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麟男校之生存游戏&奴役黑眼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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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门,夏建秋走到床前,面容严肃,“到底是什么病?我根本不相信只是习惯性扭伤。”
“好像瞒不住。”梁昭文苦笑,“其实没什么,不过一种遗传性的基因缺陷罢了。”看着夏建秋疑惑的神色,“是一种叫‘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的病,因为基因的缺损,使得身体内的肌肉纤维被破坏――其实简单说来,就是会让肌肉逐渐萎缩的一种基因缺陷。”
夏建秋愣了半晌,低声问:“――很严重吗?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算不上严重。”梁昭文淡淡笑一下,“我得的这种是最轻的一种。十年之内就算继续恶化,大概只会让我走路或是上楼的时候比别人更容易感觉疲累,而且比较容易摔跤而已。”
“没有办法治疗吗?”夏建秋的声音听来有一些伤感。
梁昭文笑起来,“你不用替我担心,最严重的情况不过是瘫痪而已,就算真的瘫痪了,梁家也不是养不起。”
“瘫痪了――也不在意吗?”夏建秋声音低哑。
“如果只能那样我也没有办法。”梁昭文淡淡笑着,“这种事情,在意也好不在意也好,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那――到底什么才是你在意的?不在意父母的事情,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到底有什么才是你在意的?”夏建秋的声音有些莫名其妙的怒气。
“我又能怎样?”梁昭文闭了眼睛,靠在床背上,幽幽地说:“我在意不在意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身体,就算在意什么又能怎样?”他伸了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我早就被上帝遗弃了。”
忽然间,身体被紧紧抱住。梁昭文睁开眼,感觉到夏建秋带着慌乱的气息。
“昭文,我真的很担心,你什么都不在意。”
梁昭文停在夏建秋的怀里,一言不发。
夏建秋忽然松了手,转身冲出房间。
“至少……应该帮我擦一下药吧。”看着被甩上的门,梁昭文苦笑,“我可是病人。”
夏建秋出去的时间并不长。
回来的时候,梁昭文正坐在桌旁,刚吃完饭。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夏建秋靠在门上。
“吃饭,洗碗。”梁昭文斜眼看一下夏建秋,“还要帮我放洗澡水。”
说完,撑着桌子站起来,不理夏建秋,自己挪到床旁,坐下,拿起书。
“昭文,你生气了?”
梁昭文瞟一眼夏建秋,“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
夏建秋坐下吃饭,背对着梁昭文。
梁昭文放下书,下巴靠在膝盖上,看着夏建秋的背影。想了一下,“建秋,你是喜欢我吧。”
“噗――”夏建秋一口饭喷了出去,有几个饭粒卡在嗓子里,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梁昭文笑咪咪地靠上床背。
咳声平息,梁昭文头枕靠在手上,笑道:“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在自作多情,建秋你说呢?”
“你知道了――”夏建秋背对着梁昭文不敢回头。
“这么明显,谁也看得出来。”
“我并不是――”说了一半,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我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梁昭文换个姿势,看见握着餐具的手指发白,“不过因为是建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实说,你把我搅乱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既不能接受,又不想拒绝,也看不下去你这样不明不白一个人乱七八糟的样子,这真的让我很困扰。”
夏建秋在椅子上颓然坐下,“对不起,我并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问题。”梁昭文躺下,懒懒地看着天花板,“我早该想到在这种风气的学校里,两个人一起住久了总会有些不一样,可是我还一直让你在我这里住下去。所以至少你对于我来说,与其他人还是不一样的。”
夏建秋慢慢回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梁昭文。
梁昭文烦恼地坐起来,“真是的,我自己也搞乱了。嗯,反正于我来说,对你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无论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至少现在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两个男人的感情。所以,这件事情最好只当没有发生过最好。”
然后他很轻松地看着夏建秋,笑道:“对,就是这样,你怎样想的与我无关,以后我对你会有怎么样的感情也无关,只要我们现在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了。”
“这――可能吗?”夏建秋苦笑。
***
生活恍若从前,吃饭睡觉看书看八点档。
不过,梁昭文自己却觉得隐隐什么地方已经改变。偶尔看书时候会感觉心烦意乱,八点文件的电视剧白开水一样乏味。
这算是心乱吗?
