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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无名草-第19部分

小说: 无名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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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珂璐也不恼,笑嘻嘻地说:“你先不要看媒人如何,你就说叶书韬这个人怎么样啊,有意思吗?”这个时刻乔珂璐已经把陈凛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冯泽辰想都没想,说:“不要,给我们家赵嫚婷提鞋我都不要。”

  迟庆磊觉得此话讲得有些过分了,叶书韬就算听了不生气他还有点脸红呢,“呸”了一口,骂道:“你看不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你呢,自我感觉良好。”

  刘毅则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声嚷嚷:“老二,要不然你把你那位叶书韬介绍给咱们小六子吧!说完拿胳膊捣着冼平说:行吗?小六子!”

  乔珂璐这才想起还有个陈凛来,赶忙补充道:“忘了,我差点忘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哎吆,这么大的事都差点忘了。”

  刘毅还在追问冼平要不要,冼平一边躲着刘毅的撞击一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人家都有了,你还问我要什么呀!”真够绝的,蜡笔小新式的声音。

  刘毅两只绿豆眼贼光闪亮,不怀好意地说:“有了,什么时候有的?你的啊?你们什么时候干的?”

  冼平羞得脸比烙铁还红,急得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实在是拿这个国产原装的甲级A等大流氓毫无办法。

  乔珂璐说了:“不过也没太大没关系,她现在还在追的状态,我看她够悬的,不如拐到咱宿舍来吧,老三,你要不要。”

  老三施耀鲁一直在啃鸡腿,即使迟庆磊把自己装鬼的故事讲到最精彩的时刻时,他也一直嘴耕不辍。这位同学身高一米八,二百一十来斤,长得又黑又壮,像个铁塔似的,然而脸上却长了个樱桃小嘴,属于那种吃炸酱面时,夹住一根面条先把头塞到嘴里,“嗞溜”一声吸进去,面条进去了,炸酱全糊腮帮子上了。没办法,人家是樱桃小嘴嘛。他是个肉食动物,一天不吃肉就活不下去,最大的梦想是开一家肉联厂或熟肴店,想吃肉一伸手就能够着。乔珂璐问他要不要女朋友时,他啃鸡腿正啃得欢,啃的两腮帮子明晃晃的,都能照出人影来。手里还攥着一块卫生纸,主要不是用来擦嘴的,而是用来擦腮帮子的,擦嘴只要指甲盖那么点大的卫生纸就行。

  这位仁兄嚼着鸡腿肉含混不清地说:“行,只要她会炖排骨、炒辣子鸡,做红烧肉,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乔珂璐拿叶书韬当支香烟让了,让了这人让那人,越让越上瘾,还问刘毅:“老五,你还需要女朋友吧,要不然给你介绍介绍也行。”

  刘毅没想到乔珂璐这般一视同仁,感激地眼圈都红了,声音颤抖着问:“也有我的份啊?”

  冯泽辰厌烦了他们这样毫无目的地闹,很响亮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刘毅以为冯泽辰是对他哼的呢,不服气地说:老大,你放的屁什么味啊?

  乔珂璐插嘴炫耀道:“他屁还没放,我就能闻出什么味来!”

  迟庆磊“吭吭吭”很假地清理一下嗓子,煞有介事地规劝道:“同志们呐,咱们可是读书人那,说话要文明一点儿,不能这么粗俗——”

  刘毅谦虚道:“我们不是读书人,我们是无名草儿,你叫我声读书人,我羞得都想上教务处撞死去。”

  话虽不好听,可刘毅说得是心里话,他和施耀鲁是系里有名的“哼哈二将”,从大一第二学期就疯狂逃课,疯狂上网,疯狂打游戏,以至于期末考试的时候授课老师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授课老师。他们两个人应付期末考试,全凭复印人家冼平认认真真、一丝不苟,抄错个标点符号也要赶紧用修正纸修正液修改过来的听课笔记。他们从不管迟庆磊、乔珂璐、冯泽辰借笔记看,因为迟庆磊好训他们两句,乔珂璐那小子为人不大地道,冯泽辰呢,脾气不好,好瞧不起人。有一次乔珂璐捉弄他们,拿出本学期某门课的笔记本,让这两个混混儿浏览一遍猜猜是哪门课的笔记,开卷考试,可以翻看本学期的所有课本,一分钟内叫出正确答案者赏小瓶白酒一瓶,价值五元人民币;三分钟内交出正确答案者,赏烤肠一根,价值三元人民币;五分钟内交出正确答案者,赏瓜子一包,价值一元人民币,可是那次有奖考试,刘毅施耀鲁连开卷查课本带互相商量,连包瓜子也没捞着,上大三了,人家问他们学的什么专业,得想一会儿才能回答。

  冯泽辰听刘毅自称无名草儿冷笑一声说:“你要真以为自己是个混混儿,还真应该找个叶书韬那样的,说不定不出三天就能成个抬头老婆低头汉呢!”

