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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放弃你, 下辈子吧-第63部分

小说: 放弃你, 下辈子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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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山风向海洋

    感伤会消失接续你的休止符

    再唱一段唐山谣再唱一段思乡曲……

    “没听过吧?费翔的老歌,叫《月琴》。有时候老歌唱起来很美妙。”

    我确实没有听过,但是程子恒唱的时候我却被打动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的低沉,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歌声混杂着偶尔响起的驼铃声变得很煽情。

    我冲动地问他:“师兄,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伙伴吗?为了不在学校里太孤单?可是你跟着你的老板一直在律师事务所里忙活,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

    程子恒怔了怔,呵呵笑了,“傻丫头,难道一定要谈情说爱才叫好?”

    我的脸就红了,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子恒望着夕阳下沉,缓缓地说:“福生,你看这样多好,一个人看这样的景致会更伤感,有一个人能陪着你多好。”

    “师兄,你曾经喜欢过谁吗?”

    “当然有过。只不过,不是每段恋情都会有结果。也许将来我会忘了她,也许我会遇到再让我心动的人,也许我心里只有她。”程子恒的目光看向残阳,脸上隐隐露出一种苦涩。

    我的鼻子酸酸的,骄傲优秀的校草,原来也有这样凄美的过往。

    他揽住我的肩对我说:“福生,爱情有时候争取一下就能得到,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你何不给夏长宁打个电话?”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是橙多告诉他的吗?

    “来,坐着。也许今晚我们可以看完冬天的星空再回宾馆。”程子恒拉我坐下,风吹过来,他随手将我的帽子拉起来,动作非常自然。

    我终是忍不住好奇,问他怎么知道我和夏长宁的故事?

    程子恒却指着月亮旁最亮的那颗星说:“它永远都在月亮的旁边,从不肯离去。大家都觉得月光美丽至极,却少有人看到它的陪伴。”

    那颗星发着白色的荧光,虽然远,却亮得很,是此时天际最亮的星星。我听出程子恒话里有话,就耐心地等他说完。

    “福生,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递给他,他拨了串电话号码,按了键直接递给我。我的心就又跳了起来。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夏长宁的声音悠然响起:“喂?”

    我没有说话,抬头看着程子恒,他笑了笑把头转向一边。

    “我。”

    夏长宁轻笑着说:“换号码了?”

    “嗯,手机掉了,另外买了一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不想挂断。

    “什么时候放寒假?”

    放寒假?回家见到他又该说什么?我记得上回给他打电话不欢而散的情形,此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话却脱口而出:“寒假在学校过,不回来了。”

    “是吗?我还以为结婚前能见你一面呢。”

    什么?他说什么?我猛然想起,夏长宁说过我们分手了。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我吸了吸鼻子对他说:“我寒假不回来,师兄给我介绍工作,正好打工挣点儿钱。”

    夏长宁沉默了会儿,说:“你不回家陪爸妈过年?”

    “不了。”

    “我过年打算和逸尘结婚,本想再见见你的。福生,你多保重。”他先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看着手机,扬手就想砸,但又舍不得。程子恒叹了口气,搂住我的肩。我吸了吸鼻子,靠在他胸口就哭了,“他要娶她,要娶她!”

    “拐了新郎!”

    我怎么拐了他走?是他自己要他的儿子,还要娶逸尘,我有什么资格拐他走?我闭上眼睛,这里的夜晚真的冷,冷得我浑身发抖。

    “师兄,你做我的男朋友吧!我一个人,一个人……”无尽的凄楚迅速淹没了我,我怕得发抖。

    程子恒长叹一声搂了我入怀,让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他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我。他越哄我我越来劲儿,天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就像擦不干净似的。

    程子恒一直沉默着,在我的哭声由暴雨变成雨点的时候轻声对我说:“福生,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是橙多告诉我的,我认识夏长宁!”

    我如被雷劈中。夏长宁,我跟你没完!

    程子程拿了面巾纸替我擦眼泪,轻声说:“我老板曾给过我一起案子,到你们市里办案,就认识了他。你来读书,夏长宁找到我要我照顾你。福生,他没有不爱你。”

    “他,结婚是假的?”恨意从心头升起,我想一刀劈了他。天杀的!这句话用在现在太贴切了。

    程子恒笑了,“当然,逸尘的事还是我跑到香港办的。逸尘的儿子不是他的。那会儿夏长宁和逸尘单纯着哪!”

    “他怎么这么可恶?!”我咬牙切齿,心里却有一丝甜蜜。

    程子恒摇摇头,“你看你,瞧你哭得不成人样我才冒险告诉你。如果你不中他的圈套,不就等于把师兄给卖了?”

