊不禁的朝着那个少女打了声招呼,微蓬的长发遮挡住面庞,再加上昏暗的光线,我无法看见她清晰的面庞。但她如英雄般的伫立在不远的前方,双臂绷紧的垂在体侧,那种姿态给了她不凡的气场。
   
   她听见我在喊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拔腿就跑。
   
   那些追赶她的男子们见人跑掉了,二话不说,紧紧的跟了上去。
   
   我尴尬的站在雨里,哭笑不得——见到我有必要这么怕么?我又不会吃人。
   
   抱着被雨水淋的潮乎乎的书包,我一路狂飙的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跑去。在路过一个便利店时,一不留神的撞到了一个女孩子。我慌张地说了声对不起,而那个女孩子头一转、眼一瞪就要跟我吵架,可那斗嘴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惊讶:“臣浅佑?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
   
   我愣了愣神,再度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兴奋而惊讶的少女。
   
   漂亮而聚光的丹凤眼似坠落于凡尘的彗星,在深沉夜色之中绽放着明耀的光,上挑的柳眉跟可爱的虎牙更显得她聪明又可爱。如流苏般的长发扎个歪马尾,浅粉色的蝴蝶结恰到好处的别在乱发上。
   
   这个人……是缪寒。
   
   一看到缪寒,我就想起了今天下午自己控制不住的场面。
   
   “对不起。”我毫无征兆的对着她深鞠一躬,缪寒吓了一跳,随后她也想起了今天下午那令人尴尬的一幕:“没关系啦,其实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问你那些繁琐的问题……”缪寒说着说着,雪白的脸颊就边的红扑扑了起来。
   
   “缪寒?”
   
   我伸手想要探探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缪寒却跟受惊的小鹿一样,一下子跳到了一米之外。
   
   看到平日里做事风风火火的缪寒忽然变成这样子,我一时间没法适应的过来。缪寒也发觉了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不好意思的遮住了脸道歉道:“我……我没事啦,对了,臣浅佑你怎么不回家呀?你妈妈不会着急么?”
   
   回家?
   
   我苦笑了一声:“忘记回家的路了,也不记得家在哪里了。”
   
   这句曾经龚野说过的话也被我引用了,只是我说出口后,心脏就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的确,我现在等于是无家可归的。
   
   悲伤的垂下了眼,滴滴答答雨声恍如生命的倒计时。
   
   “你可以来我家的,我爸妈离婚了,我一个人住在个大房子,晚上也会感觉到害怕的。”缪寒朝着我走了过来,漂亮的丹凤眼里荡漾着担忧的神色。可我最终不是被她的担忧跟美丽所感染,而是因为她的那句——我爸妈离婚了。
   
   所以我们都缺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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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的潜伏 绝望的叛离 五
   只是缺少爱的我们,就这样逐渐淡忘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友谊。
   
   什么又是爱情。
   
   “那就麻烦你了。”我很腼腆的感谢道,缪寒的眼中堆满了说不尽的温暖与激动:“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一直都很注意你。因为我们都同样身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有些地方是吻合的——我比谁都能够懂得你内心的痛苦与黑暗。”
   
   我愣愣的看着举着伞的缪寒,她细嫩的手紧握着样式陈旧的格子伞。
   
   无数的水珠从伞的各个角静静的流淌,像是谁的眼泪,可究竟是谁的眼泪,我也不得而知。
   
   缪寒原本激动的面庞忽然变得温暖、耀眼:“不说这些消极的话啦,跟紧点了哦,要不然会迷路的。”说完她就跟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她自己不打伞,把伞扔到了一边。我看到扔在地上的伞,皱了皱眉又将它捡了起来,在缪寒的头顶撑开。
   
   “不要感冒了。”
   
   我不冷不热的话语一出,缪寒明亮的眼睛划过淡淡的暖意。
   
   “遵命,葎草王子。”她吐着舌头说了一句令我始料未及的话,然后乖巧的跟我打着同一把伞前行着。听到那句话的我错愕了半天,葎草这个词只在我初中生活中出现过,在高中也只有龚野跟神山祁这两个初中同学才知道,难道缪寒以前跟我是同一个初中的?
   