  “为什么呀?”施耀鲁不解地问。

  冯泽辰又是不懈地瞅了他一眼说:“因为我看着那个女生挺有胆量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阿?”乔珂璐半信半疑地问。

  “有一次是咱们从D1教学楼上完课出来回宿舍,碰巧她们也在那儿上了两节课出来,她和她的一个同学走在我前面,教学楼外边的草坪上不是有两个垃圾桶吗,有一个垃圾桶里的垃圾太多,一个挺大的饼干袋子被风吹掉在草坪上,过来过去那么多人,人家谁管啊,偏她走上去把袋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好多人都觉得她很怪,都看她,她也觉不出什么来——”

  “那不挺好嘛,多有公德心啊。”迟庆磊惺惺相惜。

  “好什么呀,我觉得她吃饱了撑得。”冯泽辰向来和迟庆磊不一个思路,他继续心怀不满地往下说:“还有一次,咱们院教学楼里放电影,在大合堂里,去了好多人呢,我很早就去了,做在第二排边上的中间,她去得晚,没座位,只好和一大帮去晚的人在前边站着,怕挡着我们,他们只能站边上,后来她可能站累了,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报纸来,铺在第一排桌子前面的地面上,我敢确信她绝对是第一个坐地上的。坐下去连个头顶都露不出来,旁边那些站着的人羡慕地盯着她坐下去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也一个接一个地跟她学了,我后来去上厕所的时候,经过他们那块地方,一看,呵,坐了一地人,有坐书包的,有坐课本的,还有坐校服的呢,你说说,这是不是你们那位叶书韬带的好头。”

  “坐地上又怎么啦?怎么,你有意见吗?”乔珂璐觉得冯泽辰的不满毫无道理。

  冯泽辰眼一瞪,说:“就是不能坐,一个女孩子家的,至于为了看一部电影那么没出息吗?”

  迟庆磊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在她跟前不远,你看见她没座,为什么就不把你的座位让给她,亏你还是个男生。”

  冯泽辰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才说:“反正我觉得这个女生有点格儿愣,我看着不舒服。”

  迟庆磊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人各有志吧!”

  乔珂璐至此忽然想起他曾经答应叶书韬为人家保密的事,不料刚才全忘了,幸好没人深究,可他仍然很抱歉,并且骂自己:“真该死,我这个大嘴巴呀。”

1。财大气粗
蹬蹬蹬,一听这串急促的脚步声,501宿舍的人就知道是莫蓉回来了,除了她,谁也走不出这种家里像着了火一样的脚步声。“哐当”一声,门被推开,穿着一身深蓝色紧身牛仔服,脚蹬名牌皮鞋,披散着土黄色卷发的莫蓉大包小包地出现在宿舍门口,一露脸就嗲声嗲气起地嚷嚷:“累死我了,你们怎么也不出来接接我呢,哎吆——”李玉华,谢芳菲赶紧跑上去帮她提包,她非但不说谢谢,反而迅速地拉下脸来,如丧考妣的样子。不一会儿,她手里的购物袋就全上了李玉华和谢芳菲的手中。

  莫蓉进来时,叶书韬正坐在床上看书,腿放在被子下面。见莫蓉进来,她放下书,手伸到枕头底下半模半掏出手表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略微不满地嘟嚷着:“才七点半,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外面多鬼混一会儿。”说完又继续看书,莫蓉不答理她,她也不招呼莫蓉。

  李玉华提着莫蓉的礼品袋,殷勤地问:“生日宴怎么样?你的同学都去了吗?”

  莫蓉看也不看她,鄙薄之气十足地说:“齐是齐了,没想到平仪这么差,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家上档次的饭店,最后凑合着在济康路上一家叫荣喜的饭店叫了一桌菜,三百来块钱,吃得差点吐了,哼,平仪这种穷地方,有钱也没处花——哎,谢芳菲,你给我放哪儿啊,放那儿干净么,真是的,也不长点儿眼睛架。”

  叶书韬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帮忙还挨训的谢芳菲,又回过头来继续看书。

  莫蓉牛刀小试,发现叶书韬毫无反应,只好加大马力,继续挖苦:“那里的服务质量也不好,服务员尽是些本地女孩,什么素质啊,一个个呆头笨脑的,跟呆头鹅似的。”

  叶书韬还是跟一点儿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李玉华情知莫蓉就爱以挖苦打击别人为乐,然而她也知道叶书韬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怕莫蓉继续这样下去,叶书韬会忍不住火力还击,两个人吵起来。她赶紧转移话题,问莫蓉:“你的生日礼物呢,让我们都看一看,好不好?”