    我脸一红,不好意思得很,良久才对程子恒说:“谢谢。”

    他慢条斯理地说:“福生,你要看清楚。夏长宁不过是想要你的真心。他要是结婚你都不回去找他,该气的是他。这人哪,有时候服服软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回去找他,满足下他的虚荣心,回头再以他骗你为由收拾他岂不更理直气壮?”

    我骇极望定程子恒。他只耸了耸肩,无害地笑,“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我还是认为站在正义的一方比较合适。谁叫他去年春节让我待在香港没办法回家过年呢,以为付了佣金就可以当周扒皮?我可是名懂得维护自己权益的律师!”

    我笑出声来,狠狠地抱了程子恒一下。

    他搂紧了我的肩,说:“又哭又笑也不害臊!走吧,回去制定你的计划!报复回来!”

    我不好意思地擦干净脸,在回宾馆的路上也忍不住偷笑。

    程子恒敲了敲我的头,“傻丫头!以后不要这样哭了。”

    这句话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问程子恒:“师兄,你真的是因为夏长宁叫你这样做才找上我的吗?”

    他愣了愣,非常温柔地笑,“当然。晚安,福生。记得报仇,我已经很看不惯他串通逸尘的行径了!”

    什么意思?我瞪大了眼:“师兄……你该不会,不会和逸尘……”

    程子恒万年不变的斯文消失得无影无踪,咬牙切齿的说:“我不帮他,逸尘就不肯答应嫁给我!”

    第二十四章十指纠缠

    他轻轻地笑了,握着我的手吻了一下,“这一生,我都不会放了。”

    “十里梅花香雪海,有梅花处好凭栏。福生,这样拍照如何?”橙多穿着一身厚厚的羽绒服靠在亭子里,偏偏翘了个兰花指摆出古代仕女的娇柔样。

    我拿着相机忍着笑说:“要是有竹帘子就好了。”

    “为什么?”

    “下面路过的哪位帅,小姐你就发狠用剪刀把绳子了,砸出一个西门大官人来呗!”

    橙多瞪我一眼,兰花手在风里冷得发颤,“快拍,拍完小姐我把你扔下去,西门大官人就算了,能砸中师兄就行!”

    我拍完大笑,“橙多,要不要我替你做红娘引师兄后花园相见?”

    橙多悠然神往,“他在梅花深处负手而立,我悄然靠近,师兄蓦然回头,含笑凝视……我一定把他扑倒在地,奸了!”

    最后两字说完,橙多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橙多寒假也不打算回家,我俩就算是伴儿了。

    那天程子恒揭穿了夏长宁的阴谋后,照他的估计我应该回去虚与委蛇,再捏住把柄发难,从此让夏长宁乖乖地听话。

    我本来是打算照计行事的,可转念一想,那就让他等呗,急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呗。

    橙多听了直摇头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福生,你连迂回也不要,一定生吞活剥了他不可。师兄叫奸诈,你叫毒,毒啊!”

    于是,我请橙多一同游孤山,赏梅煮酒。代价是请夏长宁入瓮时,瓮里得有两只黄蜂。

    橙多瞪着我,“你又要扮柔弱?我做坏人?”

    我拉着她的手轻摇发嗲,“我不是扮柔弱,我是扮小白兔,纯洁的、荤素不沾的小白兔!”

    “如果夏长宁不找来学校呢?”

    我头一昂,慷慨陈词道:“我正值青春年少,二五年华,还有两年学业才成。你瞧,这校园内外芳草萋萋,俯身一拾,定也是株仙草,足以温饱度日,我着什么急?”

    橙多叹息,“瞧瞧,这就是有恃无恐的嚣张小女子。你就这么笃定你家夏郎会守身如玉,从一而终?”

    我不屑地摘了朵梅花,手指一用力,揉得粉碎,“这厮别的不敢说,就一点,得不到绝不罢休!”

    然而,事实证明我太低估夏长宁了。

    一个寒假,我和橙多天天在宿舍写稿赚稿费,日日盼着夏长宁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结果到了年三十他也没来。

    我和橙多对坐在宿舍里用酒精炉涮锅子喝黄酒。走廊里安静异常,橙多便叹了口气说:“真TM凄凉!我要打电话回家感受亲情了!”

    我也打电话。

    爸妈、外婆、外公轮流问候,关切之心溢于言表,我突然想家了。

    但是大事却不能忘记,我给梅子打电话,一番问候之后,没等我问,梅子的情报已经送上,“福生,夏长宁大年初九结婚。你还不快回来抢人!”

