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你, 下辈子吧-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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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被一句“不能泄密”吓了一跳,又见夏长宁没有别的举动,一直都很斯文、很有礼貌,便瞟了我一眼说:“福生,你送送夏先生。”
我看外婆的眼神,猜想是让我去听听口风。有什么口风可探的,这个流氓什么借口找不到?等我送他出门,他马上来一句“随口说的”。
想是这样想,对丁越突然转变态度的疑惑仍让我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要分手?他为什么要回那件大衣?为什么丁越突然像变了个人?
送夏长宁出门,我站住,“说吧,有什么事?”
夏长宁怔怔地看着我,打了个喷嚏,“外面冷,车上坐着说?”
“我不想知道了,再见。”凭什么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哼”了声,我再也不要做以前的乖乖女福生,我为什么要有好脾气?!
夏长宁没有拦我。我关院门的时候他突然说:“福生,失恋……也不是好大的事儿!”
他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等着我哭着往他怀里扑的?
我冲他一笑,“谢谢!”然后关了门。
外婆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没好气地说:“他就是这种流氓,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婆,你别信他,没有的事!”
我又听到门响,对外婆说:“瞧见没,一计不成又厚着脸皮来了!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流氓!”
外婆恍然大悟,对夏长宁的流氓定义了解了。她抢上几步去开门,还对我说:“敢再来,看我拿扫帚打他!”
门打开,外面居然站了一名警察和两名便衣。他们打量了下院子,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我,对外婆说:“宁福生在这里吗?”
外婆吓坏了,回头看我,不知所措。
“老人家,别担心,只是有些事需要她协助调查。”一名便衣很和蔼地对外婆说。
我心里一团乱麻似的,硬着头皮上前问他们:“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经侦大队的,有事需要你协助我们调查。”
我想起了丁越。他真的犯事了?我望向前方,夏长宁正大步走过来。我听到他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说:“小郑!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哥,好久不见!办事呢。”那个穿便衣的小郑亲热地捶了夏长宁一拳。
“什么事啊?福生是我女朋友。”他还朝我挤了挤眼睛,是想让我别尖叫说我不是他朋友吗?
夏长宁是用这层关系在帮我,我不是傻子。我想尖叫,却只能闭嘴。
小郑眼睛眨了眨,拉着夏长宁走向一边低语,完了过来很温和地对我说:“宁小姐你和夏哥一起去局里一趟吧,做个笔录就好。”
夏长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是那种得逞之后的得意。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掉。
我忍。
他们离开,外婆慌乱地问我:“福生,出什么事了?夏先生,出什么事了?”
“外婆,没事。福生的一个朋友出了点儿事,需要协助调查,不关福生的事。”夏长宁温和地对外婆说,“外婆,没事的,我陪她去一趟就送她回家。”
我怕外婆担心,对她挤了个笑脸,拿了背包顺从地跟着夏长宁上了车。
几名警察等着我们,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城里开。
夏长宁望着前面的警车似在斟酌,我不安地偷眼看他。丁越出什么事了?
“丁越偷越国境被捕。”
他的话震得我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为什么要偷越国境?”
夏长宁笑了,“是我打草惊蛇,跟你们到了丽江。那小子觉得不对劲,想跑。”
我闭上眼,想起第一次看到丁越的情景。
心如小鹿般乱撞,丁越温暖的笑容、俊朗的脸、斯文有礼……他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跑?夏长宁为什么要说打草惊蛇?丁越带我回梁河不就是想让他爸妈见见我、顺便瞧瞧云南的美丽风光吗?
“实话告诉你,他利用在外贸局的职权盗取了三十八家外资企业的营业执照复印件卖给走私集团。走私集团再私刻公章骗取商务部的进口汽车证明,低报车价走私大排量汽车两百多辆,涉案金额高达四个多亿。
“薇子是来查丁越的案子的,查了他一年多。他低调谨慎得很,根本没有大笔资金进出的记录,不买车、不买房从不大手笔花销……除了和我豪赌几十万以及给你买的那件两万八的大衣。
“我一惊,他就飞了。第二天你们俩都不见了踪影。我和小黛赶到梁河,他根本就没回家,直接走小道穿越国境。”
夏长宁的话一句接一句,像滚雷一样在我耳旁炸开。
丁越突然说分手,他眼中的隐忍、脸上的忧郁,还有他要回大衣的怪异举止,闪电般在我眼前晃过。
我想起丁越说起去国外的事,如果是这样,他是打算出国的吗?我又算什么?算是他出国之前的娱乐项目?