  莫蓉坐在自己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指着离她并不远,离李玉华并不近的放在地上的一个大塑料袋,颐指气使地说:“你把那个给我拿过来。”

  李玉华赶紧走过去给她拿到眼皮子底下。

  莫蓉一边往外拿礼物,一边报价,这些都是她在平仪上大学的高中同学所赠,难为了莫蓉,那么多礼物,那么多价码她都记得那么清楚。最后她掏出一个香皂盒一般大的锦缎盒子却没有报价也没有说谁给买的就扔在了床上。李玉华见盒子挺精致的,拿起来端详着问:“这是你买的吗,什么东西啊,呀!四十块钱。”她看见了标签。

  莫蓉瞟了锦缎盒一眼,余气未消地说:“这个啊,是宋文文送我的银手链,真让她寒碜死了,四十块钱的东西也敢拿得出手,早知道她这么抠门我就不要请她了,她不好看,我也没面子。”

  李玉华、谢芳菲一听此话无不后怕和庆幸,心想:40块钱的东西她还嫌寒碜,幸亏叶书韬那家伙力主自己宿舍什么礼物也不要送给她,要不然的话,我们原打算买十五块钱的东西给她当礼物的,真要送给她,还不让她挖苦死,好险好险。

  莫蓉还没有忘记挖苦平仪,仿佛这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似的:“你说平仪是怎么搞的,有这么多大学的地方还这么穷,没有大超市,也没有条像样的街,到处破乎烂蛋的……”

  叶书韬仍然毫无反应,一头埋在书里。

  莫蓉见叶书韬死活不理她这个人,心里十分窝火,抓起墙角一只绒毛兔来狠狠摔在床上。她平时有事没事就爱摔盆子砸碗儿的。

  莫蓉是那种并不多见的聪明伶俐、精力旺盛,生命力也十分强大的女孩,身体几乎从来不生病,三天三夜不睡觉眼睛里也不会出现红血丝,而且精神抖擞地放在哪儿都能当一千瓦的灯泡用,跟前放什么都能给烤糊了。她聪明伶俐,每一根头发,每一块肉,每一条肤纹都迸射着灵气,傲气和骄横之气,说话走路永远像身后边儿有野猪撵着,家里头着了火一样急。她心硬似铁,很难有怜悯之心,如在炎凉的世态里翻滚了几十年,血都冷了。她自诩为新新人类,一方面极力推崇她的个人空间,个人利益,个*利,不允许别人碰她的一针一线,不允许别人在宿舍里接到打给她的电话时说话超过二十个字;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口口声声声称新新人类没有道德观念,可以不受传统道德的约束,在这种观念的鼓励下,她偷看别人的日记,看了之后还到处说,也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过;为人处世就更不用说了,一言一行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尊严,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也别想约束她。

  她精力充沛,是一个当狗仔的好料子,晚上别人都睡着了,她照样精神亢奋,几点几分谁说过梦话,说的什么,她都知道,谁晚上起了几次夜,去了多长时间她也知道,然后第二天出门大说特说。她爱说话,不停地说话,心思快,嘴比心思更快,心里才想到五六分,嘴里已说到十分。她见过全宿舍里最大的世面,却打造出全宿舍最狭隘的心胸,一天到晚专门以取笑别人为乐;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激,别人帮着她,她还能烦躁地挑出这错那错并刻薄地加以指责,帮完她之后,你务必要做好听她到处跟人说你是*的心理准备,而且下次要以更卑微更自觉的姿态去给她帮忙,她则已经把你当成她呼之必须得来的义奴了。

  叶书韬虽然不是个大肚佛,可也算是个气量大的了,又仗着心高气傲,从不拿别人两片子嘴里喷出的大粪话当回事,开学之初对莫蓉的挖苦,嘲讽尽量装没听见,即使听见也是不屑一笑,两下倒也相安无事。后来有一天,她从教室回来,一进宿舍发现自己的枕头边放着一双鞋,运动鞋,莫蓉的,皮尔卡丹的,四百九十八元买的,昨天洗的,还未晾干,鞋底没刷干净,还能看见点湿泥,再一看莫蓉,她正在往窗台外搭放刚洗的衣服,而鞋子在此之前是晾在窗台上的,她是为了挂衣服时不把鞋碰下去,又因为地上脏,舍不得把鞋先往地上放一放,才放到人家床头上,枕头边的。叶书韬攢了一个多月的怒气终于火山爆发一般冲上来了,她二话没说,抓起那两只鞋,照着打开了的窗户砸扔出去,鞋从莫蓉头上过,吓得莫蓉尖叫一声,回过头来,看见叶书韬铁青着脸,两眼*,死死地盯着她看着,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想解释两句也说不出话来。叶书韬就那样恶狠狠地瞪了她半分钟,忽然下腰,揪起自己的床单一角来,“呼啦”一声将床单从被褥中间连撕带扯、连拉带拽弄下来,卷成一团,砸进洗脸盆,一转身走出宿舍,“嘣”的一声,关上了门。莫蓉那一会儿真的吓傻了,叶书韬走之后,她才明白过来,赶紧趴到窗台上看她那两只高贵鞋被扔哪儿去了,只见一只掉在垃圾桶里,另一只掉在楼前的草地上,她当然不好意思下楼去拣了,可是又心疼得慌,估计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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