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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无名草-第3部分

小说: 无名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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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再回到冼平身上,冼平自小异常恭顺,事事谨慎,有时也不免过于懦弱。一次上合班课,他们专业的系花来晚了,整个大合班里只有冼平身边有个空位,系花便盛开在了他的身旁,把个冼平紧张得血压上升,呼吸困难,“丝丝,呼呼”,一节课下来,差不多只有倒气的份了。他很讨女孩子们的喜欢,原因不仅仅是他对她们温柔谦恭,最重要的是他看她们时的眼神:深邃,温柔,痴迷,好像用情很深的样子,然而真相说穿了非常让人扫兴,他才不是迷恋女生呢,是他眼珠子不好使,转动不灵活。他小时候得过一次眼病,病好了,眼珠子却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转动灵活了,眼皮也不大眨,这毛病对他倒无大碍,别的男生就很气愤。刘毅和庞春云刚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一次冼平和他两口坐在一起聊天,冼平又“盯”上庞春云了,庞春云见这男生几分钟如几秒似的一个劲地盯着她看,深邃的眼神让人心迷意乱,再加上冼平长得跟得上三个刘毅帅,庞春云不禁想入非非:难道冼平也非常喜欢我,只是以前他没有让我发觉,真的这样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歌声响起来了,蔡琴《你的眼神》:那时你的眼神,明亮而又美丽,啊,有情天地,我满心欢喜…。。歌声中,她和冼平相拥相抱,翩翩起舞,刘毅从她背后走来,她背后像长了眼睛一般飞起一脚,把刘毅给踹没了。庞春云和冼平相互看傻了眼,刘毅在一旁气得恨不得给冼平一巴掌,这一巴掌不是为了解气,而是让冼平那张脸带着那两只死鱼眼睛转到别的方位去,免得给他带来情场上不必要的损失,后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庞春云相信了:冼平就算是看头老母猪也是那种眼神,别自作多情了。

  冼平正为自己没能帮上叶书韬而内疚,又听迟庆磊说:“老二,你最好还是骑车子去路上找找她吧,这么晚了,怕有个万一……”

  不等迟庆磊说完,冯泽辰不耐烦地嚷嚷着:“看什么看,咱们又不认识她,纯属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再说了。这么野的女孩子,谁叫她一个人出去的,还回来这么晚,吃点亏才好呢,也叫她长长记性,收收胆子。”

  迟庆磊和冯泽辰向来不一个思路,他冷冷的说道:“别忘了,太平大道上可是刚出过事的,出事的都是女生。”

  迟庆磊这一提醒,冯泽辰噤若寒蝉,冼平面无血色,乔珂璐小脸焦黄,刘毅施耀鲁四目一对,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乔迟二人。

  乔珂璐咬了咬下唇,再次拨通叶书韬宿舍的电话号码,答复是仍没回来,他挂掉电话,怔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对迟庆磊说:“我看还是去路上迎迎她吧,我这就去。说完翻身下床穿鞋找钥匙。”

  冼平诚恳地说:“老二,要不我陪你去吧!”

  迟庆磊道:“也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老二一个人就行了,老二,抄件家伙吧。”说完他呵呵笑开了。

  乔珂璐边系鞋带边“恶狠狠”地瞧着迟庆磊咬牙切齿地说:“哼,我抄着你的命根子。”

  “我操,你这个不折不扣的流氓。”迟庆磊骂着就要上来打乔珂璐,可乔珂璐“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跑了。

  刚出门的时候,乔珂璐还有点被动情绪,走到二楼时,情绪就很激动了,这次干的可是英雄救美的事,真人表演,如假包换,如果事情传出去,我的知名度可就大长了,好哎好哎。在一楼,他捡了一根课桌腿,带着泥巴和污水的,他把它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以防不测。

  从宿舍区中心干线百花路往区外走是下坡路,坡度不小,他攥着闸,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更加兴奋了,自忖:今晚会不会有点惊心动魄的事发生呢!

  出校门的时候,看大门的老大爷正要关门,看见有人骑车向校门口冲来,边挥手边喊:“不能出去了,不能出去了,回去回去。”

  乔珂璐顶风使劲一蹬,夺门而窜,出来后还回头对老大爷喊:“大爷,我有急事,一会儿还得回来,你给我留着门。”

  老大爷跺着脚冲他背影喊:“小兔崽子,出去就甭回来了,谁给你留门。”

  这老大爷原是华北联合大组成部分之一——平仪师范专科学院的看门人,各校迁入新校舍后,保卫科一直没有组建好,暂由他担任学校大门保安,看学生们没人喊他保安,女生喊他“看大门的老大爷”,男生喊他“看大门的老头”。性别不同,大爷的人缘也就不同。

