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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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早,晨的气息还没有真正蔓延开来,廖漻拉着殇之雨朵就匆匆赶车去香格里拉。廖漻给了乘务员两张票,要了两个位置。乘务员也没有多说,心里估计是廖漻的同伴还没来吧。可临到车开了,廖漻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着。乘务员心里嘀咕,空着就空着吧,估计是人没按时来,错过了,反正他是买了两张票的,就是可惜了这空间了。她一直注意廖漻,她没见廖漻有多大的不快,反而一脸春风明媚,越想越不对劲,但不好意思多问。
“廖漻,昨晚怎么这么晚才回的啊?”殇之雨朵又开始跟廖漻攀谈起来。
“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廖漻表现得很兴奋。
“什么事啊?别卖关子了,赶紧着,本小姐可等不及。”
廖漻把昨晚的跟那个老乞丐的谈话详细说给殇之雨朵听了。
“廖漻,还有这事啊?你为什么没带上我,你蒙我的吧?到本小姐这里来寻开心,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那个乞丐不会是你假想出来的吧?你一个人闲着无聊,突发奇想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反正这件事发生了,真是得发生了,它存在了,我没办法证明给你看,你自己想吧,到底有没有。有一点我要向殇之雨朵申明:我没有骗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乘务员一路上总注视着廖漻的一举一动,看他手舞足蹈,自言自语的样子,仿佛他的身边真是还坐着另一个人。可那里确实没人啊,她有股冲动想走上去问个明白,犹豫再三,车到站了,也没敢问,怕打扰人家,不礼貌。他心里只有一个概念:这人是一个怪人,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
香格里拉除了自然景色是一绝之外,还有散落其中的酒吧也是一大特色。
安顿好以后,廖漻带着殇之雨朵挑了一家风格独特的酒吧,打算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里的酒吧不像城市里的那样富于商业气息或现代气息,体现的完全是店主的个人品味。很多酒吧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为的是结交朋友。店主也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来到这里的全是感情上的纠缠。
酒吧里的灯光带点紫色,黯淡而华贵。桌椅一律是仿古木制的,廖漻在角落里挑了个位置,和殇之雨朵面对面坐下了。要了两瓶百威啤酒和一杯蓝山咖啡。
店主是玩音乐的。他抱着吉他,在上面边弹边唱,轻缓抒情。不久之后,气氛略显涨高,由一个乐队上台演奏,歌曲一首比一首暴躁。
吧台上坐着一个衣着潮流,不拘一格,颓废冷艳的女子。从廖漻一进酒吧,她就注意到廖漻。廖漻看上去一脸无忧无虑,像是一朵温室里栽培精心的花朵。所有的人都会被这种轻巧的假想蒙骗过去,廖漻的心事隐藏得太深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内心的苦痛和愁闷,却被那个女子看穿了。
她一眼就看到他的与众不同。她注视着他,而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她发现自己仿佛一直生活在他的身边,她感到他离自己是那么近,一直近在咫尺。而他却是一个陌生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游走于一种神思,接着恍惚了一下,如同经历了一场千年之梦。
她关注他,他应该是在个另一个人交谈,但他的对面却空空如也。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全是不可思议。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或许这是一种回光返照吧?”
她凝望着杯中涩青的液体,哀思,走进了一个耐之无奈的境地。不久之后,她拿起杯子,有意无意的神态,像是纯粹的偶然,走到廖漻面前。她的内心却是万千波涛在翻滚,对自己浑然不觉,凭着本能做出一些意识和反馈。
“坐啊,怎么不坐下,一趟洗手间去了这么久。不过,殇之雨朵确实又漂亮了许多。”那个女子跟殇之雨朵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廖漻是分不出来的。
“殇之雨朵?”女子坐下了。
“对啊,你就叫殇之雨朵,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好听吗?”