半夜里醒来,发现夏建秋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伸手想把夏建秋的手放回去,手却被夏建秋下意识地握住。夏建秋梦呓般说了句什么,头靠在梁昭文的身上。
夏建秋的呼吸透过薄薄的睡衣,温热的气息一阵阵传到身上。手指被夏建秋的手指勾住,不敢动,不敢回头,也――不敢向深处想,只怕这一想,便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心乱如麻,黑夜里,在梁昭文的身后,夏建秋的鼻息变得更加清楚,激起梁昭文身体内的热。
不能入寐,夜似乎特别长。天快亮了,梁昭文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五章 奴役黑眼睛
睁开眼睛时候,梁昭文仍然觉得浑身疲累。
早饭放在桌子上,煎蛋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梁昭文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打着哈欠,慢慢换上衣服。
浴室门响,梁昭文愣一下,看见夏建秋从里面走出来。
“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去上课吗?”梁昭文皱皱眉头。
“今天是周末。”夏建秋答道。
夏建秋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吹着口哨。梁昭文没来由地觉得这声音刺耳,只觉得心浮气躁。
“能不能不要吹口哨?”梁昭文皱着眉说。
“好啊。”夏建秋笑咪咪地回答,“既然你不喜欢听就不吹了。”
“我不是――算了,随便你吧。”梁昭文堵气地放下手里的勺子。
对于自己情绪的波动,梁昭文有些无奈――而且也感觉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呢?梁昭文坐在阳台上闷闷地问着自己。这种心烦意乱真的不像平日里的自己。
点上一根烟,吞吐。夏建秋却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言不发,把烟灰缸放在梁昭文旁边。
梁昭文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建秋,你别再逼我了。”梁昭文苦笑,“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哪有。”夏建秋微笑。
“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到底有没有。”
“建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你让我安静的想清楚好吗?你一直在我旁边只会让我更困扰,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那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夏建秋靠在阳台的门框上,“我每天看见你一副怎样都无所谓的样子,我根本看不出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心里有事就一个劲坐在阳台里,什么也不说,你知道我的担心吗?躺在你旁边,能感觉到你的体温,拼命压抑想抱住你的欲望,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你说要像从前一样。可是怎么可能?你在我面前,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可是你若无其事,还要我也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夏建秋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后面已经几乎是吼出来。
梁昭文把自己蜷进椅子里,额头靠在膝盖上。
“建秋,对不起,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你让我觉得很乱,我从来没有这么心烦意乱过,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
夏建秋似乎忙碌起来,早出晚归。
梁昭文因为脚没有好,总是一个人窝在屋子里。
两个人能看见的时候大多数是在晚上。而即使在晚上这短短的时间里,两人相处得仍然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说话,小心翼翼不与对方接触,彷佛在这个狭小空间里任何的触碰,都会将两人之间本就危险的关系崩塌。
在这样尴尬相处的两个星期中,梁昭文的脚伤慢慢好起来,先是消了肿,而后走动时的痛也慢慢减轻了。
然后在脚伤两星期后,梁昭文终于可以重新踏进学生会办公室。
仍然是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姚应斌与江水。
“啧啧啧,真是难得啊,竟然看见梁学长大驾亲临,简直就是三生有幸。”江水跷着腿仰在沙发上。
“既然见到了,你可以去过你的来生了。”梁昭文冷笑。
“真是的,这么久没见你,看见你尚活在人世,人家一时心花怒放嘛。梁学长何必这么小气呢?”
“你还没被应斌榨干,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在人世。”
“唉……没办法。”江水长叹一口气,“跟性生活不协调的人实在说不到一起去。”
“没错,跟色情狂没有共同语言。”
“看来昭文你果然不适合谈恋爱。”江水夸张地叹口气,“建秋要走了,你反而看起来正常多了。”
“建秋要走了?去哪里?”
江水怪异地看着梁昭文,“夏建秋被宣布成为‘三贵’的继承人了,这事你不知道吗?”