    什么?我被震得有点儿晕。程子恒不是说……“哦,替我说声恭喜,我往你卡上汇了五千元钱,你替我还他,说声谢谢。”

    梅子一愣,试探地问我:“福生,你真不放在心上了?”

    我轻笑,“嗯,我在学校交了一个男朋友。”

    “真的?!”

    “是真的,所以寒假就不回来了。”

    梅子甚是失望,“福生,你这么容易就放下夏长宁了?”

    “我还很容易就放下丁越了呢。人哪,谁说一生只能爱一个人的?过去就算了呗。难不成真要我去当他儿子的后妈?”

    梅子无言以对。

    放下电话我贼笑,底牌在我手上,我怕什么?还想收买梅子再骗我一回,我才不相信!

    大年初一早上,我被电话惊醒,迷迷糊糊地接听,是程子恒的。他的声音也很疲倦,“福生,我最后帮你一次,夏长宁到学校来找你了。”

    我的精神一下子来了,兴奋地问:“怎么说的?”

    程子恒笑,“醒了?福生,你就从了他吧!我还没睡醒,别再吵我了。”

    “喂?!”

    程子恒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几秒,欢呼一声跳到橙多床上吵她,“橙多!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橙多宿醉未醒,拍开我的爪子说:“去,门框上吊盆黑狗血去!”

    我傻笑,“知道,关门放橙多!”

    我一轱辘从她床上翻下来,利索地穿衣打扮,心情雀跃至极。我想他,是的,非常想他。我满脑子勾画着与夏长宁见面的情景,在心头演过一万遍,现在好戏终于开场了!

    突然我又极不确定,掀开橙多的帐子问她:“我真的要平静无波地对他说恭喜?”

    橙多被我吵得烦了,睁开一双蒙眬的眼睛瞟着我,“当然。难不成你想扑上去说想他?”

    我一凛,对付夏长宁这种流氓,一定要心狠手辣!握拳!

    坐立不安地等了会儿,我又给程子恒打电话:“师兄!醒了啦,师兄!夏长宁什么时候来?跟你说什么啦?”

    程子恒忍不住放声大笑,“福生,你按你的计划行事不就成了?你将计就计逼着他来逮人,你难道没想好怎么对付他?”

    我脸一红,小声说:“我就打算对他说恭喜。”

    程子恒哀号:“就这样?我以为你要逼着他下跪认错呢!”

    “我没这么想嘛。”

    “夏长宁只是问我,是不是和你好上了。”程子恒慢吞吞地说。

    “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怎么回答?我才不惹他呢!这个人是不讲道理的,你不知道?我回家了,不在学校,你自己瞧着办吧!福生,我要是你,就找个地方躲着不见为好。夏长宁正在气头上哪。”

    我不躲。我“哼”了声,想设计我,阴谋败露还在气头上?这回不吃定他,以后就别想翻身了。

    我没错,我一点儿错都没有!

    我再一次坚定信念。

    从现在起,我出入很小心,和橙多出去吃饭、进超市买东西一直保持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绝不掉以轻心。

    我想过无数次,他会在必经之路出现,他会站在宿舍楼下,他会打电话给我……种种情况我都猜想过,并和橙多制定了种种应对方案。我胸有成竹地认为我绝对可以在看到夏长宁时眉毛都不会动一动。

    但是他一直没有出现。

    “橙多,我是不是小看他了?他还真的不来。他肯定对我没那么上心了。”我蔫不拉叽地抱怨。

    橙多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说:“不来算了,反正周围芳草碧连天。”

    我叹了口气,说:“草早就黄了。”

    “呵呵,算啦,福生。我同学在家里开派对,跟我一块儿去玩吧。”

    我不想去,刚开始计划的兴奋劲儿早没了。

    橙多不管这些,硬拽着我跟她一块儿去。

    橙多可能待在宿舍里闷坏了,一路上很兴奋,叽里呱啦对我说:“福生,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谈恋爱的,有这么多花样。”

    “那是因为我们是普通人,夏长宁的世界和我们不一样。”

    她的眼中闪动着向往,“要是能这样谈一次恋爱,这辈子都值了。”

    我不由得好笑,这样的恋爱说给别人听叫浪漫,事情真落在自己身上就不是了。也许浪漫都是回过头才发现的。

    我想起与夏长宁那次可笑的相亲,想起他牛皮糖似的黏我,想起他跑到东北来接我,还有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

    和丁越的恋爱很正常,下班一起吃饭聊天,和常人恋爱没什么两样。只有和夏长宁不同。

    我又想起他拜托程子恒照顾我,心里恼归恼,却也不是没有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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