不不,我不相信。
“你不来丽江,丁越不会走,对吗?”
我想我的声音有些飘浮,以至于夏长宁偏过头来看我,“福生,他犯了罪,他不是被抓就只能逃。”
“你是说,他如果不买那件大衣、不和你赌,你们就不会怀疑他?”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面对?
我知道夏长宁这样说,丁越就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可是我宁肯他是在耍我,也不愿意他是因为对我好,才露出马脚。
夏长宁严肃起来,“福生,不关你的事,别往自个儿身上揽。丁越犯了法,是他罪有应得。他账面上有几十万现金属于很正常的资金,他买大衣、豪赌我们都不能说他怎么了。但是,我惊了他,他就想偷越国境,他肯定是有问题。至于证据,这不是你我担心的事。找不到证据,那也是薇子他们的事儿。我不是警察,丁越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我看着夏长宁觉得有些难过,看着他静静地说:“你在那件大衣里做了手脚,是吗?是吗?所以你能迅速找到丽江来,所以引起了丁越的警觉,所以他要分手,他……要回大衣!”
“你错了,福生,我不是在大衣里做了手脚,是丁越自己多心起疑罢了。我呢,顺便听了监听到的电话,所以很高兴听到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大衣,我只不过看看是不是只值一千块的水货而已。”夏长宁突然笑了,“丁越是很小心谨慎的人,那件大衣的确是水货,我想,他是在百货商场碰到薇子和我,觉得自己不该买这么贵的衣服。至于豪赌,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他有买大衣的能力,属于正常收入。只不过,海关一年前就注意他了,薇子跟了三天撤了,想把整条线断掉,不管他怎么做,他都跑不掉的。”
俊朗的丁越,温柔的丁越,他的心机真的有这么深吗?
“他要分手、要回大衣,是不想拖着我对吗?”我极疯狂地想知道这个答案,非常想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虚荣心在作怪,我还是想丁越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不是假的。这两个多月的交往不是虚情假意,他不是忘不了伍月薇,不是!
他叹了口气,说:“丁越对你是真的动心了。福生,千万别以为他是看不上你才甩了你的。那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知道不对劲儿赶紧和你分手。”
我心里一空,却谈不上喜悦。
丁越隐忍的表情浮现在眼前,他不是突然变心,是他感觉到危险,是夏长宁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分手,不得不让我离开。
“记住了,去公安局做笔录,他的事你一概不知。不管警察提醒你什么问题,都不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怀疑的东西说出来。一句话,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嗓子有些干涩,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问起你是否知道丁越有出国打算的话,你就坚决回答说不知道。”夏长宁极重地强调了这句话。
“为什么?”
夏长宁呵呵笑了,“女人吃起醋来很麻烦的,我想你不希望在公安局里被盘查一整晚吧。”
他的意思是薇子会找我麻烦、故意为难我吗?
我木然地看着前方,轻声问夏长宁:“我能见到他吗?”
“不可能,案子还没审呢,审完再说吧。”
夏长宁利用他的特殊关系一直陪着我做笔录。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怎么认识的,和他交往多长时间,丁越的家庭情况以及个人情况。
我心里很紧张,小心翼翼地回答完。
夏长宁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看到我签了字、摁了手印才笑呵呵对做笔录的警察说:“我们走了,改天有空一块儿吃饭。”
伍月薇却走了进来,板着脸说:“对不起,宁小姐,还有问题没弄清楚。”
那警察看了眼她,又对夏长宁挤了挤眼睛,起身让座。
她冷着脸,一丝不苟地看了笔录,拿起笔重新写,头也不抬地问我:“你和丁越认识多久了?”
我一怔,夏长宁笑嘻嘻地说:“刚才都说过了。”
“你什么人啊?出去!”伍月薇啪地将笔往桌子上一拍,抬高声音吼。
“薇子,是不是还要再打一架?!”夏长宁叉着手不慢不火地回答。
“你搞清楚,这是公安局,我是在对知情人做笔录调查,请你在外面等候。出去!”
夏长宁笑了,“跟我来这套?福生,我们走!”