  驱车行驶在空荡荡的太平大道上,乔珂璐这才相信夜晚的东郊有多么可怕,静得可怕,荒凉得可怕,危机似乎无处不在,路两旁有的建筑离路边还很远,和荒地一样,长着草,堆着杂物,阴影处好像老有什么东西不时地飘动一下;风很大,“呼”的一声在耳边吹过之后,也下来就像是呜咽呻吟了,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它是在准备下一个风头。

  “瞄”,路边荒草地里冷不丁地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乔珂璐吓得魂飞魄散,汗毛倒立,回过神来方知是猫儿*,心里虽明白,倒底是声音凄厉可怖,况且前天上网看通宵,刚看了猫妖的电影,这个时候不免联想得上,他浑身开始冒汗,与其说是去给叶书韬壮胆,不如说想早点看见叶书韬,好让她给自己壮胆。他把车子蹬得飞快。

  骑了大约有十分钟,远远看见有人影,他想一定是叶书韬没租到出租车,走回来的,不过为防万一,他也做好了抽后坐上的课桌腿的准备。

  叶书韬已经累得两腿灌铅了,步履有些蹒跚,远远的看见有人骑车赶来,又有些好奇了,盯着看了一会儿,那人骑进了,两人互相认了出来,只是女生一开始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听男生跟她打招呼:“嗨,走到这了?”她才确信赶来的人的确就是她所谓的“这个东西”,她又惊又喜地问:“怎么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掉东西了?”

  “来接你呗。”乔珂璐下来车子掉过车头,随着叶书韬往回走。

  叶书韬哪能轻易相信这个答案,她还是问:“你怎么又想起回来接我的?”

  乔珂璐集冼平迟庆磊的功德于一身,大言不惭,夸夸其谈“:你不知道哎,回到宿舍,想起你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放心,跟宿舍人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未必能搭到出租车,给你们宿舍打了几次电话,你都没有回来,我能不回来看看你吗!”乔珂璐说话的样子还十分恳切。

  都说女人爱撒谎也擅长撒谎,其实好多男人对撒谎的爱好和水平也不低,就拿乔珂璐这种人来说,撒这种慌的时候眼皮一眨也不眨,信手拈来,其实他是用吹牛的心态来撒这个谎的。

  虽然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叶书韬还是被感动了,心说原来是我以偏概全了,这孩子其实挺不错的,就是嘴臭点,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区别对待。怀着比较真诚的好感,她问他:“我回来的时候出租车还好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愿意拉我的呢?”

  乔珂璐怕说出不久前太平大道上出过凶杀案会吓得这名女生惊声尖叫,转移话题:“我看你走得挺累的,上车吧,我带着你。”

  叶书韬想继续追问出租车的事,偏又见车子后座上有根大粗木头,惊讶地问:“这是什么呀,你在车子上绑它做什么?”

  乔珂璐无意中接着撒谎:“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想拿回宿舍去晒被子的时候拍打被子,你们宿舍有吗?没有拿回去用好了。”但是他心里在想:怎么就没个人告诉她们平仪最近治安很乱呢,他们的辅导员干什么吃的啊?

  叶书韬听了乔珂璐的话,暗暗赞赏:这孩子挺会过日子的,也很大方,只是这棍子——她干脆利落地谢绝:“不要,太粗了,我们拿不动。”说着,她已经把木棍抽下来,抱着它坐在车子后座上。

  乔珂璐今晚经历了激动和惊吓,神经十分兴奋,谈锋甚健:“叶书韬,你的名字怎么写的?淑女的淑,波涛的涛,不大配啊!”

  “不是,是书本的书,韬光养晦的韬。”

  ——“哇噻,这个名好跩!如此看来你爸妈的学问不低啊,做什么的”

  ——“农业研究所的”

  ——“上过大学吗?”

  ——“农大毕业的”

  ——“真的吗,哪个农大”

  ——“山东农业大学”

  ——“你们家是哪的”

  ——“小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先说说看看”

  ——“你要查我的户口啊”

  ——“不不不,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

  ——“管你过耳不忘”

  ——“你是藏族人”

  ——“拜托,我叫乔珂璐,我是说我的名字管你过耳不忘”

  ——“喔,这样啊,你早说呀,请教是哪两个字”

  ——“都是玉字旁,一个是可口可乐的可,,一个是大马路的路,好听吧”

  ——“好听,不过好让我想起巧克力和杏仁露来”

  ——“不是吧,都说女生好吃,不至于好吃到这种地步吧,连我的名字都能让你想到吃的,哎,你哪个学院的啊”

  ——“文法”

  ——“哪个专业”

  ——“中文”

  ——“哎吆,上中文系跑到这种破学校来……”

  乔珂璐还想接着往下乌鸦叫,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换口风:“不过文法学院的教学水平挺高的,去年全校各院系教学成绩总评比,文法学院第二,仅次于我们系。”

  叶书韬听他换口风,暗暗一笑说:“你们系是什么系?”