“嗯,我就是殇之雨朵,我差点忘了。这名字有韵味,别致,凄迷,典雅。”女子爽快得应答。一切都出乎意料,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顿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所有的规则都改变了,范畴不复存在,却是以自己的身份。她以前的一切——记忆,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索要了一个称谓而已。恰如其分的称谓,巧夺天工,这是一把解开存在密码的钥匙。她也不知道这是何来的意志和自信,她愿意赌下去,因为胜券在握。
“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车,早点回旅店休息。”廖漻建议道。
女子点点头,说:“我先去打个电话,你等一下下。”
廖漻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殇之雨朵打完电话很兴奋得走来了。他拉起她的手,匆匆走出酒吧。外面凉风习习,星光耀眼,天是紫色的,村庄和房子时隐时现。
如果说刚才那女子心里还存有疑虑,那么经过简短的交流和观察之后,她已经彻底放心了。某种预感笼罩着她,很久以前,她就是殇之雨朵了,以后她还将是殇之雨朵。似乎以前的她只是一个幻象,虚弱的,不真实的存在。
她回忆起一个画面,那是她第一次乘火车,她考上了大学。自小的她身体就一直虚弱,火车的长途跋涉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由于她的坚持,父母最后选择了火车去上大学。但假期火车票紧凑,没有买到卧铺。这正合了她的心意,她就是想要体验一下火车的滋味。常是有人把火车比喻为爱情婚姻的长跑,她深受感动和好奇。
临晨夜里,她的身体对这样的消耗提出了抗议,她侧着身子,微微靠在玻璃上,感受着她的感受。她很满足,身心愉悦。
她有种异样的感觉,非常强烈,就在不远处,有一个男孩正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看。她的心跳陡然加剧,紧张而不知所措。她一直没敢动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像是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父亲喊醒了她,说,已经补到卧铺票了,让她去睡会儿。她猛得抬头朝那个方向一看,什么也没有,惘然若失。也许这些是都自己的假想,由于自己的奢侈才会出现这么多的浮光掠影。她对着这样的空旷莞尔一笑,跟着父亲走了。
此后,她时常想起那件事,在她心里割舍不去。她开始记日记,把内心对他的感受一点一点记载下来,完全只是充当一种玩笑,或日后对自己的谈资。
当现在的她的手被握住的时候,她强烈得感觉到这个人就是“他”。她无比感恩,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他竟然奇迹般得出现了,她忍不住哭了。
刚才她是打电话给她哥:“哥,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哥就是刚才酒吧的吧主。
“过几天我就会回来的,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雨眠,你知不知道现在一个人出去是很危险的!你给我回来!”
“哥,你放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挂了。”
“先别挂,先别挂,把药带上,雨眠,你的药……”电话已经断了。
那个女子就是沐汀蘋的好友,郁雨眠。
第十七章
“殇之雨朵,你怎么哭了?”
“廖漻,你能抱着我吗?今天我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廖漻毫不犹豫得抱住殇之雨朵,说:“我们先回旅馆吧?”
回到旅馆,殇之雨朵让廖漻先去洗澡,理由是:这是规矩,男人先洗,洗完了女人才能洗。廖漻也没有多加推脱,打开蓬头,就开始洗了。
这时,殇之雨朵脱光了衣服,打开浴室门,也进来了。两个人在浴室里拥吻,缠绵了很久。然后廖漻把湿漉漉的殇之雨朵抱到床上,想继续吻她。
殇之雨朵做了个拒绝的手势,说道:“廖漻,我先出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下。”
廖漻一时也窘了,赶紧穿好衣服,说:“哦,你去吧,就是别太久了。”
殇之雨朵穿好衣服,来到一家药店。她在店里逛了一下,脸是越来越红,羞愧无比。她回味了刚才的感受,突如其来,措手不及,如同梦幻,千万般的柔情蜜意萦绕在胸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事情来得太快,不容她丝毫的思考余地。
殇之雨朵无比镇定,缓缓说道:“请问,这里有卖女士避孕药的吗?”
“有。有这几种价位的,你需要哪种?”
“最贵的,给我来两盒。”
“另外,这里还有没有止疼药?”
“你是哪里不舒服?”
“芬必得,有吗?”
“有。”
“也给我来两盒。”
走出店门,殇之雨朵就吞了一粒。长时间的接吻,口干舌燥。她又去超市买了两瓶可乐,但是她又换成了一个大瓶装的可乐。而后,急匆匆回旅店了。风徐徐吹过她的脸庞,吹拂她的发丝,美妙的一切。
回到房间,殇之雨朵看见廖漻靠在床上,眼睛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她喝了口可乐,用嘴喂给廖漻。廖漻抱起殇之雨朵,摁在床上,脱光了她的衣服……
在游玩了香格里拉后,他们又折回,往南走,最后一站是西双版纳。
暑假差不多结束了,时间飞梭,谁也挡不住。
“廖漻,过完了今天,明天我得离开了。”
“学校是今天开学报到,我已经迟了。”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当然了,你想逃还逃不掉!”