“宁小姐,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
我对这些根本不懂,进了公安局,我觉得自己就是被老师训的学生,喊一说一,喊二说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福生,别怕。等律师来了再说。警方找到福生调查,她有请律师的权利,她的律师没到场的情况下,她可以保持沉默。”夏长宁开始打电话叫律师。
伍月薇把笔一扔,冷冷地看着我,“宁小姐,你可以走了。将来有什么需要你配合的,我们会通知你。”
夏长宁拽着我正要离开。
薇子轻柔地说:“阿宁,你不能走。有些问题你非说清楚不可。”
夏长宁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很温柔地对我说:“福生,我和薇子还有点儿事,你自己回家吧。丁越的事与你无关,别怕。”
“夏长宁!”伍月薇变脸,几步走到我面前瞟了眼夏长宁说,“你出去,宁小姐可以等到律师来了再开口。”
夏长宁笑了,“福生,我就在外面,等律师来了我们再走。记住了,她动你一根手指头,我马上请法医验伤。”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笑。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难不成真的无法无天了?
夏长宁离开后,伍月薇坐在办公桌旁不理我。我拿出手机玩游戏。
“你给我记住了,他是我的男人!”
我头也没抬,“弄根链子拴好了,别放出来乱咬人。”
“不过就是我追得紧了点儿,他才故意找个拿不上台面的女人来气我,当我真不知道啊?!”
我抬起头看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不屑。我叹了口气,“你不是很傻就是骄傲过头了,你这样做,夏长宁会要你?他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实话告诉你,夏长宁泄露办案机密,差点儿让丁越跑掉,我要告他易如反掌。”
“好啊,他进去了,社会上就少一祸害!像我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儿正好躲过一劫,免得遭他毒手。感谢你为民除害。”
伍月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夏长宁就这么不堪?他把你捧天上,你把他往泥地上踩。”
“你不是也把他捧天上,他把你往泥地上踩?”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宁小姐,我想我和阿宁都错看你了。”
“说对了,他要祸害人间,拜托你发扬警察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把他收了吧!我一定送面锦旗去你单位。”我说完对着她一张嘴,龇牙,然后低头继续打游戏。
“福生,我还就决定只祸害你一个人了。”夏长宁不温不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吓得一抖,回过头,他冷笑。
再转过头看伍月薇,她收拾东西,抬头挺胸往外走,顺手还拍了拍夏长宁的肩,“阿宁你保重,这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我再笨也知道夏长宁和她玩我,倔犟地坐着望着夏长宁不说话。
他突然也一张嘴,学我龇牙,指指我对面的墙哈哈大笑,“福生你真可爱,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拿起包往门口冲,他倚在门口也不拦我。
我对他温柔一笑,“我和丁越要是在监狱结婚,你来观礼记得送个大红包!”
“啧啧,福生,你找个大好青年来打击我吧!你还没爱丁越到那个地步呢!”
我也“啧啧”两声回答:“夏长宁,你爱我爱惨了,是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我是爱惨你使劲把我往泥地上踩,还穿着高跟鞋踩。犯贱的感觉舒服着哪。”
我敢打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枪里弹出的弹壳,落地清脆。我嘿嘿笑了,突然抬脚使劲踩上他的脚,看着他咝地倒吸凉气,这才痛快地骂:“流氓!”
出了公安局,我哭了。
冬天的风吹过来,小刀子似的刮着脸,心里一阵阵冰凉。
夏长宁说,我还没爱惨丁越。我知道,丁越在我眼中太优秀,我觉得他好,我喜欢他。然而两个多月的交往,我的确还没有爱丁越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我脑中反反复复出现的是丁越说分手的情景,他脸颊边抽动的肌肉,眼中那种隐忍的痛。
我很担心他。
两个月,我了解丁越有多少?
在我眼中,丁越帅气,正直,体贴温柔。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一个视钱如命的人。
就算买大衣花两万八,他说,就算花一年的收入给福生买件衣服,也值得。他说,把女朋友打扮得漂亮是男人的责任。
他与夏长宁豪赌,他说,人争一口气。
然而夏长宁说,买大衣又退换了件款式相同的水货是丁越意识到太张扬,而豪赌只是为了掩饰。
我只希望,那些企业的营业执照和营业范围的复印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