   我诧异的看了缪寒一眼,霓虹灯中她的容颜逐渐模糊。
   
   不对,初中学校里没有像她这样的人。
   
   如果有的话,肯定会很引人注目。
   
   “到了哦,这就是我家。”缪寒从伞下冲了出去,在一家小型别墅面前停了下来。我举着伞抬眼看了下深灰色的建筑,碧绿的爬山虎布满了墙壁,二楼的窗户还没有关上,风雨吹打窗户的声音贯穿了所有的思绪。
   
   等到我走到缪寒身边时,她这才兴冲冲的扬手去按门铃。
   
   “叮铃铃——”
   
   门铃刺耳的响着,她眼中的光点却已经淡去。
   
   缪寒的指尖围着门铃打转,来自过去的忧伤使她变得哽咽:“我居然还按门铃,谁会给我开门呢?还在期待着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了。”她的手无力的顺着门板滑下,最终安静的垂在了体侧。我若有所措的看着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生,深深的体会到她的无奈与沮丧。
   
   她将眼泪一股脑的咽了回去,掏出带有小熊维尼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熟悉又陌生的冰冷与黑暗,扑面而来。
   
   我跟缪寒静默的站在门口,两个人都对这种场景熟悉到了厌烦——
   
   多想一开门就是温暖的光,多想一开门就会看到温馨的笑容。
   
   多想得到那些远走高飞的爱。
   
   “呐。”
   
   “嗯?”
   
   “他们好自私……”缪寒双眼噙着泪水,哽咽道。
   
   我认真的听着她将话说完,默默的垂下了眼睑:“其实谁都没有错,只是受苦受累的人变成了我们。”
   
   缪寒眨了眨眼,眼眶中的热泪终于溃堤。她啊呜一声扑入了我的怀里,哭的肩膀都在颤抖。我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双臂轻轻的环住了哭泣中的缪寒——或许这样会好受点。
   
   喂,你还记得么?
   
   过去的过去,他们为了你凑合的吃同一桌的饭。
   
   呐,你知道么。
   
   曾经的曾经,他们为了自由打破了虚假的温馨。
   
   虽然我很想像缪寒那样大哭一场,抱怨上帝的不公,让我们如此孤单。但我是男生,有一种很固执的想法在脑海里冲撞——男生不能哭,哭是女生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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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的潜伏 绝望的叛离 六
   缪寒抽泣了好久,等她不再混乱跟恐慌时发现自己居然扑在了我的怀里。她手忙脚乱的往后退了几步:“对、对不起,我失态了。”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已经红肿不堪了,嗓子里似乎是被什么赌住了,连说句话都很艰难。
   
   “没事。”
   
   我伸手揉了揉她凌乱而柔软的头发,像个大哥哥安慰小妹妹一样:“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那些人也都走远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缪寒眨着雪亮的大眼,痴痴的看了我好久,然后释然了:“对啊,我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嘿嘿,谢谢臣浅佑大侠的指点迷津,我先去下两袋泡面,不吃饭可不行——我们更要好好的爱自己的胃。”
   
   她阳光灿烂的笑容跟那红肿的眼睛搭配在一起,我不禁笑了起来。
   
   缪寒快活的在厨房里忙上忙下,不时还传来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我静坐在沙发上,远视着她前后忙碌地笨拙身影,忽然觉得很温馨。
   
   环视着还算整洁的四周,觉得这种生活正是我想要的。两个人互相帮助,互相温暖,这样才不会觉得孤单。我坐在沙发上闭眼思索着刚才自己对缪寒说的那些话,觉得明显站不住脚。
   
   ——我自己不也是在折磨着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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