“难道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
“傻丫头,我不是说了嘛,以后肯定还会见的。”
“恐怕那时候你抱着的人就不是我了。”
“除了你,我无人可抱。”
“你就会逗我开心,我可没那么乐观。再说了,我希望你能够……”
“希望什么,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不要说了,让我再抱抱你。”廖漻一把把殇之雨朵拥在怀里。
“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真实的女人,好好爱你,抱在你的怀里,好好过日子。”殇之雨朵泪流满面。
“不许哭,丫头,你就是真实存在的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比你更真实了。”
殇之雨朵使劲点头,泣不成声。
第十八章
廖漻回到学校,就着手把停搁了半年的绘画事业继续下去。对于现在的廖漻来说,已然不是兴趣或是爱好一词就能把他打发的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份事业。当然,称之为事业,不免商业气息浓重了点。在廖漻心里,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这个高度就是他的全部生命。如果这件事中途中止了,那么他的生命也将中止。
廖漻如期前往池天老师的画室。恰巧符墨初也在,正和池天说笑。池天在一边作画,符墨初指手画脚,不时三言两语。
廖漻还没见过池天老师画画的样子,画倒是见过。廖漻在门口顿了一下,看见池天老师画画时的样子,觉得别扭,还有笔下的那幅画,也根本不是池天老师的风格。画得跟教科书上一般似的。见他们在忙,廖漻就大跨步走过去了。
“这人是谁啊?进来连个招呼都没有!”符墨初好不容易创造了与池天独处的机会,正谈得挺开心。
“廖漻,回学校啦?来,来,来,你过来一下。”池天放下手中的活,走过去,端详廖漻,然后把廖漻拉过来,接着说:“让我来介绍下。这位不懂礼貌的家伙是我的学生,名叫廖漻,符墨初,我跟你提过他的。而这一位呢,是我父亲朋友的儿子,在画界小有名气,叫符墨初,在这个城市举办过一次成功的画展。”
“哦,是你的学生啊,挺有个性的。”符墨初一脸不屑,但碍于池天的面子,违心用了“个性”这个中性词。
“池天老师,你先忙吧,就不打扰你们了。”廖漻在这种场合是呆不下去的,说完便又走进房门了。廖漻的突然出现,池天很高兴,似乎是找到了救星,借住廖漻就可以摆脱符墨初暂时的纠缠。看着廖漻的远去,她又只能重新画了整整一天的,不知道自己画了些什么的画,还得听着符墨初的指指点点,乖乖做出应有的笑容。
“池天,上次没有来参加画展的晚宴,就是跟他去约会去了?”符墨初想到那件事就来气,还原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怪模怪样的小子,气就更大了。
池天辩解道:“廖漻不是这样的,他很有才华。他母亲在不久前去世了,可能还处在悲痛之中。”
“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也没心思继续画了,我们出去吃饭去吧?”
“不了,廖漻一画画就不要命,我得看着点他。他来到我这里,我就应该对他负责,再说了,我得跟他谈谈沐汀蘋的事。”
符墨初心想,再说下去也只能自讨没趣,今天已经没戏了,就送个顺水人情,站起来说道:“也是,那我就先走了,有个画画的朋友今天还约我一起吃饭。”
符墨初关上大门的那一刻,画室又恢复了原有的轻松与宽敞。刚才的池天仿佛在真空中一样,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志。
池天走到廖漻的房门前,渴望与廖漻进行一次交流。整个暑假,她都快闷死了。虽然廖漻是一个特别令人郁闷的人,跟人沟通困难,但如果真的走近他,却是一件极其趣味的事,令人感受他的惊奇与刺激。但她又制止了自己的行为,总会有机会的,他想一个人呆着,就让他呆着,只要他在这里就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九章
时间这条线像是绷紧了的弦,几个月的呕心沥血的创作,廖漻的精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所幸运的是,廖漻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创作。
已经临近期末了,在这个学期里,廖漻几乎什么课也没去上。他觉得自己也不必要再去重新拿出课本,应付无聊又无用的考试。晚上,他匆忙写了一份简约的退学申请书。
第二天,廖漻想了想,找到了池天老