“‘三贵’的――继承人?”梁昭文慢慢地说,像是一时脑中反应不来。
“他过几天就要调到单人宿舍去了,而且校徽也要换了。”姚应斌淡淡地说。
“梁学长,你被抛弃了哦。”江水恶劣地撒上一把盐。
建秋――要走了。梁昭文闭上眼睛,用书盖住脸。
***
开了门,夏建秋刚做好饭,把碗放上桌子。听见开门声,只是转头看一眼梁昭文,淡淡地说:“饭已经好了。”
“恭喜你成为‘三贵’的继承人。”梁昭文微笑。
筷子从夏建秋手中掉在桌子上。
“我已经调了宿舍,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一时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夏建秋深吸一口气,“我离开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我需要自己冷静下来,我不想再给你带来困扰了,也许我走了你会快乐得多。”
梁昭文把书在书架上放好,在床上慢慢坐下来。
“也许这样更好吧。”梁昭文没有任何情绪地说:“我和你之间,也许不过是因为相互的依赖而已,冷静下来大家就都清醒了吧。”
***
要避开一个人是如此容易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像梁昭文这种生活规律到无趣的人。
夏建秋彷佛突然间从空气中消失,没有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人影,甚至于听不到他的消息,当然这也许只是梁昭文下意识里,拒绝听任何关于夏建秋的消息。
梁昭文忽然变得很诡异,每日里勤奋地上课,下了课就直接去学生会办公室看书,喜欢说话,然后跟人说话时候彷佛更加笑容可掬。
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江水抬头,看见一张久未出现的脸,路嘉。
但或者只是顶着路嘉的脸的另一个人,没有笑容,完全冷漠的一张脸。
路嘉闷声不响坐下,打开计算机,一个人默默地打着游戏。
“应斌,这个办公室没法待了,这两个人根本就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江水从身后抱住姚应斌。
姚应斌好笑地看看江水,“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
“我不管,我们回宿舍去,在这里看他们我肯定会先疯掉。”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姚应斌笑笑,与江水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气静默,只有听到路嘉不停按键的声音。
“叮当”一声,屏幕上血红一片,game over,路嘉忽然狠狠摔一下键盘,趴在桌子上大声哭起来。
“喂,你这样很打扰我看书。”
路嘉忽然回头看着梁昭文,“你看书,你看什么书?你一个小时书有翻过一页吗?”路嘉忽然跑过来抓住梁昭文的衣服,“你们为什么都能装得这么若无其事?你们以为喜欢上男人,痛苦的只有你们吗?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这么残忍?”
梁昭文怔怔地看着路嘉,“我――不明白。”
路嘉愣一下,放开梁昭文的衣服,“你们――不会明白的,算了,根本与你无关,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都可以这样冷静。”
然后路嘉蜷在沙发里大哭失声。
无法再在办公室里待下去,梁昭文扔下书跑了出去。
***
已经快到吃饭时间。
天气阴沉,梁昭文一个人慢慢走在路上。进饭厅,上楼,吃饭,下楼,回宿舍。完全机械的程序。
雨完全突然地从天而至,没带伞的人四散而跑,有人撑起伞,有人站在楼的屋檐下。
梁昭文眯着眼睛看一眼天,继续慢慢向宿舍方向走去。
从头到脚,全身很快就湿了,风一吹,冰寒刺骨。
不过是下雨,不过是冷,全部淋透吧。有什么?能怎么样?梁昭文忽然发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盼着这场雨后生一场重病,到底怎么了?
身后有人跑步过来的声音,又是哪个没带伞的人吧,脚步声却在身边停下来,头顶泻下来的水被遮住。
“梁会长。”陌生的声音,梁昭文回头,一个没见过的少年撑把伞站在旁边。
梁昭文站定,“什么事?”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把折伞,“有个人让我把伞拿给您。”
“是谁?”梁昭文转身四面看,所有雨中的人都在水帘后面目模糊,看不到他以为的那张面孔。
“梁会长,你身上已经湿了,快一点回宿舍比较好。”少年恭敬地说。
梁昭文撑起伞,头顶一方泻下的雨水被挡住,心乱无法形容。
***
冷,止不住发抖。梁昭文把自己泡在热水里,任凭身体的皮肤由白转红,身体由外而内渐渐恢复正常的温度。
淋在雨里那一时间,只想自虐的一直淋下去,湿也好,冷也好,那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