  ——“化工学院,一进校门的主教学楼就是我们的学院楼,进去看过吗?”

  ——“还没。”

  ——“那咱俩扯平了,我也从来没进过你们的学院楼,你们的楼盖得真好看,古香古色的,哪天有空我找你去玩去……”

  ——“谁跟你玩啊,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叶书韬暗暗嘟囔。

  终于到了大门口,可是大门早已关了,两人下了车,乔珂璐领着叶书韬走到保卫室窗外,叫老大爷出来给开门,老头儿成心整他们,侧着眼咬牙切齿地喊:“不开,你们老师没给你们说过吗,这一阵子*,十点半关校门,严禁人员出入。”

  “没人告诉我们呀,我们的辅导员还没露面呢。”叶书韬一脸迷惑地对乔珂璐说。

  老大爷以为叶书韬跟他说的呢,训斥道:“谁信啊,像你们这种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孤男寡女的回来这么晚,还想轻轻松松地进门,门儿都没有。”他在屋里一动不动,乔叶两人在外面冻得直打哆嗦。

  乔珂璐油腔滑调地说:“饶了我们吧,大爷,我们回来晚了总比不回来的强,你看我们在外面冻着,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这会知道冷了,怎么打谱晚点回来的时候没想到呢。”

  乔珂璐还想说话,叶书韬捣了他一下小声说:“他是不是就想制制咱们,让咱们在外面挨上一会儿冻,早晚还会给咱们开门的。”

  乔珂璐刚想回答,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他们两个都往路上看,见一中年男人骑摩托车来到门前,看见两个学生被关在门外,恶声恶气地问:“怎么啦,老头儿不给开门?”

  乔珂璐看见这个中年男人,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原来这个人是他大一时的体育老师,大二时虽然就不教他了,可是有一次乔珂璐去替他执教的一个班的朋友考一千五百米长跑,在那么多男生中,这位老师还把他给认出来并且揪出来,当着七八十口子人的面把乔珂璐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位老师叫袁力勇,上课时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我最恶心你们现在的大学生了,你们是嘛,嘛都不是,纯粹的一起子混子。”凡是上过他的课的男生无不心虚汗颜,惊恐不已。

  老大爷不认识这位教师队伍里的厉害人,见他骑的是摩托车,想也不是什么大官,拧着劲地说:“领导说了十点半之后禁止出入。”

  袁力勇是个爆碳脾气,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玻璃门后面的老头儿尖声尖叫地骂:“领导叫你吃屎去你也吃屎去吗,妈那个逼地你赶紧给我开门,再不开我把这扇窗户给你砸烂你信不信!”

  老头儿果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嘟囔了两句,也只能出来给人家开门。

  进了校门,袁力勇往右走往家属区,叶乔二人往左进学生宿舍区,叶书韬很感激地说声“谢谢老师”,袁力勇惯性鄙夷地瞟了她一眼,发出了两声像猪一样的哼哼声,踹起摩托车来就走了,这让叶书韬感觉极为不爽。

  听到袁力勇走了,乔珂璐这才抬起头来,嘿嘿笑着说:“真悬,差点认出我来,他是我们大一时的体育老师”

  “那你怎么见了他和老鼠见了猫似的呢?”

  “我哪敢给他打招呼阿,他跟日本来的魔鬼教练似的,能在他手下活着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那么可怕吗?”叶书韬深表怀疑。

  好啦,不说他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还有段路,上车子吧。”

  叶书韬没再问,默默地坐在车子上。

  乔珂璐一边起一边说:“是十号楼吧?”

  “你怎么知道的?”

  乔珂璐得意地笑着说:“你们文法人少,男生女生的都跟我们化工的住一个楼。”

  “原来如此。”叶书韬笑了。的确,联大的宿舍就是这样安排的,一个大学院带一个小学院,一个理工学院带一个文科学院,乔珂璐方才笑话她上文法学院还跑这种烂学校来上,主要就是因为在这个以理工为主的华北联大里,文法学院实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学院。

4。鲜花牛粪
终于回到家了。叶书韬晃晃荡荡地刚进宿舍,社长兼老大的李玉华跟看见了鬼似的大叫道:“天呐,你还回来呢,都几点了。”叶书韬笑而不答,顺手关上门,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开门即见的三号床上,那是她的床,然后摘掉了肩上的单肩包。

  一号床的莫容皱着眉头,捏腔拿调地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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